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西涼將士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向大野澤逼近。


    當他們行進到距袁旭大軍尚有二十餘裏的地方,馬休抬手朝前一指,對走在最前麵的馬騰說道:“父親,前方來了一支人馬。”


    向前望去,馬騰果然看見一支隊伍正相向而來。


    飄搖的戰旗在風中獵獵翻舞,海藍色的戰袍猶如翻卷的浪濤。


    迎著他們過來的,是一支大約兩千餘人的天海營。


    策馬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兩員猶如鐵塔般魁梧的猛將。


    此二人一個麵皮白淨,雖是已屆中年,卻還流露著幾分英武之氣。


    另一人則是麵貌醜陋,兩隻鼻孔猶如朝天開著,五官無一處讓人看著不覺得別扭。


    雖未見過二人,馬騰卻知他們是袁旭麾下猛將顏良、文醜。


    河北庭柱之名,馬騰早有所聞。


    二人樣貌又是別具特色,想認不出都是困難!


    抬手止住大軍,馬騰向馬休說道:“傳令下去,大軍止步!”


    西涼將士紛紛止步。


    率領兩千天海營來到此處的顏良、文醜也是止住戰馬。


    天海營人數雖是不多,氣勢卻不輸於西涼軍。


    兩支大軍相向列陣,雙方之間的空地上彌漫著濃重的肅殺之氣。


    擰起眉頭,馬騰向馬休吩咐:“你去問問,此二人意欲何為?”


    馬休應了,策馬上前。


    “二位將軍乃是何人?因何攔阻我軍去路?”到了離顏良文醜不遠,馬休勒馬問道。


    “某乃顏良,這位乃是文醜。”顏良向馬休喊道:“我家公子領軍與曹軍對峙,貴軍貿然來此,不知意欲何為?”


    馬休喊道:“我軍來此,隻圖馬飛、馬義二人,還望將軍行個方便。”


    顏良冷笑:“馬飛、馬義二位將軍乃是公子股肱,汝等意圖謀算他二人,便是與公子為敵。說不得,還請將軍回返軍中,排兵布陣,我等廝殺幾場再做計較!”


    馬休蔑視的說道:“我軍兩萬餘人,貴軍不過兩千不足。以一敵十,二位將軍莫非以為還有勝算?”


    沒等顏良應聲,文醜已是仰臉哈哈大笑:“這位將軍說話好生有趣,我軍南征北戰,向來以少勝多。兩千天海營,應對兩萬西涼軍,如同壯漢與孩童互毆,即便勝了,又有何可與人言說?”


    文醜話說的張狂,馬休頓時惱的麵頰通紅。


    狠狠瞪了文醜一眼,馬休掉轉戰馬,往西涼軍中軍奔去。


    遠遠看著馬休與二人說話,馬騰臉色始終凝重。


    看見馬休憤然回返,不用回報,馬騰已知未能談妥。


    “父親!”策馬到了馬騰近前,馬休抱拳說道:“來者乃是顏良、文醜,他二人好生無禮,孩兒願為先驅,與敵廝殺!”


    “不可!”馬騰說道:“顏良、文醜乃河北猛將,汝非他二人敵手。我軍先行駐紮,待到孟起回返,再取二人首級不遲!”


    西涼大軍駐紮下來,顏良、文醜也未率軍進攻,傳令將士與西涼軍遙遙對峙。


    馬騰率軍討伐袁旭,被顏良、文醜擋住。


    此時的馬超,也已進入兗州地界。


    得到馬騰召喚,馬超夜以繼日,往大野澤方向飛馳。


    跟在他身後的百餘名西涼騎兵,也是紛紛策馬飛奔,不敢有片刻耽擱。


    曾與馬飛見過,卻未能取他首級,馬超心內很是懊惱。


    黃巾亂起,曾駐守西涼的董卓率軍進入洛陽。


    留守羌地的馬氏和韓遂,借機壯大勢力,形成兩股強大的力量。


    中原情勢繁雜,遠在西涼的馬氏也分作兩派。


    一派力主出兵洛陽,解救當年的皇帝劉辯。


    而以馬騰為首的另一派,則主張留守西涼,壯大實力兼並周邊勢力,從而成為一方豪雄。


    忠於漢室的一支原本占有優勢,然而馬騰卻暗中謀劃,於一夜之間,將所有反對他的人誅殺殆盡。


    清點餘孽之時,馬騰發現走脫了兩個人。


    一個是他兄長的幼子馬飛,而另一個則是他長子的孩兒馬義。


    許多年來,馬騰一直在搜尋二人下落。


    直到袁旭崛起,他才得知在河北袁家五公子身旁,有著馬氏叔侄。


    事隔十多年,馬騰對馬飛和馬義早沒了多少印象。


    他甚至記不清馬飛長成什麽模樣。


    馬超年少之時,也曾見過馬飛。


    馬飛彼時年幼,十數年過去,容貌雖有些變化,五官卻依稀存留當年音容。


    正因如此,馬超才一眼認出了他!


    西涼大軍來到中原,一方麵是為了從中原戰事中討些好處,另一方麵,則是欲要誅殺馬飛、馬義叔侄二人。


    與馬飛狹路相逢卻讓他走了,馬超心內自是不太爽快。


    帶領百餘人,一路往南飛馳,眼看快到大野澤地界。


    馬超正要催促眾人加快行進,他遠遠望見一支人馬正迎麵而來。


    看到這支人馬,馬超臉色頓時有些不好。


    他眉頭微微一蹙,勒住戰馬。


    緊跟在他身後的百餘騎也紛紛止步。


    迎著他過來的隊伍越來越近,看清走在最前麵的那人,馬超臉色頓時不好。


    領兵迎來的,正是當日與他廝殺過的馬飛。


    跟在馬飛身旁的還有倆人。


    其中一人大約十五六歲年紀,身穿熟銅甲,腰挎精鋼劍,正是馬義。


    另一人則銀價白袍,提著丈八點鋼槍,不是趙藝又能是誰。


    並不認得馬義和趙藝,馬超隻認識馬飛一人。


    待到馬飛等人靠近,馬超抬槍一指:“馬飛,日前某未曾將你誅殺,今日你是特來送死不成?”


    馬飛淡然一笑:“兄長說笑,但凡是人,又有幾個肯死?某當年帶同馬義來到中原,吃了多少苦楚自不消說。自打離開西涼,我二人與扶風馬氏便是再無瓜葛,不想今日,馬氏卻為我二人大動幹戈,著實令人惶恐!”


    “既知惶恐,還不下馬收縛?”馬超高聲問道。


    馬義蔑視的一笑:“某方才已是說過,我二人與扶風馬氏再無瓜葛。所惶恐者,乃是某家公子竟肯為我二人與馬氏為敵。所謂同宗欲置我二人於死地,公子卻待我二人如同手足,怎會不令人感慨萬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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