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充滿仇恨的叫聲,冒襄一驚,手中的小‘插’子掉到地上。心道:這一仗是我極力促成的,結果秦軍死傷慘重。這些軍痞互相之間都是親戚或者同鄉的關係,很自然就會將仇恨轉移到我頭上。


    難道他們是來報複我的?


    定睛看過去,卻見來的是四人正是高傑貼身親衛。這下,冒襄心中更驚,感覺這事並不是士兵來尋自己晦氣那麽簡單。


    高傑‘性’格暴躁,手段殘忍,他今天吃了這麽大的虧,會不會怪上了我冒襄?


    對,肯定是的。來的這四人都是高傑的貼身‘侍’衛,如果沒有他的命令,別人也使不動。


    真落到他手中,真真是比死還難受。


    冒襄也是幹脆,當下也顧不得自殺,立即跳起來,朝後‘門’跑去。


    一邊跑,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這方麵幾百裏之內,不是高傑的兵就是孫元的部隊,自己一芥書生根本無處可去。離開了秦軍,一日也活不下去。


    如今,能夠救他一命的,唯有邢夫人。


    邢夫人雖然看起來很是粗豪,可知書達禮,識得大體,對讀書人也非常尊重,對史部堂也非常崇敬。


    高傑這次能夠撕毀和盧九德的協定,轉而投向東林陣營,還不是因為邢夫人看了史部堂的信之後,苦勸高傑的結果。


    秦軍的所有將士都知道,高傑能夠有今天,靠的是當初邢氏從李自成那裏裹來的軍輜和‘精’銳士卒。也因為這樣,高傑平日裏對邢氏言聽計從,邢夫人就是秦軍的太上皇。


    自從冒襄來到高傑身邊參讚軍務之後,和邢氏也諸多接觸。畢竟是風流才子,在容貌上也不遜‘色’高傑多少,除了身材比不上這個武夫之外。無論言談舉止,還是和人‘交’往的技巧,冒襄都比高傑強上三分。


    所以,他能夠感覺到這個邢夫人對自己很有好感。


    如今,要想逃得一命,隻能去求邢夫人了。


    邢夫人雖然是一芥‘女’流,但巾幗不讓須眉,平日秦軍作戰,她都會隨大軍出征。此刻,正下榻在鎮中最大的鄉紳的宅院裏,距離這裏有大約兩裏地。


    冒襄畢竟三十多歲的人了,又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讀書人,以前在老家,出入都坐轎子,雙腳不粘泥。


    讓他跑上幾步路,就喘得厲害。


    今日畏於高傑的凶殘,求生意識空前高漲,這兩裏地竟一氣地跑完了。


    可身上的汗水卻已經將衣裳徹底沁濕,肺火辣辣地就好象有火在燃燒,雙腳也像是踩在棉‘花’上。


    不等‘門’口的衛兵通報,他就一道風似地衝了進去,急問:“夫人在哪裏,夫人在哪裏?”


    有人指了指前方的院子。


    衝進院子,冒襄就看到神奇的一幕。卻見,院子正中用紗幔圍攏出一個空間,裏麵傳來嘩啦的水聲,顯然是有人在沐浴。


    有皂角和香粉的味道從裏麵透出。


    幾個‘侍’‘女’正提著盛了溫水的木桶在裏麵進進出出。


    冒襄吃了一驚,暗道:“糟糕,邢氏正在洗澡,瓜田李下,這下可說不清楚了。”


    可已經走到這裏,現在再退出院子,豈不讓人誤會自己心中有鬼。再說,他已經無處可去。隻要出了這座院子,被高傑抓住,說不定自己還真要被他給千刀萬剮了。秦軍輸得這麽慘,還不就是因為自己竭力促成的這場討伐孫元之戰嗎?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撲通‘亂’跳的心髒平穩下來,站在紗幔前,做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模樣:“冒襄拜見夫人。”


    等了半天,裏麵沒有人說話,依舊是嘩啦的水聲。就連剛才‘侍’侯在一邊的‘侍’‘女’也退了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院子。


    “吱啊”的‘門’聲讓冒襄驚得身子一顫,聲音更大:“冒襄拜見夫人,有話要說。”


    這一幕若是叫高傑知道,別說沒有今日的兵敗,就算平日,一百個冒襄也活不成。


    院子裏回‘蕩’著冒襄的叫聲,水聲繼續響。


    良久,有個影子站起來,好象是在朝他招手,示意他靠近。


    冒襄咬牙:“夫人,男‘女’有別,今日冒襄來此實在有緊急要事稟告,還請夫人叫‘侍’‘女’進來替你更衣之後,才好見麵。啊……”


    話還沒有說完,紗幔中伸出一條粗壯的胳膊來,就將一把‘毛’刷扔過來,“啪”一聲打到冒襄的嘴上。


    ‘毛’刷的背襯乃是結實的楠竹,這一投的力量何其之大,頓時將冒襄的嘴‘唇’都打破了。


    然後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聲音響起:“好‘色’之徒,若非你剛才還有敬畏之心不敢靠近,否如今你已經人頭落地了。”


    這聲音不是高傑又能是誰?


    “姓冒的,你這麽急跑來見夫人,究竟想幹什麽,想讓她替你求情。嗬嗬,你倒是‘精’靈,知道高某是不會放過你的。”


    猶如五雷轟頂,冒襄‘腿’一軟就坐了下去。


    “將……將軍,我我我,在下來拜見夫人,乃是有緊急軍務稟告。”高傑的話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聽得冒襄一陣心驚‘肉’跳,說起話來也開始口吃。


    “咯咯,緊急軍務,如今某的隊伍都快被孫元那賊子給打散了,還能有什麽軍務,不外是逃命,然後靜候時機以圖東山再起。”高傑在紗幔裏咯咯地笑著:“軍隊‘亂’成這鳥樣,夫人已經親自去收攏殘軍,可不在這裏,你是不是很失望呢?要不,有事情你同某講也是一樣。”


    “高總兵官,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一場戰役的暫時視利並不能說明什麽。昔日漢高祖劉邦和楚霸王項羽爭雄,不也是屢敗屢戰,可以說,自從楚漢相爭以來,劉邦就沒贏過一次。可這又如何,垓下一戰,不也取了項羽頭顱。所以,無論敗多少場,隻有最後一戰贏了就好。”心頭慌‘亂’,冒襄隻能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你少給我鬼扯這些。”高傑冷笑:“什麽東山再起,什麽隻要贏了最後一場就好,虧你說得出口。這一戰高某敗了,福王登基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一旦福藩繼位,一道聖旨下來,高傑想不退兵都難。到時候,朝廷說不定會將某打發去北麵貧瘠之地,且不會給任何補充。我秦軍雖然英雄,可也經不住消耗。倒是他孫太初立下從龍大功,揚州這片地上天堂就是他的了。有淮揚副富庶之地養兵,休養兩年,天下間誰人是他對手。孫賊心‘胸’狹窄,若是帶兵來報一箭之仇,高某還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你這蔑片相公挑唆某去打揚州鎮,結果‘弄’成現在這般局麵,好,好得很啊!老子這次還真是被你給害死了!”


    冒襄開始顫抖起來,吃吃道:“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啊!”


    他的廢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轟隆一聲,然後一盆熱水淋到他頭上。


    就看到高傑赤條條地從紗幔裏走了出來,他身上未著一縷,立在冒襄身前,麵上全是輕蔑和殺意。


    高傑剛才在沐浴的時候已經修剪了胡子,身上的汙垢也收拾聽當。


    說來也是奇怪,高傑本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悍將,每戰都親冒矢石衝在最前頭,可身上卻沒有半點傷痕。


    他小麥‘色’的皮膚在夕光中平滑得像一張緞子,上麵有晶瑩的水珠滾動,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塊‘玉’雕刻。


    高傑的身材健美得不像人類,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贅‘肉’,有的隻是結實而勻稱的肌‘肉’,尤其是小腹,漂亮得讓人無法‘逼’視。


    冒襄也算是個美男子,否則秦淮八‘豔’中的董小宛也不可能以身相許。可他今日被洗澡水澆得**的,身上的衣裳已經全部貼在皮膚上,看起來非常瘦。同高傑相比,就如同一隻在猛虎跟前瑟瑟發抖的小‘雞’。


    至於五官,冒襄倒是不輸於高傑,隻不過實在是太清秀,怎比得上高傑那勃勃的英氣。


    最讓冒辟疆自慚形穢的是高傑跨下昂首怒目那物,尺寸實在太大,充滿了男人陽剛之氣。而自己那件東西,說句實在話,實在是小啊!


    “少他媽給我說這些屁話?”高傑暴怒:“你們東林的人隻知道耍嘴皮子嗎,以後單憑一張嘴就能將天下英雄耍得團團轉?某也是糊塗油‘蒙’了心,竟被你這廝給騙了,以至於損兵折將。高某自出道以來也不是沒有吃過敗仗,卻從來沒有被人戲耍過。都是你這張臭嘴,額****先人。”


    被高傑用那物頂在麵前,冒襄有些經受不住,這玩意兒實在太大,長如兒臂,讓他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頓時羞得麵紅耳赤,慌忙將腦袋往後縮了縮。


    “打不死你!”突然間,高傑的舉動讓冒襄羞憤‘欲’死,他跨下那物突然如鞭子一樣‘抽’到冒辟疆臉上。


    冒襄騰一聲跳起來,怒叫:“高英吾,何不用刀?”


    人還在半空,高傑就一腳踢來將他踹翻在地。


    然後狠狠地踩上‘胸’口,咬牙笑道:“殺你倒是便宜了,你不是複社四公子,江南大名士嗎?你們這種酸丁最講究儀表儀容了,好,今日老子就讓你死得極不體麵。”


    說著,就用手扶著自己的水龍頭,將一泡‘尿’淋到冒襄臉上。於損兵折將。高某自出道以來也不是沒有吃過敗仗,卻從來沒有被人戲耍過。都是你這張臭嘴,額****先人。”


    被高傑用那物頂在麵前,冒襄有些經受不住,這玩意兒實在太大,長如兒臂,讓他感受到極大的威脅。


    頓時羞得麵紅耳赤,慌忙將腦袋往後縮了縮。


    “打不死你!”突然間,高傑的舉動讓冒襄羞憤‘欲’死,他跨下那物突然如鞭子一樣‘抽’到冒辟疆臉上。


    冒襄騰一聲跳起來,怒叫:“高英吾,何不用刀?”


    人還在半空,高傑就一腳踢來將他踹翻在地。


    然後狠狠地踩上‘胸’口,咬牙笑道:“殺你倒是便宜了,你不是複社四公子,江南大名士嗎?你們這種酸丁最講究儀表儀容了,好,今日老子就讓你死得極不體麵。”


    說著,就用手扶著自己的水龍頭,將一泡‘尿’淋到冒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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