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道等人分列兩側坐於屋內。


    袁旭端坐上首環顧眾人:“你等雖是布防嚴謹,一旦有敵來犯,則將陷入死戰。”


    沒人說話,一雙雙眼睛全落在他的臉上。


    “公道領人砍伐樹木,將頂端削尖,尖頭朝外,落潮時布於水中。待到沿岸部署完全,再帶人於島中建造房舍、集市。”


    “諾!”


    “馬義。”目光落到馬義臉上,袁旭說道:“你也領人砍伐樹木,沿著海岸部署木樁,木樁前挖出塹溝。另開石料,沿著小島建造石牆。”


    “此舉頗耗工時,且須石匠……”馬義麵露難色。


    “趙藝。”袁旭看向趙藝:“找尋石匠之事須你去做。子龍返鄉,乃是為了照料老母,而今我等已有根基,你可前往常山,將老母接至蓬萊。”


    “多謝公子成全!”趙藝連忙起身道謝。


    袁旭微微一笑,心中卻是一陣酸楚。


    趙藝和太史恭都帶著老母上了蓬萊,而張夫人懷有身孕,卻不得不留在鄴城。


    他也想將母親接到此處,至少遠離紛繁喧囂的塵世,不用再留於袁家,受那劉夫人之氣。


    張夫人畢竟是袁紹的妾室,他又是袁紹的兒子。


    哪有兒子將母親帶走,卻將父親留在鄴城的道理?


    接張夫人至蓬萊,一時之間應是難以成行。


    “公子,公道等人都有職責,某做什麽?”馬飛向袁旭問道。


    “你的職責比他們重了許多。”


    馬飛頓時喜形於色。


    “眾人之中唯你擅長使劍。”袁旭說道:“我等麾下人少,若是出世,列陣衝殺必不是任何大軍對手。你將諸人聚集,挑選精幹者。由你親自傳授劍法,取名‘夜刺’。”


    “夜刺?”馬飛與眾人愕然。


    “顧名思義,生長於夜間的毒刺!”袁旭說道:“成就宏圖大業。怎可無有明暗力量?”


    “公子是要爭雄天下?”眾人紛紛起身,祝公道欣喜的說道:“我等早便等著此日。”


    “爭雄天下談何容易。”示意眾人坐下。袁旭說道:“曹袁兩家整兵秣馬,都在籌備大戰。青州已是亂起,我等又怎可坐守蓬萊毫無動作?”


    “公道。”看向祝公道,袁旭說道:“諸人之中,以你力道最猛。馬飛挑選者,均為身形矯健,行動迅速之人。而你,則要將其餘人等召集一處。訓練他們列陣殺敵之法。”


    “可有名號?”


    馬飛即將訓練的“夜刺”聽起來很是響亮,祝公道羨慕不已,連忙向袁旭討要名號。


    “天海營!”


    袁旭說出一個名字。


    為軍營取名,他想到的是蓬萊乃在海外。


    放眼四周海天一色,如此取名不僅名號響亮,也是應了景兒。


    “多謝公子賜名!”祝公道起身拜謝。


    看向才投效的太史恭,袁旭沉默片刻說道:“某有一事,不知子孝可否肯做。”


    “公子但有吩咐,某定全力為之!”


    “給你十天時間,在青州各地收購奴婢。”


    太史恭麵露愕然。


    他不懂袁旭為何收購奴婢。


    蓬萊島雖是不大。聚集萬餘兩萬人還是十分寬敞。


    此時正應召集猛士,發展軍力才是。


    袁旭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疑慮。


    “島中諸人無有妻室。領些奴婢上島,還其自由之身許配眾人,也可生兒育女穩固根基。”


    “公子放心!”明白袁旭之意,太史恭抱拳應了。


    “十天,隻有十天。”袁旭強調道:“十天之後,某將離開此處,與長兄匯合,應對曹軍可能向青州發起的進攻!”


    “公子莫非又要單獨前往?”馬飛問道。


    “子孝陪某一同前去,你等近日隻管訓練兵馬。鞏固島防。”袁旭說道:“蓬萊乃是我等根基,此處斷不可失!”


    雖不知太史恭本事如何。見他形貌應該也是不差,馬飛沒再多問。


    環顧眾人。袁旭有種強烈的感覺,島上人才太少。


    本應交由幕僚去做的事情,竟委派給了一群武人……


    好在當初於上蔡留下徐濟功等人,擊破小楊山,又獲取一筆飛來橫財。


    維持海島開銷目前足夠,可時日久遠,僅憑徐濟功等人所得,將會捉襟見肘!


    真正需要錢的日子這才開始。


    必須建立一支商隊,招攬更多人才,蓬萊才可欣欣向榮!


    遣散眾人,袁旭回到甄宓住處。


    離的老遠,他就聽到一陣清揚琴音。


    他不在島上的日子,甄宓每天彈奏瑤琴排解孤單。


    琴音清越,卻略帶幾分淒怨。


    袁旭輕輕推開房門,伴著門牘轉動聲琴音戛然而止。


    見是他來了,甄宓連忙起身:“奴家見過公子!”


    袁旭淡淡一笑:“你我將成夫妻,無須多禮。”


    在瑤琴旁坐了,他對甄宓說道:“某曾聽聞千日琵琶百日箏,瑤琴應是好學的緊,不知甄姬可否教授?”


    甄宓掩嘴輕輕一笑。


    “有甚好笑?”


    “公子可是覺著箏與琴看似相同?”


    袁旭點了點頭。


    “奴家彈奏者乃為瑤琴,並非秦箏”甄宓說道:“瑤琴七弦,一弦多音;秦箏十二弦,每弦僅有一至兩個音域,看似相同實則差別甚大。”


    一直以來,袁旭都以為古箏就是古琴,甄宓一說他才恍然。


    “甄姬若是不說,某確是不知。”袁旭問道:“可否教某瑤琴?”


    “琴音悠揚、箏聲清越,公子征伐沙場,還是學著古箏更有意蘊。”


    “敵軍壓境登臨城頭,一曲古箏定千秋!”袁旭說道:“隻是想想,便覺著霸氣無雙!”


    “公子胸有豪情,早晚定為世之英雄……”


    “甄姬。”打斷甄宓,袁旭說道:“自從上蔡初見,某便覺著你與尋常女子不同。”


    俏臉微紅,甄宓沒有吭聲。


    “話語不多,沉靜穩重,某也不知你心中在想什麽。”


    “公子若問,奴家知無不言。”甄宓低著頭輕聲說道。


    “罷了,若可看穿,或許某便不會一見傾心!”


    “可得公子眷顧,奴家幸甚。”


    二人正說著話,耳邊傳來念兒輕輕叩門聲:“公子一路勞頓,奴婢烹煮了茶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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