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煩悶,審配根本不想見逢紀。


    “某無心會客,告知逢公,他日某當登門拜訪。”


    審配話音剛落,房門已被人推開。


    他正想發怒,進入屋內的逢紀已是拱手一禮:“審公莫非還在為削奪職權一事煩擾?”


    “某二子不孝,惹出如此禍事,逢公莫非特意前來恥笑?”審配臉色陰沉,問了一句。


    “審公多慮了!”逢紀笑道:“袁公喚某前去談論審公之事,某隻是前來知會一聲。”


    與逢紀向來不睦,得知袁紹喚他前往詢問,審配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沒等他開口,逢紀已是說道:“審公無須多心,某告知袁公,審公為人剛正,所得罪者甚多,有人中傷也是尋常。”


    審配沒想到逢紀會在袁紹麵前為他開脫,愕然長大嘴巴,半晌沒有言語。


    “話已帶到,審公知曉便可!”逢紀拱手說道:“某先告退!”


    “逢公因何如此?”審配連忙問道。


    “審公欠某一個人情,須你還時還望莫要推辭!”丟下一句,逢紀轉身離去。


    目送逢紀離去,審配滿臉愕然。


    人情他是欠的大了,如果逢紀將來提出極其過分的要求,他也不可能一口回絕!


    緊攥拳頭,審配恨不能立時將他兩個兒子抓回來,當場杖殺!


    孟達、蔣奇返回鄴城,濮陽城外,曹軍依舊保持隻圍不打的態勢。


    曹軍軍營,沮授望著濮陽城,緊緊攥著拳頭,太陽穴的青筋都在微微顫動。


    官渡一戰之後。曹軍向河北推進,一路如同摧枯拉朽,沿途袁軍根本無力阻攔。


    袁旭趕往濮陽與曹軍對峙數日。雖說後撤至濮陽,曹軍卻始終無法主動前進半步。


    濮陽就在眼前。如果能逃離曹營進入城內,便可再度為袁家效力!


    心底做著盤算,沮授已是決定,尋找絕佳時機逃出曹營。


    曹操屢次試圖招攬沮授未果,近來也不怎麽將他喚去說話。


    在曹操營中,沮授早先每有動作都會有人監視。


    時日久了,曹軍對他的監視也比早先鬆懈許多。


    做出逃離曹營的盤算,沮授數日以來始終不動聲色。


    孟達、蔣奇二人離開濮陽不久。曹操精力全在守城的袁旭身上,對徐守管控鬆懈了許多。


    覺著時機已到,沮授謀算起如何逃離曹軍。


    夜幕悄悄降臨,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


    曹軍軍營點燃著一團團篝火,除了巡夜的兵士偶爾從營中穿過,整座營地一片寧靜、


    火焰****著幹柴,發出“劈劈啪啪”的輕響。


    沮授營帳,油燈跳躥著昏黃的火苗,帳內被火光映照的一片昏黃。


    沒有收拾任何細軟,沮授掀開帳簾朝外看了看。


    守在帳外的曹軍兵士熬不住倦意。拄著長槊睡了過去,他隱約還能聽見輕微的鼾聲。


    一隊曹軍披堅執銳從他的營帳外走過。


    目送曹軍巡邏隊走遠,他悄悄躥出營帳。


    身穿一套灰色長袍。在夜色中,沮授的身影很是朦朧。


    若不仔細分辨,根本無從判別。


    出了營帳,他一路小跑,往曹軍軍營外躥去。


    才要逃出遠門,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爆喝:“前方何人?因何出營?”


    回頭望去,他看見一員曹將領著書名兵士,正飛快的往這邊奔來。


    深知被曹軍發現,沮授加快了腳步。


    領著兵士來此的正是李典。


    他本沒覺著沮授是要逃離曹營。見他加快腳步,當即發覺不對。向兵士下令道:“將他擒住!”


    數名兵士加快步伐,追著沮授而來。


    畢竟文質出身。沮授跑沒多遠就被曹軍趕上。


    曹軍兵士一擁而上,將他按倒在地。


    被曹軍按住,沮授高聲喊道:“因何擒某?”


    到了近前,李典見是沮授,怪怪一笑說道:“某當是誰,竟是沮公。不知深夜出營,沮公打算何往?”


    李典一句話,將沮授問的無言以對。


    半柱香之後,被兩名曹軍扭著臂膀,沮授立於曹操麵前。


    他昂然挺胸卻把臉扭到一旁,看也不看曹操一眼。


    “某得則注已是數月。”站在沮授麵前,曹操說道:“好言已是說過無數,則注若肯投某,定不相負!袁紹待則注如此薄情,不知因何卻對河北忠心不二!”


    “曹公恩德某銘記於心!”沮授昂然說道:“某受袁公恩義多年,雖說官渡一戰袁公兵敗,又怎肯輕易相負?”


    曹操默然。


    沮授鐵了心不肯投效!


    懷有愛才之心,曹操始終不肯戕害沮授。


    可他若返回河北,投到袁紹帳下,在曹軍數月,對曹操營中之事也是知曉甚多。


    任他離去,曹操決然不肯!


    早先關羽離去,曹操念在他是劉備結義兄弟,不可能真心投往河北。


    而且關羽乃是武將,並不似沮授這般心思細膩。


    過五關斬六將,一路前往河北,曹操才睜一眼閉一眼。


    放任沮授回到河北,曹軍日後攻伐北方,將會受到更多險阻!


    凝視沮授,過了半晌曹操才歎息道:“則注一意如此,某雖有心想留,卻難得則注之心!放歸河北,不知有多少將士為此交出性命!思來想去,唯有一法!”


    “曹公可是要殺某?”被兵士擰著手臂,沮授與曹操相互凝視,淡然問道。


    “則注既是知曉,因何再問?”


    “曹公既有決斷,還等什麽?”沮授嘴角牽起一抹淺笑:“某生為河北人,死為河北鬼!曹公無須多費心神!”


    擺了擺手,曹操說道:“暫且關押,明日一早押往濮陽城下梟首示眾!”


    兵士應了一聲,押著沮授離去。


    濮陽城內,袁旭正因孟達、蔣奇倆人離去心煩不已。


    曹軍圍城,他又無法得到來自鄴城的消息。


    也不知倆人回返鄴城,做出何等事來。


    煩悶之中,門外傳來衛士的聲音:“啟稟公子,探馬回報今晚沮公有心逃離曹營,卻遭曹軍所擒!”


    孟達、蔣奇逃出濮陽之事尚未解決,沮授又惹出這些事來,袁旭頓時覺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曹軍擒了沮授,定不饒他。


    若要營救,隻能趁著今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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