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進了濮陽成,連日高燒不退。


    袁旭對此擔憂不已。


    城外曹軍圍城甚緊,濮陽城已是插翅難飛!


    鄴城!


    袁紹住處,逢紀、審配立於屋內。


    自從蔣奇、孟達向袁紹稟報審配二子投效曹操,審配很少被召喚到近前議事。


    “顯歆死守濮陽,曹操領軍圍困。”袁紹說道:“河北兵馬尚未籌齊,無法發兵前往馳援,你二人以為理當如何?”


    “所謂掘其根基動其根本。”逢紀說道:“曹操領軍圍困濮陽,袁公當可發兵進擊許昌!”


    “進擊許昌?”袁紹說道:“許昌城高池堅,須多少兵馬方可擊破?”


    “無須多少。”逢紀說道:“曹操大軍在外,許昌必定空虛。我軍繞道前往,一旦圍城,曹操必將領軍回援。五公子何等精明?他又怎可能抓不住戰機,一具擊潰曹軍?”


    袁紹並未當即應允,而是向審配問道:“正南以為如何?”


    “某附議!”欠下逢紀人情,審配怎敢悖逆於他?


    倆人都覺著可發兵偷襲許昌,袁紹問道:“何人為將?”


    “張郃已至鄴城,他往許昌最妥!”逢紀說道:“顏良、文醜戰死沙場,高覽、高幹忙於征召兵馬,唯有張郃一人可用!”


    再次看向審配,袁紹卻什麽也沒問。


    從審配神色他已看出,即使問了,也不過是一句附議!


    “來人!”袁紹向屋外吩咐:“速請張郃前來議事!”


    衛士應聲離去,沒過多會張郃來到。


    向袁紹行罷禮,他又朝逢紀、審配拱了拱手。


    “請儁乂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商。”袁紹說道:“顯歆死守濮陽。阻擋曹軍北進。我軍征召未全,尚無力與曹操決戰。元圖建議由將軍率領兵馬前往許昌,擊破城池救出當今陛下。將軍意下如何?”


    令他前往許昌。張郃一愣。


    “決然不可!”張郃說道:“末將可領軍前往濮陽馳援,卻不可進擊許昌?”


    “因何?”袁紹問道。


    “曹操雖領軍在外。許昌卻非空城。”張郃說道:“大軍過了五千,便不可能掩人耳目!數千兵馬奪取許昌,無異妄想!”


    “張將軍!”袁紹尚未說話,逢紀已是說道:“顯歆公子於濮陽抵禦敵軍,曹軍勢打,濮陽早晚難守。將軍率三五千人前往,即便入城,除了多耗糧草又有何用?”


    張郃正要爭辯。逢紀接著說道:“曹軍盡在濮陽,青州一線長公子領軍阻擊,雖無太多進展,卻使得敵軍無力自東而西。許昌不過一座空城,有何難破?”


    “許昌乃曹操根基,他怎肯留下一座空城?”張郃說道:“即便城內兵馬不多,也絕對是虎狼之師。率軍一萬,末將尚無信心可破。莫說數千人意圖將之擊破!”


    “張將軍莫非怕了?”逢紀的腔調有些怪。


    張郃眉頭一皺,語氣也是不好:“逢公此言何意?”


    “都為河北,無須爭辯。”倆人眼見要吵起來。袁紹從中說道:“元圖之言並非毫無道理。儁乂領三千兵馬前往許昌,若可破之固然是好。即便不破,曹操當分撥兵馬返回援救。也是給顯歆卸去些負擔。”


    袁紹也如此說,對進軍許昌並不認同,張郃隻能領命。


    濮陽城內,由於曹軍團團圍困,袁旭可得到的消息是越來越少。


    十數日之後,張郃領軍離開鄴城,袁旭甚至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濮陽官府後園。


    沮授躺在席子上,他的臉色比前些日子好看許多,隻是還不能起身行走。


    房門被人推開。袁旭進入屋內。


    “沮公?”見沮授醒來,他問道:“可覺著好些?”


    “五公子!”沮授強撐著想要坐起。終因體力不支又躺了下去。


    到他近前,袁旭說道:“沮公傷勢尚未痊愈。理當靜養。”


    “某已報必死之心,卻被公子所救。”沮授歎道:“官渡一戰,河北敗的太過窩囊!”


    “官渡一戰已是過去,沮公無須多想。”袁旭說道:“曹軍兵抵濮陽,我軍困守難出,某正無計可施!”


    “公子於此困守,無非拖延時日。”沮授說道:“無須過多思量破敵之策,曹軍自將攻城。”


    沮授所說,袁旭早已想到。


    他隻是覺著在濮陽城內困守太久,外界消息完全傳遞不到,時日長遠,袁家說不準又做出什麽無可逆轉的事來。


    城外曹軍軍營。


    望著濮陽城,曹操也是有些焦躁。


    “我軍圍困濮陽已是月餘,整日對峙,卻始終難以將之擊破,你等可有法子,將此城拿下?”


    “曹公!”荀攸起身說道:“濮陽城高池堅,我軍若是強攻,並非無法擊破。隻是強攻之後,將士折損必多,再行北進定非袁紹對手。”


    “公達何意?”


    “張郃領軍前往許都,此事正可利用!”


    “如何利用?”曹操連忙問道。


    “大軍現出慌亂之態,向許昌方向進發。”荀攸說道:“濮陽之圍已解決,袁顯歆必知張郃率軍進擊許都。我軍後撤,他又怎肯不追?”


    “袁顯歆未必會追。”郭嘉說道:“許都距此甚遠,城內守軍若是不足,曹公領軍回援必是於事無補。我軍後撤,袁顯歆怎可看不出緣由?”


    “奉孝有何看法?”


    “公達所言雖有輕視袁顯歆之嫌,卻非毫無道理。”郭嘉說道:“我軍後撤,張郃領軍前往鄴城之事必將傳入袁顯歆耳中。以彼之智,當知張郃難以建功!我軍撤離濮陽,他當派出信使前往鄴城,請袁紹準許張郃撤軍。至於城內守軍,或許會有小股襲擾我軍,破城隻在襲擾之敵!”


    曹操已是明白郭嘉意圖,向他問道:“奉孝之意,乃是離濮陽稍遠,圍困襲擾之敵,逼迫袁顯歆前來馳援?”


    “曹公英明!”郭嘉行禮說道:“諸事紛擾,袁顯歆縱然智謀過人,又怎可麵麵俱到?”


    荀攸、郭嘉二人提議不可操之過急,曹操當即說道:“強攻濮陽,若無建樹,三日之後撤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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