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與甄宓離開蓬萊,一路走走停停耽擱不少時日。


    眼看快過青州將要進入兗州地界,迎麵過來一騎快馬。


    “公子,大事不好!”到了近前,馬背上的騎兵先向袁旭拱手行禮,隨後又看了眼甄宓馬車,壓低聲音說道:“有人冒公子之名,給甄逸送了壇酒。”


    “怎樣?”袁旭連忙追問。


    “飲了此酒,甄逸毒發身亡。”


    袁旭愕然,他從未想過,竟會有人用如此下作的手法對付他!


    不用尋思,他已明白必是袁熙、袁尚中的一人。


    以往對付他,倆人無所不用其極。


    甄逸不過是袁家子嗣爭鬥的犧牲品罷了!


    示意報訊兵士退下,袁旭半晌無言。


    跟在他身旁的馬義小聲問道:“可要告知夫人?”


    “不用!”袁旭說道:“某自會去說!”


    勒馬到了甄宓車外,袁旭說道:“甄姬,某有一事與你商議!”


    並不知道甄逸身亡,甄宓打開車窗問道:“公子何事吩咐?”


    “你我將要成親,若不告知甄公怕是不妥。我二人理應先去太行,將甄公一同請至鄴城,甄姬也可回家省親!”


    “隻怕耽擱了行程……”


    “太行不是甚遠,一路若不知會沿途僚屬,應可快些。”


    “公子決斷,妾身謹從!”


    深知甄逸被人毒死,隻因袁熙、袁尚不欲他太早返回鄴城,


    袁旭卻沒有選擇,不得不暫緩回返。


    回到鄴城確實可占據主動,未被告知父親死訊的甄宓卻必將與他產生隔閡。


    思量再三權衡利弊之後,袁旭決定改道太行,令人往鄴城呈稟袁紹。


    得到消息,袁紹臉色陰沉。


    甄逸早不死晚不死,卻在袁旭將回鄴城的路上被人毒死!


    “袁公!”袁紹臉色陰沉,郭圖在一旁說道:“五公子先往太行。也因甄逸是他泰山……”


    “顯歆之心某如何不知?”袁紹歎道:“此子近來四處奔波,也是苦了他!”


    “袁公體恤五公子,便是公子之福。”郭圖說道:“待公子回返,袁公再好生安撫便是!”


    “多事之秋啊!”袁紹歎道:“袁家不如往日。某膝下兒女多已成人,管不了嘍!”


    袁紹話中帶著感傷,郭圖陪笑說道:“袁公如此說,某則要為諸位公子抱個不平。從長公子到八公子,哪個不是孝道當先……”


    “睜著眼睛說瞎話!”打斷郭圖。袁紹笑道:“公則口中,若可說出一句實誠之言也是好的!”


    “袁公謬讚!”袁紹說他沒有實話,郭圖不僅不覺著汗顏反倒一口應了。


    笑著點了點郭圖,袁紹沒再多說。


    他已經感覺到,甄逸的死與袁熙、袁尚有著必然的關聯。


    若他插手過問,必將牽連到更多對於河北繼承的猜測。


    此事交給袁旭處置,或許更加妥當!


    袁旭趕往太行之前數日,馬飛等人被圍困在屋內。


    窗口透進的光線越來越暗。


    眼看夜幕就要降臨。


    外麵還傳來鏟子鏟動地麵的聲音。


    白天馬飛已經打開暗道觀察,從暗道中透入的微光,他可確定對方已知通路所在。


    繼續挖掘。無非迷惑他們。


    令他們難以判斷,門外之敵究竟有沒有找到暗道!


    一旦不查貿然進入,必將會被門外之人全殲在暗道中!


    夜色越來越深,馬飛等人屏氣凝神紛紛將短劍抽出。


    袁康躲在馬飛身後,受傷的夜刺則由另一個夜刺攙扶,手持短劍艱難的站著。


    房間裏雖有十個人,卻靜的連掉根針也能清晰可聞。


    圍住民宅的正是張南。


    頭天晚上一把火,惹得袁尚大發雷霆。


    張南再不敢如此行事。


    寧願多死幾個人,也絕不能把事情鬧大!


    “天色已晚,如何處置?”校尉向張南問道。


    圍困民宅的袁軍足有百餘人!


    白天他們不敢現身。躲在附近的樹叢,張弓搭箭隻等房門打開便射出箭矢。


    隻有少數幾個人像是翻找什麽,在房屋周圍挖出長長的溝渠。


    截斷民宅通往外界的暗道,張南自認必可擒獲馬飛。


    他向校尉吩咐:“汝親自領人硬闖。屋內之人盡數誅殺一個不留!”


    校尉應了一聲,帶著十多名袁軍跑向門口。


    一名袁軍抬腳向門板踹去。


    他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房門卻沒從裏麵閂上。


    猛踹之下,袁軍收腳不及跌跌撞撞的撲進屋裏。


    眼睛還沒適應黑暗,側麵劃來一道弧光。


    頸子一疼,他甚至沒看到何人下手。已是直挺挺倒下。


    有人率先衝了進去,校尉一聲招呼,帶著其餘袁軍湧進屋內。


    他們剛進屋,迎麵就殺來數道黑影。


    伴著銀光閃動,包括校尉在內,十多人竟無一人做出反抗!


    等在屋外的張南並沒聽到廝殺聲,隻是隱約聽見重物倒地的聲響。


    “如何?”他向屋裏問道。


    進入屋內的袁軍沒給他任何回應。


    張南不耐煩的說道:“賊人可在屋內,速速給個回應,你等悶不吭聲莫非已是死了?”


    “他們確實死了!“房間裏傳出馬飛的聲音。


    手持短劍,馬飛出現在門口。


    他毫發無傷的走出,張南一愣。


    “殺!”心知校尉與十多名袁軍不可能再有動作,張南向身後招呼道:“將屋中之人盡數格殺!”


    袁軍正要上前,馬飛已是動了。


    他的動作極快,鬼魅似的在張南眼前一晃。


    甚至沒看清馬飛動作,張南脖子上就架了一柄鋒利的短劍。


    被馬飛挾持,他隻覺著那柄短劍正向他骨髓透著寒意。


    “讓他們散開!”左右看了看,馬飛冷冰冰的說道:“某今晚不欲大開殺戒。”


    “你等已是插翅難逃!”冰冷的短劍架在脖子上,張南還在嘴硬。


    手腕稍稍用力,劍刃切入張南皮膚,令他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額頭滲著冷汗,張南最終朝靠近上來的袁軍喊道:“都散開!”


    袁軍紛紛退後,八名夜刺簇擁袁康、帶著受傷同伴從屋裏走出。


    他們飛快的躥到馬飛身後,持劍與袁軍對峙。


    挾持張南,馬飛一步步退後,袁軍投鼠忌器無一人敢上前廝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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