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於禁並未發起進攻。


    於距天海營隻有數百步之遙紮下營寨。


    曹軍紮營,田豐頓感不好:“將營中風影盡速派出,探查公子境況!”


    “田公!”命令下達,風影尚未出營,一騎快馬衝了進來。


    策馬衝進軍營的風影跳下馬背,飛跑到田豐麵前:“啟稟田公,公子遭遇敵軍伏擊,將要遇害被公孫鶯兒救走!”


    田豐聞言,踉蹌後退數步,嘴唇哆嗦著問道:“公子可……有受傷?”


    “應是受了重傷!”風影說道:“公孫鶯兒屢次刺殺公子,被她劫走……隻怕……”


    “除探查曹軍動向者之外,所有風影出營探查公子何在。”田豐說道:“活要見人……”


    他本想說死要見屍,話到嘴邊覺著太不吉利,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眾多風影隨之出營。


    “田公!”沒過多久,又是一騎快馬衝入軍營,策馬飛馳的風影高聲喊道:“我軍擊退攔截曹軍,已接應四公子等人。”


    “四公子如何?”得知接應到袁康等人,田豐連忙問道。


    “回稟田公。”風影回道:“四公子……他……”


    “他怎了?”見他欲言又止,田豐頓覺不要。


    “他……好似瘋了……”


    風影帶回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田豐高舉雙臂,跪在地上,高聲喊道:“蒼天呐,袁家究竟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對待?”


    “娘的!”文醜是個火爆脾性,噩耗一個個傳來。他哪裏壓抑的住,跨步就朝轅門走:“公子尚在公孫鶯兒手中。我等如何坐視,某去尋他!”


    “你站住!”一把將他拉住。顏良說道:“莫非沒有聽見,公孫鶯兒乃是殺入大軍救下公子。她若有心刺殺,豈肯多此一舉?”


    顏良雖是說的有理,丟了袁旭,將軍們哪還忍得住。


    高覽說道:“某與文將軍一道前往!”


    文醜、高覽鬧著要去找尋袁旭,除顏良之外,其他人立時響應。


    “都給某站住!”情勢眼見難以控製,田豐喊道:“你等若是前去找尋公子,曹軍一旦來攻。我軍如何應對?”


    停下腳步,將軍們個個麵如死灰。


    趙藝說道:“某悔不當初,應隨公子一同前往!”


    “敵軍設下圈套,將軍前往又有何用?”田豐說道:“公孫鶯兒救下公子,顏將軍所言不差,她若有心刺殺,豈肯涉險相救?”


    沒人應聲。


    若是他人搭救袁旭倒也罷了。


    將他救下的,偏偏是公孫鶯兒!


    屢屢叫囂要殺袁旭,公孫鶯兒將他救下。由不得眾人不心存擔憂。


    風影已是派出,用不多久應可得到有關袁旭的訊息。


    看向距大軍不遠紮營的曹軍,將軍們個個麵露忿色,恨不能立刻衝出去將曹軍主將活活撕了。


    “田公!”未能出外尋找袁旭。文醜始終覺著心中梗著什麽:“曹軍就在不遠,我等莫非坐視他們搜尋公子?”


    “將軍有何打算?”田豐問道。


    “殺他一陣,為公子出了這口惡氣!”


    “出了這口惡氣?”田豐說道:“曹軍既有部署。又怎會無有後手?”


    眾將軍麵麵相覷,韓猛說道:“莫非眼看曹軍如此。我等卻束手無策?”


    “為今之計,是盡快找到公子。”田豐說道:“且在此處紮營。數日之後,當有音訊!”


    於禁、李典派出數支人馬搜尋袁旭,都被天海營截殺。


    參與搜尋的,不過是早先伏擊袁旭的一支曹軍。


    田豐派出的風影,也在四處找尋袁旭下落。


    救下袁旭,公孫鶯兒帶著他策馬飛馳,走了一天一夜才停歇下來。


    將袁旭扶下馬背,公孫鶯兒讓他靠在一棵大樹上。


    身受重傷,又顛簸了整日,袁旭嘴唇灰白,隻覺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看著公孫鶯兒,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承蒙姑娘搭救,某……不勝感激……”


    解下掛在馬腹的水囊,公孫鶯兒喂他喝了兩口:“我隻是不想你死在別人手中。”


    “姑娘屢屢刺殺於某,卻始終未能得手。”望著蔥翠的樹冠,袁旭說道:“某卻是拜姑娘搭救數次。”


    “運道。”公孫鶯兒漠然說道:“都隻是運道。未到殺你之時,我當然難以得手。”


    “某已在此,姑娘因何還不動手?”袁旭問道。


    “你覺著我會殺個身受重傷垂垂將死之人?”摸出一塊幹糧,公孫鶯兒遞給袁旭說道:“在我殺你之前,你須好生活著。”


    “活著,隻為等著姑娘來殺?”接過幹糧,袁旭問道。


    “你欠我的。”漠然應對,公孫鶯兒說道:“此處不宜久留,稍作歇息,我二人還須趕路。”


    吃了些幹糧,袁旭稍稍恢複了些力氣。


    公孫鶯兒早已為他止了血,纏裹在傷口的麻布,已被血漬浸透成了紫黑色。


    傷勢過重,一路上袁旭都是昏昏沉沉。


    接下來的兩天,公孫鶯兒帶著他隻選山路。


    走的方向,竟是往汝南腹地深入。


    “汝南乃是曹軍屬地。”馬背上,昏昏沉沉的袁旭說道:“姑娘因何不往徐州?”


    “有我在,無人可傷得你。”公孫鶯兒說道:“若往徐州,以你手下風影眼力,不出半日便可發現我二人行蹤。”


    “風影若是發現,他們也不敢怎樣姑娘。”袁旭說道:“姑娘救了某,乃是某之恩人,某又怎是以怨報德之人?”


    “可我並不想救你。”公孫鶯兒說道:“救你不過為了殺你……”


    倆人正說著話,駿馬前蹄一軟,陡然向摔了下去。


    公孫鶯兒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勒緊韁繩。


    “下馬!”發覺不對,袁旭趕忙喊道。


    若他早一步發聲,以公孫鶯兒的反應,當可避免摔下去的命運。


    可惜他喊的太晚!


    等到公孫鶯兒抱著他的腰從馬背上滾落,倆人連同馬匹墜入一條深深的洞穴。


    洞穴不知究竟有多深,好在有些坡度。


    最先掉入洞穴的馬匹,翻滾著墜落,袁旭和公孫鶯兒在栽落的同時,還能聽見馬匹沉重的身軀與洞穴撞擊的悶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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