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天狼,這裏就交給你了。”古水凡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順著青年目光向身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


    古水凡將手中的帶鞘寶劍一晃背了起來,走到東方文周幾人麵前,麵色清冷道:“他會幫大家安排一切的,在下有事先行一步,若有怠慢之處還請包涵一二。”


    “凡兒,你去吧!”東方文周本想問清緣由,然而古水凡不說他也不便追問什麽,和藹一笑道。


    古水凡心中本已急切,待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就微一拱手轉身向內穀中狂奔而去。


    天狼望著古水凡離去的背影搖頭歎息,稍許他忽然轉身冷然說道:“東方家主、西門幫主,這就請隨我來吧!”


    “那有勞了。”東方文周一笑回道,並無任何不悅之意。


    ……


    像這種警鳴突響的情形以前是很少見到的,而在這種勝券在握的關鍵時刻突然響起更讓蒙麵青年頓覺鬱悶。


    蒙麵青年帶著手下之人一路趕回駐紮之地,雖有不悅卻也保持了一份冷靜。


    在幽朦山穀十裏之外的平緩山坡上,數以百計的大小帳篷林立其中。炊煙四起,卻沒人敢過於大聲喧嘩,隻有人際而無人聲。


    在正中的巨大帳篷之中,十餘人無一不是表情嚴肅。而在帳篷地板之上,一個灰頭灰臉的中年文士正緊張萬分地跪倒在地,驚懼和駭然讓他顫抖不已。


    此人正是祝文軒,不知為何竟然會如此情狀。


    蒙麵青年撩開了帳篷門帳束手進入其中,似有幾分忌憚之色。


    “南幡徒兒你回來了,過來為師這裏!”坐於帳篷最裏端的一個儒雅中年朝蒙麵青年招了招手道。


    “是,師父!”蒙麵青年小心翼翼地回道。


    蒙麵青年看到跪倒在地的祝文軒,雖然有些詫異卻也不便多問什麽。


    “好吧,你可以解釋一下了吧?”儒雅中年雙目一閉,話語依然充滿磁性,仿佛是長幼間慈祥的對白。


    “這……這個……屬下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倒戈,盟主饒命!”


    祝文軒驚顫著不斷磕頭求饒,吞吞吐吐地說道。


    “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若果過不在你,我們自不會為難於你。”儒雅中年身側的魁梧大漢接口道,語氣中殺氣甚濃。


    “盟主、佐盟,屬下帶領東方家、丐幫和四海幫去攻打幽穀東麵的黑葉森林。原本一切都很順利,我們也都打進了林中數百丈以內了。林中的陷阱雖然無數,但是在屬下幾人的努力拆除下也並無大礙……”祝文軒趕忙解釋道。


    儒雅中年和魁梧大漢正是當天重傷清風居士的東武盟主和腐竹上人二人,此時兩人都對祝文軒十分不滿的樣子,大有將其處死的意思。


    “哼!”腐竹上人怒目而視,不悅之色已再明顯不過了。


    祝文軒心裏一驚,急忙繼續說道:“在進入到中心地帶之時突然湧出十幾個人,其中包含了古水凡、東方文周和西門謙幾人。此時,東方書雲突然出手將四海幫的萬重樓幫主一劍刺成重傷,而丐幫也突然發難。在三方的圍攻下,我們進去的所有人幾乎全軍覆滅。屬下也是迫不得已才掉頭回來報告情況,請盟主明見。”


    “好了,事情的大概我們已經知道了!擅自叛離同伴是不赦之大罪,按盟規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腐竹上人冷眼看向祝文軒,不善之意甚濃。他更是轉眼看了一眼蒙麵青年的神色,隱含挑釁之意。


    蒙麵青年眉頭一皺,對於這個號稱東武盟盟主以下的第一高手他還是忌憚幾分。雖然身為盟主首徒,然而在盟中高層麵前還是不敢過於放肆,對於腐竹上人的話也是半聽半掩的。


    “盟主饒命啊,盟主饒命啊……”


    祝文軒膽戰心驚地拚命磕頭,不到片刻他的額頭鮮血直流而出,一副淒慘可憐的樣子。


    “南幡,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你給個意見吧!”腐竹上人似笑非笑地看向蒙麵青年,隱含譏諷之意。


    “這個……任何人犯錯都是要接受懲罰的,一切但憑師父和刑堂古木堂主處置,南幡不敢有任何異議。”蒙麵青年心中一跳暗叫一聲“老狐狸”,轉過頭去不再多言一句。


    蒙麵青年本來想要再為自己手下副使求情,然而腐竹上人的一番話已讓他無話可說了,此時再去求情就難避護短之嫌了。


    “祝副使,把實情說出來吧,你是不是受到什麽人指使?”腐竹上人詭異一笑,冷聲說道。


    祝文軒心想即使將他人拉下水自己也無法輕易脫罪,還不如不說,到時可能還可以有一線生機,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屬下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突然叛變,這樣的結果並非屬下所想,求盟主明察。”


    “盟主,依屬下看來祝副使肯定是幽朦山穀的奸細,否則怎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可安然無恙。”腐竹上人再次掃了一眼蒙麵青年,若有所指的說道。


    “腐竹,你有什麽話就說出來,不要拐彎抹角了。”蒙麵青年雙目寒芒四射,聲音晦澀無味地說道,對於腐竹上人之言已然惱恨之極。


    “在下並無他意,隻是闡明事實而已。如此看來,祝副使也沒有招供的意思了,按盟規處置隻有死路一條了。”


    腐竹上人企圖用死來威脅祝文軒,卻始終無法從祝文軒口中得到自己所想的東西。他想要再說些什麽,卻一時語塞。


    腐竹上人雖然隻是隻字片語,然而聽入祝文軒耳中卻如晴天霹靂,心驚之餘直把頭顱磕得地板砰砰響。


    “腐竹上人,這個刑堂堂主是你還是老夫?該如何處置祝副使,我看還不勞尊駕判決吧?”坐於一旁的苦臉老者一站而起,麵若寒霜陰測測地說道。


    苦臉老者衣著華麗,臉苦而不衰,給人一種詭異的威嚴感。他左手輕托一本黃皮書冊,右手緊握一杆判官筆,給人一種生死操於一筆之間的感覺。


    “苦木堂主不要誤會,這種臨陣脫逃之輩死不足惜,方才腐某也是一時情急,那就權且看您的了。”腐竹上人心生不悅,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卻不好就此發作,徑自坐於一旁靜看好戲。


    “哼,你……”苦木長老臉色愈發的嚴峻,手中判官筆重重地敲在桌上,借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你們還有完沒完!平時鬥來鬥去也就算了,在本座麵前還如此放肆,你們還有沒有把本座放在眼中。”儒雅中年拍案而起,神情肅然而不帶一絲感情,聲音依舊充滿磁性卻絲毫沒有任何親近之意了。他冷冷說道:“苦木長老,按盟規處置!”


    “是!”苦木長老躬身領命,手持判官筆在黃皮書冊上一劃:“要自我了斷還是天命裁決。”


    “特使大人救命,屬下願意將功贖罪。”祝文軒向前爬了幾步遠,對著蒙麵青年一陣叩拜求救。他不甘就此死去,將最後希望都寄托在了蒙麵青年的身上。


    然而他還是押錯了寶,蒙麵青年此時也是無法救他,冒險求情就此成為眾矢之的也不無可能。


    “盟規所限我也無能為力,接下去就隻能看你自己的了。”蒙麵青年苦笑出聲,尷尬地搖頭不已。保不住自己手下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恥辱。


    “既然這樣,這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屬下也想試試。”祝文軒臉色鐵青一站而起,他仰望棚頂無奈地說道。


    他的額頭已經皮開肉綻滿是血汙,再加上身上的那一身血汙,更是讓他顯得落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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