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州,袁府。<strong>八零電子書</strong>[超多好看小說]-


    “撲通!”


    老木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直摔得腦子也‘迷’糊了。


    一隻纖纖‘玉’手伸過來,一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軍,你怎麽了,可要回房休息。”


    回頭看去,卻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和嬌媚的麵容。


    恍惚間,這張臉幻化成妻子的臉。


    老木頭忍不住輕叫了一聲:“阿蛾,你怎麽在這裏……阿蛾我已經半年沒看到你了,你和孩兒還好嗎?這半年來,我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起你們娘倆。”說著話,眼淚就沁了出來,一把將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手中輕輕地撫摩著。


    那‘女’子咯咯笑著:“對對對,我就是你娘子阿蛾,咱們回房吧,讓妾身好好‘侍’侯將軍。”


    “阿蛾,不,我們不能回房,快走,快走!”老木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急道:“許定國要反,這裏馬上就會變成大戰場……快走,快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啊!”那‘女’子使勁地甩開老木頭的手,一連退了幾步。


    失去了‘女’子的扶持,老木頭身體失去了平衡,又是一軟,一頭栽到旁邊的石缸裏。


    像袁可立府這樣的深宅大院,為了防止走水,一般來說每個院子裏都會在東西兩邊放兩口大石缸,用來接雨水。一旦院子裏有事,就能很容易地取水滅火。


    正是二月中旬,天冷得厲害,身子一入水,當真是冰冷徹骨。


    隻一個瞬間,老木頭就清醒過來。


    在水‘花’中,妻子的模樣消失了,變成另外一人。


    那個‘女’子顯示是被老木頭剛才醉話嚇了一跳,她一咬牙,又走上前來,試圖將老木頭的上半身從水中拉出來。又嬌笑著問:“將軍,你剛才在說什麽,又說什麽大戰場。”


    她和城中的妓‘女’早已經被許定國買通,用來纏住高傑手下的親兵,隻需將老木頭他們灌醉,就有一筆豐厚的獎勵到手。此刻聽到老木頭說破這一點,心中頓時一驚,知道大事不好。又欺老木頭爛醉如泥,想上前套他的話,也好立去稟告許定國,再討一筆賞賜。


    卻不想,手剛一伸出去,一根熟銅包裹著兩頭的鐵錘就夾帶著勁風襲來,正中她的頂心。


    “噗嗤”一聲,有紅的白的汁液飛濺而起。


    原來,老木頭在入水的一刹那就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了嘴,殺心頓起,立即‘抽’出腰上的金瓜就這個妓‘女’瞬間打死。


    老木頭將那具屍體從地上拉起來,塞進水缸中之後,身子幾乎凍得快要僵了,牙關也不住顫抖,發出咯吱的敲擊聲。


    再抬頭看了看,卻已經到五十個家丁下榻的偏院子。


    院子裏所有的房間都亮著燈,裏麵有‘女’子的笑聲,也有同伴驚天動地的呼嚕聲,如果不出意外,其他人同先前自己一樣也是喝得如同一灘爛泥了。


    聽到那些‘女’子的笑聲,老木頭手上見了人命,殺心頓起,立即屏息著呼吸,朝有‘女’子笑聲的房間奔去。


    一邊跑,腦子裏卻如同閃電一樣將先前在大廳堂裏吃酒時的情形過了一遍。


    剛開始的時候,廳堂裏的氣氛還顯得和睦,大家有說有笑。


    許定國顯然是蓄謀已久,不但送上烈酒,還帶來了滿城妓‘女’助興。[..tw超多好看小說]他對高傑等人的態度不可謂不恭謙,倒是將高傑哄得非常高興。


    可吃了半天酒,二人就談到出兵的事情上。


    許定國如何肯帶兵去開封,隻含糊其辭,不住推脫。


    高傑本已經喝得有些醉了,他有是桀驁之人,立即瞪起怪眼喝問:“史督相有令,要你進守開封。弟不啟行,莫非憚寇?”


    許定國忙道:“哪裏的話,山妻臥病,難以走開。”


    高傑怒道:“賢弟人中豪傑,何無丈夫之氣?兒‘女’之輩願去則去,否則殺之,以絕他念。前途立功,惟君所‘欲’。如若濡涊不能,吾當為你殺她。”


    許定國大驚道:“此小弟結發之妻,非他人所比。當即隨行,幸勿見罪。”


    高傑大喜道:“既如此,一言為定。何時離睢?”


    許定國卻又愁眉苦臉地道:“不急,且待糧籌足再說。”


    高傑道:“何必糧足?我自有糧。三日後即離睢!”


    許定國也不接話,又給高傑斟了一杯烈酒,隻道:“此事以後再議,飲酒,飲酒。”


    高傑冷哼一聲,拍開他的手,不客氣地說:“許總兵你一提到出兵就退三阻四,莫非是已經投韃?”說罷,就從懷中掏出一份塘報扔到他麵前,喝罵道:“你自己看,有人告發說你將兩個兒子許爾安、許爾吉送去豪格營中做了人質,可有此事?”


    許定國麵‘色’大變,然後又賠笑道:“興平伯說哪裏話,我堂堂大明朝的河南總兵,怎麽可能投降建奴。”


    高傑:“要不,你將兩個兒子喚來讓人見見。”


    “這個……”許定國訥訥幾聲,起身道:“小弟喝多了,先去小解。”


    高傑也不阻止,不屑地一揮手:“去吧!”


    然後就坐在位置上,不住喝酒,滿麵冷笑。


    不片刻,許定國回來了。


    高傑譏諷地看了他一眼:“許總兵,你方才是出去設置伏兵,要殺老子吧?”


    許定國大驚,筷子差點掉地,慌忙跪在地上道:“末將不敢。”


    高傑仰天哈哈大笑道:“老子就知道你不敢!實話告訴你許定國,你這點酒又算得了什麽,某今日雖然隻帶這五十騎入睢州,雖然你在城中有兩人馬,可在老子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阻得了?”


    “是是是,興平伯乃是世間少有的虎將,在下佩服,佩服!”許定國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高傑端起酒壺,一飲而盡,斜眼罵道:“給你三天時間,三日之後,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否則,你這個河南總兵也不要當了。某代表朝廷,代表督相以反叛罪剿了你!”


    說來也怪,聽到高傑的最後通牒,許定國倒是幹脆了,連連拱手:“既然史閣部有令,許定國自當遵從,且不說三日之後,明日在下就同興平伯一道出征開封。”


    高傑這才笑起來:“對嘛,這樣才好嘛,這樣咱們以後就是好兄弟了。”


    許定國隻不住勸酒,又將好話說了一籮筐。


    畢竟是上等的蒸餾白酒,高傑喝得暢快,不半天就醉得不成,在兩個美貌的妓‘女’的扶持下回院子風流快活去了。


    ……


    在老木頭看來,實際上許定國剛開始的時候應該畏懼秦軍的剽勇,未必就下決心要殺高傑。直到高傑給他限定了出兵日期,並其起他送兩個兒子做人質的事情,這才叫許定國起了殺心。


    而不一定是侯爺所說,許定國一開始就鐵了心要背叛大明去做漢‘奸’。或許侯爺也不過是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吧!


    畢竟,經略河南一事關係到朝廷大軍未來的北伐,進而影響到天下大勢,小心些總是需要的。


    見許定國如此痛快地答應明日就出兵,老木頭就知道許定國已經布置妥當,在喝酒的時候還是留了點心眼。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蒸餾白酒的勁道。而且,又經受不住身邊那個‘女’子的補助勸酒,就麵前喝了五杯還是六杯。


    這次宴會使用的都是二兩一個的牛眼睛杯子,加起來大約一斤白酒下肚。若換成其他的自釀酒,以老木頭的酒量,再來十來杯子也沒多大問題。可正因為這酒實在太厲害,竟被灌得醉了。


    “想來其他同伴也同我一樣。”老木頭想起剛才死在自己手中的那個‘女’子,心中氣惱:“賤人竟敢賺我,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看了看天‘色’,頭頂黑漆漆一片,在昏黃的燈光中有片片白雪飄飛旋轉,河南下雪了。如果不出意料之外,此刻更漏將殘,許定國就要發動了。


    若不再喚醒同伴,就大事去矣!


    “軍爺,你這是……”一個濃裝‘豔’抹的‘女’子聽到老木頭的腳步聲,從屋中出來,見他身上又是血又是水,忍不住低呼一聲。


    老木頭已經起了殺‘性’,也不廢話,借著奔跑的勢頭,右手的金瓜“呼”一聲揮出,正好砸到那‘女’子的脖子上。


    隻聽到“喀嚓”一聲,那‘女’子甚至還來不及叫一聲,就軟倒在地,顯然是活不成了。


    跑了這一段路,又用盡全身力氣揮出這一錘,老木隻感覺一陣氣喘,心髒跳得怎麽也控製不住。腦袋也隱約發疼,動一下,裏麵就好象有個珠子在裏麵滾動不休。


    “好厲害的酒,好厲害的後勁!”老木頭心中暗暗吃驚,以自己身體的狀況,還如何應付接下來的廝殺:“許定國這個賊子還真是處心積慮啊!”


    在他記憶中,許定國給高傑的親兵送過來十個妓‘女’。也就是說,每五個家丁輪一個。自己剛才已經殺了兩人,還剩三個。需盡快幹掉,否則一旦驚動了河南兵,就走不脫了。


    當下,為了節省體力,老木頭將金瓜錘別在腰上,又‘抽’出柳葉刀,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


    五十個高傑家丁分別住在偏院的五個房間裏,也就是說,每個房間有十人。


    這一腳踢開‘門’,卻看到地上橫起樹八地躺著打鼾的士兵,卻沒有‘女’人。想來,剛才被自己殺的那人就是在這屋‘侍’侯的。


    於是,老木頭又踢開旁邊一間屋。


    這個時候,他的手已經僵得沒有知覺。好在屋中燒了地龍,撲麵就是‘潮’濕的熱空氣。


    地上還是躺了不少人,‘床’上有三人。有兩個家丁已經徹底昏睡過去,隻另外正****著身子正對著一個‘女’子用力。


    那個正在辛苦耕作的家丁見老木頭進來,醉醺醺地笑罵:“原來是老木你,他娘的你急什麽,旁邊排隊去,等老子完事在說。”


    老木頭搶上前去,雙手握著柳葉刀對著底下那‘女’子的脖子一抹,強勁溫熱的動脈血“噗嗤”一聲標出,直‘射’帳頂。


    那個正在忙碌的家丁被噴得身子一歪,就倒下‘床’來,怒喝:“你他媽在幹什麽,要殺人取樂也得等老子完事才成,找死!”


    說著就捏著拳頭想站起來同老木頭廝打,可惜他酒勁還沒散去,身子酥軟,隻動了一下,又癱軟在地。****的身體上全是‘豔’紅‘色’的血珠子滾動。


    秦軍本就殘暴,殺幾個‘女’子原本不算個事,見多不慣。可老木頭一進來就殺了那‘女’子,掃了他的興頭,確實叫人惱火。


    “殺人取樂,老子還沒有這個興致!”老木頭鐵青著臉將手中的柳葉刀塞到他手中,一邊脫衣裳,一邊沉聲喝道:“許定國反了,要賺興平伯,要想活,就馬上給老子站起來披上鎧甲!”


    衣服已經完成被水沁透,大冷天的,若不再換,會死人的。


    “什麽……”那人捏著柳葉刀呆呆地問。


    老木頭動作也快,隻一個瞬間,就將身上的濕衣裳脫個‘精’光,然後拿起堆在牆角的鐵甲朝身上套:“許定國反了,著甲!”


    屋中全是熏人的血腥味,燈光中,牆上、帳中,地下全是人血。那個被割斷了喉嚨的‘女’子還在闖上微微‘抽’搐。偏偏‘床’上那兩個睡在血泊中的家丁還美美地發出酣暢的呼嚕聲。


    “啊,敵襲,敵襲!”那人反應過來,觸電般跳起來,一邊穿鎧甲,一邊發瘋地用腳去踢地上的同伴。


    “叫什麽叫,他娘的!”老木頭大驚,急忙奔出屋子,要去尋另外兩個還活著的妓‘女’。


    這個時候,其他幾屋的家丁已經被這一陣“敵襲”人驚得醒過來,搖搖晃晃起走出屋來,同時鬧:“怎麽了,怎麽了?”


    一時間,場麵‘亂’成一團,又如何尋得到那兩個‘女’子。


    老木頭知道事已經不可為,不管怎麽說,這五十個家丁已經成功地被自己喚醒了。都是老行伍了,長年的廝殺已經讓他們養成了一旦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去尋鎧甲兵器武裝自己的條件反‘射’。


    也管不了那麽多,老木頭立即朝高傑下榻的院子衝去。隻有高傑在,秦軍就在。若他有個好歹,這河南局勢還真要‘亂’了。甲!”


    屋中全是熏人的血腥味,燈光中,牆上、帳中,地下全是人血。那個被割斷了喉嚨的‘女’子還在闖上微微‘抽’搐。偏偏‘床’上那兩個睡在血泊中的家丁還美美地發出酣暢的呼嚕聲。


    “啊,敵襲,敵襲!”那人反應過來,觸電般跳起來,一邊穿鎧甲,一邊發瘋地用腳去踢地上的同伴。


    “叫什麽叫,他娘的!”老木頭大驚,急忙奔出屋子,要去尋另外兩個還活著的妓‘女’。


    這個時候,其他幾屋的家丁已經被這一陣“敵襲”人驚得醒過來,搖搖晃晃起走出屋來,同時鬧:“怎麽了,怎麽了?”


    一時間,場麵‘亂’成一團,又如何尋得到那兩個‘女’子。


    老木頭知道事已經不可為,不管怎麽說,這五十個家丁已經成功地被自己喚醒了。都是老行伍了,長年的廝殺已經讓他們養成了一旦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去尋鎧甲兵器武裝自己的條件反‘射’。


    也管不了那麽多,老木頭立即朝高傑下榻的院子衝去。隻有高傑在,秦軍就在。若他有個好歹,這河南局勢還真要‘亂’了。--55392+dd856+18678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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