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幾個字,陳楚腦袋嗡嗡的,心想邵曉東不是和自己開玩笑吧!這怎麽可能呢!


    陳楚伸出去的手機又收回來了,隨後整理了下書包,便大步朝外走去。


    代數老師心裏正憋著一口惡氣,學校要黃了,老師個個都在找門路,就自己啥背景也沒有,還沒錢,學校老師這一個月三四百塊的公子夠幹個屁的,還老拖欠著,現在竟然連這個學生都瞧不起自己了……


    “給你我站住!你什麽態度!”代數老師一米七的個,站在講台上咆哮著,而陳楚快速的撥出電話,把這個瘦弱的代數老師當成空氣,直接忽略了。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聽了:“哎呀!楚兄弟,你咋才接啊!不好了,季揚出事了,出大事兒了,你……”


    這時,代數老師衝過來就抓陳楚的電話:“媽的,你這個學生竟然想翻天啊!糙!以為誰他媽的都那我不識數呢!啊?”


    他的手剛伸過來,還沒碰到陳楚的手上,陳楚轉身抓住他手腕,下麵一個掃腿,代數老師兩條腿就飛了起來,咚的一聲落到地麵上。


    這時,邵曉東在電話裏喊:“楚兄弟,咋回事?”


    “沒事……”陳楚麵色無比平靜,指著摔在地上的代數老師一字一頓的說:“不要動我,不然我讓你死……”


    “媽的!你還敢威脅我!我他媽報警!”代數老師見陳楚往門外走,忙搶先去把門關上了,背後依靠著門板說:“媽的,給我道歉!馬上回座位上去!快點!把電話交上來!”代數老師有些癲狂的樣子。


    而陳楚此時腦袋渾渾噩噩的,隻聽邵曉東說季揚被人捅了,不知道死活了。


    陳楚腦門青筋暴跳,幾乎不假思索的衝堵住門口的大叔老上一記側踹過去,這一腳使了他全身的力道,踹中代數老師身上,餘力直接把門撞開,代數老師連同門板一起倒下了。


    陳楚看也沒看一眼,邁步而出。


    等他走出多遠,班級才亂哄哄起來,陳楚腦袋嗡嗡的,這時見到馬小河跟了出來,遠處還有一臉鬱悶的馬華強。


    陳楚冷冷的衝馬華強招了招手,馬華強三人過來,陳楚隻淡淡的說了一句:“把兄弟們召集起來,跟我走……”


    ……


    入夜……


    也便是陳楚與孫媛在房間裏正滾著的時候。


    縣城睡不著的季揚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陳楚打來了,不禁把電話早就調成了震動,不過那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而且連續不斷的打著。


    季揚看著沙發上已經熟睡的季小桃,而且妹子睡夢裏還喊了一句陳楚的名字,季揚無語了,愁得腦袋都炸了,心想真是怕啥來啥,怕他們發生點啥,還真就他媽的有事兒啊!


    季揚不禁想到妹子眼光那麽高,咋能和陳楚……當然陳楚也不錯,但畢竟比妹子小三歲啊,怎麽都不合適,而且陳楚那人太花了,雖然兩人是兄弟,沒話說,但是跟自己妹子那是兩回事了。


    兄弟是兄弟,為兄弟兩肋插刀都可以,但是妹子那確實一生的幸福了。


    季揚把自己的被子給季小桃輕輕的蓋好,又看了看那個陌生的連續不斷的打過來的電話,不禁搖頭起來。


    季揚披上衣服,走到外麵,接聽了電話:“喂!”


    剛說了一聲,話筒處便傳來了女人哭泣的聲音:“季揚,是我……”


    季揚歎了口氣,想掛斷電話,因為這電話是柳賀打來的,他真不明白,柳賀這丫頭倒地圖個啥,自己明明就是一個混子,雖然洗手不幹了也是一個混子,好人家的姑娘誰願意嫁給一個混子啊!


    人一旦混了,想走出去都難,或者說,一輩子都走不出去,離不開這個烙印。


    “有事兒麽?沒事掛了……”


    “季揚……你掛吧,反正我不想活了,你為啥不喜歡我,為啥?我就想問問,反正今天我打算死了,我告訴你,我就在運河邊上呢!你要是……你要是半個小時來,我就……我就不死,你要是不來我就死……”柳賀說完便哭著掛了電話。


    季揚長出了口氣,要是放在以前的性格,麻痹的你死不死跟老子有個雞巴毛關係啊!我糙!


    換成三年前混的時候,就你這幾把樣的,你不是喜歡老子麽!老子把你禍害了,肚子給你搞大了,然後甩手就不要了,愛他媽的找誰,沒人管!


    呼呼……季揚晃了晃頭,心裏有些紊亂,忽然想到陳楚好像對這柳賀有意思……柳賀長得也不錯……嗯?季揚暗想,兄弟的女人要是真跳河了,我糙!我有點對不住陳楚,舉手之勞,把柳賀弄回來,直接交給陳楚,小姑娘就是連哄帶騙的事兒。


    到時候讓他們見麵,自己絕情一點,陳楚再動情一點,兩人成就好事也不錯,自己妹子也能死心。


    再說,柳賀那姑娘不錯,好歹也是一條命了,兄弟喜歡的妞兒自己咋能不管呢!


    想給陳楚打電話,一看都快兩點了,心想柳賀這女生也是想了很多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吧。


    想到這裏,季揚也便不耽擱了,騎上黑子的大船摩托車,直接奔運河去了。


    運河與水庫連著,延綿幾百裏的,運河橫貫瀚城郊區,而一直延綿到縣城,那裏也成了個水庫,夏天很多人在這裏遊泳,但每年夏天也都會淹死一些會遊泳的。


    季揚騎著摩托車,半個小時真到了,也是晚上車少,遠遠的就看到柳賀坐在運河邊上,小腿在下麵一蕩一蕩的,像是隨後都要跳下去的樣子。


    他是過來人,也是知道男女十四五歲,十五六歲最是叛逆的時候,往往做事都是不計後果的,不一定就做出什麽偏激的事兒,就像他以前那樣……


    “柳賀!”季揚下了摩托車喊了一嗓子。


    “季揚――!”柳賀喜極而泣,忙朝著季揚奔跑過來,途中還甩了兩跤,並哭著大聲喊著季揚的名字。


    夜深人靜,柳賀的喊聲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或許以前這種時候大家都進入了夢想,隻有出租車司機才偶爾路過了。


    但是前天季揚才剛把馬猴子的侄兒捅了,馬猴子的人正滿世界的在找他,恨不得天天客車站,火車站都有人二十四小時守著,而馬猴子手下都是夜場的,夜晚活動更是頻繁。


    柳賀哭著,喊著,撲進季揚的懷裏,像是小鳥那樣的溫柔順從,抱著季揚不鬆手,恰巧幾個混混路過,他們雖然不是馬猴子的手下,但是瀚城出了點事兒,混子沒有不知道的,再說季揚曾經的名氣太大,更是沒人不知道的了。


    那幾個混混愣了愣,隨即撥了馬猴子手下的電話……


    而此時的季揚還在安慰柳賀,說她很年輕,很漂亮,以後的路長,還說自己不是好人,是混子,不配她……


    不過不管季揚怎麽說,柳賀始終抓住他不鬆開,像是一鬆口就失去了所有似的。


    可能每個人情竇初開的時候都會鍾情一次,都會犯傻一次,也都會死心塌地一次,有的人也認為是轟轟烈烈的,當然,是他自己的轟轟烈烈,別人的稀鬆平常。


    豆蔻年紀,亦是固執的年紀了。


    “季揚,你帶我走吧!”柳賀緊緊的依偎在他懷裏,季揚即使心是鐵的不禁也有些鬆動了。


    “我……”


    “你不用說了,我就是想當你的媳婦,好不好!你不答應我就去跳河!”柳賀說著還是抱緊季揚。


    季揚有些愁眉不展,他也是個男的,男追女隔重山,而女追男隻是隔層紗,很薄很薄的紗了……他不禁覺得兩人現實麽?


    “好吧!我們試試吧,如果不合適再分開。”季揚還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柳賀畢竟漂亮,而季揚說完這句也後悔起來,自己這麽做,以後怎麽麵對陳楚?而怎麽麵對妹子季小桃?這可是大事兒了,妹子是極力討厭她的,而且自己也不太喜歡她,被柳賀給磨的。


    柳賀歡喜的像是小燕子似的環抱住季揚的胳膊,撒嬌的說:“嗯……老公,我餓了,我都一天沒吃飯了……”


    季揚搖頭苦笑,心想感覺自己像是找了個女兒似的,唉,行啦,自己也不動她,過幾天找個借口把她甩了得了。


    他拉著柳賀,想到附近找一個營業的小飯店啥的,大半夜的,看哪裏都黑乎乎的,他剛想騎上摩托,這時,四周已經車燈閃爍,從車上下來二十多人,拎著片刀棒子,便衝了過來。


    “我糙!”季揚瞪大了眼,而剛一動,後麵,左麵,右麵,全是車燈閃耀,七八十人,手持家夥,快步朝他圍攏過來。


    麻痹的……季揚攥進了拳頭,隨即又鬆開了。


    這麽多人,自己渾身是鐵能碾幾根釘,他也知道今天出不去了。


    四周人圈子越圍越小,最後這些人停住,像是包餃子似的,把季揚與柳賀圍在當中。


    柳賀已經傻了,嚇得連個音都發不出來了,兩手隻是死死的抓住季揚的手臂。


    隨即,人群嘩的散開一條縫隙,光頭的馬猴子,還有他的第一悍將刀奪,下麵便是一律馬猴子手下的打手,有些是老相識了,有些是新麵孔。


    而沒等馬猴子說話,這些人先叫罵道:“麻痹的季揚,你也有今天!今天就弄死你!”


    馬猴子也冷笑道:“糙你麻痹的季揚,我沒少吃你虧啊!糙尼瑪的你還捅過我一刀,大腿上還有疤呢!”


    季揚一臉平靜的說:“你感謝我手軟,沒他媽的捅死你!”


    “行!你他媽的行!季揚,我馬猴子佩服你,真的,真心佩服你是個棍!說吧,想咋死,臨死前有啥交代的!你放心季揚,我馬猴子是心狠手辣,但是禍不及家人,你放心季揚,今天我兄弟們都在場,我馬猴子要是滅了你,以後要是動你家裏人一根汗毛,我他媽的死在亂刀之下!還有我手下的兄弟們都給我他媽的聽好了!今天咱們是跟季揚了斷,誰要是以後敢動季揚家裏人,我馬猴子不管誰,執行家法!家法是什麽,你們都給我說一遍!”


    “挑斷手筋腳筋!”七八十人聲音如雷。


    馬猴子滿意的點點頭,旋即,雙目如同鷹隼般直視季揚一字一頓的說道:“季揚,聽到了吧!你家裏人不用擔心了,你可以放心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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