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袁旭的正是薑俊。


    探查官府地形,確定袁旭住處,他要下手時卻驚動了衛士。


    本打算趁著衛士趕到之前將袁旭殺死,沒想到橫刺裏卻殺出一個人。


    此人劍術隻在他之上,若是糾纏,莫說殺不死袁旭,他自己也將被衛士擒獲。


    沿著青石路飛快奔走,薑俊身後跟著十多條身影。


    追上來的十多人,身法極快,並非尋常天海營。


    早聽聞袁旭麾下養有夜刺,卻沒想到如此難纏,薑俊不免有些後悔。


    不該急著動手,最起碼應多探查幾日,摸清門路再行誅殺!


    “攔住他!”雙方正追逐著,迎麵過來一隊巡夜的天海營,後麵的夜刺喊了起來。


    聽見喊聲,巡夜兵士挺著長槊衝了上來。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眼看無路可逃,薑俊縱身躥向一旁的民宅。


    扒著房簷縱身一躍,他躥上了房頂。


    跟著追上來的夜刺,紛紛掏出吹箭,向他射來數支鋼針。


    鋼針破風聲傳入耳中,雖不知究竟是何物事,薑俊還是下意識的一躲。


    堪堪避開鋼針,薑俊縱身跳下房頂,落在另一側道路上。


    他雙腳才沾地,一旁的小巷中躥出一條黑影。


    “師兄!”正要拔劍,童振的聲音傳進他耳中:“這邊走!”


    夜刺已紛紛躥上房頂,附近巡夜的天海營也被驚動,已是無路可走,薑俊隻得跟著童振鑽進小巷。


    街道上,夜刺和天海營搜尋著薑俊。


    跟隨童振進了小巷,七繞八繞鑽過了數條巷子,二人來到一戶民宅外。


    打開房門進入屋內,童振壓低聲音問道:“師兄因何招惹夜刺?”


    “某去官府刺殺袁旭未果,卻驚動了衛士。”


    “袁顯歆身旁能者如雲,除夜刺之外。近來又招募不少遊俠。”童振說道:“師兄貿然刺殺,著實不智!”


    “衛士倒是尋常。”薑俊說道:“某幾乎得手,斜刺裏卻殺出一人。”


    “何人?”


    “此人並不高大,劍招輕靈倒像是個女子。”薑俊說道:“看劍招。好似與你我同宗!”


    “她正是師兄未曾見過的師妹。”童振說道:“她複姓公孫,乃是公孫瓚將軍之女。袁家擊破易京,撿了條性命。來到徐州本為刺殺袁旭,不知因何卻屢次保他!”


    薑俊一愣:“何時入門?某離開鬼穀山已有兩年,因何從未見她?”


    “師兄離開之前便已入門。隻是師父將她收做關門弟子,我等也是後來得見。”


    “入門之時應是年歲不小,竟有如此精妙劍術,著實令人欽歎。再習練幾年,大師兄怕是也非她的敵手!”


    “師妹劍術精妙,生的也是俊俏。”童振說道:“明明與袁旭有仇,卻不知因何屢屢不見下手!”


    童振話中帶著怪怪的意味。


    薑俊卻沒心思管他!


    來到徐州,他隻有一件事想做,也唯有一件事可勾起他的興趣。


    就是誅殺袁旭,將他的人頭放在墳前祭奠繡娘!


    袁旭遇刺。馬飛當夜不敢與流蘇回到住處。


    幾名夜刺護送流蘇返回,他則陪在袁旭身旁。


    “公子是說,遇刺之時公孫鶯兒出手相助?”屋內再無他人,馬飛說道:“此事倒是蹊蹺,她欲殺公子,卻是屢屢出手相助,某已是糊塗了!”


    “你若是懂女人心思,但凡想要,世間女子有幾個可逃脫你的魔掌?“袁旭微微一笑:”女人心,海底針。莫要去猜。莫要去想。她們行事,從來都是出人意表。”


    “公孫鶯兒劍術如此,公子莫非毫不擔心?”


    “若是擔心有用,某便學著惶惶不可終日。”輕輕拍了下馬飛的肩膀。袁旭說道:“刺客不會再來,放心睡吧!”


    退出袁旭房間,馬飛向夜刺吩咐:“派出人手於城內探查,一旦發現刺客當即格殺!另請風影協同,探查刺客,他們比我等強了許多。”


    夜刺應聲離去。


    夜晚的徐州城。鬧騰了沒多久又平靜下來。


    表麵的平靜下,潛伏著的是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


    城內到處都是夜刺、風影,整座徐州城都處於嚴密監控中。


    再次救了袁旭,公孫鶯兒心情極度複雜的回到住處。


    才進房門,她就發覺屋內有人。


    抽出長劍,她低喝了一聲:“誰?”


    “師姐!”流蘇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來作甚?”公孫鶯兒沒好氣的問道。


    “聽說師姐方才又救了袁顯歆。”


    “與你何幹?”公孫鶯兒語氣依舊不是十分和善。


    “師姐殺不了他。”流蘇說道:“放棄吧!”


    “若他與你有殺父之仇殺兄之恨,你可會放棄?”


    “果真如此,他已經死了……”


    “你既會做,我卻因何要放棄?”


    “因為我不是師姐,師姐也不是我。”


    流蘇的回答,令公孫鶯兒一愣。


    “明知殺不得,何苦糾纏不休?”流蘇說道:“他與師姐有仇,如此糾纏不過一場孽緣。師姐還是早些回到鬼穀山……”


    “住口!”打斷流蘇,公孫鶯兒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已是有人欲替師姐誅殺袁顯歆,師姐何苦深陷其中?”


    “何人?”公孫鶯兒問道。


    “三師兄!”流蘇說道:“他垂涎師姐已久,莫非師姐毫無察覺?”


    “他生的雖是俊俏,為人卻太過陰毒,我並不喜歡。”公孫鶯兒說道:“誅殺袁顯歆也用不著他動手。今日晚間與我交手之人,雖使的是鬼穀劍法,卻非是他!”


    “今晚動手之人是二師兄。”流蘇說道:“師姐認得其他師兄弟時,二師兄已是離開鬼穀山。兩年來,他從未回到鬼穀山,也未與師兄弟相見,不知因何會出現在徐州。”


    “你又如何得知?”公孫鶯兒狐疑問道。


    流蘇不屑的撇了下嘴:“徐州就這麽大,我想知道的,還能不知?”


    公孫鶯兒無言以對。


    流蘇身法奇特,比劍她不行,探查他人動向,整個鬼穀劍宗,她若稱是第二,還沒人敢說第一!


    “師姐好生斟酌,我先走了!”不再多說,流蘇走向窗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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