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骨骼柔軟,竟能從馬飛手中掙脫。


    此舉令馬飛詫異莫名!


    “既不是探子,因何深夜坐於屋頂?”按劍上前,馬飛瞪著流蘇問道。


    “大叔瞪眼讓人怕怕的!”撅著小嘴,流蘇說道:“房頂風景好,我坐在那看星星不行?”


    夜空布滿陰霾,哪裏有半顆星星?


    凝視流蘇,馬飛沒有言語,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幾名被甩掉的夜刺聽見聲音,很快來到。


    見馬飛與一少女相向而立,夜刺都是一愣,隨後也抽出長劍。


    “這麽多人。”看了看四周,流蘇甜甜一笑,俏皮的對馬飛說道:“這位大叔,你說被這麽多人圍著,我能不能跑的掉?”


    “姑娘身法奇特,徐州卻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幹嘛了?”流蘇委屈的說道:“隻是坐在房頂就成了撒野,徐州城還讓不讓人住了?”


    流蘇胡攪蠻纏,馬飛也是一時氣結。


    明知她說的不是道理,卻又找不到話來辯駁,更讓馬飛心中煩悶。


    “曹軍進入徐州,大戰隨時將臨,姑娘還是莫要在街市上亂走!”馬飛說道:“某送姑娘回去!”


    “大叔是想看看我住在哪裏,可安插人手監視。”流蘇甜甜一笑:“你這大叔,心眼還真是很壞!”


    滿頭黑線,馬飛說道:“姑娘身手不俗,某不敢輕視。一時片刻又找尋不到姑娘錯處,如此舉措也是為了徐州!”


    “我不想讓你知道住在哪。”流蘇小臉一仰,輕輕哼了一聲:“我走了,大叔你自個玩吧!”


    話音未落,流蘇一閃身躥上房頂。


    馬飛才反應過來,她已是幾個縱身,消失在黢黑的夜色中。


    幾名夜刺跑到馬飛身旁,其中一人問道:“將軍,要不要追?”


    “追?追什麽?”馬飛滿心鬱悶的說道:“一個小丫頭。當著某與你等之麵,竟是來的逍遙走的逍遙。徐州城內臥虎藏龍,你等都須謹慎著些!”


    眾夜刺紛紛應了。


    流蘇的出現,讓馬飛等人多了幾分警覺。


    城內守軍不多。不可能加強排查,街市上安插的夜刺,卻是比前些日子更多了些。


    女閭暖閣。


    房間裏沒有點燈。


    流蘇自窗子進入,輕手輕腳的往睡覺處走。


    “你去哪了?”黑暗中傳來公孫鶯兒的聲音。


    停下腳步,流蘇咧嘴一笑說道:“屋內憋悶的緊。我隻是到外麵透口氣兒。”


    “曹軍來了徐州,袁顯歆排兵布陣,城內哪戶人家還敢出門?”公孫鶯兒點上燈,臉色不善的對流蘇說道:“你若亂跑,被人擒了去該當如何?”


    “有師姐在,我怕什麽?”倒了杯水,流蘇在屋內坐下:“他們也擒不住我,方才好幾個人圍住,還不是讓我跑了……”


    話一出口,流蘇就覺得不妥。


    公孫鶯兒臉色越發難看:“你被人圍住了?”


    既是說漏了嘴。流蘇不敢隱瞞,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低頭說道:“隻是被圍住了,又沒什麽打緊……”


    “你可知袁旭手下,有幾個相當厲害的人物?”公孫鶯兒說道:“若是被他們撞見,你如何脫身?”


    “師姐說的厲害人物,可有個二十多歲,生的白白淨淨,擅長使劍者?”仰起臉,流蘇眨巴了兩下水靈靈的大眼睛。


    “此人曾與我交手,論劍法雖可勝他。我卻不如他靈巧……”


    “方才擒住我的就是此人。”流蘇說道:“沒想到他竟與師姐也交過手,難怪可將我擒住!”


    “他擒住了你?”公孫鶯兒頓時麵露緊張。


    “是啊!”流蘇渾不覺意的說道:“沒有扭住,被我掙脫了。要說此人還真是有趣的緊。”


    “僥幸掙脫,還敢大言不慚?”


    “他本來就抓不住我嘛!”流蘇嘟起嘴:“至多以後我不亂跑了。師姐不許,我就不出門好不好?”


    “不許亂跑!”公孫鶯兒瞪了她一眼:“天色不早,睡吧!”


    滿臉不樂意,流蘇小聲嘀咕道:“比師父還難纏,出個門還要受管……”


    “你說什麽?”她的聲音很小,公孫鶯兒沒聽真切。


    “沒說什麽!”流蘇趕忙改口:“隻說我知道錯了!”


    狐疑的打量著她。公孫鶯兒說道:“睡吧!”


    躺在鋪蓋上,公孫鶯兒心緒卻是十分淩亂。


    流蘇出外,她為之擔心當然是其中緣故之一。


    畢竟流蘇已經回來,她也不再擔心。


    想到刺殺袁旭,她的心緒還是十分淩亂。


    數次有機會得手,她都沒能成事,眼睜睜看著袁旭全身而退。


    流蘇提出之前,她從未想過緣由。


    躺在鋪蓋上,回想著以往種種,公孫鶯兒腦海中浮起當年刺殺袁旭,一劍戳在他的身上,而他卻令衛士將她放走的一幕。


    易京破城之時,如果不是袁旭,她早已死在亂軍之中。


    袁旭救了她,不知照應了多少天。


    為了帶她離開易京,必定是想了不少法子!


    而她卻在醒來之後默默等待,出了易京刺傷了他!


    即便如此,袁旭也沒取她性命。


    正因當日袁旭心軟,她才可活到如今。


    真的要將他殺死,究竟能不能下得去手,公孫鶯兒迷茫了……


    殺父之仇、殺兄之恨,莫非就這麽算了?


    捂著腦袋,公孫鶯兒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師姐,怎了?”還沒睡著,流蘇發覺不對,起身向公孫鶯兒問道。


    扯起被子,將腦袋蒙住,公孫鶯兒沒有理會她。


    坐在那裏等了片刻,沒有回應,流蘇以為公孫鶯兒是在發夢,嘀咕了一句:“這麽快就睡著了。”


    她並不知道,蒙著腦袋的公孫鶯兒此時正睜著眼睛,滿腦子都是以往發生的事情。


    投到鬼穀門下,支撐她每日勤練劍術的信念,正是有朝一日殺了袁旭。


    可真的見到袁旭,長劍每每指向他的咽喉,她卻沒有一次能夠下得去手!


    也許真的如流蘇所說,出自內心,她根本沒想過能殺死袁旭。


    所謂的殺他,不過是給自己找個活下去的理由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公孫鶯兒朦朦朧朧將要睡去,卻被遠處傳來的陣陣喊殺聲驚醒。(未完待續。)xh:.254.19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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