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過來的百餘騎,身穿風影衣甲。


    領頭的正是馬義。


    到了近前,馬義勒馬止步,拱手說道:“祝將軍,許多時日不見,可還安好?”


    見是馬義,祝公道放心不少,回禮問道:“馬將軍此來,莫非受公子遣派?”


    馬義咧嘴一笑:“公子遣派薑校尉前來,某隻是恰在此處,得知夫人來到,特意相迎!”


    說話時,馬義看向被祝公道等人護在中間的馬車。


    車廂內,甄宓小聲對念兒說道:“怎樣?得知你來,馬義已是迫不及待。”


    念兒紅著臉輕聲說道:“誰要他迫不及待……”


    “迎接我是假,迎接你才是真。”甄宓說道:“不妨下車見見。”


    “倘若果真如此,今生我都不去見他。”念兒說道:“夫人緊要還是奴婢緊要?不知輕重至此,即便嫁於他……”


    念兒本想說即便嫁於他,也是沒有多少好日子可過。


    話到嘴邊,她陡然發覺不妥,趕忙閉起嘴。


    甄宓微微一笑沒再多言。


    祝公道掉馬來到車旁,向甄宓問道:“夫人,馬義來了,可否見他?”


    “沿途顛簸,我是有些乏了,念兒見他便可!”


    甄宓話已出口,念兒縱使滿心不樂意,也隻得下了馬車。


    見到念兒,馬義眼睛一亮趕忙下馬。


    飛跑到她麵前,馬義躬身一禮:“馬義見過念兒姑娘。”


    “煩勞馬將軍前來迎接。”念兒冷著小臉說道:“還請將軍頭前引路。”


    吩咐了一句,念兒轉身回了馬車。


    躬身向著她的背影,馬義說道:“謹遵姑娘吩咐!”


    馬義帶著風影前來迎接,薑俊與他率領的兵士終於可以向隊伍靠近一些。


    與馬義並騎而行,祝公道說道:“公子身邊不是一直有著馬飛,因何多了名薑校尉?”


    “祝將軍有所不知。”馬義說道:“薑校尉乃是鬼穀劍宗弟子,劍術了得,尤勝我家叔父。今日曹操攻伐鄴城,叔父受公子遣派前往,薑校尉便隨在公子身旁。”


    “此人如何?”祝公道警覺的說道:“倘若來曆不明之人,怎可伴在公子左右?”


    “祝將軍不必擔心。”馬義說道:“此前發生不少事端,薑校尉忠心可鑒!公子何等人物?倘若心存異念,他又怎會留在身旁?”


    “既是如此,某倒是冷落了他。”想到先前令薑俊等人在周近戒備,祝公道有些尷尬的說道:“稍後須向他賠個不是!”


    “某與薑校尉相處時日不多,卻知他不拘此節。”馬義說道:“祝將軍無須放在心上。”


    祝公道是個耿直之人,馬義雖如此說,他卻覺著心中不爽。


    “來人!”他向兵士吩咐:“請薑校尉前來說話。”


    兵士應聲離去,沒過多會薑俊策馬來到。


    與祝公道、馬義見了禮,薑俊問道:“敢問將軍尋某何事?”


    “某不識薑校尉,日前多有冒犯,還請莫怪!”祝公道開門見山的說道。


    “夫人安危緊要,將軍如此也是情理之中。”薑俊大度的說道:“某職務卑微,即便受了將軍訓斥,也是無話可說。”


    “公子身邊之人,即便隻是校尉,我等也須高看一眼。”祝公道說道:“待到見了公子,某將擺宴向薑校尉請罪!”


    “將軍請罪,某愧不敢受!”薑俊說道:“倘若隻是赴宴,倒可叨擾!”


    進入汝南,離穀陽已是不遠。


    不過兩日,隊伍便進了穀陽城。


    得知甄宓到了,袁旭早早等在府中。


    “公子!”房門被人推開,薑俊撞了進來:“夫人進城了!”


    “尚有多久可至此處?”袁旭起身問道。


    “已是進城,不過半柱香光景,便可來到。”


    “吩咐下去,令人燒些熱水,甄姬沿途勞頓,須沐浴更衣以驅疲憊!”


    薑俊應聲離去。


    沒過多久衛士來報:“啟稟公子,夫人入府。”


    “隨某前去迎接!”得知甄宓進入府中,袁旭出了房門。


    走沒多遠,他看見甄宓在念兒等人的陪同下迎麵過來。


    見到袁旭,甄宓腳步加快了一些。


    袁旭也小跑著迎了上去。


    到了跟前,他一把拉起甄宓小手,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甄姬近來瘦削不少,蓬萊諸事甄姬還須多找幾個幫手處置,莫要事事親力親為。”


    “有劉小姐幫襯,妾身已是輕省不少。”甄宓甜甜一笑:“倒是夫君,黑瘦了不少。”


    夫妻二人相見,馬義、祝公道識趣的告辭退下。


    念兒則隨在二人身旁,走向內宅。


    “某方才令人燒了熱水,甄姬可先行沐浴。”與甄宓並肩走著,袁旭說道:“無論何事,待到歇了乏再做商議。”


    回頭看了念兒一眼,見她發髻蓬鬆滿麵疲憊,袁旭又說道:“念兒也須好生歇歇。”


    謝了袁旭,念兒跟著他和甄宓進了屋內。


    得知甄宓來到穀陽,婉柔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蔡子墨前兩日前來與她說了些音律詞賦,這兩日竟是不見蹤影。


    想找個說話的人兒也是沒有,婉柔更覺煩躁不安!


    不說婉柔,隻說蔡子墨。


    被袁康帶到女閭,當晚於彼處留宿。


    嚐到女子滋味的他,不僅沒能消去心中向往,反倒食髓知味,更期待有個女子相陪。


    李琪冉這幾天閉門不出,好似在忙著什麽緊要的事情。


    得了袁康指點,雖然想見婉柔,他卻強忍著不去。


    正在後園閑走,遠遠的,他看見一群侍女、仆婦抬著熱水正往女子洗浴的房內走。


    相隔不遠的兩間房,其中一間門外到處是戒備的夜刺,另一間則根本沒有衛士。


    蔡子墨當即想到,定是有女子將要沐浴。


    有著夜刺守衛的那間,必是身份極其尊榮之人。


    劍法雖是了得,蔡子墨還不想惹禍上身,對那間防備森嚴的沐房,他是半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反倒是另一間沒有衛士守護的,勾起了他很大的興趣。


    果然,沒過多會,他看見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進了守衛森嚴的沐房。


    另一個穿著相對樸素的女子,則入了另一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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