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來到平原,袁譚與郭圖、辛評已於官府內等候。


    到了官府正門,崔琰翻身下馬。


    袁譚領著郭圖、辛評等人迎了出來。


    “見過長公子!”崔琰躬身與袁譚見禮。


    拱手回禮,袁譚上前將他攙起:“某與顯甫正自交戰,崔公來此定非與某敘舊。”


    “長公子通透!”崔琰說道:“某此來,乃是為河北計!”


    “崔公請入內說話!”親自引領崔琰進入官府,到了前廳,袁譚與眾人各自落座。


    “敢問崔公,如何為河北計?”才落座,袁譚向崔琰問道。


    “三公子領軍圍困平原,曹操卻率軍進擊鄴城,敢問長公子有何看法?”


    袁譚麵露落寞:“不瞞崔公,某日前曾受到審配書信,彼此在信中也曾提及此事。”


    “公子如何看待?”崔琰追問。


    “某與顯甫爭鬥多年,到頭來不過兩敗俱傷!”袁譚說道:“顯甫若是擊破平原,某人頭落地,曹操又怎能容他?”


    “公子既是看得通透,因何不肯與三公子攜手並肩,共禦強敵?”


    “攜手並肩談何容易?”袁譚搖頭苦笑:“某若棄城,必遭顯甫所害!”


    “長公子此言謬矣!”崔琰說道:“所謂手足之情難以割舍,若是獻出平原與三公子攜手並肩,他又怎忍加害?”


    “崔公此言謬矣!”袁譚尚未開言,郭圖已是說道:“三公子昔日曾對五公子下手,濮陽一戰,五公子身受重傷。此事雖是鮮有提及,崔公與我等應是知曉原由!”


    崔琰臉色稍稍有些難看。


    袁尚當初做的許多事情,確實絲毫沒有顧念手足之情。


    “崔公隻知手足,卻不知手足也有多樣。”郭圖接著說道:“人之手足,當然不可斷絕。然而百足之蟲,少一足不傷毫發,斷了手足又能如何?”


    “郭公所言即便有理,曹操大軍卻是兵抵鄴城。”崔琰說道:“鄴城若破,三公子必難自保,擊破三公子,莫非長公子可獨自苟安?”


    郭圖搖頭一笑:“崔公之言又是謬矣!”


    “郭公何出此言?”崔琰說道:“莫非坐視河北不保?”


    “河北乃袁家根基,自須保全。”郭圖說道:“長公子若獻出平原,三公子對他多有忌憚,怎會不欲加害?曹操日後可否擊破青州尚且兩說,出了平原,卻難抱拳性命。若崔公為長公子,又當如何抉擇?”


    郭圖一番話,把崔琰問的瞠目結舌。


    來到平原之前,他還認為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可說服袁譚棄守城池與袁尚合兵馳援鄴城。


    不想他的論調才提出,就被郭圖辯了個體無完膚。


    “崔公!”袁譚麵露無奈:“非某不念兄弟情義,隻因某信不過顯甫,顯甫也信不過某!若要抵禦曹操,我二人河北隻可留下其一!”


    深知不可能說服袁譚,崔琰起身說道:“長公子既是已有決斷,某不便多勸。隻望此戰之後,河北還在袁家之手!”


    袁譚麵如死灰沒有言語。


    崔琰起身告辭,袁譚等人將他送出官府正門。


    目送他離去,袁譚說道:“崔琰此去,顯甫必將全力攻城,我等須多加戒備,斷不可有半點鬆懈!”


    身後眾人紛紛應了。


    離開平原城,崔琰趕回袁尚軍中。


    本以為他會在城內逗留幾日,得知他回返,袁尚趕忙將他迎到帥帳。


    “崔公,如何?”二人才進帳,袁尚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長公子不肯獻城。”崔琰搖頭說道:“他身邊郭圖伶牙俐齒,竟寥寥數言,說得長公子心堅如鐵!”


    得知袁譚不肯獻城,袁尚臉色頓時難看許多。


    他鎖緊眉頭,沉思片刻向帳外喊道:“來人!”


    一名衛士掀開帳簾進入。


    “傳令下去,即刻攻城!”


    袁尚加緊進攻平原,企圖盡早擊破城池爾後馳援鄴城。


    曹操大軍對鄴城也已發起數次進攻。


    曹軍在城外掘出地道、堆起土山,審配率領袁軍將鄴城守的如同鐵桶一般。


    陰霾在半空中凝聚了兩三日。


    天空也由最初的銀亮色轉為鉛灰。


    一顆顆粗鹽大小的冰渣自空中落下,敲擊在帳篷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輕響。


    響聲很密集,給征雲密布的戰場帶來的並不是騷動,而是動態的靜謐。


    站在軍營中,仰臉望著天空,一顆顆冰粒敲在郭嘉的臉上。


    冰渣不大,打在臉上有點隱隱的痛。


    郭嘉並沒躲避,他很享受這種輕微的疼痛。


    “郭公!”一個衛士來到他身旁,湊在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郭嘉問道:“可否安置妥當?”


    “已是安置妥當!”


    “你且行事,某去求見曹公!”朝衛士擺了下手,郭嘉往帥帳走去。


    帥帳傳出絲竹歌舞聲。


    強攻鄴城不下,曹軍進攻漸漸緩了下來。


    占了絕對優勢,按捺不住行軍苦悶,曹操令人從附近尋來幾個舞娘。


    帳內傳出的歌聲,正是舞娘正為曹操獻藝。


    到了帳外,郭嘉抱拳說道:“郭嘉求見曹公!”


    聽到郭嘉的聲音,曹操向舞娘擺了下手。


    待到眾舞娘退下,曹操說道:“外麵天寒,奉孝入帳說話!”


    幾名舞娘掀開帳簾,向郭嘉行禮退下,郭嘉則進入帳內。


    帥帳中點著一隻火盆,通紅的火炭將帳篷內烘的暖意融融。


    “奉孝來的正好。”曹操說道:“某溫了些酒,你我可對酌幾樽!”


    “多謝曹公!”郭嘉先是謝了,隨後說道:“某求見曹公乃有要事!”


    “是何要事?”曹操問道。


    “可亂袁顯歆陣腳之事。”


    “哦?”曹軍雖是進擊河北,曹操真正關心的還是汝南戰場。


    袁旭一旦擊破汝南,將會長驅直入奪取許都。


    他沒有得到鄴城之前,許都決然不可有失!


    可亂袁旭陣腳,曹操當然求之不得!


    “不知奉孝何計,可亂袁顯歆陣腳?”曹操問道。


    “有一人至為關鍵。”郭嘉說道:“恰好此人來了河北,隻是欲要成事,另有一人或將收買,或將誅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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