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對李顧有沒有女朋友的事其實並不感興趣,她隻是不想因為他女朋友打亂自己的管罄生活,這種想法或許就是雷歐嘴裏的自私。


    事實證明當你和異性相處時,無論對方是否真的有另一半,隻要對方口頭表示另一半空缺,真遇見事你就可以逃脫掉主要責任。


    現在想來,當時秋風與姚廣浩,她最大的過錯就是沒有詢問他和s的真正關係。其實這種事,還真不少,但凡你坐在舞台後麵的梳化區,十條八卦裏九條與情感有關,九條裏有6條是因為第三者插足,但幾乎沒有哪個小三敢說,對方告訴自己,和原配分了手。


    曖昧不是每個人都會玩的。曖昧玩好了是情調,玩不好,玩出來的就是麻煩。


    秋風並不想對李顧的生活做過多的理解,秋風隻想獲得一份屬於管罄的工作,至於他說的提供住宿的話,秋風這倒很相信,從他的交友網站裏,秋風知道他在離山大並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房子,就算是租住的,至少也可以容秋風住上幾天。


    秋風在退房的前一天,把秋風從台灣帶來的衣服打包寄給了趙菁齊,資費算下來不到1400台幣,比起如果遺棄在大陸,或者超重上飛機的話,這個價格秋風還是感覺和合理的。


    此時的秋風下了一萬分的決心,要過一段沒有邱若藍和邱默文的生活,隻是她會如願以償嗎?


    秋風拎著幾乎沒有放任何東西的行李箱退了房,冬日的早上綠化帶上覆著一層白白的冰,她很快在山大東路上找到了李顧的複印社,門頭不大,綠色的匾額上是黃色的字跡:李記複印,很土的一個名字。


    或許是秋風來的太早,店麵還沒看,卷簾門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灰塵,上麵貼著無數方塊廣告。


    不時有人騎著三輪車,叫賣著從她身邊路過,幾次下來,秋風再也抵抗不住誘惑買了一支甜玉米假麵公主逆襲記。為了避免被燙傷,秋風兩隻手不停的交換著,冬天太冷,熱玉米一會兒就沒了熱氣,於是她蹲在店麵口很貪婪的啃了起來。


    這種情景很讓人懷念,似乎曾在過去的某個時刻裏秋風也蹲在馬路邊有過這種經曆。


    十幾分鍾後,李顧出現了,而秋風正把手指伸到嘴巴裏,試圖挖出嘴巴最深處被擠在牙齒縫隙裏的玉米。


    真是太尷尬了,以至於秋風隻得僵住,不知所措地眼睛四處飄動。


    李顧打量了一下秋風,然後笑嘻嘻地拿開放在店門口的行李箱,為了避免秋風的尷尬,李顧沒有回頭看她,隻是彎腰打開卷簾:“你行李箱還蠻輕的!”


    這對秋風來說不算真的尷尬,最尷尬的是,她在進入影印社後才記得起把手從嘴巴裏拿出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尬尷,她把手放在身後,開始評論起店裏的設備,試圖掩蓋剛剛自己狼狽的尷尬,“店麵不大,沒想到裏麵這麽多東西!一……二……三,哇,三台影印機啊!”秋風掃視著整個店麵,用一種誇張的口氣說。


    店麵有點簡陋,牆上貼著各種影印好的廣告,尋物、招聘、各種廣告,李顧找了個靠背放在就近的位子上,他沒有接秋風的話題,隻是靦腆地笑笑,然後說:“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上班了!”他的酒窩依舊很深,使得整個人越發的迷人。


    “當然是真的啊!”秋風靠在桌子上回答李顧,“這店你開多久了?”


    “也沒多久,一兩年,本來是和我表弟合開的!他很早就撤了!”


    “為什麽?生意不好嗎?”秋風有點好奇,當然也有點擔心自己的這份新工作。


    “哎,人家有新出路!當明星去咯!”李顧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說,“你就用這台電腦!”他指著秋風身後的電腦說,“別看樣子不好看,配置是最高的哦!”


    秋風轉身,坐下,這時李顧就把手伸到她麵前,幫她打開了電腦,秋風連聲感謝。


    李顧嗬嗬的笑出聲,“這麽客氣啊,沒事……你今天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晚上你就住我那!”他的眼瞟過秋風的行李包,“你真的就這點東西?”


    “是啊,裏麵就一電腦,東西都郵寄回台北了!”秋風如實回答。


    李顧眼睛瞬時間瞪得很大,嘴巴微微張開:“台北?你去了台灣?”


    “是啊,你忘記了嗎?”


    “什麽忘記啊,你四年級後就沒怎麽出現,那年暑假後,你就消失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我被人拐賣了,哎,可能嘛,我那麽聰明……李顧,我問你一問題啊!”秋風故意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她抬頭看著李顧,李顧的身體微微轉動,臉對著秋風,做出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於是秋風繼續說:“你當時,好像替我向老師說了不少謊啊,為什麽啊?”


    “我?說謊?別開玩笑了!”李顧立刻做出回答,但他的記憶很快提醒他,自己在小學的時候的確做過維護秋風的事,那是一個男生剛剛開始意識到男女之別的時候,他不否認,當時自己的確在無意識的討好著秋風,生怕秋風受到老師的責罵,隻不過舉動,卻始終未獲得收獲。


    想到那青蔥的發嫩的歲月,李顧的臉一下子紅了,他不由自主地開始結巴,“別……別亂說,我……我隻是……”話說到一半,李顧說不下去了,他轉身,不在看秋風,“你自己上網吧!熟悉一下!”


    早上的店裏出人意料的安靜,時間走過十點鍾時,李顧發出了重重的歎息聲,然後他站到秋風的身後,指著電腦和複印機開始教導秋風最簡單的操作,“這些都很簡單,一學就會,桌麵上有個文件,是打印的基本操作,你帶回看一下……現在還不忙,帶回等學校放學就有點忙了非凡之大魔王最新章節!”他抬手一指馬路對麵的大學。


    然後娓娓道來,他的客戶,他的創業史,以及很多在李顧眼裏好玩的事。李顧在學校裏發展了足夠多的固定客戶,很多需要打印的東西直接從網絡傳來。


    李顧邊說邊把胳膊伸的長長的,拿過鼠標,開始操作著秋風前麵的電腦,他說要幫秋風申請了新的工作賬號,電腦鍵盤被他敲的撥了撥響:“以後有些資料呢,我會直接傳給你……你看,昵稱叫爬牆小公主,好不好!”說話時,他挽了一下頭發,秋風和他對視一下,點點頭。


    他離秋風如此的近,秋風能文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和看到他眼睛下完美的臥蠶,臥蠶隨著他說話時一動一動的,秋風的聯想開始發散,開始擔心會不會有毛毛蟲從裏麵爬出,然後變成蝴蝶飛走。


    想著想著秋風然不住笑了起來,李顧被秋風的笑聲嚇了一跳:“怎麽你不想叫這個名字嗎?你以前不是都爬牆逃課嗎?”


    秋風收住笑聲:“沒有,沒有,我很喜歡啊!”怕他不相信,秋風很用力的點著頭:“真的!真的!”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好了,你自己看一下,不會問我!”說完他就不停的點著鼠標,但是十幾秒後,他轉向秋風,眼睛再次瞪大,重複著剛剛的疑問:“你真的從台灣回來啊?”


    “是啊,這有什麽!”


    “是你父母去了台灣,對嗎?原來你說得是真的啊,我一直以為你以前說謊呢!”


    秋風竟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她實在記不起以前是不是說過與台灣有關的謊言,或許秋風一直都有預感,邱若藍會帶她走,更或者隻是李顧他記錯了。


    整整一個下午,店裏沒有一個人,但複印件卻一直在忙碌著,李顧說這是客人們在線傳來的上課筆記:“不要擔心啊,中午的時候有忙的,快考試了哦!”


    秋風似懂非懂地點頭,果不其然,時鍾剛剛走過十一點,店裏似乎莫名其妙地就來了一群人,秋風有點慌亂的操作著剛剛學會的機器,不斷重複著動作。對於秋風的出現,和李顧熟識的客人們不停的開著玩笑。


    “哇,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新女朋友嗎?長得不錯!”


    “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說你失戀怎麽一點也不難過啊,原來有候補啊!”


    麵對朋友們的玩笑,李顧的臉再次紅了起來,“別開玩笑啦,這是我小學同學,最近沒事來幫忙的!她叫秋風,認識一下!”


    “小學同學?青梅竹馬嘛!”繼續有人開玩笑。


    李顧這下臉色變了,眾好友自然察覺,立刻收起說笑的嘴臉,一本正經地開始和秋風打招呼:“你好!你好!”


    青梅竹馬這詞,聽著耳熟,秋風心裏暗暗嘀咕,然後有點尷尬地朝眾人笑笑,從剛才的談話裏,秋風得到了一個李顧的信息:他剛剛失戀。


    那些朋友中似玩笑的話裏似乎在懷疑自己與他失戀有著種種的聯係,這多少讓秋風感覺到恐懼。


    這種恐懼一直伴隨著忙碌,延續到了晚上。好在冬天的夜晚來的格外早,九點鍾天空的顏色已經濃的讓她很快忘記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對即將開始的新生活的渴望。


    結束一天的工作時,已是晚上九點,秋風很自然的跟著李顧回了家,那是位於一個上坡兩側的樓房,外表看起來房子舊舊的,爬山虎枯萎的蔓留在房子上,黑壓壓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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