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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別了翊鋒夫婦,我離開洞府,展弋即將醒來,為了避開他,我打算離開珞霞城。


    目前尚未決定去哪裏,我將修為壓製到了築基大圓滿,到傳送站去乘坐飛雲舟,打算到離珞霞城最近的季同城裏租賃一個洞府暫住,把修為提上來。


    珞霞城位於汐煌界的北麵,在汐煌界中算是一個大城,傳送站人頭攢動,金丹期以下的修士皆靠著飛雲舟代步,也有少部分高階修士出現在這裏,不過皆是包下了雅間廂房,趕路修煉兩不誤。


    前來乘坐飛雲舟的修士,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去季同城路程近,我買了張普通船票,意在混入人群中聽一耳朵八卦。


    買了票,我先上了船,在甲板上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著乘船的人陸陸續續上船。


    上船的修士大多是散修,偶爾有金丹期修士上船,都徑直往船艙內的雅間走去。


    散修門上來之後在甲板上找了地方三五成群地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多數都是沒有營養的廢話。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隨便聽聽,權當死打發時間,無意間發現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濃濃的打量,待我回頭去看時,卻消失不見了,隻看到幾名散修朝船尾走去,一名金丹期的男修朝船艙走去。


    也不知剛剛觀察我的那個人究竟是那幾名散修,還是那個金丹期修士,我分辨不出,便放在一邊,拋諸於腦後。


    聽了一圈,總算是聽到了點感興趣的消息。一個散修正要說起關於錦天城城主的消息,話音被身旁的人打斷,“噓。別說了,天曙門的弟子上船來了。”


    我循聲打眼望去。隻見一位中年男修陪同一名身穿紅色法衣的金丹期女修上了船來,女修身後還跟著幾名築基期弟子,這幾人腰間都係著天曙門的名牌。


    隻見為首那名女修,約莫十八九歲,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一身紅衣映的她光采照人。


    那位中年男修對女修客氣說道:“承靈真人,這艘雲舟上雅間已經都被租賃了,在下此番隻租到了一間。不得不委屈真人屈就一下了。”


    那被稱作承靈真人的女修說道:“無妨,淳雲真人客氣了,這一次多虧了你們臨風派相助,門下的幾位弟子才能安然脫險,掌門囑咐我專程前來致謝順便帶幾位弟子回去。這幾日諸多打擾,承靈告辭了。”


    那名男修拱了拱說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此番回天曙門路程遙遠,在下就祝真人一路順風!告辭了!”


    這兩人修為差不多,均是金丹期修為。皆拱手道別,承靈真人身後的幾位弟子皆是築基期,則對著那名淳雲真人行大禮告別。


    送走了淳雲真人,承靈真人轉身對幾名男修說道:“這艘雲舟上隻租到了一間雅間,路上這些日子,就煩勞幾位師侄在甲板上委屈一下了。”


    幾名男修連忙點頭答應,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道:“師叔且安心回去休息,我等在這裏挺好。”


    承靈應了一聲,轉身朝船艙中設的雅間走去,留下幾名男修在甲板上。


    就在他們說話的檔兒,我用讀心術將幾人的內心世界看了個通透,那幾名男修對承靈真人表麵應付,實際上內心對承靈真人有些看不上,牢騷甚多。


    難得碰見同門弟子,從他們身上應該能打聽到不少天曙門的消息,我站起身熱情朝幾名男修招手,“幾位兄台,這邊坐,我到了季同城就下船了,你們也好坐的寬敞一些。”


    那幾名男修見我一人,周圍沒有同行,彼此間對視了一眼,內心斟酌該不該過來與我同坐。


    我連忙擺上我那如沐春風的招牌笑臉,顯得無比的真誠外加憨厚,為首的那名男修見狀,朝幾人輕輕點了點頭,抬腳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朝為首那名男修拱手行禮,問道:“在下陳程,大家都叫我小胖,是季同城的一名散修,敢問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男子還了一禮,說道:“在下天曙門內門弟子雷霄,這幾位是在下的師弟。”


    我望著幾人說道:“在下早就仰慕天曙門大名,今日能和幾位兄台同乘一舟,真是三生有幸,快請坐,請坐。”


    這世間沒人不喜歡吹捧的話,幾名男修臉上皆露出一副受用的表情,先後落了座。


    其中一人說道:“這位小兄弟既然仰慕我們天曙門,怎麽沒有來我們天曙門拜師學藝?”


    我嘻嘻一笑,“聽說天曙門對弟子要求極高,我資質不行,人又生的懶惰,哪裏敢有膽子去天曙門拜師啊。”


    我這麽自降身份,引得這幾人對我逐漸放鬆了戒備,雷霄笑道:“小胖兄弟不要妄自菲薄,若是你資質不高,也不會年紀小小就修煉到了築基期,若是你想要來我們天曙門拜師,我倒是可以為你引薦一番。”


    我扮出一幅感激涕零的樣子,說道:“若真有這番造化,我定要好生答謝雷兄的一番美意了。”


    雷霄這個人比較剛愎自用,對此類的奉承話很是受用,我用讀心術將幾人的內心世界一覽無遺,因此撿著他們愛聽的話來說,漸漸消除了幾人對我芥蒂,彼此之間稱兄道弟,打成一片。


    見時機差不多了,我問雷霄,“雷大哥,適才哪位與你們一同上船的師叔,在天曙門究竟是何許人啊?不知本性如何?收不收弟子?”


    雷霄斜了我一眼,“小胖,你問這麽多幹嘛,該不是生了想要拜她為師的念頭了吧?”


    我哈哈一笑,說道:“雷大哥,果然厲害,兄弟我這點小心思瞞不過你的眼睛。小弟我見這位真人生的貌美人又親切。倒是真生了想要拜師的想法。”


    雷霄搖了搖頭,拍了拍我的肩,“小胖兄弟。我勸你趁早歇了這份心思吧。”


    “這是為何?”我不解問道。


    雷霄未言,旁邊一名男修插言說道:“小胖。那位承靈真人可不是一般的主兒,心氣高著呢,她自己到現在都一直求著拜師,怎麽可能收你為徒。”


    我愈發納悶了,“她都金丹期了,還要拜師?不是說築基期後就有了師承了嗎?難道說她的資質也不好,沒有人收她?”


    雷霄說道:“那倒是不是。承靈真人是火靈根。早在入門之際,就被鑫宇長老看中想要收為入室弟子,不過那承靈真人一心想要拜在澄霽道君門下,不願拜鑫宇長老為師。把鑫宇長老給得罪了。後來她拜澄霽道君為師,被拒絕後,隻得到外門當了一名外門弟子。”


    一聽到墨子瑜的名字,我不淡定了,問道:“然後呢?”


    “後來承靈真人在外門修煉到了築基期。通過外門大比晉升為內門弟子,有了鑫宇長老的先列,此時已經沒有長老願意收她為徒,她又去求澄霽道君收她為徒,被澄霽道君拒絕之後。便在冰嵐峰當了一名記名弟子,繼續修煉到了結丹。”


    這時旁邊的男修插言說道:“因為沒有師承,承靈真人連結丹大會都沒有師父給操辦,可人家承靈真人壓根不在乎,自己給自己起了個承靈的道號,音同澄霽道君的澄。我看呀,人家現在也不想著拜澄霽道君為師了,想著與澄霽道君成為道侶呢。”


    事關天曙門精英弟子的顏麵,雷霄出麵製止,對那名男修說道:“師弟此事不可胡說。”


    我嗬嗬了一聲,問道:“那澄霽道君為何不願收她為徒?”


    雷霄說道:“澄霽道君早就在宗門中宣布此生不收弟子,是承靈真人想不開,非要拜澄霽道君為師,為此在修煉上走了許多年彎路,執迷不悟。”


    那名男修插嘴說道:“這也難怪承靈真人,自澄霽道君的師妹澄颸真人隕落之後,汐煌界中有多少女修盯著澄霽道君身邊道侶這個位置,即便是不能拜澄霽道君為師,找個由頭天天賴在澄霽道君峰上,怎麽著也能近水樓台不是。”那男修心中對承靈真人心生仰慕,這番話在我聽來說的酸溜溜的。


    我問道:“我記著澄霽道君是拜在簡蕁道君門下,為何承靈真人不拜簡蕁道君為師?這樣不就可以成為澄霽道君的師妹,比起師徒來說關係不是更加親密一些?”


    那男修鄙視了我一眼說道:“小胖你說的這都是什麽年代的消息,也太老舊了吧。”


    我尷尬笑道:“我平時不怎麽出門,對外麵的事情知道的甚少。”


    那名男修說道:“簡蕁德君早在百年前就宣布閉關,將冰嵐峰交予澄霽道君手中,搬至宗主所在之地修煉,據說日前已經突破至煉神期了。”


    聽到師父晉級,我內心十分歡喜,真心讚道:“真厲害!”


    那名男修也與有榮焉,說道:“可不是,要不怎麽說我們天曙門位列三大門派之首呢。”


    一路與這幾名天曙門的弟子說著話,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飛雲舟已經落在了季同城的傳送站,我起身與幾人告別,準備下船。


    臨下飛雲舟,我感到一股視線落從身後落在我身上,這股視線與上船時觀察我的那股視線同出一人,與此同時神識也向我探來,這是一名金丹期修士的神識,看來這位金丹期修士打從上船就注意到我了,我裝作不知下了飛雲舟。


    下了飛雲舟,我離開了傳送站,在季同城裏胡亂轉著,同時感到那名金丹期修士跟著我也下了飛雲舟,一路尾隨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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