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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暗中謀算徐五企圖套出濮陽之戰詳情,袁康被袁尚擒入獄中。


    監牢上下袁尚多有打點,此事竟瞞過了袁紹。


    牢房內,披頭散發的袁康坐在雜草上。


    他麵如死灰,雙眸已無神采。


    當初因董晴一事入獄,尚有袁旭從中打點,將他救了出去。


    如今袁旭身在倉亭,袁紹又不知他被下獄,鄴城之內竟無他可依托之人!


    “四公子!”正不知命運將會如何,袁康耳邊傳來一聲輕喚。


    循聲看過去,袁康發現他的牢房外不知何時站了個看守。


    看守低著頭,見他看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四公子,請近前說話。”


    “閣下莫非是來殺某?”袁康並未立刻上前,而是警覺的問道。


    “若要殺四公子,隻須稍稍使些手段,我等乃是奉命營救!”


    “奉命?”


    “五公子之命!”


    看守提起袁旭,袁康眼睛一亮,連忙起身到了近前。


    他還沒來及說話,看守已小聲提醒道:“四公子噤聲,此處非攀談之地!”


    左右看了看,見無他人,袁康問道:“顯歆怎知某落難?”


    五公子隻有一句話,看守說道:“四兄落難,為兄弟者決不可袖手旁觀!”


    簡單的一句話,聽在此時的袁康耳中,竟如一股暖流湧入心田。


    他瞬間有了種念頭。


    追隨袁旭,即便用性命去拚,也是值了!


    至少在他落難之時,袁旭絕不會將他舍棄!


    眼眶中蘊著淚光,袁康說道:“有勞閣下,顯歆情義,某之死不忘!”


    “公子保重,我等自在暗中保護!”看守丟下一句,轉身離去。


    袁康也沒指望他會當時營救。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袁康死灰般的眸子又煥發出神采。


    離開監牢。看守到正門外與一個看似平民的漢子說了幾句。


    漢子半句話也沒多說,轉身走了。


    鄴城街市,一戶民宅。


    假扮平民入城的馬飛端坐屋內。


    幾名夜刺占據房間各個角落,其中一人正通過窗口向外張望。


    “來了!”側身一旁。站在窗口的夜刺小聲說了一句。


    馬飛使個眼色,另一名夜刺將房門打開。


    從門外閃進一個人影。


    此人正是在監牢外聽看守說話的漢子。


    “將軍!”拱手行禮,此人說道:“四公子身在監牢,袁尚暫未為難,不知有何深意。”


    “可有與之接洽?”馬飛問道。


    “監牢內應已是見了四公子。”漢子回道:“也已告知他暗中有人保護。”


    “鄴城非公子地頭。到處都是袁尚、袁熙眼線。”馬飛吩咐眾人:“小心行事!”


    夜刺紛紛應了,陸續走出房間。


    留在屋內的,除了馬飛隻有一名夜刺。


    待到眾人離去,留下的夜刺小聲說道:“我等就在鄴城,袁尚、袁熙並無防備,取他二人頭顱如探囊取物,不知公子因何不肯下手!”


    “兄弟如手足!”馬飛說道:“手足生了疥瘡,莫非忍心砍去?”


    夜刺沒再說話,臉上卻流露出一絲不忿。


    袁尚、袁熙屢次暗算袁旭,濮陽一戰甚至險些得手。


    袁旭雖有應對。卻始終沒有痛下殺手。


    即便不忍取他二人性命,至少也應讓他們知道,他們的人頭隨時會擺在袁旭的桌上。


    “四公子在鄴城勢力,一夜之間竟被掃了個精光!”站在窗口,馬飛說道:“可見袁尚對他早有相疑之心!”


    “將軍是說……”


    “他投了公子,自以為天衣無縫,恐怕早被袁尚看出!”馬飛說道:“鄴城的水很深啊!”


    馬飛麵露凝重,與他同屋的夜刺也不敢有半點鬆懈。


    出門去的幾個人,有的四處尋找還忠於袁康之人,有的則暗中采集證據。待到可營救袁康之時,一並用來對付袁尚。


    見了看守,袁康心情大好。


    坐在草墊上,他竟哼起了小區。


    “顯庸好雅興!”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後一個聲音飄進袁康耳中。


    回頭看去,袁康發現站在牢房外的竟是袁尚!


    “你來作甚?”眉頭一擰,袁康沒好氣的問道。


    他與袁尚已經反目,雖是兄弟,也無須太過恭謹。


    依附了袁旭,注定要和袁尚走在對立的一麵。


    與其卑躬屈膝。倒不如像個人一樣,挺直了腰杆站著。


    “顯庸前些日子,整日茶飯不思,為兄很是擔心。”袁尚說道:“特意前來探視,見汝頗有興致,也是放心不少!”


    “有勞三兄掛念!”袁康冷冷一笑:“隻不知欲要將某關到何時?”


    “除探視顯庸,某還有幾個問題想不通透。”袁尚並未回答,反而問道:“顯庸可否作答?”


    “知無不言!”已是反目,袁康也無須遮掩。


    “汝何時與顯歆暗中通聯?”袁尚問道:“又因何叛某歸他?”


    “叛?”袁康嘲諷的一笑:“當日三兄有意棄某,若說叛字,應是三兄叛某,而非某叛三兄!”


    袁尚臉色頓時難看了一下。


    凝視袁康,他冷冰冰的說道:“即便如此,往日某待汝也是不薄!”


    “是不薄!”袁康說道:“三兄令某暗中攔截顯歆,行手足相殘之事,自是不薄!當日若非顯歆,某早已人頭落地,一個叛字,安敢擔當?”


    “原來是顯歆!”袁尚陰沉沉的一笑:“顯庸如此,真可逃出生天?”


    “生將如何,死又怎樣?”袁康說道:“某追隨三兄之時,乃視三兄為長,不想竟被當成一條狗使喚!有用之時可予兩塊肉骨頭,無用之時,便是三兄釜中烹煮的肉羹!自隨了顯歆,某才像個人一樣活著!”


    “人?”袁尚咧嘴一笑,蔑視的說道:“區區庶子也敢枉稱為人?自汝出了娘胎,已注定隻是一條狗!袁家可舍可留的一條狗!”


    “縱然是狗,某也要活出個人樣!”袁康冷然說道:“絕不似三兄一般,雖有人形,卻做些手足相殘、豬狗不如之事!”


    袁康直言頂撞,袁尚陰冷的一笑。


    他沒再多說,也不屑於多說。


    在他眼中,袁康早已是個死人!


    與一個死人爭口舌之利,無非是在耗費心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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