安平很感慨。學院派有能人。剛剛折了洪氏兄弟。砍斷了李省長的左膀右臂。使得北江省的陣地都跟著動搖。可轉手間就又架起了一根頂梁柱來。而在卷土重來的過程中。又極為英明的避開了各大勢力的鋒芒。繞開了北江省副省長這個爭奪激烈的焦點。不計較一時之得失。更注重長遠的政治展望。以一手妙棋。自下而上的展開布局。僅僅是在清江市插入了一顆釘子。就使得學院派原本在北江陷入被動的政治棋局都隨著活了過來。間接地鞏固了學院派在北江省的地位。能做出這種布局的人。必然是超一流的國手。


    而清江市發生的變故。也讓安平打消了去拜訪相關領導的念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安平的身份太過敏感。冒然的出了頭。說不準就會被某些人利用。特別是劉桐。那是一個純粹的政客。信奉的是利益至上。為了坐穩位子。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跟他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別被他賣了還幫著他數錢。那自己可真成了傻逼中的戰鬥機了。


    和雷旭又閑聊了幾句。隱晦的提出了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想法之後。安平掛斷了電話。倦在沙發裏琢磨了一會。對白長鬆送來一盒燕窩的舉動似乎有了些心得。清江的班子發生了變化。新市長即將到來。新官上任。伴隨而來的是機會。白家怕是要在新市長的身上找回重新崛起的機會。


    新領導異地任職。最迫切需要的是認同感。本地官員和鄉紳望族的認同感。一個籬笆三個樁。不論誰來當這個市長。都需要拉幫手。隻能拉出來大把的幫手。才能重新挑出一個山頭來。遍及整個清江。還有比白家更適合的人選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四大家族中唯有白家逃得一線生機。雖然元氣大傷。但根基不失。隻要肯率先站出來替新市長搖旗呐喊。擂鼓助威。必然會得到新市長的支持和認可。而白家借助新市長猛龍過江的聲威。也執必會收攏從前依附在四大家族身後的幹部。


    如此一來。新市長在上麵有李省長傾盡全力的支持。在下麵又有清江本土勢力的配合。天時地利人和。都占全了。若是操作的好了。崩發出的實力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別說與劉桐分庭抗禮了。就是壓過劉桐一頭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若是自己在這個時候竄到劉桐身邊去。不就擺明了要給劉桐送機會。當槍使嗎。


    至於白家送禮物給自己。不過是為了緩解與自己之間的關係。而是要試探一下自己的反應。從而做出應對的策略。哼哼。白家不愧是做生意起家。精打細算到了骨子裏。也不仔細想一想。若是自己心眼小。你白家怕是早就徹底傾覆了。


    不過。白家的舉動也給安平提了醒。凡事未雨稠謀。提前做好準備才行。既然劉桐這個人品行不佳。格局太低。功利心太重。根本就沒有再重新走到一起的可能。那就該抓緊時間跟他的上線宋書記聯碰個頭了。想來現在壓力最大的還是宋書記。想到這裏。安平有些後悔。時不我待。早知道清江發生了如此的變故。從京城回來就該直奔賓州跟宋書記見見麵。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若是這個時候送去秦家的友誼。效果怕是要比平日要好上許多。


    “紅佳。紅佳。你洗完沒有。抓緊時間。早點休息。我打算明天到省裏拜訪宋書記……”事不宜遲。打定主意的安平覺的自己不能再拖了。趕快跟宋書記見個麵。了解上層的動向。才好做出進一步的謀劃。做好隨時應對變故的準備。


    清江是宋書記和李省長較力的關鍵所在。哪方麵占據了清江的主導權。就意味著在省裏掌控了話語權。恰恰郊縣占據全省十強。是清江不可或缺的一個節點。不論誰來接手清江。怕都會對郊縣產生覬覦之心。而若是新市長占據了上風。郊縣怕是又該易主了。


    “啊。這剛回來就要走。不是說過兩天回什寬上班的時候再去嗎……”吱呀一聲門響。李紅佳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一股沐浴液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臥室。隻見她頭上包著寬大的浴巾。發梢處還隱隱帶著水漬。身上穿著一件蘇繡裁成的小睡裙。壓著蕾絲花邊的前胸被一對完美的豐碩撐起美妙的弧線。白暫而又修長的一雙美腿裸露在外麵。蓮步輕移。悄無聲息。處處透著嫵媚的風韻。


    “好一朵出水的芙蓉花。嗯。真香。聞一聞就像要醉了一般……”賤兮兮的湊到紅佳的近前輕輕地一嗅。安平的臉上露出一臉迷醉的豬哥像。滑稽的表情。誇張的動作。換來了李紅佳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身子一扭。躲過了安平的鹹豬手。房間裏響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一件小睡裙。根本不足以遮住李紅佳曼妙的身材。顫動的乳峰。挺翹的圓臀。白暫的小腿在扭動之間若隱若現。時有春光浮現。更讓安平心頭一片火熱。一番追逐之下。李紅佳終於沒有逃過安平的魔掌。隨著安平的拉扯。雙雙倒在了寬大鬆軟的沙發上。看著安平湊過來的嘴巴。李紅佳咯咯一笑。蓮藕一般的粉臂伸出來。恰恰擋住了安平的使壞。然後說道:“你不洗澡。也不刷牙。還有啊。這剛回來就要走。幹什麽這麽急啊。大過年的都不讓人消停。怎麽。剛才的電話是伯伯打來的……”


    “不是。不是。電話是雷書記打來的。市裏發生了點變化。新市長要上任了。跟洪家應該是一條線上的。有些人已經蠢蠢欲動坐不安穩了。我也得提前到宋書記那去透透底。這個年怕是過不消停了……”有時候安平真的很同情宋書記。李省長帶著中央國企改製的帽子下來的。橫在中間。不爭不搶都是一種無聲的威脅。等到國企改製成功了。成績出來了。順勢就能把北江的主導權拿過去。


    而反過來再看宋書記。身在局中。不得不爭。哪怕是爭敗了。都麵臨著陣線崩潰。位子不保的危險。可以說。宋書記已然遭遇到他政治生涯中最為強勁的一次挑戰。這次挑戰。他若是破不了。哪怕就是爺爺再幫助他運作。也挽回不了他仕途終結的命運。


    宋遠橋的仕途提前終結了。對安平而言百害而無一利。自己的橫空出世打亂了學院派在北江的布局。甚至還砍掉了李省長的左膀右臂。即定的目標沒有實現不說。反倒有泥足深陷。主導權喪失的危險。換了誰怕是都要對自己怨念很深。在這種前提下。真讓他們調整過來。自己除了甘願龜縮起來。怕是隻有退出北江一條路可走了。這並不附和自己設定的思路。


    不過。宋遠橋也不是束手無策。從目前來看。北江的話語權還是掌控在他的手中的。隻要能夠在國企改製。經濟發展的決策上拿出他的主張。付諸予實施。並取得成功。李省長的存在於否就變成了沒有意義。同樣也就意味著李省長搶占北江失利。或者應該說是學院派搏奕失敗。


    對於失敗者沒有人會去同情。但對於成功者。有的將會是鮮花和掌聲。宋遠橋年不過六十。又是名副其實的紅色子弟。完全有機會借此更進一步。進政治局。甚至是登頂。坐上華夏最核心的位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相比與失敗的黯然離場。巨大的收益也值得他放手一搏。


    “去吧。去吧。多帶點禮物。回頭我讓春紅姐再給方哥打點款過去。讓他多盯著點。把情況都摸透了。務必做到萬無一失。咱們不害誰。可也得防著別人害咱們啊……”一聽洪家。李紅佳的臉色驟然一變。身體也隨之一僵。想來對之前發生的變故還心有餘忌。李紅佳不懂政治。不懂陰謀詭計。卻也知道對待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敵。由不得有半點心慈手軟。哪怕心存一丁點的善念。換來的就是自己家破人亡。這是她堅決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嗬嗬。緊張什麽。現在還輪不到我出頭呢。就是輪到了。也不像你想的那樣。今非夕比了。有爺爺在。有伯伯在。想要玩陰謀詭計。栽贓陷害那一套是沒可能了。但咱們既然在體製內打拚。就得遵守體製內的規則。人家若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咱們除了退縮。就隻能明刀明槍的擺明了車馬對陣。隻有鬥過了。才能分個高下出來……”不隻是宋書記。自己又何嚐不是。身在局中。退縮沒想過。退一次行。退十次也無所謂。但今天退。明天退。總有退無可退的時候。那又該怎麽辦。


    不能退。那就要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跟高手過招。鬥著鬥著就鬥出經驗來了。不論是誰。想要拿自己當墊腳石的。就要有踢斷骨頭的覺悟。何況。自己一隻小蝦米。就能頂住學院派的布局。攪動學院派這一潭子水。哪怕就是敗了。也是雖敗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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