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3


    “難道,崇禎還留了一手?專門跑來天津就是為了引多爾袞入殼?”


    張瑞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找到了崇禎“逃”來天津衛的某種關鍵所在。


    拿著自製的毛筆,張瑞在那張標記清晰的地圖上畫了起來。


    不多時,張瑞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看著地圖上的星星點點所圍成的一個圓,張瑞微微笑了笑。


    “原來如此,崇禎還真是知道裝傻,居然以自己為誘餌來釣多爾袞,想用自己來讓多爾袞的十萬鐵騎全軍覆沒,可惜,你的對手是多爾袞,你這一手在你自己看起來很是高明的手段在多爾袞眼裏就和幼兒園的小朋友差不多,我都能看出來何況是他多爾袞?”


    看著從嘉峪關處崇禎逃跑的路線到此刻崇禎殘部所到的位置被張瑞用十字交叉法發現了崇禎的秘密,按照崇禎逃到一處休整後繼續“逃竄”的點為基點,聯合四周為多爾袞不戰而勝的某些城鎮的表現來回圓,正好,當崇禎到達天津衛的時候形成了一個三麵圍捕的圓,而包圍圈的第四麵則是天津衛麵臨的海上,此時的滿清可沒有什麽海軍,所以,崇禎隻需要圍著三邊便可。


    看著地圖上虛線所畫成的那個圓,張瑞心中冷笑,對崇禎的這個幼稚的兵法感到很是可笑。多爾袞是什麽人?在此刻的滿清政權裏他不僅作戰無比的勇猛,頭腦更是精明無比,不然曾經的曆史上也不可能有他這個攝政王了。如果崇禎逃跑的方向是北京城,崇禎的老巢,那或許崇禎的這個計謀不說百分之百成功,至少也有九成以上的幾率能夠成功,至於能不能全殲多爾袞部那就隻能看崇禎的魄力了。而現在,崇禎卻放棄了北京城作為決戰之地而選擇離北京城不算太遠的另一戰略要地天津衛,這肯定是瞞不住多爾袞的,、或許現在多爾袞還被崇禎牽著鼻子走,但是肯定會在崇禎完成包圍圈之前發現這一端倪。而且,或許現在的多爾袞也早已經發現了崇禎的小伎倆,至於為什麽多爾袞還入殼,那就隻有多爾袞自己明白了。


    “崇禎,看來還是需要我幫你把,希望,你的這一計劃不會讓我失望吧。”望向天津衛的方向,張瑞眼中神情複雜。


    天津衛,也即現在的天津,因為在天津設立過衛所而得名,天津衛古來便是中原大地上兵家必爭之地,上夾京畿下扼中原魚米之地,隻要獲得了這裏的控製權,上可攻下可守,上可直達各朝都城心髒下可久依蘇杭魚米之香周旋死守,實乃各朝咽喉要地,每朝每代在天津可謂是重兵把守而且此地的官員也絕對是富得流油。


    又因天津位於大洋出海口,也曾是各朝各國海軍的集散地,在這裏爆發的海陸爭奪戰可謂是不計其數。


    對於天津的防禦張瑞其實還算是很放心的,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津的守衛官員們,要是這些官員都是一個鳥樣的話,那麽天津就算有百萬兵員也不夠多爾袞殺的。不過,現在有崇禎坐鎮,應該不會再發生那所謂的“逃兵”事件了吧?


    不過,一想到多爾袞這隻老狐狸在可能已經知道崇禎布下的陷阱卻還要往裏跳,張瑞的心不免有著一絲擔憂。


    難道,是因為他???


    想到這個最大的可能,張瑞此刻或許已經明白多爾袞此刻的目的了。


    沒有多想,一係列關於這次突襲戰的命令從張瑞的手中簽發出去,在這個小荒村集結的修羅軍一批一批地向著各個方向飛奔而走,較量,現在才開始。


    而就在離張瑞不遠的天津衛的一間裝潢還算不錯的瓷器鋪麵中,一名掌櫃模樣的中年人正在向四名衣著華麗的富人老爺小姐含笑介紹著關於店鋪中瓷器的各種銷量。


    “老爺、小姐,本月店裏的銷量就是這樣,因為北方的戰事加上不少的流民,生意跌了很多,請老爺、小姐諒解。”


    這家瓷器店的名字就叫作:淩式瓷器店。


    淩程看著這個月店鋪裏的帳單,眉頭緊皺,在上個月他就已經預見本月各地店鋪的營業額會有所下滑,但是他卻沒想到在天堂一般的天津衛居然銷量也成了這樣,以往,天津衛的業績可是一直排名前三的啊。


    店鋪的掌櫃馬一春雖然一直麵帶著微笑,但是在這煙花三月的江南之地他的額頭上卻仍冒著些許的汗水,沒辦法,誰讓自己這個月的業績還沒到上個月的一半?而且,越往下生意可越難做,天津衛湧入的越來越多的難民可不會買上這中看不中用隻能拿來當裝飾的瓷器來當飯碗啊。


    “啪……”淩程合上了帳本,大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坐在一邊喝茶的冷心蘭以及帶著淩宵在店內東摸摸西看看好奇無限的淩冰兒,淩程緊皺的眉頭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一春啊,這也不能怪你,北方戰事不斷我們的瓷器也難賣啊,除了一些鍋碗飯瓢是大家日常離不開的東西外其它的東西在現在都是一文不值。家裏這個月基本都是在生產一些生活用具,這些裝飾物根本就沒生產幾件,我能理解你的難處。”


    “謝老爺理解,隻不過那些生活用具的利潤真的很少,因為這些吃飯的東西一些小作坊都能做而且比我們的便宜多了,除了一些老熟客外基本沒多少人來買過,這月除去所有開支才有不到10兩銀子的收入,這……”想到平常哪個月沒有上千兩銀子的收入,馬一春的心也很不爽,這百倍的差距不是什麽人都能受得了的。


    淩程擺了擺手示意馬一春不要繼續,他都知道,都明白,這也不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巡視的第一間分店了,情況早已了解,隻不過,這也是例行公事罷了。


    馬一春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站在一旁,先前他已經做好了被淩程責罵的準備,現在淩程很是理解和體諒這讓馬一春心裏那是無限感激啊,在這戰亂的年代要是自己丟了這份飯碗,那今後的日子可就難辦了。


    淩程看了看不遠處的淩冰兒,輕叫道:“冰兒、冰兒……”


    可是,任憑淩程叫了幾聲淩冰兒仍是站在一件瓷器邊背對著淩程沒有回話,似乎並未聽到淩程對自己的叫喚似的。


    而在一旁東敲敲西摸摸的淩宵聽到自己父親的喊聲回頭一望,望見自己阿姐那熟悉的神色,原本好奇,玩耍的臉也耷拉了下來,趕緊跑到淩冰兒身旁拉了拉她道:“姐、姐,父親叫你哈。”


    此時的淩冰兒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一陣慌張地說道:“什麽?”


    “父親叫你。”


    “啊……哦。”知道了是怎麽回事,淩冰兒趕緊轉身看向淩程,臉上帶著無限的歉意說道:“父親,您叫我?有什麽事嗎?”


    看著淩冰兒這大半個月來如今時般一樣的魂不守舍的樣子,淩程和冷心蘭對望了一眼,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這次出來進行家族裏的生意巡視其實也就是淩程想著一家人散散心,讓淩冰兒也開心點,自從家裏那個叛軍小書童離開後自己夫妻倆才發現了一個很嚴重很嚴重的問題――淩冰兒思春了,而淩冰兒思春的對象就是那被自己倆人發現並喝退了的“叛軍”小書童。雖然淩程沒有什麽證據,但是他相信自己身為商人的眼光,就算張瑞不是什麽叛軍他也一定對淩家有所圖謀,不然,他不會在自己揭穿了他的身份後馬上就消失不見了而且大半年了無音訊。


    如果讓淩程知道張瑞去淩府圖謀的就是他的寶貝女兒並不是他那自認為龐大的家產,真不知道淩程會有怎麽樣的想法。


    雖然淩冰兒並未天天以淚洗麵,但是臉上的那掛著的冷霜和眼眸中經常出現的哀思讓淩程和冷心蘭心裏很痛,這都是哪跟哪啊?


    為了讓淩冰兒開心點,為了讓淩冰兒忘記那個“叛軍”小書童,淩程才決定在這個不安穩的時間巡視各地的分店,也在此順便拜訪著自己的幾位好友,讓淩冰兒多見識見識一些年輕才俊。


    可惜的是,這一路走來,那些年輕才俊見到淩冰兒到是象蜜蜂蝴蝶般圍在淩冰兒身邊,但是淩冰兒卻象冰一樣讓他們――生人勿近。


    這大半個月下來,淩冰兒的眼中雖然少了很多的哀思,但是卻變成了發呆,而且,有時候要是沒人理會她的話,她都能發一天的呆去。


    看著自己女兒又開始了發呆,淩程的心大歎一口氣道:“沒事了,你和宵兒先回後堂吧,我和你馬叔叔還有點事要談。”


    “是,父親。母親,馬叔,我們先走了。”


    “送小姐、少爺!”看著走入後堂的淩冰兒和淩宵,馬一春也從前麵幾家店鋪的掌櫃那知道淩程這次一行的真正目的,一臉擔憂地問道:“老爺,小姐她真的……”


    淩程點了點頭道:“是啊,哎……沒辦法,女大不中留啊,隻不過,所托非人啊。從上次關外一行現在我也看開了,什麽家世門庭我也不介意,隻要冰兒喜歡就好,就算是個乞丐,我也讚成,可是,卻……哎……”淩程無奈地搖著頭,臉上都是一臉的滄桑。


    馬一春在淩家也有近三十年了,可以算是淩家的人,也稍微知道點內情,麵對淩冰兒的事情他也隻能搖頭,在這個時候,有些東西隻能心裏曉得,但是是不能明白的說出來的。


    想著淩冰兒的事,大堂上的三人也都一臉的無奈和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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