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負責探查林濤身份的風影,早先毫無頭緒,一應之事幾乎沒有進展。


    許都傳來消息,林濤或許曾為大漢安陽王。


    接到訊息,風影加緊查探,不過數日便打探翔實。


    消息傳會許都,袁旭得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沉思片刻,向衛士吩咐:“請林先生前來。”


    自從見了曹軍探馬,林濤數日未曾出外見人。


    袁康、蔡子墨很是擔心。


    林濤整日閉門不出,與他同住一室的楊武,是近日唯一見過他的人。


    楊武生著一副好身板,使的兵刃又非尋常人可用。


    大斧舞起,虎虎生風。


    但凡他練武之時,營內遊俠總會遠離。


    袁康與蔡子墨並肩站在稍遠處,看著楊武耍完一套大斧。


    蔡子墨喊道:“楊武,公子有事尋你!”


    將大斧往地上一放,楊武走了過來。


    抱拳行禮,他向袁康問道:“敢問公子何事?”


    “近幾日林先生如何?”蔡子墨問道。


    楊武搖頭說道:“近幾****好似心事重重,也不與某說話,整日隻是望著窗口發呆。”


    與蔡子墨相互看了一眼,袁康走向林濤住處。


    屋內。


    林濤正望著窗口發呆,門外傳來袁康的聲音:“敢問林先生可在?”


    “四公子!”林濤一怔,連忙說道:“某在!”


    推開房門,袁康和蔡子墨進入屋內。


    與林濤見了禮,袁康說道:“先生近幾日閉門不出,不知所為何事?”


    蔡子墨更是進一步問道:“敢問先生,可是因那日見了曹軍探馬?”


    林濤神色微微一變,旋即恢複正常說道:“並非其他,某隻是近幾日頗為心煩,因此不願出門。”


    “先生心煩,理當告知。”袁康說道:“我等陪同先生出外走走便是。”


    “承蒙四公子好意,某不勝感激。”林濤說道:“某覺煩悶,並非舞娘歌者可解。”


    知他不喜前往女閭,袁康說道:“先生喜好如何,我等如何便是。”


    林濤沒有言語,隻是淡然一笑。


    他的笑容有些牽強,閱人無數,袁康卻不知該如何開解。


    就在袁康和蔡子墨想著法子開解林濤時,一個遊俠來到門外:“啟稟四公子,公子召見林先生。”


    袁旭召見,袁康當然不敢攔阻。


    他對林濤說道:“顯歆召見先生,當速往!”


    林濤應了一聲走出房門。


    目送他離去,袁康說道:“顯歆召見林先生,不知所為何事?”


    蔡子墨搖頭。


    身為袁旭兄長,袁康都不知他要做什麽,蔡子墨又如何知曉?


    離開遊俠營地,林濤徑直來到許都皇宮。


    袁旭入住皇宮,隻因他不承認此處乃是大漢皇室所在。


    天海營對外宣稱,大漢皇室隻有一處,乃是洛陽!


    正因如此,袁旭入住皇宮,並不覺著僭越。


    入了皇宮,林濤徑直來到後園。


    袁旭住處並非昔日劉協臥房,而是另擇一地。


    畢竟劉協還是皇帝,身為臣子,他當然需要有些避諱。


    坐在屋內正在看書,門外衛士傳報:“啟稟公子,林先生求見!”


    “速請先生入內!”


    進入屋內,林濤與袁旭見了禮。


    見他在看書,林濤說道:“公子好學,某甚拜服!”


    放下書,袁旭笑道:“領軍征伐,倘若不學,某將為人所破。”


    “公子參悟通透!”林濤讚了一聲。


    “林先生坐!”請林濤坐下,袁旭說道:“某應喚先生還是應喚殿下?”


    林濤一愣:“公子何出此言?”


    “倘若喚作先生,某在首座,先生則於次座。”袁旭說道:“若是喚作殿下,自今往後,某當以禮見之。”


    林濤愕然:“公子已是知曉?”


    “殿下早先因何不說?”袁旭起身問道。


    見袁旭站起,林濤趕忙起身:“道聽途說怎可作數?”


    “或許殿下尚未想起。”袁旭說道:“洛陽一戰,殿下力戰李傕麾下數百好手,懷抱男嬰突圍而出。男嬰中箭,死在殿下懷中,可還記得他是何人?”


    林濤擰起眉頭。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這件事。


    隻知懷中死過一人,林濤卻始終想不起究竟何人。


    他甚至連那個人是男是女都不記得。


    袁旭如此一說,林濤一怔。


    他想起來了!


    當日他懷中抱著的,正是他出生不久的兒子!


    想起關鍵,林濤緊攥拳頭,雙目登著,如同要噴出火焰。


    李傕、郭汜……


    倘若不是二人已死,林濤必定將他們碎屍萬段!


    “殿下以為凶手何人?”見林濤滿麵悲楚,顯然恨意已在胸前縈繞,袁旭突然問道。


    “乃是李傕、郭汜!”林濤咬著牙:“終有一日,某當掘其墳墓,將之挫骨揚灰!”


    袁旭搖頭,彎腰從桌上拿起一封書信:“殿下看了此信,想必就明白了!”


    林濤接過書信匆匆展開。


    瀏覽了書信內容,林濤愕然問道:“顯歆確定此信不假?”


    說穿了身份,林濤也不再稱呼袁旭公子,而是直呼表字。


    “風影行事,何曾不妥?”袁旭反問。


    “如此說來……”林濤緊鎖眉頭:“意欲誅殺我父子者,乃是……”


    “當今陛下!”袁旭接過話頭。


    “可是……”林濤遲疑著說道:“李傕、郭汜盤踞長安,他也是難以自保,因何還要謀害我父子二人?”


    “殿下可有忘記,當今陛下如何登基?”


    袁旭一句話,令林濤茅塞頓開:“顯歆是說……”


    “少帝劉辯,隻因當今陛下活著,而受董卓戕害。”袁旭說道:“陛下雖為傀儡卻可活命,倘若李傕、郭汜以為他不如殿下,他在宮中如何安穩。更何況,當日曹操發兵洛陽,企圖搶出殿下,陛下如何過得安穩?”


    林濤眼睛微微眯了眯。


    “帝師王越早年教授皇家子弟習練劍術,唯獨殿下精進甚速。”袁旭說道:“倘若假以時日,定可超越帝師。無論何人扶持殿下登基為帝,當今陛下也是難以安生!”


    “顯歆是要……”


    “倘若殿下允準,某將鼎力扶持!”袁旭說道:“血海深仇,唯有帝位可報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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