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議事廳。


    曹鑠端坐上首,回返許都協同防禦的張遼、夏侯淵、李典以及與他留守的程昱坐於廳內。


    曹操諸子,以劉夫人所生曹昂、曹鑠為長。


    宛城兵變之前,曹昂為長,曹鑠為次。


    兵變之時曹昂將戰馬讓於曹操,以至於身死亂軍之中。


    自此之後,曹鑠便成了長子。


    曹丕次子的說法,也是自宛城之後!


    端坐上首的曹鑠,不過十六七歲,嘴唇還未生出胡須,隻有薄薄的絨毛。


    劉夫人生前容貌娟秀,曹昂與曹鑠也是相貌清秀。


    尤其曹鑠,若是換上一身女裝,極難分辨他究竟是男兒還是女兒!


    太過清秀,便會給人陰柔的感覺。


    早年曹鑠確是如此。


    官渡之前一年,他卻性情大變,好似完全換了個人。


    主動向曹操請求領兵作戰不說,南征北戰為曹家立下不世功勳。


    隻因他常年征戰在外,官渡、倉亭兩場戰事,他不過打了些小仗,袁旭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環顧眾人,曹鑠問道:“袁顯歆領軍數千,已於朐山登陸,許都兵馬不過三千,諸公以為我等須如何應對?”


    年歲雖幼,又不經常留在許都,曹操麾下眾人卻不敢輕視此子!


    程昱恭恭敬敬的說道:“曹公領兵在外,如今已是兵抵鄴城,想必用不多久便可班師,公子當死守許都,以待曹公來援。”


    夏侯淵等人都未吭聲。


    與袁旭廝殺多場,他們早知厲害!


    換做別人,身為武將的他們必是請求主動出擊!


    來者是袁旭,諸將也不敢造次輕言!


    畢竟許都是曹操根基,若是丟失,無人可擔待起幹係!


    “官渡、倉亭兩戰,我曹家連連克敵!”曹鑠說道:“袁顯歆果真有能耐。因何不可力挽狂瀾?”


    “公子斷不可小覷於他。”程昱說道:“若無袁顯歆,曹公早已擊破河北,怎會至今尚在耽延?”


    曹鑠說道:“袁顯歆自朐山登陸,遠來補給不便。彼必縱容將士四處劫掠。我等若龜縮許都,百姓定遭其禍害。某欲領麾下破陣營出擊,沿途各地征募兵士,程公領軍駐守許都,諸公以為如何?”


    “萬萬不可!”程昱趕忙阻止:“公子麾下破陣營雖是勇猛。袁顯歆麾下天海營也非等閑。曹公曾令虎豹騎與之廝殺,尚且討不到半點好處……”


    “虎豹騎是虎豹騎,破陣營是破陣營!”打斷程昱,曹鑠說道:“呂布當年陷陣營,擊破袁術大軍數萬,某麾下破陣營,莫非不如他?”


    “破陣營雖是勇武,無奈人數太少。”程昱說道:“袁顯歆此次前來,所部天海營卻有六千之眾!公子萬一有個閃失,曹公降責。我等吃罪不起!”


    仰臉一笑,曹鑠問道:“程公莫非怕某戰死沙場?”


    “這……”程昱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


    “某不會死!”嘴角浮起淡然笑容,曹鑠說道:“某若死了,許都城內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豈非哭斷了腸子?”


    曹鑠極似其父,尤其曹操擊破呂布之後,他不僅性情像是換了個人,而且風流成性。


    但凡回到許都,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時常遭他挑逗。


    換做別人說出這等話來,程昱或許不信。


    偏偏曹鑠說出。他卻不得不信!


    曹鑠若果真有個三長兩短,許都城內真不知多少少女、婦人為之心碎難遏!


    “公子風流,我等拜服。”李典為人穩重,拱手說道:“殺伐之事比不得床幃之間。還望公子斟酌!”


    “心念床幃,方才不舍輕死!”曹鑠笑道:“風流公子諸多,他人到處留情,某便四處留種,又待如何?”


    曹鑠一語,使得眾人啞口無言。


    難怪曹操這兩年對他更是青眼有嘉。


    僅僅好色一途。他就與曹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追隨曹操日久,程昱對他的數個兒子也是頗為了解。


    尤其曹鑠,這兩年四處征伐立下功勳無數,更被程昱看重。


    曹鑠雖是好色,卻絕不像他說的那樣隨意可與女子發生床幃之事。


    嘴賤,或許是他與曹操唯一的不同!


    “諸公若無異議,此事便如此決定!”曹鑠起身說道:“某與夏侯將軍、張將軍領兵迎擊袁顯歆,程公與李將軍鎮守許都。”


    “公子……”


    程昱還想再勸,曹鑠卻製止他說道:“久聞袁顯歆威名,某倒想會他一會!”


    做出出擊迎戰的決斷。


    當日晚間,曹鑠於許都城內擺宴招待所部諸將。


    連年征伐,在他麾下也是聚集一些能人。


    許都荷香園雅廳。


    曹鑠端坐上首,除他之外,屋內坐著十多人。


    張遼、夏侯淵都是曹操部將,曹鑠並未請二人前來,環坐屋內的,都是他的心腹。


    菜肴、美酒已上,曹鑠卻沒有開吃的打算。


    他向一人說道:“去問店家,美人因何未至?”


    那人起身離開。


    待他回返,店家引領數名舞娘來到房內。


    “公子前來,小店不敢怠慢!”進了屋內,店家點頭哈腰的陪笑說道:“舞娘方才正描花黃,耽擱時辰,還望公子見諒!”


    “描甚花黃?”曹鑠咧嘴一樂:“某麾下眾人均為莽夫,見了女子怎可不親?三親兩啄,花黃果真也是花了。描與不描並無打緊。”


    “公子說的是”店家說道:“小人不耽擱公子要事,但有所須隻管吩咐!”


    “去吧!”曹鑠擺了擺手。


    待到店家退下,他一把摟住身旁舞娘的蠻腰對眾人說道:“整日歌舞看得也是無趣,若是想看,待到酒宴罷了回房好生去看!”


    “公子吩咐,我等怎敢不遵!”眾人紛紛應了。


    “舞娘體態輕盈,劈腿扭腰無所不能。”曹鑠說道:“喚她們前來,隻須諸位晚些盡興。袁顯歆已是領軍登岸,某聞他頗有能耐,欲要率軍迎上。此戰凶險,出征之前好生享樂便是!”


    眾人又應了。


    “即將出征,不知又有多少兒郎戰死沙場!”曹鑠輕歎道:“戰死者倒是罷了,留下寡婦無數何人照料?每每想到眾多寡婦獨守空閨,某便心如刀割。無奈以一己之身照應不來,想想也是慚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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