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剛隱入黑暗之中,“轟“一聲巨響,三箱煙花同時爆炸,化作一道道焰火四處激射,不但將方圓十丈都給點燃,更是照亮了方圓百米的夜空。


    “吼……”


    在還不算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陣陣沉悶的怒吼聲,在夜空中回蕩,聲勢驚天動地,猶如聲聲悶雷,劃破了長空,傳遍了方圓百裏,不但皇家學院外的居民忘記了放煙花,就連三十裏外的臨安城也隻能看到偶爾升起的幾道煙火。無道甚至能猜想到,恐怕數以萬計的人,都睜大眼睛瞪著這裏。


    皇家學院內一片大亂,所有人都凝望著天空,火光紛紛亮起,學院內一片通明,許多人影快速向學院的後山衝去。


    學院內的導師們最先趕到,每個人都焦急無比,他們的坐騎皆棲息於此,深恐自己的坐騎遭遇不測。


    “天啊,到底怎麽了,我的龍為何在天上亂飛?”


    “啊,我的蠻荒野牛咋衝出獸場了。”


    “天啊,我的插翅虎,到底是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家夥驚動了它們,真是該殺,連過年都不讓人安生!”一精神矍鑠,須發花白的青衣老者,跌跌撞撞的飛入獸場,當即臉上的焦慮消失,進而變為黑沉無比,一眼都能看出他心中怒氣上湧。


    ……


    人越聚越多,眨眼間便聚集了數百人。大多是身著黑色校服的學員,他們都是來幫助導師捉拿慌亂奔逃的坐騎的。


    “副院長,我剛才聽到獸場東麵的小倉山上傳來有爆炸聲,應該是那爆炸聲驚動獸場中的坐騎。”


    “好,好的很,居然不讓我過個好年。張陽你是學院戒律堂頭領之一,這是你的職責,你現在就帶人給我搜,我看看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家夥敢到皇家學院搗亂。”言罷,當即化作一道殘影向著空中飛騰的插翅虎飛躍而去,其速度之快,讓人咂舌不已。


    ……


    藏於廚房中的顏暮雪剛做好一道菜,看著桌上擺放的“財源滾滾”、“春意盎然”、“鴻運當頭”等菜式。,臉上洋溢著溫馨的笑容,呢喃道:“還有一道‘獨占鼇頭’和‘全家福’便做完,不知那兩個小家夥在那裏玩?現在也該回家……”


    她話音未落,便聽到空中響起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怒吼。


    她臉色連變,呢喃道:“是誰?居然敢到皇家學院搗亂。”言罷,解下腰間的圍裙衝出廚房,旋即,看到一隊足有百人規模的隊伍,打著火把,向著五裏外的小倉山奔去。


    顏暮雪凝眉沉吟片刻,心中一陣後怕。她轉身跑到馬舍,發現原本安靜吃草的兩匹黑鬃馬早已沒了蹤跡,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心頭。


    “該不會是那兩個小家夥惹禍了吧?”顏暮雪呢喃著,心中越想越害怕,不敢耽擱,衝出小院,向小倉山奔去。


    ……


    小山上,無道聽著陣陣獸吼,心中陣陣發怵:我的天啊,天上飛的那些凶禽惡獸該不會是皇家學院導師的坐騎吧?咦,三裏外燈火通明的小山難道就是雪姐所說的皇家學院獸場。糟糕,我們這次真是闖大禍了。都怪野丫頭,沒事將香燭扔向煙花幹嘛!


    無道望了眼懷中的禍主,見她梨花帶雨的俏臉蒼白無色,顯得楚楚可憐,讓人不忍心責罵,更何況棒打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腳底抹油――開溜,希望能逃過追捕。


    “起來,這次禍闖大了,我們快逃吧!”言罷,無道放開顏霜華,站起身便看著那支奔出皇家學院“火龍”,頓時長吸一口冷氣,道:“嘶,不好,捉我們的人來了。”


    顏霜華翻身而起,滿臉茫然道:“對,快逃!”旋即,又要強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和我搶,肯定不會發生今天的事!”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無道瞥了眼顏霜華:“不管該誰負責任?反正我是要走了。”


    無道懶得和這小女人講理,根本不理會顏霜華,拔腿往山下狂奔。


    現在這情形,火把隻能暴露行蹤,絕不能用。不過,好在無道實力極佳,哪怕是黑夜他也能看到十丈外的物體,他幾乎轉眼間就消失在顏霜華眼中,讓又急又怕得顏霜華差點失聲哭出來:“喂,你等等我。這麽黑,我看不清地麵。”


    顏霜華跟著無道跑,心中一急,踩著一顆石子,差點從山上滾下去,幸得無道在前麵扶住她,不然,後果堪憂。


    “我可不叫‘喂’。”


    “無道背我下山好嗎?我看不清地麵,走得慢,用火把又會暴露蹤跡。”顏霜華心中著急,知道現在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難得的軟言相求。


    事到緊要關頭才想起我的好,平時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那裏去了?哼,我非殺殺你的橋橫之氣不可。無道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叫相公。”


    無恥,居然要挾我!我不信你真敢丟下我。顏霜華“哼”了一聲,很有個性的別過頭去,不去看無道。


    無道反應更直接,沒搭理顏霜華,直接向山下跑。


    顏霜華看著無道又消失不見,心中氣急:這混蛋又將我獨自丟下,太可惡了。若是被人捉住,我該怎麽辦?我要叫他相公嗎?反正都已訂婚,成親是早晚的事。不行,我不能向惡勢力低頭,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向他屈服。


    顏霜華望著越來越近的“火龍”,心中又氣又急,咬著銀牙往山下跑,可剛跑出不到十步,又踩中一顆石子。


    “啊”顏霜華驚叫一聲,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將腳給崴了。


    顏霜華雖然習武,可從小嬌生慣養,這崴腳之痛直讓她眼中淚珠徘徊。她銀牙緊咬,嚐試著站起來,可腳下越發疼痛,別說跑了,就連站立都成問題。她望著漸漸靠近的“火龍”,想著無道獨自拋下她離去,不由得悠悠抽泣起來。


    “該死的混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哈哈,原來你這麽想我,連做鬼都要跟著我。”


    “哼……”顏霜華拂袖抹去臉上的眼淚,別過頭去,不去看走到身旁的無道。


    無道知道顏霜華不識逗,也不打算再逗她,現在逃命要緊。他蹲下身,拍了拍肩膀,笑道:“好啦,別哭啦!來我背你。”


    “誰要你背?我就算被捉住也不要你背。”顏霜華氣急,雖然很想逃離此地,但若就這麽答應下來,感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好啦,別生氣了。是我不對行了吧?若是被捉住了,後果可不堪設想。”無道無奈,總不能把未婚妻仍在荒郊野外吧!若讓顏暮雪知道了,還不把他扒層皮啊!最後他隻好,賠禮道歉,外加恫嚇並用。


    “哼,就是你不對。你個大男人在危急之時丟下弱女子,難道你做對了嗎?”無道賠禮了,顏霜華麵子上得到了滿足,也不和他再斤斤計較,隻是嘴上仍不饒人。


    無道隻得連連點頭,陪不是:“是,是,是我不對。”頓了頓,又道:“我們還是快下山吧!”


    “嗯”顏霜華輕輕的點點頭:“我的腳崴了,你蹲低點。”


    無道蹲下,背起顏霜華,大步向山下急奔。


    兩人剛走到山腳,無道已看到“火龍”據此已不足百丈,想逃似乎有點不容易,而且對方不下百人,這座小山頭似乎也藏不住人,尤其是背上還有個拖油瓶。


    他略微沉吟,隨即放緩速度,背著顏霜華慢悠悠的走在林間小道上,任由夜間的冷風吹拂麵頰。


    顏霜華靠在無道的背上,感覺著無道身上傳來的體溫,俏臉嫣紅如血,心跳也不爭氣的跳個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勢洶洶的學員們給嚇著了?


    兩人來到拴馬的地方,顏霜華卻發現早已沒有馬匹的蹤跡。她柳眉輕蹙,疑惑道:“我們的馬呢?”


    “我放了。”


    “為什麽?”


    “不為什麽?隻為被捉住時有更充分的理由解釋。反正兩匹黑鬃馬也不值多少錢。”


    不值多少錢?這兩匹馬膘肥體健,肩高五尺,重近千斤,放在軍隊中也是重甲戰馬,兩匹馬起碼值八十枚金幣,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材鹽貴。顏霜華沉吟半晌,臉色紅暈更濃,心中升起一個奇異的想法:難道他剛才下山就是為了放馬,我錯怪他了嗎?


    “你為什麽要回來接我?”心中有了這絲念想,顏霜華忍不住問道。


    “我怕你被捉住受不住審問將我給供出來。”


    “真的嗎?”


    “千真萬確。”


    “騙人,我要你說實話。”


    “好吧!你是我未婚妻,若是被人捉住,我多沒麵子。”


    “騙人,還是假話。”


    “哎,其實我是怕雪姐找我算賬。”


    “哼,還是不真實。”


    “好吧,既然你想聽假話,我就告訴你。我無道器宇軒昂,風度翩翩,是三講五好的有為青年,丟下未婚妻將會是我一生的汙點,我自然不會丟下你。”


    “哼,沒一句實話。”頓了頓,話鋒一轉:“算了,我也不想聽你廢話了。”


    顏霜華默默的靠在無道的背上,心中有種難言的溫馨感覺。


    兩人又走了十幾丈,迎麵十幾名黑衣青年打著火把飛奔而來。


    無道掃視一眼,看著這些人胸前亮銀色的徽章,長長的吸了口氣,暗呼:鎮定,一定要鎮定。不就是皇家學院嗎?沒什麽可怕的。


    其中一領頭青年,年約十八九歲,生得劍眉星目,很有幾分俊俏模樣。他看著無道二人皺了皺眉頭,嗬斥道:“站住!”其餘學員也如扇形般展開將無道二人包圍起來。


    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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