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二是個很聰明的人,一直被蔣家當作接班人來培養,但他的毛病也不少,比如喜好漁色獵豔,尤其是一搭上女人就會“犯二”,做出許多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


    張紹平絕對相信,這家夥是個控製欲很強的人,不然的話,沒法解釋他怎麽會對前女友結交的男友直接刑訊!


    按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人都是好色之徒,應該做對好朋友才對,但張紹平卻壓根不願和他深交,都說同行是冤家,美女就這麽多,而盯上的人可不少,瓜分下來,一人一個都做不到。況且,蔣老二的嗜好太特殊了,張紹平可不想以後被戴綠帽子。


    貌似不想多提張愛嘉,蔣哮武立馬轉換話題,問道:“張先生,不知道你的旗下有沒有電影公司?”


    “嗯?”張紹平瞄了蔣哮武一眼,應道:“有一家吧,叫做當代影視發展公司。”


    “哪不知道你是否有意願在台.灣投資拍戲呢?我覺得嘛,做錄像帶生意不投資製片怎麽行呢?這不是缺少片源嗎?”蔣哮武衝著張紹平笑了笑,提著建議,“台.灣的電影市場比香港大了不少,隻要資金充足的話,還是大有可為的。”


    可為?可為個屁!


    80年代前,台片幾乎全是類型電影,如瓊瑤式的愛情文藝片與古龍式的武俠片占去了大半市場,功夫片也在大行其道。如果不是這三大類的話,則必然是政宣電影與軍事教育片。有句順口溜形容金馬獎的得獎影片,是這麽說的:“殺殺殺、殺共.匪,打打打、打台.獨,恨恨恨、恨(二次大戰時的)日本,罵罵罵、罵滿清。”


    70年代政宣電影是很盛行的,林清霞、張愛嘉主演的《八百壯士》就曾轟動一時,甚至憑此獲得亞太電影節最佳女主角。80年代,就更有意思了,政宣片偃旗息鼓,軍教片大行其道,而由於台.灣當局的扶持政策,大力補貼電影人,一眾電影人登時欣然鼓舞,幹脆不玩其他的了,就玩文藝片,反正虧了也有補貼。


    若說什麽片最文藝?當然是社會寫實影片了!張紹平可是知道的,台.灣新藝城正在拍攝的《搭錯車》就是個感人肺腑的催淚彈,感動了不知多少人。而《搭錯車》的成功,使得社會寫實電影蔚為風潮,老黑們認為拍這樣的片賣座好,全一窩蜂跑去拍電影圈錢,比如犯罪寫實之類的,也不用什麽演技,本色出演就行了。


    “二公子說的是,台.灣的電影市場我也很看好,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跑來開發錄像帶市場了。”一聽蔣哮武的話,張紹平便知他的弦外之音,頓時笑嗬嗬道,“二公子是個懂行的人,投資什麽電影,還得你來把關才行啊!”


    蔣哮武心照不宣地笑了,這姓張的年輕歸年輕,但勝在知情識趣,一點就透。他蔣二少辛辛苦苦地兼著這些職位,不就是為了賺些辛苦錢,玩幾個女人嘛!誰能幫他賺錢,誰就是他的狗肉朋友,早幾年劉佳昌拍電影大賣特賣,所以蔣老二便對他另眼相看。


    張紹平是沒幫他拍電影,但人家請他幫忙“把關”投資電影,實際上不就是等於變著花樣送錢給他嗎?這些投資的錢,怎麽花,誰管呢?


    蔣哮武笑道:“張先生,哮武身為台.灣文化部門的一份子,這把關之事,自然是義不容辭!如果張先生願意的話,我倒是覺得貴公司可以製作一些電視劇集,像《天龍八部》這般高水準的電視劇,還是很有市場的。”


    張紹平頓時想起來了,台.灣可是流行製播分離製度的,如果影視公司製作一些電視劇,完全可以賣給台.灣的電視台首播,甚至可以賣給亞視、東南亞及內地的電視台,再不濟把製作出的電視劇灌製成錄像帶也成啊!


    這麽一想,張紹平樂了,蔣哮武這不是在隱晦地暗示,他會給“照顧”嗎?既然蔣老二拿了好處,反而投桃報李還給了自家更大的利益,張紹平便愈發想把這位“二太子”拉攏住,於是挑明了說:“二公子,我跟你交個底,隻要是你介紹來的電影公司,他們的影視劇,我二話不說,全部都可以買斷錄像帶的發行權!如果是你投資的影視劇,我保證不低於300萬台幣買斷!”


    300萬台幣多嗎?放在幾年前實在不算多,但現在的話,那就不少了!要知道,現在的台片不撲街的,基本上已經絕種了,實情是,拍一部撲街一部,全是虧的。這樣的情況下,錄像帶的發售並不好。


    “張先生,你這人夠意思,你這朋友,我交了!”蔣哮武滿意地點頭道。


    “能有二公子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張紹平違心地說道。


    張紹平對這貨可是深深地防備著,彼此因利益而結合,但私交就算了,他可不想被人整天惦念著挖牆角。


    兩人有了共同利益,接下來的話就好談多了,談起了風月來。風月,不是個好話題,起碼此時對張紹平而言,非常不想談這個。


    蔣哮武談了一陣女人經,忽然似笑非笑地對張紹平說:“張先生,說句實在話,蔣某是非常羨慕你的豔福的。陳鈺蓮、米雪、鍾怵紅無一不是絕色,但都成了你的紅顏知己,著實令人羨煞啊!當初拍攝《金玉良緣紅樓夢》的時候,我怎麽就沒發覺米雪長得國色天香呢?”


    張紹平立馬提高了警惕,打著哈哈道:“二公子是個癡情人,愛上的是嘉嘉姐,別的女人又怎會看上眼呢?”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張紹平雖然不是個多高尚的人,但對自己的女人,那真是極為嗬護的!別說把女人奉上了,便是讓人揩揩油之類的,張紹平都不願意,如果蔣老二想玩弄自己的女人,他絕對會同對方翻臉,尼瑪的,錢不賺了事小,綠帽子是絕不能戴的!


    張紹平心裏發狠著:你敢碰老子的女人一下,老子就和你玩到死!


    “嘿,這女人嘛,各有各的好,米......”蔣哮武仿佛沒看到張紹平的臉色不爽了,繼續當著他的麵準備說下去。


    就在這時,尿遁許久的宋楚俞局長推門進來,一邊走一邊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兩位!剛才不勝酒力,所以宋某歇了一下!”


    張紹平大喜,救場的來了,忙笑道:“宋局長,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和二公子可是喝了不少,現在你應該自罰三杯才對。”


    “好,好,好,宋某罰就罰,不就是三杯酒嘛,我喝!”宋楚俞很是豪氣地說,當真拿起大杯子,連灌三杯。


    人人都說宋楚俞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物,能說會幹,而且毫無架子,值得一交。張紹平倒是覺得這話沒說錯,宋楚俞還真是這樣的人。


    蔣哮武有沒有心生不滿,張紹平不知,但宴席從始至終,都是一派和氣。這也對,蔣哮武縱然再霸道,可作為蔣家公子該有的風度還是有的。反之,張紹平對這位同樣不感冒,可依然虛與委蛇。


    在大中華文化圈,向來以官本位著稱,做任何事情,隻要找對了正確的官僚,打點一下關係,往往都能事半功倍。在商言商,別說在東方文化裏行不通,便是歐美國家,那也是絕對做不到的。如果真的如此公正,那些大資本家又何必出錢出力支持代言人呢?


    推杯換盞,三人盡歡散席,埋單的事當然是掛靠在張紹平的帳下。


    送走蔣哮武、宋楚俞兩人之後,張紹平在陳飛虎的攙扶之下,回到房間。


    喝了許多酒,頭有點微暈,靠在沙發上沒一會,張紹平便沉沉睡著了。


    一覺醒來,張紹平起身,發現陳鈺蓮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起來了?”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來,責怪道,“怎麽喝了那麽多酒?很傷身的!”


    “沒辦法,昨晚的人比較特殊,推不掉應酬!”張紹平訕訕笑了下,忙閃去洗涮,他可不想被一通埋怨。


    張紹平在圓山大飯店包了好幾間房,是給《昨夜之燈》劇組住的。陳鈺蓮就住在隔壁間,應該是昨晚張紹平喝醉了,陳飛虎把他挪到床上,然後又喊來陳鈺蓮照顧他。


    “看什麽呢?”張紹平洗涮之後,來到陳鈺蓮的身旁,笑問道。


    說著,瞥了一下,卻是有關周閏發和陳鈺蓮的新聞,其中還插了個餘安安。周餘兩人正在台.北拍廣告。


    陳鈺蓮回頭看了張紹平一眼,道:“你生氣了?”


    “沒,我相信你!”


    張紹平知道她對周閏發餘情未了,其實也不可能那麽快就忘記一個人。不過無所謂啦,隻要得到了人,心終究也會得到的。


    張紹平微微一笑,從背後輕輕地抱著她,一手陳美人的領口鑽進去,輕輕揉捏著胸前飽滿的堅挺;另一隻手掀起她的衣衫,掌心貼著平滑柔嫩的小腹來回摩挲。


    陳鈺蓮隻覺身上仿佛燃起了一團火似的,有點熱,白皙的臉都紅了。隨著張紹平的動作加大,她的鼻息愈發沉重,不由扭捏了一下身子,呻吟道:“阿平,不要,我還要宣傳呢。”


    張紹平停了下來,苦著臉道:“可是我的小兄弟怎麽辦?”


    “我才不管呢。”陳鈺蓮啐了一口,整理了一下衣衫,嬌笑著走人。


    ......


    ......


    除了同宋楚俞、蔣哮武談妥的條件外,張紹平還準備把在內地助學基金的那一套,照搬到台.灣來。其實,不止是台.灣,便是香港、澳門,他也準備照搬同一套玩意,做到一碗水端平。


    想左右逢源,花錢破災就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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