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纖纖之所以要往下走,固然是擔心上方有恐怖的禁製,一旦再次遭遇,恐怕不會有現在這麽好的運氣。另一方麵……危險代表著機遇,繼續向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哢!


    哢


    龍血戟在崖壁上刺出一個個孔洞,慕容纖纖就一隻手摳著這些孔洞,另一隻手用龍血戟在崖壁上刺出孔洞,就這樣向下爬行……沒辦法,這裏麵太古怪了,除非是緊貼著崖壁,否則就會觸動空間牢籠,有幾次她稍有不慎,險些被空間牢籠卷走。


    ……


    在深邃無底的深淵中,慕容纖纖就這麽慢慢地向下攀爬,在攀爬過程中,她不時地看到有一柄柄仙兵卡在崖壁上,應該是某些倒黴的仙人被卷入之後,用同樣的辦法攀行,但最終因為某種原因殞落了。其中有一些仙兵,品質相當不錯,慕容纖纖毫不客氣地隨手笑納。至於她自己能否出去,卻是絲毫不擔心。


    慕容纖纖信奉一個道理……路,是給人走的;禁製是讓人破了。之所以會迷惘,是因為沒有找到適合的手段。


    崖壁上的那些仙兵有些已經朽杯了,慕容纖纖很驚訝它們竟然還能夠插在崖壁上沒有掉下去。


    十裏、二十裏、三十裏……


    慕容纖纖撿到的仙兵已經有十三件了,可惜都是頂階仙器層次,沒有碰到一件靈寶級仙兵。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收獲還算是不錯,至於能否脫困,她並不擔心,畢竟慕容纖纖還有自己的底牌。


    在向下攀爬了近千裏左右,慕容纖纖忽然停了下來,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在距離她大約兩千米左右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洞穴。


    “古怪了,那個洞穴是絕對不應該存在的。不管了,先過去歇一歇。”慕容纖纖略一沉吟,開始向那個洞穴攀爬過去。


    這堵石壁十分的密實,越往深處,質地越堅硬,混沌靈寶全力一刺,不過是進入一尺左右,頂階仙兵最終能刺入一寸,很難想象,那個洞穴是怎麽挖出來的。


    兩千米的距離不算很長,慕容纖纖很快就爬到了洞口。


    在接近之前,慕容纖纖的神識已經向洞穴之中延伸進去,確認沒有任何禁製或者埋伏之後,直接鑽了進去……在進入洞穴之前,慕容纖纖隻覺得全身籠罩著一股莫名的壓力,所以她不敢輕易使用任何遁術。但此時一進入洞穴,全身立即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輕鬆,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突然上岸一般,呼吸都順暢了。


    這座洞穴有著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而且表麵非常的光滑,空間也足夠大,足以讓一個人直立行走。不過,最讓慕容纖纖感覺興趣的是洞壁上麵還有一些文字和圖案,整個洞**隱隱有著一股奇特的意境,仿佛隱隱有火焰在燃燒搖曳,慕容纖纖情不自禁地受到影響,心中升起一片暖意。


    她沒有立即去觀察那些圖案和文字,而是仔細觀看開鑿洞穴的痕跡,雖然洞壁很光滑,但並非是經過修飾的,而是一次性開鑿。


    “這麽整齊……如果是慢慢的開槽,不至於這麽整齊。”慕容纖纖看著這些痕跡,“感覺像是施展法術神通之類的,瞬間就將岩壁打出一個洞來。”


    一想到這種可能,慕容纖纖就不由得心中駭然……因為她剛才用混沌靈寶一點一點的攀爬下來時,也想挖出個洞穴休息一下,可那工程量太大,還不如一路爬下來,所以才不得不放棄。


    “在這種岩壁上開鑿出這麽一個長達百米的洞穴,就算是道尊強者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慕容纖纖心中思忖,她伸出手,輕輕撫摸洞壁上的那些痕跡……緩緩撫摸,她能感受到這些痕跡傳遞來的一些特殊意境。


    “烈火……涅槃……”


    慕容纖纖仔細觀看了洞穴的細微處許久,最後才看向整個洞窟最顯眼的文字和圖案。畢竟文字圖案就在那是跑不掉的,自己不認真探查下,一不小心遺漏了什麽,很可能會出現一些糟糕情況……或者是遺憾。


    “這天炎洞府中的深淵火舞確實是一處奇景,可惜不能與天炎道友當麵坐而論道。不過天炎道友能在生命盡頭處想到留下自己的道以饋贈後人,這份心胸讓人佩服。我也有走到盡頭的一日,故此在這裏也為後來者留下自己的道……我在此觀看深淵火舞十餘萬年,也略有所得。不過,天火道友所留這道,過於繁瑣,其真正符合天道之處,不過寥寥,其它多為虛幻,不看也罷,這是我十萬餘年觀看之心得,記錄於此,後來人若能觀之,也算有緣——火仙子留!”


    女仙!


    這是慕容纖纖第一個感覺。


    每個人觀察事物的角度都不甚相同,在慕容纖纖看來,那一個個文字,既有歲月的古樸蒼桑,也有與生俱來的清秀飄逸,充滿了輕靈之意。


    慕容纖纖透過這些文字,仿佛看到了一位絕世容顏的女仙在這洞穴之中揮斥文字的場景。


    “火仙子?”


    慕容纖纖輕聲低語,“到底是什麽人呢?看她所寫,應該是一位實力和那位天炎道尊相當的存在,但存在時間似乎要比天炎道尊晚。”


    火仙子,這個名號據慕容纖纖所知,頗有幾個……這不奇怪,蜃龍界廣大,仙人無數,其中有一、兩個稱號重複的,並不稀奇。但慕容纖纖所知道的火仙子,似乎沒有一個修為上達到這種境界的,而且她所知道的道尊境以上強者中,似乎也沒有這種稱號的女性。


    要麽,就是n多時代以前的;要麽,就是……來自其它世界。


    可惜!


    這一切都是無法佐證的。


    不管怎樣。


    這火仙子口氣這麽大,如果沒撒謊的話,很可能是道尊境之上的存在!即便是道尊,也定是道尊境最巔峰存在。


    “火仙子……火仙子……”慕容纖纖將這名字默默記下,隨即不再多想,而是繼續觀看旁邊這位火仙子記錄下的心得。


    岩壁上有文字,有圖案。


    文字,就是剛才那段話。


    而旁邊的這些圖案,便是火仙子留下的心得了。


    這些圖案很抽象,但也很容易看得清楚。


    圖案,是一隻隻飛舞的飛禽……應該是鳳凰之類的仙禽。


    一眼看去,十餘隻飛禽飛翔舞動的軌跡各不相同,在它們周圍還著很普通的,不同形狀的線條構成的紋路,仿佛火焰一般。


    共有九十九朵火焰、十八隻飛禽。


    “這圖案?”慕容纖纖覺得這些飛禽和火焰紋路有些奇怪,便仔細看著,細心體會著飛禽、火焰紋路的每一絲特殊。


    呼~~


    漸漸的,不知不覺的一股天地本源法則的意蘊開始漸漸從圖案中彌漫開,將慕容纖纖籠罩其中,像似要與她同化一般。


    呼~


    猶如火海一般的火焰當中,一頭巨大的鳳凰在其中飛舞,火焰燒灼,似乎能夠燒灼一切,甚至連法則之力都在其中燃燒,而那頭鳳凰在火焰中破風斬浪,披著烈火向前飛行,態勢之猛,無可阻擋。


    “怎麽回事?”慕容纖纖愣愣看著周圍。


    在她的正下方,是一片連綿無盡的火海,但仔細看去,這些火焰並不是在一起的,而是層層疊疊的,十分奇妙,每一層火焰當中,都有一頭鳳凰在飛舞,單單她能夠觀察到的,就有十餘層火焰,遠處還隱約能夠看到層層疊疊的火焰,隻是模糊看不清。


    雖然看不清,可模模糊糊,卻能辨別一共有上百層火焰。


    一百層火焰構成一片火海,每一層火焰都擁有不同的火係本源法則。


    那些鳳凰舞姿不同,但都是飛向一個方向。


    百川入海。


    萬流歸宗。


    那是一個盡頭,一個盡皆匯聚的盡頭,的浩浩蕩蕩的大勢,無可抵擋的大勢。


    每一層火焰給慕容纖纖的感覺都不同,其中的每一頭鳳凰也不同。


    有的火焰,充滿了霸烈之氣;


    有的火焰,充滿了寧靜安和;


    ……


    不同的意蘊,卻完美的在遠處開始了大匯合。


    “殊途同歸,百流歸元……可惜,百流不歸元,神道不可期……”一聲悠悠的歎息回蕩在慕容纖纖的耳邊,隨即一切消散。


    慕容纖纖發現自己依然站在岩壁之前,上麵還是那些乍一看普普通通的、粗糙的壁畫。


    “怎麽回事?”慕容纖纖心中疑惑,“剛才是幻境?不對,如果是幻境,我應該能夠感覺到,那不是幻境,而是其它某種東西……”


    “這是火仙子觀看深淵火舞所留下的這心得圖案。”慕容纖纖略為思忖,忽然一愣。


    因為她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現了剛才經曆的場景。


    那一層層涇渭分明的火焰最終匯聚一起的場景,百頭鳳凰飛翔舞動的身姿,盡皆在記憶中顯現,連那最後一聲歎息都在腦海中回蕩。


    “總感覺有著說不出的味道……一種淡淡的傷感……”慕容纖纖暗暗道。


    之所以慕容纖纖感覺到傷感,就是因為最後的那一聲歎息。


    “不過這百流歸源……”慕容纖纖卻總感覺那麽玄妙,越是體會,越是覺得霧裏探花,她也不急,當即取出時空精舍進入其中,盤膝坐於榻上開始靜靜體會了,轉瞬間她的心思已經完全沉溺於那片火海之中了。


    一天天過去。


    慕容纖纖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尊雕像。


    十年後!


    盤膝而坐的慕容纖纖驀地睜開了雙眼,露出了那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有著驚喜之色。


    “百流歸源,法則歸一……原來竟然是這樣。”慕容纖纖喃喃自語,百流歸源太高深她僅僅悟了些許……火仙子指明了方向,她則是在這個方向上前進,但並沒有走到終點。


    而據慕容纖纖自己理解,一旦真正達到百流歸源,那就是她成神飛升的一刻,這是許多道尊境強者夢寐以求的境地。


    百,數之極致!


    天地本源法則萬千,最終歸於一源,是為天道。


    成就天道,即成就神位!


    慕容纖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隻見慕容纖纖的眼中都隱隱顯現出複雜的仙紋,那是火係本源法則的盡皆顯現,仙紋不斷衍變,這火係本源法則原本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可是在慕容纖纖悟透後,它的衍變卻有了盡頭,隻見衍變了許久,最終形成了一朵仿佛火焰般的圖案。


    這朵火焰圖案,也顯現在慕容纖纖的元神上。


    慕容纖纖的眉心上自然而然浮現出這一火焰印記,她感應到了在自己眉心處的一朵火焰印記,那是一簇搖曳的火焰,跟著這火焰印記就隱匿了。


    在紫府之中,慕容纖纖的元神一付正襟危坐的模樣。


    而在她的周圍,是六柄法則元劍,


    在法則元劍的外麵,是一族搖曳的火焰,十分的絢麗。


    “沒想到悟透火係本源法則,竟然會出現火焰印記,甚至在紫府之中多出一簇火焰來。”


    慕容纖纖也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過去本源法則每悟透一道,對一些本源的感悟就更清晰……現在,她對各種法則本源的認識感悟就更深了,尤其是火係本源。


    “這簇火焰,到底有何用?難道是讓我參悟本源時,更清晰些?”慕容纖纖疑惑。


    仔細感應著這一朵搖曳的火焰。


    嘩~


    慕容纖纖的神識自然而然的就碰觸到了這簇火焰,在碰觸的一刹那,立即發生了劇變。


    嗤嗤嗤……


    無形的神識在碰觸火焰的刹那,就立即被火焰吞噬,這簇火焰之中竟然包含有一個奇特的空間。


    原本在這個空間當中,茫茫一片,一片虛無。


    可以吞噬了這道神識之後,裏麵卻凝聚出了絲絲縷縷的紅色‘霧氣’。


    “我的神識被火焰空間轉化成了霧氣?”慕容纖纖吃驚,嚇得連忙停下,幾乎一瞬間,她的神識就消耗了一成。


    “神識虛無縹緲,隻有一些特殊法門才能有效發揮它的力量。可是這簇火焰竟然能夠吞噬它,並且能轉化神識……”慕容纖纖能夠感覺到,火焰空間內的那些‘霧氣’蘊含著頗為神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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