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非常的自然,沒有一點兒的矯揉造作。


    與寶豬的交情就不用說了,若是沒有寶豬,賀一鳴的這一身家當隻怕就要縮水十之八九,而神器九龍爐就更不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而與白馬相識之後,無論是在外海,還是在生死界的森林之前,他們都是不離不棄。


    經曆了這些磨難之後,他們雖然並沒有象圖騰一族經過了某種儀式來加強人獸之間的聯係,但他們的感情和配合之默契卻已經是絲毫也不下於圖騰一族的伴生聖獸了。


    祁連雙魔對望了一眼,他們兩人的眼中依舊是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雖說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象賀一鳴、寶豬和白馬這樣的組合畢竟還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他們自然也就無法理解其中緣故了。


    勉強的一笑,大魔道:“賀兄,你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既然這一切解釋不通,那就唯有歸咎於運氣二字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對於這句話他可是完全讚同,自從在湖底奇遇,得到了世界本源之力後,他的運氣確實不錯。


    抬頭張望了一眼,賀一鳴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已經發現。在高處有人朝著這裏進行窺探,而且人數不止一個。雖然他們掩飾的非常好,但隻要動用了真氣輔助,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賀一鳴的靈覺。


    上麵的人,起碼也是尊者級別的人物,而且隱隱的,還帶著一絲不善的味道。


    看到了賀一鳴的目光,祁連雙魔相視苦笑,大魔歎道:“賀兄,聽說你這一次前往中京城大開殺戒,盡屠宇家高手。”


    賀一鳴臉色一正,道:“大魔兄,這個消息是從何傳出的?”


    大魔同樣正容道:“這個消息已經在大申傳的沸沸揚揚,都說這是西北天池一脈向整個大申帝國挑釁呢。”


    賀一鳴冷哼一聲,道:“無稽之談,賀某隻不過是正當防衛,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宇家皇室吧。”


    大魔雙目一亮,道:“賀兄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如實相告。”


    賀一鳴微微點頭,他知道,自己這一次若是想要達到目的,那麽取得洞天福地的諒解,還是必須的。


    若是讓他們以為自己搶奪五行輪回秘籍,那麽想要交換此書的目的十有八九將會落空。


    他靜下心來,從宇無常邀請自己前往中京城相助宇家老祖一臂之力的事情開始,直到宇家老祖想要謀取他的五行環。最後反被他追殺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在這個過程中,賀一鳴並沒有隨意的編排著什麽,而是一五一十的沒有任何造假。


    雖然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故事平平淡淡,似乎並沒有多少波瀾起伏,但祁連雙魔卻是聽得驚心動魄。


    這個賀一鳴,在中京城內遇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五位五氣大尊者,而且其中一位更是已經接近於人道巔峰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強大組合,卻依舊是被賀一鳴所破。而且最終的結果,竟然是五大高手一個不漏的全部殞命。


    一念及此,祁連雙魔對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那種強烈的驚懼之色。


    不過,他們雖然被賀一鳴等人的強大所震撼住了,但卻並沒有絲毫的慌張。


    洞天福地可不是中京城,這裏的防護力量同樣並不是中京城能夠比擬。雖然在這裏並沒有五位五氣朝元的大尊者,但就算是人道巔峰強者想要在這裏放肆,隻怕也是自取其辱的事情。


    所以祁連雙魔並不擔心賀一鳴會將念頭動到洞天福地之上。


    良久之後,賀一鳴停下路口,他並沒有將黃泉老祖一路追殺的事情說出來。此人畢竟身份特殊,說出來之後,天知道會引起什麽後果,還是隱瞞的好。


    祁連雙魔微微點頭。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抬頭望去。


    遠遠的,一道幽幽長歎傳來:“宇家老祖被一個貪念所蒙蔽,生生的葬送了宇家大好前程,此乃前車之鑒,我等要牢記在心啊。”


    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的從山道上出現,他健步如飛,很快的就來到了祁連雙魔的麵前。


    祁連雙魔連忙見禮,雖然他們已經晉升為尊者,但是在麵對自己的恩師,卻依舊是不敢怠慢。


    賀一鳴踏前一步,向著樊碩大尊者深深一躬,道:“晚輩見過前輩。”


    樊碩在初次相遇之時,曾經賜給了他一瓶保命金丹,雖然真正服用此丹而抱住了性命的並不是賀一鳴,但他卻依舊是十分的感激這位老人。


    不過,賀一鳴的目光同時向著山道上方瞅了一眼,他隱隱的感覺到了,那裏的敵意並未消散,而樊碩一lou麵,立即說出了這番帶著一絲警告意味的話,其中的含意就更加的值得他人推敲了。


    樊碩哈哈一笑,將賀一鳴扶了起來,道:“數年之前,賀兄弟就曾經答應過老夫,要來洞天福地一行了。但想不到的是,區區數年之間,你竟然已經晉升五氣大尊者之境,如今思之。真是不可思議。”


    賀一鳴微微一笑,對於這種誇獎,他可不好意思回答了。


    樊碩轉頭看了祁連雙魔一眼,道:“我這兩個徒弟天生擁有相輔五行的天賦,老夫還以為他們的五行大輪回之花將是天下獨響,但老弟一出,可就沒有他們的份兒了。”


    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賀一鳴的臉色微紅,尷尬的道:“前輩過獎了。”


    樊碩大笑著道:“你既然來了,就是我樊碩的客人,我們上山吧。”


    賀一鳴應了一聲,心中卻是暗自嘀咕,這位老前輩話中有話,有些話分明不是對自己說的,反而像是在警告一些人似的。


    牽著白馬走過了一個彎道,賀一鳴隻覺得頭皮微微一麻,他心中暗自吃驚,不動聲色的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在那裏,一位身材高挑的老者正用著陰騭的目光看著自己,在這道目光之中,似乎有著極為複雜的神情,不過無論如何,這個感覺也稱不上友善二字。


    賀一鳴收回了目光。繼續前行。


    似乎是感應到了賀一鳴的動作,樊碩輕歎一聲,道:“賀兄弟,那位是老夫的師弟司馬彬,他對你有所誤解,還請你多多見諒。”


    賀一鳴微怔,道:“他對於賀某有何誤解?”


    樊碩搖著頭,無奈的道:“他與宇家老三宇飛揚是多年的知交好友,年輕之時,曾經多次生死與共,後來一同進階五氣大尊者境界。聽說你盡屠了宇家高手。所以對你心中不滿。”


    賀一鳴的嘴角微微一撇,道:“晚輩雖然很想完成這個願望,但可惜的是,很難做到。”


    如今的宇家還有著至少三位尊者以上,在沒有一網打盡的把握之前,賀一鳴絕對不會輕易的去打草驚蛇。


    他與宇家之間的仇怨無論對錯都已經是無法化解的了,雖然在頂尖兒的戰鬥力之上,賀一鳴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但是隻要宇家有一個尊者還活著,那賀一鳴就不會欺人太甚,至少要給整個宇家留有一條生路可走。


    這一點縱然是靈霄寶殿和洞天福地也不會例外,而吉摩凡殊答應了宇家老祖,則是讓這些人在活著的時候,還保有著一定的尊嚴,讓其它勢力不敢有任何欺淩他們的想法罷了。否則以宇家當朝數百年所積累的仇怨,抱著痛打落水狗想法的人數絕對不會太少。


    當然,這不僅僅是千萬年來流傳下來的潛規則,更主要的是,尊者的威懾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


    如果沒有了宇家這個包袱,那麽天知道這些僥幸殘存的尊者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若是被一個尊者不顧身份,沒有了顧慮,肆無忌憚的潛伏在門派之側數十年,上百年之久,那麽再強大的門派也休想吃得消。


    他就算是不進攻門派的總部,而是在四周打野食,專門暗殺那些先天和非先天的門人,那麽這個門派距離分析崩潰也就不遠了。


    畢竟,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而想要將這樣一條隱匿在暗中的毒蛇除去,沒有逆天級別的好運,那是想也別想的。


    樊碩十分理解賀一鳴此刻的心中所思,他淡然一笑,道:“其實任何家族想要長盛不衰,都是不可能的。不過,隻要有可能,家族中最好還是要有一位尊者坐鎮為好。”


    賀一鳴微怔,隨後慢慢的點著頭,他心中暗自吃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莫非曾經有人打過賀家莊的主意,而且此人至少還是一位強大的尊者級別的人物?


    一念及此,賀一鳴的心中就是涼颼颼的,他感激的向著樊碩一點頭,道:“多謝您老指點了。”


    樊碩擺了擺手,道:“有些規則是必須要遵守的,對於踐踏這些規則的人,我們都不會有好感。”


    賀一鳴自然能夠聽出他若有所指,並且在心中隱隱的猜到了一個人,隻是有些話隻能是點到為止,卻不能明著問出來。


    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大殿之中,幾個人相繼坐下,就連白馬雷電和寶豬也得到了同等的待遇。


    樊碩拈須微笑,道:“賀兄弟,你這一次來到洞天福地不會是真的前來履行前幾年的約定吧。”


    賀一鳴的臉色微紅,道:“前輩說笑了,賀某今日前來,其實是為了求懇一事。”


    樊碩雙目微凝,道:“你說。”


    “賀某想要求閱貴派的五行輪回原本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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