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土謝圖汗的兒子敦多布多爾濟和他弟弟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正帶著人四處搜尋,他們這次鄭重帶來獻給大皇帝的蒙古貴女,前年的多倫淖爾會盟大皇帝在行營大帳南門帳殿,召見蒙古各部貴族,解決了漠北蒙古之間內訌及在平定噶爾丹叛亂時各部之間的矛盾,使其“盡釋舊怨”,“永無離散之苦,爭鬥之害”。


    曾經的喀爾喀蒙古王公貴族為爭奪牧場、牲畜和屬眾不斷發生內,紮薩克圖汗成袞和土謝圖汗察渾多爾濟因爭奪逃亡屬眾發生戰爭,而後沙喇繼任紮薩克圖汗,土謝圖汗就執殺紮薩克圖汗而奪其妾。


    康熙皇帝當時派遣了理藩院尚書阿喇尼,會同□喇嘛代表噶勒旦西勒圖前往調停。目的是保衛邊境安全,集中力量在東北對付沙俄入侵。


    土謝圖汗部代表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紮薩克圖汗部代表沙喇與清政府代表阿喇尼和□喇嘛使者,四方代表會集庫掄伯勒齊爾,在會談中下令土謝圖汗部"盡遣所收逃眾",紮薩克圖汗部也應如數歸還,可惜四方商談未達成協議,土謝圖汗部僅以一半逃眾歸還紮薩克圖汗。


    一直到康熙二十七年,準噶爾蒙古噶爾丹乘喀爾喀內訌之機,率三萬騎兵入侵喀爾喀;喀爾喀牧民在戰亂中多逃住內蒙古,清朝政府將他們安置在烏珠穆沁、浩齊特、紮賚特、阿巴噶、烏喇特、茂明安、四子部落等各部遊牧地的界內或界外。


    噶爾丹進攻喀爾喀蒙古,喀爾喀的僧俗封建主有的主張投奔沙俄,有的主張投靠清朝,眾議不定,眾人請決於黃教首領紮那巴紮爾。


    土謝圖汗的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認為俄羅斯素不奉佛,風俗與蒙古不同,語言和服飾不同於蒙古,因此投靠俄羅斯不是久安之計。


    讚同車臣汗部納木紮勒首倡內附清朝的意見,帶領喀爾喀僧俗封建主及其屬民南下求援歸附清朝。清廷令其掌管喀爾喀黃教事務,是為喀爾喀第一世哲布尊丹巴,蒙古稱其溫都爾格根。


    土謝圖汗部騎兵與噶爾丹在鄂羅會諾爾鏖戰三日,察琿多爾濟兵敗後,聯合其弟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籲請內附"。


    大皇帝大為高興,就決定對內蒙古各部旗,尤其是沿邊諸旗在平叛中的功績,予以褒獎,對“數力行走,偵探消息,以馬匹助用”的人員進行封賞。當時土謝圖汗因為聽從了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的指點,率先向大皇帝效忠,得到的獎賞最多最好。


    噶爾丹的進攻,使喀爾喀牧民的生產遭受破壞大批難民生活貧困,他們失去牲畜和蒙古包。為了徹底的解決蒙古各部的紛爭,大皇帝施恩南逃的喀爾喀牧民:


    一是賑濟,發歸化城、張家口和獨石口的糧食,賑濟難民;


    二是派出朝廷所屬官員、從歸化城和四子部落抽調官員前往管理;


    三是設臨時紮薩克,管轄逃來之眾。喀爾喀蒙古遂成為清朝的北部屏藩,防備朔方,比長城更為堅固。


    康熙三十年的四月,康熙皇帝親率文武百官及上三旗官兵,由張家口出邊"撫綏"蒙古,派遣兵部尚書馬齊前往多倫諾爾安排會盟禮儀。


    外蒙古三汗隨內紮薩克四十九旗王公貝勒貝子公等先期到達,先駐離多倫諾爾禦營百裏之外,後移至五十裏之外駐帳。屆時外蒙古汗濟農台吉等三十萬人列於右,以土謝圖汗察渾多爾濟為坐次之首,與眾百官朝見康熙皇帝。


    通過這次會盟在喀爾喀蒙古實行內紮薩克蒙古的設旗編佐製,在保留喀爾喀三部汗號的基礎上,去其原有的濟農、諾額之名,與內蒙古四十九旗一例編設,並對三部各濟農諾顏等封以親王、郡王、貝勒、貝子等爵。


    草原各部都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各部落的生活都越來越紅火,而其他的蒙古各部如劄薩克圖汗策旺紮布、車臣汗烏默客及善巴等,則心心念念想要更多的,至少要和土謝圖汗比肩,可是已經沒有第二次投誠的機會了,於是他們便送上自己部落美麗的嫡出公主,希望為大皇帝的後宮增加更多的美麗。


    他們帶來了兀良合溫柔的劄兒赤兀惕·阿當罕、塔塔兒部落嬌豔的黑裏真·奇渥溫、劄賚特諸部有甜甜笑容的劄薩克·寶晴,可而是他們自家最高貴端莊的博爾濟吉特·雲繡卻在飲宴後不知所蹤。


    不好大張旗鼓的尋找,這畢竟是大皇帝的營帳,可是他們還是繞著駐地的外圍仔細尋找,大半夜過去了,仍舊沒有博爾濟吉特·雲繡的消息,她的侍女都被打暈了,醒過來也隻是說被幾個黑影子襲擊。


    走投無路的敦多布多爾濟擔心妹妹,也顧不得被其他部落的恥笑,深夜向值勤保衛的裕親王求救,希望他可以幫助他們找回公主。


    裕親王福全一聽就知道是內鬼幹的,營帳裏的不是皇親阿哥就是蒙古各部的王公,外人是不可能進來的,隻是這事透著詭異,是蒙古各部的傾軋還是噶爾丹內奸的挑撥之計?


    要知道,土謝圖汗家族一直是忠實支持朝廷的各項政策,若是傷了他們的體麵就是傷了皇帝的體麵,是以裕親王便回了康熙。


    兄弟倆個都不想在如此敏感的時候聲張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事,康熙便讓裕親王悄悄點了幾十個親兵,讓土謝圖汗家的人在外圍守候,自己自帶著人一個營帳一個營帳的盤查。


    當晚沒有入睡的可不止這些人,還有在席上吃不飽的胤禩和吃太飽的胤禟。雖然有四哥的點心墊饑,可那畢竟不是正餐,看完了很努力卻不精彩的表演,認真地為很用力卻依舊不精彩的布庫加油後,回到營帳的胤禩非常饑餓,本來打算睡過去忽略這件事的他被自己的弟弟鬧得不得安生。


    小九在席上跟弟弟你一口我一口吃得豪爽,卻忘記了小十本來就比他粗糙。吃了撐到爆的肉食,退了席全還給了大草原肥沃的土地,回去漱了幾遍梅片茶才壓下胸口的惡心。可是到了半夜他又餓醒了,翻來覆去隻是難受,胃裏仿佛伸出隻手來想抓些食物去消化,想想隻能起來找八哥。


    前日跟著他吃的早飯實在是香,想著想著肚裏的饞蟲越發折騰,他也知道,自己指使不動大哥的廚子,悄沒聲兒就一個人摸到哥哥的營帳,正遇上也餓著的哥哥,可真是瞌睡遇見了枕頭,兩人一拍即合,帶著幾個上夜的就摸到廚房去。


    他們倆倒也沒好意思把廚子搖醒現做,隻是知道今夜大阿哥上半宿要執勤,廚房裏預備的夜宵肯定有多的,此時何必跟自己兄弟客氣?


    廚房門口守著的親兵都認識他們,知道是夜貓子覓食,麻利就讓他們進去了,廚房裏蒸屜裏好好收著幾碟小菜,小九抓起把筷子就衝著那青芹爆羊肚兒下手,胤禩忙拍開他的手:“剛吐了的,這種冷菜怎麽能吃?”


    胤禩看了下蒸屜裏的菜色,拿了幾個餑餑遞給弟弟,將那碟水蘿卜涼拌王瓜丁兒給他配著吃,自己掏開爐門,等火旺了,將蒸屜裏的鵪鶉蛋白兒紫菜湯放到鍋裏熱著,把紫砂鍋裏燉的爛爛的粳米蓮子粥重新上爐子,對點缸裏浸著的牛奶一起煮,又把餘下的一碟子火腿燉豆腐,一碟子香菇玉蘭片重新放進蒸屜裏蒸著,等小九幾個餑餑啃完,粥也熟了,湯也熱了,就著兩碟小菜,兄弟二人吃的不亦樂乎。


    小九吃著熱湯熱粥很是適意,滿口裏都是鮮香,:“八哥,你真聰明,怎麽什麽都會?連這爐子你都會生!”胤禩看著吃得舒坦的弟弟,微微一笑,伸手把他嘴角的飯粒揀下來,淡淡說一句:“以前學的。”


    “我怎麽不知道八哥你學過這個!還有,這個粥配上牛奶味道真不錯!”


    “既然好喝你就多吃點,都是宜於脾胃的,不傷人。”胤禩溫和地夾一筷子玉蘭片,他一向喜歡這個,隻是後來腸胃壞了,再用不得,至死都引為遺憾,現在能再試此味,的的是老天爺的恩典啊!


    吃飽喝足了,兩個人扶持著晃出去,彼此臉上都是懶洋洋的笑意,剛剛出得廚房,就看見不遠處裕親王福全帶著自己的親兵急匆匆走過。胤禩心裏奇怪,皇伯父他不是負責營帳外圍的保衛的?怎麽帶著親兵在營帳地巡視?未及多想,小九已經扯著他的衣角說:“八哥,我們回去吧,好困。”


    二人互相依偎著向營帳挪著懶洋洋的步伐,經過大阿哥的營帳時,小九笑嘻嘻地捅捅哥哥的腰:“八哥,你說明天大哥起來會不會以為是遭耗子了?”


    胤禩點點他的鼻子:“是啊,就是一隻肥耗子!”


    小九撅起嘴巴:“我才不肥呢!八哥你是嫉妒吧!”二人正玩笑著,胤禩又回頭看了大阿哥的營帳一眼,心裏起了驚疑:阿哥們的營帳前都有四名帶刀侍衛,怎麽大哥門口一個人也沒有?


    胤禩拉住小九,靜靜指著營帳,小九馬上也發覺了不對勁,二人想想,走回廚房,點了幾個孔武的侍衛跟過去,順手在廚房拿了幾隻火把過去。


    那幾名侍衛都是大阿哥麵前一等一得意忠心的,此時拔出了佩刀衝在前麵,胤禩也帶著弟弟跟了進去,火把點亮了營帳,大阿哥拔出了刀,正欲動手的時候發現是自己的心腹,後麵跟著的是自家弟弟,才放下武器,呼出口氣。


    侍衛們點亮了營帳內兒臂粗的牛油蠟燭,又把火把安在架子上,然後開始檢查地上的人,大阿哥這才發現自己床榻下多了一個滿頭珠翠,身上的五彩綢緞衣裳鑲滿了毛皮的蒙古女人。地上的侍衛都是被人迷暈的,此刻被人一一搖醒。


    眾人正奇怪間,胤禩想起了剛才自己皇伯父奇怪的舉動。


    :“大哥,這個女人肯定是蒙古王公的公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大阿哥也是一頭霧水低頭細細思量一番,再抬頭已是滿臉狠絕:“我雖不知道她怎麽出現的,難道我還不知道她為什麽出現嗎?”


    說完也不及解釋,指點了幾個侍衛站到門口去守夜,有指派了幾個去別的營帳裏調幾個人來,將這幾個人悄悄送出去,。


    等一切都安排完了,大阿哥才開口:“八弟,你過來的時候外麵可有人在搜查什麽?”


    胤禩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必是哪路人馬看大阿哥不順眼,就擄了這蒙古公主來陷害大阿哥,誰都知道康熙皇帝這次來蒙古,就是為了籠絡蒙古各部,加強清朝北部邊防,同時要蒙古各部為即將到來的出兵準噶爾獻力獻策。蒙古各部帶來的公主都是為了獻給皇阿瑪做後妃,一方麵顯示忠誠,一方麵加強聯盟。


    若是蒙古公主被擄,這次的會盟必然留下陰影,現在公主在大阿哥的營帳,外麵是裕親王搜查的隊伍,如果處置不當,皇阿瑪為了給蒙古各部一個交代,為了維護他的帝王臉麵,難保不會降罪大阿哥。


    “才將我們出來的時候,看見皇伯父帶著親兵在巡查。”大阿哥點點頭,然後挑了最機靈的去看看裕親王的隊伍到了哪裏。


    “現在把這公主運出去太冒險了!”胤禩擔心地看著哥哥,剛才一番動作,難保沒有有心人在一旁窺探,既然有人可以在守備森嚴的營帳裏襲擊蒙古公主,可見不是什麽小來頭,而且這樣陷害大哥,除了自己兄弟們不作他想,隻是不知道是太子爺還是三阿哥。


    不論是哪個,這手都伸的夠長了!


    “誰說我們要把她運出去了?”大阿哥咬著牙齒冷笑一下:“我幹嘛要難為我自己稱著別人的心?”


    “老八,過來搭把手!”


    大阿哥自在那蒙古公主的後腦再敲一記,讓她暈得更沉,然後把自己脫下的盔甲從架上卸下來,一一往那公主身上套。


    旁邊的胤禩和小九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合力將盔甲給那公主仔細穿上,末了拿大阿哥的青銅麵罩扣在她的頭上,然後把這人形盔甲拖到營帳的立柱上靠著。


    剛剛處理完,裕親王的聲音就到了外麵:“大皇子,可曾休息了?”


    大阿哥滿意地看看自己的作品,施施然回到床上做好,順手把胤禩拉到自己身邊歪著,一邊大聲回話:“皇伯父嗎?我沒睡,你進來吧!”


    裕親王一路搜過來都沒有任何蹤影不禁心中著急,匆匆去康熙那兒討了旨意,從阿哥們的營帳搜起,看看有沒有消息。先前就看見大阿哥這裏鴉沒雀靜,連門口的守衛都不在,他心裏已有幾分懷疑,再加上敦多布多爾濟和他弟弟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一直再強調他們把最美麗的公主帶來獻給大皇帝,他心底隱約懷疑是不是哪個阿哥見色起意就做了不老成的勾當?


    這次隨行的阿哥,小的那幾個成日裏多不知道什麽叫女色,三阿哥一向斯文,四阿哥為人冷淡,說起來,值得懷疑的就剩下大阿哥了。


    是以一路搜過來,裕親王福全的心裏是越來越沒有底,蒙古各部其他的王公都帶了女兒,不會這樣拿別人的公主玩笑,難道真的是大阿哥?那朝廷的臉麵就丟光了啊!


    裕親王福全進的營帳,發現裏麵燈火通明,大阿哥和八阿哥、九阿哥正在床上玩鬧著,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裕親王趕緊把四周打量下,都是大阿哥的侍衛,營帳比不得居室,這裏沒有家具,邊邊角角都藏不了什麽,看著這樣清白的營帳,裕親王福全心裏鬆了口氣,即便他痛大阿哥有些不對付,他還是以大局為重,不想這種事發生在大阿哥身上!


    等到他們走遠了,胤禩背心上的冷汗都還沒有止住:“大哥,這人怎麽處理?”


    大阿哥臉上歡快的笑容慢慢凝固


    :“老八,天兒不早了,你們也別回去了,就在哥哥這將就擠一宿,明天再說話吧!”


    說著就把弟弟們按在他的床上,強行拿被子遮了他們的頭,胤禩憋在被子裏悶悶的說:“大哥,你不說的我們就不問,可你千萬小心,別被人拿住了把柄!”


    大阿哥的聲音淡淡的:“什麽把柄?拿住了才是把柄,拿不住的那叫刀柄!不用擔心你大哥,我自有分寸!”然後大阿哥也躺在他們旁邊,和衣睡了!


    第二日,胤禩他們醒過來的時候,不論是大阿哥還是那個蒙古公主都統統不見了,兩個阿哥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也不敢四處打聽,兩個人就相攜去給皇阿瑪請安,順便打探虛實,萬一有什麽情況也好及時向大阿哥回報。


    二人剛剛走到皇帝的營帳前,就看見三阿哥帶著他的新侍讀陳夢雷走進去,胤禩懶得跟他多說,躬身性格禮就拉著小九進去給皇阿瑪請安了!


    才進去就聽見滿屋子的歡聲笑語,幾個哥哥都坐在那裏陪著談笑風生,康熙坐在上席上滿麵堆笑,看見他們進來就招呼著他們過去看案幾上的東西。


    唯有胤禩留心到自己的四哥臉上勉強的敷衍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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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們不再追著我的文盜,我真的不介意你們放棄我這篇慢熱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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