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完早茶,把雪莉載到文娛中心。


    “這丫頭做事太隨心了,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看著雪莉歡天喜地地把車開走,米雪憂心忡忡地說道。


    “你這是瞎操心,那麽大個人,能有什麽事?”張紹平不以為然道。


    “我怎麽能不擔心呢,她的心太單純了,整天想著白馬王子的浪漫故事,很容易被欺騙感情的。”


    張紹平勾著她的香肩,笑嘻嘻道:“照你這麽說,還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我們這一對夠浪漫了吧?”


    “認真點,人家擔心著呢。”米雪皺著秀眉,擔心道:“圈內很多人都說,她在上半年拍《養鬼》時結識了出名風流薄情的徐紹強,為了這個姓徐的,她甚至飛了阿榮。我就怕她不知好歹,搬去與徐紹強同居了。”


    “阿榮是誰?飛了就飛了唄。我看徐紹強也挺不錯的,桀驁不馴,很有性格。這種男人,你說他風流,我是相信的,但說他薄幸,恐怕有點言過其實了吧。”張紹平分析道。


    米雪秀眉一軒,問道:“你替他打包票?我妹出事了,你負責?”


    “呃我說的是整體,那個個案也是有例外的。”張紹平訕笑道。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丫的,就是嘴賤!保證什麽都好,就是不能保證男人不會始亂終棄。


    米雪美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道:“我和那個徐紹強同在前麗的電視台工作,他是什麽品性,我不比你清楚嗎?阿榮,也就是張囯榮,多好的人,還是我介紹他們認識的。惠明飛了阿榮,她這是有眼哼!哼!”後麵的話,她終究不好出口,便冷哼兩聲揭過。


    “什麽?!張囯榮?”張紹平聽到這,不淡定了,很不客氣地道:“這麽說來,你妹妹還真是有眼無珠,不識好歹!阿榮,我是了解的,同我有得一比,都是絕世好男人!”


    米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盡往臉上貼金,你整個花心大蘿卜,人家阿榮是專一純情的男人,你能跟人家比嗎?不過——”她話鋒一轉,妙目落在張紹平的臉上,道:“既然你也覺得阿榮很不錯,我就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想辦法讓他和我妹複合!”


    這任務真是有夠艱巨的!張紹平聽得嘴角直抽筋,囁嚅道:“這個阿榮是很不錯啦,但是強扭的瓜是不甜的,那個徐紹強也可以考慮考慮嘛。”


    “考慮什麽?男人風流些不惹人憎,最不可接受的是薄幸無情!圈內人誰人不耳聞,徐紹強換女人次數比換衣服還頻繁,月月不同,年年不一樣。”米雪機關槍似的說著,“而且,他還有老婆孩子了的。”


    薄幸無情是大問題,至於老婆孩子之類的卻根本不是問題!起碼張紹平是這樣想的,他心裏腹誹著:這年代有婚外情、做第三者的男星、女星,比後世諸多什麽勞什子門的主角還多,現在的林清霞、趙雅之、汪名荃,後麵的黎孜、李佳欣、關芝琳,還全是女神級的。


    也難怪張紹平有這種想法,這時代香港的觀念,和他所熟知的觀念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像黃沾、倪哐這樣的人,若是在後世,恐怕早就被人噴死了,可在這時代就是鼎鼎大名的風流才子,做得再出格的事,隻要冠上“才子”二字,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時,張紹平是真心不明白的,說這時的港人保守吧,也真有夠保守的,一般不到嫁娶時候,絕大部分的女性都不會在男方家過夜,可謂守身如玉。說他們開放吧,也真夠開放的,結婚、離婚、婚外情、鬧緋聞就像喝水吃飯般簡單,中意了,就大膽直愛,毫不諱言。


    所以,張紹平得出個結論,那就是肉體出軌困難,靈魂出軌輕易,但當靈魂出軌到一定階段,肉體出軌也就順理成章了。


    “你答應了就好,這事就交給你了。”米雪哪知張紹平此時已然神遊天外,腦海閃過各種念頭,看到他不出聲,便當他應承了。


    被佳人一語驚醒,張紹平也隻能吞下苦果,無奈道:“好吧,我盡量吧。”


    “不是盡量,是必須!”


    “龍女,你總得講點道理吧,就算我說服了阿榮,也得你的寶貝妹妹點頭才行啊!”張紹平攤著雙手,表示這種情況愛莫能助。


    “八妹最聽我的話,我會搞掂她的。”米雪說得很有底氣。


    “但願如此吧。”張紹平有氣無力地道。


    對這個,張紹平是相當不看好的,她若是真的最聽你的話,就不會和張囯榮分手了,都不話你知。她說自己的大哥大手機弄丟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純屬糊弄你的。


    答應米雪的事,張紹平當然會認真去做,可是他正準備去找張囯榮的時候,《號外》雜誌的陳冠忠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在中環落戶的縱橫投資公司,張紹平正在辦公室裏接待來訪的陳冠忠。


    張紹平請陳冠忠落座,然後為他斟杯茶,虛請一下,道:“陳生,地方簡陋,未免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


    陳冠忠哈哈一笑,道:“張生謙虛了,能在中環這邊占個位置的,哪怕是個小邊角,對我而言,你們拔根毛也比我的大腿粗。”


    張紹平笑道:“嗬嗬嗬,陳生你這是準備先捧後殺啊!”


    “拔羊毛嘛,當然要把肥羊伺候好了,才好下手啊。”陳冠忠麵不改色道。


    張紹平道:“陳生,你倒是挺直白的。”


    “我這人特好相處,張生是爽快人,我就說爽快話。說得直白些,張生你應該會比較喜歡吧。”


    這人倒是有趣,全無文化人文縐縐的弊病,反而有草莽江湖的豪爽。


    張紹平正色道:“陳生,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不妨把話說得更透徹些,張某洗耳恭聽。”


    說到正事,陳冠忠毫不含糊,道:“張生,我需要借重你漢唐風行服裝的名氣,你需要借重我們在豪富名流間的影響力。我們兩家合作,可謂是天作之合,各取所需,我說的沒錯吧?”


    張紹平點頭道:“沒錯。”


    陳冠忠突然話鋒一轉,認真問道:“那張生除了想在《號外》雜誌上來個專版介紹,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嗎?”


    張紹平心裏篤定,已知他的意思,但還是問道:“比如呢?”


    陳冠忠道:“比如投錢進《號外》雜誌,把它做大。隻要資金夠,我有信心把它塑造成主要麵向中上階層‘雅皮士’的時尚雜誌。”


    張紹平淡然一笑,道:“這樣一來,《號外》雜誌在文化界的龐大影響力豈不是就逐漸喪失了?我看重的是它對名流的影響力,而不是它的盈利能力。沒了影響力,對我而言,也就沒了吸引力,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可是,光是靠文化名流的關注,雜誌是捱不下去的。不然,我也不會四處求人,隻為了賺點廣告費了。”陳冠忠苦笑道。


    張紹平想了想,道:“你看這樣行不行,《號外》雜誌照辦不誤,由我來繼續注資。”


    陳冠忠翻了翻白眼,直言道:“張生,我辦這雜誌,不是為了叫好不叫賣的。名聲好有什麽用?做的淨是賠本生意。你要想,我把它轉讓給你,我拿了錢,再去開家麵向‘雅皮士’的雜誌。你看這樣行不行?”


    沒你在,我要這個雜誌有屁用啊!有你的名氣在,可以做磁吸用,把一眾名流包裹進來,這才是《號外》雜誌的價值所在。張紹平對陳冠忠的這個提議,想也不想就否決掉。


    張紹平為了留住陳冠忠,絞盡腦汁地想著兩全齊美的辦法,忽然他“啪”的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心裏暗罵自己糊塗。可他突然來這麽一下子,倒是把陳冠忠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發怒了呢。


    陳冠忠繃緊臉道:“張生,就算你不同意我的提議,也用不著動怒吧?”


    張紹平也發現自己失態了,忙賠笑道:“失禮了!剛才實在是失禮!我並非對陳生不滿,而是怪自己糊塗,鑽了牛角尖。既然陳生誌在做大雜誌事業,何不幹脆一開始就大搞?”


    見到是誤會,陳冠忠也鬆了口氣,疑問道:“此話怎講?”


    “我是這樣想的,《號外》雜誌可以保留住,我再另外注資給你去開家麵向‘雅皮士’的時尚雜誌。除此之外,我還想建立專門麵向女性、男性的專向雜誌,以及專業的電影、電視雜誌。這些,我統統交給你來打理,你意下如何?”


    張紹平一口氣說完,然後滿含期待地看著陳冠忠。


    對於張紹平的驚人之語,陳冠忠除了感歎他的瘋狂之外,還要感歎他的無知。麵對如此狂熱的門外漢,陳冠忠籌措了一下言辭,委婉地道:“張生的雄心壯誌,令人佩服,不過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一本雜誌要想成功打開市場,是需要時間,需要人才的。還沒打開市場前,很燒錢的。”


    張紹平笑道:“萬丈高樓平地起,我們可以先搭個架子,一步步來,慢慢堆砌,經營有年,自然就可以打開通路了。至於特色之類的,很好辦嘛,美國有《花花公子》,我們也可以搞個港版的嘛,也不用像它那麽露骨,稍微能被華人接受的程度就行了。總之一句話,我們向國外取經,然後在地化。”


    陳冠忠聽著頗為心動,道:“你不亂來插手雜誌事物?”


    張紹平道:“我掛個總裁的名頭,總經理或首席執行長由你來當。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因為信你,才會注資,你說得言之鑿鑿的,很有一套,但如果兩年後,你辦的雜誌還毫無起色,我可就另請高明了。”


    “這是當然!”陳冠忠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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