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倉采光極差,幾乎看不見人影。


    公孫鶯兒和流蘇正說著話,艙門被人打開。


    一縷光線透入船艙,隨後她們聽見兩個人說話。


    “公子請婉柔姑娘晚間獻舞,姑娘竟是一口應了。”一個進入艙內的兵士說道:“婉柔姑娘何許人?除了公子,何人有這等臉麵?”


    “說的好似你認得婉柔姑娘。”另一個兵士說道:“莫要多言,你我還須多扛些吃食。”


    “不就一說!”先說話的兵士尷尬應道。


    若非婉柔請袁旭帶她前往蓬萊,戰船上的蓬萊將士怎會有機會見到這位聞名遐邇的歌者?


    兵士心潮澎湃自是不用言述。


    公孫鶯兒和流蘇聞言,也是頗有期待。


    尤其是流蘇,出了鬼穀山,她對什麽都好奇。


    婉柔名頭早已傳揚天下,她當然也是有所聽聞。


    得知如此名伶就在船上,流蘇的頑皮心性頓時大增。


    待到兩個兵士抬著肉食離去,她向公孫鶯兒問道:“師姐,你說婉柔會不會是早先陪同袁顯歆登船的女子?”


    公孫鶯兒輕輕哼了一聲,並未理會她。


    “怎了?”流蘇小聲問道:“是否覺著如此女子跟在袁顯歆身旁,師姐再入不得他眼?”


    “再胡說撕爛了你的嘴!”公孫鶯兒沒好氣的說道:“閉嘴!”


    流蘇沒再吭聲,心裏卻樂開了花。


    還說隻是想殺袁旭,明明已是渾身透著酸味。竟是不肯承認!


    先前進入艙內的兩個兵士離去,沒過多會又有十多名天海營兵士來此搬運肉食、酒水。


    婉柔獻歌。消息早已傳到船上的沒個將士耳中。


    眾人都在期盼著天黑。


    白天悄然過去,夜幕籠罩了滄海。


    翻卷的浪濤拍打著船身。發出“嘩嘩”的響聲。


    袁旭乘坐的這艘戰船,甲板上點燃著數十隻火盆。


    盆中跳躥的火苗,將附近映照的一片通亮。


    除了舵手和少數警戒的將士,滿船兵士全都集中在甲板。


    眾人圍著火盆,烤著肉食,身旁擺著酒卻沒人去觸碰。


    袁旭尚未下令開飯,誰也不敢動口。


    “公子來了!”將士們正等待著,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


    往船艙望去,眾人果然看見袁旭在馬飛等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與袁旭一同走出的。還有個女子。


    此女體態婀娜,一襲紗裙在海風吹拂中飄然翻舞,有如夜色中的一抹雲霞。


    容顏娟秀,在甲板上火光的映照下,好似一輪飽滿的滿月,光彩照人璀璨奪眼!


    紛紛站起,將士們向袁旭行禮道:“見過公子!”


    “都坐吧!”袁旭說道:“諸軍隨某征戰多有勞苦,今日某與諸軍同樂!”


    看向兩側隨行的戰船,袁旭笑道:“今晚婉柔姑娘將為諸軍獻歌。可惜其他戰船將士無法聽聞。”


    “倘若他們曉得,必將羨慕的緊。”一個天海營軍官喊道:“讓他們羨慕去吧!”


    袁旭笑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且由著他們欽羨!”


    請婉柔在一隻火盆旁坐了,袁旭向馬義問道:“幾位舞娘身子可穩妥些?”


    “才上船時有些不太適應。”馬義說道:“此時已是安妥。”


    “婉柔姑娘獻歌之前。請幾位舞娘前來獻舞。”


    馬義應聲離去。


    沒過多會,八名舞娘列隊魚貫而出。


    寶藍紗裙在夜晚的海風吹拂下飄飛翻舞,像是八朵遊蕩在甲板上的雲霞。


    到了袁旭近前。八名舞娘施施然行禮。


    馬飛在她們麵前走了一圈,逐個檢視。


    確定公孫鶯兒和流蘇不在舞娘之中。馬飛朝袁旭點了下頭。


    “有勞諸位姑娘為將士獻舞!”袁旭說道:“諸軍斟酒,晚宴開場!”


    將士們早就等著命令下達。一些人破不接待的從火盆上取下已經烤熟的肉,塞進口中大肆咀嚼。


    袁旭斟了盞酒,對婉柔說道:“姑娘為將士獻歌,某無以酬謝,唯有敬獻一樽!”


    婉柔欠身一禮,甜甜一笑以衣袖遮住麵龐將酒飲了。


    距袁旭不遠的暗影處,換上天海營衣甲的公孫鶯兒和流蘇蹲伏著。


    目睹袁旭與婉柔飲酒,公孫鶯兒目光流露出憤怒:“一對狗男女!”


    “師姐,你說什麽?”公孫鶯兒的聲音不大,流蘇卻聽了個真切,她故作不知的問道。


    翻了她個白眼,公孫鶯兒沒再吭聲。


    酸溜溜的說出那句,她自己也覺著哪裏不妥。


    可不知為何,看見袁旭向婉柔敬酒,她心中就是不爽!


    拿著根肉串,袁旭在火盆上翻烤著,沒過多會與他圍坐在一處的眾人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烤肉香味。


    撒上調料,將肉串遞給婉柔,袁旭說道:“可惜沒有辣椒,也沒有孜然,否則應會更好吃些。”


    “辣椒與孜然乃是何物?”接過肉串,婉柔好奇的問道。


    “生長在很遙遠的國度,中原沒有。”袁旭說道:“蓬萊商船雖可遠航,卻是難以抵達彼處,此生某怕是再吃不到。”


    袁旭的說法自相矛盾,既在很遙遠的國度,連蓬萊商船都難以抵達,他又如何知道世間會有此物?


    “公子莫非吃過?”婉柔問道。


    袁旭當然吃過,而且吃的不少!


    隻是並非在東漢末年,而是在他來到這個時代之前!


    發覺話說的差了,他微微一笑說道:“多讀書,許多稀奇古怪之物書中均有記載。”


    眸中露出癡迷,婉柔欽許的說道:“公子飽讀書卷,乃是奴家所見最有學識者!”


    說話間,六名舞娘已翩翩起舞。


    領舞的舞娘一邊腰肢輕搖,一邊和著曲調吟唱起歌謠。


    兩名未有舞動的舞娘,一人擊缶,另一人則彈奏瑤琴。


    伴著悠揚的韻律,舞娘的歌喉婉轉清揚,將士們聽得是如癡如醉。


    觀賞舞娘獻舞,袁旭在思考著一件事。


    將士出征,行軍過於苦悶,是否應招募一批舞娘,偶爾也弄幾次聯誼,讓三軍將士覺著行軍並非是件苦差!


    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袁旭隨即打消。


    回到蓬萊他要做的事情太多,軍事學府尚未建成,招募舞娘之事還是暫且緩上一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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