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屋內,一陣拳腳打在皮肉上的聲響。


    袁康抱頭哀求莫要再打,袁譚卻根本不予理會。


    蔡子墨帶同幾名遊俠站在屋外,一個個滿臉為難,進去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袁譚是袁家長兄。


    他動手揍袁康,隻是兄長教訓兄弟。


    外人插手,反倒不妥。


    眾人正不知該如何才好,袁旭走了進來。


    見到袁旭,蔡子墨趕忙迎上。


    到他近前,蔡子墨抱拳躬身說道:“公子來的恰好,倘若再晚一些,四公子隻怕是要被長公子生生打死!”


    袁旭冷著臉點了下頭。


    到了門前,他輕輕推了一下。


    房門從裏麵閂上。


    袁旭拍打了兩下:“長兄開門,是某!”


    揍著袁康,不知是沒聽見還是假作沒聽見,袁譚並沒理會袁旭。


    又拍了幾下門,袁旭喊了兩聲。


    屋內傳出袁康求救的喊聲。


    伴著喊聲,還有袁譚的拳腳和喝罵聲。


    距離門口並不遠,袁譚顯然是故意不理會袁旭。


    “來人!”袁旭喊道:“將們踹開!”


    早就擔心袁康出事的蔡子墨等人聞言,立刻衝上前去。


    守著房門的衛士見是袁旭下令,哪裏敢有半點阻撓。


    蔡子墨等人上前,其中倆人抬腳朝房門踹去。


    房門雖是閂著,又怎承受的住兩名遊俠同時猛踹。


    伴著一聲巨響,門被踹了開!


    房門打開,袁譚鐵青著臉看向門口。


    袁旭也鐵青著臉,向袁譚問道:“四兄何錯,長兄如此待他?”


    “某說話,他竟敢頂撞!”狠狠瞪了袁康一眼,袁譚並沒再動手揍他。


    袁旭來到,袁康趕忙爬起來,灰溜溜的跑到他身後。


    扭頭看了袁康一眼,袁旭眉頭微微一皺。


    自從統領遊俠,袁康哪裏被人如此揍過。


    論武勇,袁康雖不是袁譚對手,卻也絕非毫無還手之力。


    他之所以被打到鼻青臉腫,無非是不敢還手!


    “四兄如何頂撞長兄?”袁旭說道:“某願聞其詳!”


    袁旭如此一問,袁譚沒有吭聲。


    他之所有動手揍袁康,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袁旭。


    本來隻是打算向袁康發發心中煩悶,說些袁旭不肯奪回河北的話,哪想到袁康竟是處處袒護袁旭,令袁譚越發不爽。


    憤懣到極致,袁譚終究沒能忍住,把袁康按倒好一頓胖揍。


    麵對袁旭的質問,袁譚臉色鐵青,卻不知說什麽才好。


    “長兄若是心中煩悶,可將此屋中物事盡數摔碎。”袁旭說道:“四兄向來無有心機,說話也是耿直一些,長兄何必為難於他?”


    袁旭如此一說,袁譚更加惱怒,向他說道:“倘若摔碎屋中物事,便可奪回河北,某決然不會有半點遲疑!”


    “奪回河北?”袁旭搖頭說道:“長兄與那曹操並非不識,同曹操廝殺,我等有幾分成算?”


    “三分。”袁譚說道:“即便隻有一分,某也要搏上一搏!”


    “三分?”袁旭說道:“以某看來,莫說三分,隻怕連一分也是沒有!”


    看向袁康,袁旭說道:“四兄可告知長兄,我等早先與曹軍廝殺,得過多少好處?”


    鼻青臉腫,袁康麵露為難,很是後怕的說道:“顯歆莫要再讓某說,長兄拳頭沉重,某怕擔待不起……”


    “走!”袁旭也不再與袁譚解釋,向眾人招呼一聲,扭頭就走。


    目送袁旭離開,待到他出了正門,袁譚搬起屋內矮桌,狠狠摔在地上。


    聽到身後傳來桌子摔在地上的巨響,袁旭腳步停了一下。


    他並沒有回頭,而是徑直往前走去。


    “顯歆!”跟在袁旭身後,袁康指著臉上的淤青說道:“你看長兄下的狠手!”


    “長兄一向看不得你。”袁旭說道:“你因何前來招惹他?”


    “正因早先有些誤會,因此前來。”袁康苦著臉說道:“無奈長兄毫不領情,竟是對某拳腳相加。”


    袁旭沒再理他。


    正走著,郭圖和沮授迎麵過來。


    沮授搖著輪椅,竟比郭圖走的還快。


    到了袁旭近前,二人向他行禮。


    沮授問道:“聽聞長公子方才鬧將起來,不知此時如何?”


    袁旭冷著臉說道:“長兄念念不忘收複河北,以我等軍力如何辦到?”


    郭圖聞言,對袁旭說道:“長公子一向如此,但凡遇事,很難冷靜處之。公子莫要與他計較!”


    “沮公!”袁旭並未理會郭圖,而是對沮授說道:“決然不可給長兄半個兵卒。”


    “諾!”沮授應了。


    從未見袁旭如此,郭圖有心為袁譚開脫兩句,也是不敢言語。


    袁旭接著對沮授說道:“曹軍封鎖青州沿岸,我等無法登岸,長兄早已得知此事。以他脾性,縱使給他十個兵卒,也敢夜襲曹營。某與曹操已是有所約定,數年之內再無戰端。眼下我等並非曹軍敵手,某絕不肯輕挑事端!”


    “公子之意,某已深悉!”沮授再次應了。


    眾人簇擁袁旭回到住處。


    甄宓和念兒迎了出來。


    甄宓問道:“夫君,長兄方才鬧些什麽?”


    “長兄心中煩悶,四兄前去看他,不想竟被他好一通胖揍!”袁旭說道:“此事著實是長兄做的差了。”


    “長兄心中煩悶,留在蓬萊早晚惹出禍患。”甄宓說道:“夫君還是早做應對才是。”


    袁旭說道:“某已告知沮公,決然不可給他半個兵馬。”


    “如此不過是治標之法。”甄宓說道:“若要長兄轉變心意,夫君如此決然不可!”


    “以甄姬之見,該當如何?”袁旭問道。


    甄宓說道:“須要長兄吃一次虧方可。”


    “與曹操作戰多年,他何曾得過好處?”袁旭說道:“若論吃虧,他也是吃的不少。”


    “彼時與曹軍作戰,長兄雖是吃虧不少,卻還抱有一絲希望。”甄宓說道:“奴家所說吃虧,乃是要他在夫君手中吃上一次虧。至少要他曉得,蓬萊將士,唯夫君是從,他人決然調動不得!”


    看著甄宓,袁旭問道:“甄姬有何謀劃?”


    “此事還須從長計較!”甄宓說道:“待到時機來時,奴家再與夫君商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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