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卿發出的請柬上,落款寫的是納蘭容卿和岑氏,唯一有太子與齊王得到的不同,上麵寫了三個字:岑咫涵,若不是看到這個名字,齊王也不會趕來。


    駱靈聽他說起險些錯過,說道:“太子的請柬寫的和你一樣,縱然你沒看到,我想他也會給你看的,我這是雙保險,算準了無論如何你總會來到。”


    “名字,筆跡,無一不是你,若我還猜不到,那就是個傻瓜,不值得你愛了!隻是你裝作不認識我的時候,我的心還是很痛,我真怕你就這麽忘了我,那時我想,拚著你恨我,也要先將你從納蘭容卿手裏搶走再說。”齊王說道。


    “幸好教給你的暗號你還記得,當時我就怕你一衝動,可就壞了事,要知道他以前雖和你打了個平手,那是因為他練功好像出了什麽狀況,還令得眼睛都變了顏色,所以我一開始看到的納蘭容卿眼珠是藍的,這段時間顯然好了,也導致他功力大增,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要想製住他,隻有悄悄下毒,可惜我手上沒其他的好藥,並且還是低估了他,他最終還是逃了。”


    駱靈那時手在桌上輕彈,發的便是她摩斯密碼,在齊王去北狄之前,她教會了他,方便他與自己人傳遞消息,這個世界上目前懂得這種暗號的,除了她,也隻有一個邱實,其他無人懂得。


    “你也不早些表明,非得到了那個時候才使出這麽一招,可嚇了我一頭冷汗!”似是懲罰她,齊王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引得她一陣顫栗。


    “別鬧,咱們說正經的……我這不是,為了戲更逼真點,不引起……納蘭容卿……的疑心麽!”她被他弄得氣喘籲籲,話都說不利索了。


    “就算這些你說得都有理,可是之後為何還要否認你齊王妃的身份,堅持和我撇清關係?”


    “我這不是為了你好麽?”駱靈在他腰間狠狠地掐了一下,“難道你想讓人知道你的王妃曾被人擄去,差點嫁給了納蘭容卿?要是你那皇帝爹知道了,為了保住所謂的皇家名聲,還不得讓你休了我啊!”


    “娘子想得周到!”齊王聞言,嘻嘻笑道,卻不改攻勢,駱靈推拒不過,最終仍舊淪陷。


    第二日她睡到午時才醒,齊王端了飯菜來,親手喂她,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將碗底吃了個精光。


    “都是你,害得我昨夜都沒睡好,這麽呆在艙裏不出去,別人肯定會笑話的!”她忍不住埋怨他,昨日此人需索無度,她現在都還是一身酸痛。


    那人卻一臉的壞笑道:“其實我比你累,畢竟一直都是我在出力,要不……今晚換娘子你出力好了!”


    駱靈一腳踹了出去,說道:“滾!”


    可惜不僅沒踹著,光著的腳丫反被他握在了掌中,輕輕揉搓,讓駱靈感到了一陣酥麻。


    “快放手,你這個壞蛋!大白天的你又要幹什麽?”她羞紅了臉說道。


    齊王沒有放手,手指往前一些,在腳踝處按摩了幾下,笑道:“娘子想什麽呢,我這不是聽你說身上酸痛,想幫你按摩一下,解解乏麽!”


    說著認真按摩起來,還真的沒有亂動,而按摩的手藝那是十分地好,讓駱靈很是享受。見他真沒有別的心思,她也就聽從他的,趴在床上,任他按摩全身,到了後來,更是閉上眼睡著了。


    齊王見她睡著了,伸手抱起,將她的睡姿調整正確,蓋好被子,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輕手輕腳地拿了碗筷出去了。


    船還沒到京城,臨近梓州時,正趕上一年一度的賽龍舟。每年的這個時辰,梓州的富戶們都會出錢製造精美的龍舟,名人雅士,仕女千金們都會齊聚望星湖,看龍舟,賽歌賦,甚是熱鬧。


    船行了三天沒著陸,駱靈已經無聊得發慌了,聽到梓州有這麽好玩的事,便央求齊王讓船靠岸,去梓州玩一天再走。喬大人夫婦自然大力支持,他們有個十歲的女兒,一個十三歲的兒子,也正是愛玩的年紀,聽說有賽龍舟,也很想留一日。


    因怕駱靈難過,齊王暫時還沒有告訴駱靈她大姐的事,見她如此興奮,心想幸好沒說,要是說了,她這一路上定然都不會開心。反正事已至此,再傷心難過也是惘然,拚著她怪責,也隻能回去再告訴她,於是同意船靠岸,在梓州歇一日,看過龍舟賽再走。


    駱靈失蹤之事,被駱端誠給壓下了,因為有人看著駱靈落崖,便在山下尋了一番,後來由個丫環穿了駱靈的衣裳扮作她的模樣,說是尋到了,不過受了傷,帶回了駱府。


    齊王回來後,兩人商量了一下,依舊用了這個借口,將“駱靈”送到了別院靜養,至於她失蹤的事,除了家人,大多數人都瞞著,雖然外界有傳言,但是當事人不承認,傳言也隻限於傳言。


    因為齊王很少到別院去,卻愛往樓外樓跑,也有人傳齊王如今戀上了個青樓女子,齊王妃失寵了。


    梓州離京城雖不算遠,可也有著不小的距離,沒想到謠言的力量很是強大,竟然傳到了此間。


    一行人在酒樓吃飯時,便聽到了周圍的人就此事在議論,同桌的喬大人與夫人麵色怪異地看向駱靈,心道齊王和齊王妃不就在這裏麽,這二人雖很少出艙,但看得出來夫妻甚是恩愛,齊王妃不過一句話,齊王就能放下一切陪她在梓州逗留,哪裏像是傳言中失了寵的樣子!


    駱靈看著齊王,壓低了聲音道:“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經常去樓外樓啊,不知看上了哪個姑娘?”


    齊王皺眉道:“別人胡說八道的話,你也信?”


    喬大人和夫人臉色尷尬地對看一眼,不知道是該聽還是不該聽,而此時,鄰桌的人又在議論了。


    “聽說齊王看中的那位,就是前不僅新選出來的天下第一美人林薰兒,薰兒姑娘才藝雙絕,天下第一美人配第一才子,正好!齊王妃雖出身世家,論樣貌與才華,定比不得這林薰兒。”


    “林薰兒,很漂亮嗎?”駱靈挑眉看著齊王。


    “沒有你漂亮!”齊王正色道。


    “錯了錯了,你說的不對,說到相貌,我沒見過,不敢亂加評論,但是說到才華,齊王妃可不比這林薰兒差,要我說,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們難道不曾聽說過宮宴上的那首牡丹詩麽?雲想衣裳花想容,便是這一句,我諒那林薰兒就作不出來!作得出如此佳句之人,必是聰明靈秀的女子,我想她一定也很美,否則皇上又豈會挑了做兒媳婦,豈是林薰兒這等青樓女子可比的?”一個頭頂高冠的書生搖頭晃腦地說道。


    “非也非也,有詩才並不代表是全才,也不代表有美貌,就算是有,想來也比不上薰兒姑娘,薰兒姑娘當選花魁之日,我正好在京中,有幸遠遠見過一麵,真真是仙人之姿,無人能及,她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別看她出身青樓,行容舉止卻不比大家閨秀差,齊王是皇上最寵愛的小兒子,他要接薰兒姑娘進王府的話,隻怕皇上也會答應,畢竟男人三妻四妾,不也正常,薰兒姑娘是個清倌人,從未接過客,潔身自好,紅袖添香,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反正我相信齊王不會是那等膚淺之人,我還聽說上次的賑災義賣,也是齊王妃最先提出的,隻有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齊王,而且齊王妃才是天下第一才女,你們說的,定是謠言,定是謠言!”書生搖頭道。


    駱靈與齊王對看一眼,眼中皆有笑意,她沒想到還有人為自己正名,不禁大感興趣。


    齊王笑盈盈地盯著她道:“那書生的眼光倒是不錯!若論才華,別說女子,就是世間男子,又有幾個強得過你的!”


    喬大夫夫婦見這二人沒有要鬧翻的意思,略微放心了一些,再聞此言,打消了要借故走開的念頭,也想看看這事情的結果是什麽。


    當著齊王和齊王妃的麵議論二人是非,也不知道這兩人會如何應對!


    見齊王和齊王妃的注意力在鄰桌那些人身上,喬夫人悄悄湊到丈夫耳邊小聲說道:“看來還是我說對了吧,我就說齊王妃定不是尋常人!若沒有過人之處,齊王又如何會這般寵愛她!”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就像你一樣,為人處事,你都比為夫強!”喬大人諾諾道。


    盯著駱靈,喬夫人若有所思道:“我真的很好奇,能得齊王一句‘比世間男子都要強’的誇讚,這齊王妃到底會些什麽?”


    “要是那林薰兒在,兩個互相比試一下,就知道了。”喬大人說道。


    “廢話!”喬夫人白了丈夫一眼,“別說她不在此,就是在,王妃豈會與一個青樓女子一般見識?那不是自掉身價麽?你說的這場比試,永遠都不會出現!”


    兩人正說著,忽見齊王起身,向鄰桌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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