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18日,星期六


    嶽嶸一早就出了門,把兩個包工頭約到一起,在說出他的別人看似荒誕的要求的同時,把五十萬元現金也擺在了桌上,這些是他準備的預付款,也是他身上全部現金的大半。


    在“毛爺爺”麵前,即使是嶽嶸再無厘頭再怪異的要求,也全數被包工頭應承了下來,這年頭有錢掙,誰管那麽多事?因為嶽嶸要求的時間緊,他們拿了錢就馬不停蹄地開始讓人做預算,安排手下進行各種準備。


    這單上百萬元的怪異工程,沒有什麽施工難度,隻要有足夠的設備和材料就行。至於嶽嶸這種既大方又奇怪的“老板”,他們還真是頭一次碰見,也算是開了眼。


    出了茶樓,嶽嶸想回去合計一下,應該準備哪些物資,剛走了兩步,一輛半新的麵包車突然竄出來,車頭一拐攔住了他的去路。沒等嶽嶸抬眼去看,車上跳下來兩個人,把嶽嶸一架就塞進了車裏。等嶽嶸反應過來,麵包車已經行駛起來,在他兩邊一邊坐了一個小夥,一個拿著匕首頂著他的腰側,一個手裏提著砍刀,在嶽嶸眼前比劃。


    “別動啊,這玩意進去,受罪的可是你,萬一要是弄破了內髒,你可來不急去醫院!”旁邊拿著匕首的小夥,語氣輕佻,話裏話外全是威脅。


    “能說說是為什麽嗎?”嶽嶸強自鎮定著,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碰見這種事情。想來想去,他剛回來,除了偷了那個處長的錢,他沒得罪任何的人。


    “也沒什麽大事,我們就是聽說你在外麵發了大財,準備找你借一點,最近手頭緊。”坐在前排副駕駛的瘦高個回過頭來,笑嗬嗬地對嶽嶸說道。


    嶽嶸看到他的臉微微的一愣,這個人他認識,或者說整個廠裏幾萬人幾乎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他的真名嶽嶸不知道,隻知道他的外號――鬼子,廠裏出了名的混混,吸毒、敲詐勒索,打架鬧事,幾乎是無惡不做的爛人一個。


    他年紀幾乎大嶽嶸一倍,經年都是局子裏的常客,大事他不怎麽犯,成天不是敲詐勒索就是帶著一堆馬仔幫人收帳砍人,黃賭毒沒有一樣不粘的。他這人並不是自己本身多能打多厲害,而是特別的能纏能賴。


    凡是和他有過節的,隻要敢報複他或者去報警,他就會想狗皮膏藥一樣纏上去,不說逼的對方家破人亡,至少讓人家全家幾年都不得片刻安寧。如此一次兩次之後,他在廠裏再沒人敢惹,幾乎可以橫著走路。


    不過,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樣的人不能去惹,事情做到了哪種程度就該收手,所以這些年下來,他還在廠裏囂張地活得不錯。


    “我們都住一個家屬小區的,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說吧,隻要是我能答應的,我不說二話。”嶽嶸知道這個人,他暫時還惹不起,和他們4、5個人打上一架,吃虧的絕對是他。


    嶽嶸想著先把鬼子敷衍過去,哪怕是自己咽不下這口氣,以後再去找他的晦氣都行。何況末世就要來了,他即使是沒有變成喪屍,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之數。嶽嶸不會打架,也幾乎沒有打過架,但是在末世裏他殺過喪屍,殺過人!並不在意鬼子的威脅。


    “嗬嗬,認識我的人多了,我那裏都記得。聽說你搞了個場子,還買了輛汽車,花錢眼睛都不眨,我就想著來找你借上一點,抽上那麽幾口。二十萬,怎麽樣?哥哥借的不多。”鬼子的小眼睛緊緊盯著嶽嶸的眼睛。


    嶽嶸偽裝沉思了一下,說道:“也不瞞你說,我銀行賬戶上還剩下5萬多。昨天盤下了那個養雞場,今天早上剛剛又給包工隊付了一筆,錢基本都花了出去。而且這些錢,我還都是管同學朋友借的,我在外麵就是一個打工的,自己能有多少?就等著場子開了工,好把帳還上。要是你把我剩下的這點錢都拿了去,我那場子弄不起來,回頭我又欠了那麽多帳,最後沒辦法說不定隻有走報警一條路。我就是個小百姓,帳多了我擔不起。”


    鬼子小眼睛的瞳仁縮了縮,眼珠子嘰裏咕嚕轉了好幾轉,臉色一變,把頭轉了回去。他這一轉身,嶽嶸身邊的兩個小夥就像是收到了信號,對著嶽嶸動起了拳腳。


    “ma的,你丫的還拽得不行!”嶽嶸左邊的小夥嘴裏罵著,提起匕首就朝嶽嶸的大腿紮了下去。另一邊的小夥,更是一聲不吭地揮拳就照嶽嶸的臉上砸來。在這一刻,嶽嶸隻覺自己的感官無比的清晰和敏銳,他一手拍向那隻拿著匕首的手腕,一手護住麵門,同時用自己的腦袋向左邊小夥的腦袋撞去。


    嶽嶸的反應不慢,對方的反應也同樣迅速,隻是車裏空間狹小,那人向後躲閃了一下就碰到了後麵的車窗,愣是沒躲過嶽嶸撞過來的腦袋。隻聽一聲悶響,嶽嶸左邊的小夥頓時鼻涕眼淚齊流,滿嘴是血“嗚嗚”地痛呼起來。


    他手中的匕首被嶽嶸的左手推開了少許,刀鋒貼著嶽嶸的大腿隻把褲子豁開了一條口子。嶽嶸的這一下頭錘正撞在他的鼻子和嘴上,牙齒墊破了嘴唇,看著傷的不輕,其實並不嚴重,隻是被撞了鼻子的滋味實在讓人無法忍受。不過即使是這樣,他暫時也喪失了戰鬥力,無暇再向嶽嶸發起攻擊。


    另一邊砸過來的拳頭被嶽嶸用右手輕鬆地攔住,那人見沒打到嶽嶸,跟著又是一拳輪了過來,伸出的左手抓住嶽嶸的肩膀,勢必不讓嶽嶸再閃躲開去。嶽嶸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車內狹小不堪,隻能不甘示弱地揮拳去直奔對方的眼睛而去。


    剛才嶽嶸攔住了對方的一拳,覺得對方拳頭上的力量似乎並不大,心裏也有了底氣,隻想打翻他跳出車去。


    對方的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嶽嶸的臉上,與此同時嶽嶸的拳頭也落在了對方的腦門上,對方一低頭就用最堅硬的腦門讓過了,本來應該落在眼睛上的這一拳。


    不過,看著對方的這一拳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嶽嶸的臉上,嶽嶸按說怎麽也討不到好去。可是嶽嶸卻感覺對方的這一拳,有些軟綿綿地幾乎沒什麽力道。一時間兩人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嶽嶸打架的本事不夠,根本不能製服對方,而對方的力氣也小的傷害不到嶽嶸。


    不過另一邊被撞破鼻子的小夥卻緩了過來,他看向嶽嶸的眼中寒光一閃,握著手裏的匕首就像嶽嶸的背心刺去,他哪裏想到今天會吃這樣的虧,心裏發著恨,直接就想給嶽嶸來下狠的,而嶽嶸幾乎是完全背對著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突發的情況。


    鬼子在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見足足超過15厘米長的匕首刀刃“噗”地一聲,完全地沒入了嶽嶸的背心。那個位置,鬼子看得分明,隻要地方的心髒沒有長歪,這一匕首刺進去十有八九是穿心而過。


    鬼子的心頭也是一顫,轉念之間便想到這次的敲詐勒索,算是泡了湯,至於這人死不死與他何幹,反正他沒有動手。


    “行了,別打了。”鬼子喊了一聲,聲音裏全的不滿。“老豬掉頭往醫院開,趕緊的,別讓這人死在車上。你,馬四趕緊準備跑路,出去躲躲風頭,等事過了再回來。”鬼子說完打了個哈欠,從兜裏摸出一支特質的煙卷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才覺得心裏的鬱氣消散了一些。


    嶽嶸無比的清醒,即使是背心插著一把匕首,他也沒有任何眩暈的感覺,甚至連痛楚的感覺都不是那麽的強烈。醫療兵裝備一遍遍地警告聲,不停地回蕩在他的腦海之中,看著呼嘯而去的麵包車,他心裏全是恨,恨他自己為何如此的兮弱。


    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有醫療兵裝備在緩緩地提升他的體質,麵對即將到來的末世,他怎麽能保護得了自己身邊的家人和親友。嶽嶸不停地問自己該怎麽辦?


    反手拔下背心上的匕首,嶽嶸還是呲著牙吸了一口涼氣,手中的匕首此時幾乎隻剩下了一個把手,其餘的部分都已消失不見。要不是剛才醫療兵裝備的一級生存保護功能救了他一命,這把匕首其會隻刺入他的體內不過2、3厘米的深度。


    鮮血不斷地從嶽嶸背心的傷口裏流出來,殷紅了後背大片的衣衫,為了生存,為了變得強大,嶽嶸得一步步地求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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