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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逸身死,張夫人大病一場身子虛弱。


    袁旭又不能把甄宓一人丟在太行,派人將此地之事傳報鄴城,他則暫住下來。


    太行山的晚上是清冷的。


    到達太行之時冬季已經過去。


    陪著甄宓留在太行,袁旭感受到許久未曾享受過的平靜。


    沒有戰爭,沒有殺戮。


    太行山就像是個寧靜的世外桃源。


    呼奴邪和張燕幾乎每日都會前來拜訪,袁旭也是喜得與他們談論天下大事。


    高談天下,張燕和呼奴邪完全就是聽眾。


    他們並不知天下將會如何,隻是越發覺著袁旭把事情看的通透。


    又一次把張燕、呼奴邪送走,袁旭來到甄家後院的花亭。


    坐在花亭能看見四周環抱的群山。


    夕陽殘照,群山上縈繞的霧氣被鍍上薄薄的橘色。


    “公子!”亭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袁旭聽見甄宓輕聲的呼喚。


    甄宓和念兒一前一後站在亭子下。【ㄨ】


    甄逸的死,給甄宓帶來打擊不小。


    許多日子過去,她的臉色還是一片灰白。


    微微一笑,袁旭說道:“甄姬怎的來了?”


    “恰從此處經過,見公子坐在亭上特來說說話兒。”上了亭子,甄宓向袁旭欠身一禮。


    “嶽母可康健些?”袁旭說道:“早間某去探望,見她臉色已是紅潤許多。”


    “蒙公子記掛,母親康健許多。父親走了,母親若在太行,我這心裏……”甄宓眼圈又紅了。


    “甄姬不必多說。”袁旭說道:“嶽母一人留在太行,莫說甄姬某也於心不安。不如將她接到蓬萊,你我日後好生盡孝!”


    正打算向袁旭提及此事,他卻主動提起,甄宓便不再多說。


    “夕陽真的好美!”望向天邊殘霞,袁旭說道:“難得近日閑暇,某覺著殘陽好似比往日更耐看了許多。”


    “公子是太累了!”跟著甄宓上了亭子的念兒說道:“沒見過像公子這樣的人兒!”


    念兒語氣中透著幾分嗔怨。【ㄨ】


    甄宓微微一笑並沒言語。


    袁旭則問道:“某又怎了?何時開罪了你這丫頭?”


    “得了蓬萊。公子在島上住過幾日?”念兒嘟著小嘴說道:“整日領軍廝殺,害得小姐天天提心吊膽。袁家如此之大,莫非除了公子再無可禦敵之人?何事都須公子前往,時日久了還不得累死?”


    “這丫頭是心疼公子呢。”甄宓笑道:“鬼精靈的很。近來說話也學會拐彎抹角了!”


    “都是甄姬調教的好!”袁旭說道:“隻是口齒如此伶俐,日後如何尋得婆家?”


    提起給她尋婆家,念兒俏臉通紅的說道:“我才不要嫁人。我要跟著公子、小姐,一輩子也不離開!”


    袁旭與甄宓相視一笑,甄宓打趣著說道:“女孩兒家不嫁人如何使得?要不我給你做個主。日後跟了公子做個偏房如何?”


    念兒臉頰越發紅了,低下頭說道:“小姐也是打趣我,念兒生的卑賤,得公子、小姐如此厚待,怎敢有非分之想?念兒隻盼著能伺候公子、小姐,便是心滿意足!”


    見她臉頰通紅,袁旭說道:“甄姬莫要逗趣念兒,某將她當做妹子,怎肯僭越了禮數?待到念兒將來嫁人,必是以小姐之禮出閣。”


    念兒沒再吭聲。臉頰紅到了脖子根,兩隻小腳不停的相互搓弄。


    殘下的夕陽消失在山盡頭,大地尚未昏暗太陽卻已不見了蹤影。


    袁旭到了太行,因甄宓母親身體抱恙而耽擱下來。


    青州一帶也不消停。


    海賊管承、郭祖避開蓬萊海盜,沿著青州海岸四處搶掠。


    辛毗傳來急報,袁譚雖不放心鄴城,卻隻能向袁紹辭行,返回青州剿滅海賊!


    袁譚離開,馬飛擔心留在鄴城袁尚將對袁康不利,帶著袁康隨同袁譚出了城。


    因兄弟相殘激怒袁紹。袁熙被迫回返幽州。


    甄宭與之隨行,董晴卻被留在鄴城。


    外麵也是安排了幾個眼線,董晴已得知袁旭趕往太行。


    腹中胎兒夭折,董晴對袁家早已隻存恨意。


    袁熙被趕回幽州。她並沒有半點惋惜,隻盼望著袁旭晚些回來,袁尚可趁著此時早做謀算,最終與袁旭鬥個兩敗俱傷。


    坐於屋內繡著一方絲絹,想到袁熙被整回幽州,將來袁尚、袁旭也會兩敗俱傷。董晴得意的哼起了歌兒。


    袁譚離開鄴城,不甘心就此失敗的袁尚將逢紀喚到住處。


    “顯庸在父親麵前首告,我等所行之事父親已是盡知。”袁尚說道:“莫非從此之後,某隻能任人擺布?”


    逢紀低垂眼瞼沒有言語。


    “逢公因何不言?”袁尚露出怒容,向逢紀問道:“莫非某已失寵,逢公便欲離某而去?”


    “公子想的差了。”逢紀說道:“某曾得罪長公子與五公子,若他二人得了河北,可有某容身之地?”


    逢紀如此一說,袁尚臉色才好了些。


    “逢公以為,某可有翻身餘地?”


    “毫無餘地!”逢紀搖頭歎道:“袁公此次怕是對公子失望至極!”


    袁尚麵如灰土,坐在屋內半晌無言。


    有劉夫人幫襯,他本應最有希望繼承河北。


    袁康跑到袁紹麵前告了一通惡狀,從此之後,他便再也無緣河北之主!


    “隻有一個法子。”逢紀遲疑著說道:“或許此計可行。”


    “是何良策?”袁尚欠身問道。


    嘴唇動了動,逢紀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他向袁尚拱了拱手說道:“此計太毒,某勸公子莫要為之!”


    丟下這句,逢紀起身行禮說道:“公子寬心,某且告退!”


    “逢公……”見逢紀要走,袁尚連忙開口挽留。


    可逢紀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目送逢紀離去,袁尚嘴巴微微張著,滿臉的失落。


    此時袁紹書房。


    郭圖與袁紹相向而坐。


    自從袁康首告袁熙、袁尚,逢紀就極少前來。


    每日陪著袁紹的隻有郭圖一人而已。


    “某覺著近來身子骨越來越差。”袁紹說道:“曆經官渡、倉亭兩場大戰,袁家已是大不如前,理應早日擇人繼承河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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