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當夜便精挑細選了一千名善戰的丹陽兵,準備明日便帶著他們先去下邳的浮屠寺外埋伏。


    當夜子時,徐盛帶著一絲疲憊,終於來到了彭城。


    張彥讓人給徐盛準備了一些吃的,還特意在太守府裏騰出一間空房來給徐盛住。


    徐盛吃飽喝足後,一身疲憊的他,很快便睡下了。


    張彥望著熟睡中的徐盛,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連夜便去找樊阿。


    為了讓樊阿能夠更好的、及時的照料太守府裏的兩個重要傷員,張彥專門為樊阿安排了住所。


    此時,忙碌了一天的樊阿早已經睡下了,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不耐煩的問道:“誰啊?”


    “是我,張彥。”門外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樊阿聽到這個聲音後,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再也不瞌睡了,連忙跑到門口去給張彥開門。


    當房門打開的一霎那,樊阿一臉笑意的道:“大人深夜找我,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確實有點急事……我們能否進屋詳談?”


    樊阿連忙將張彥請進了房間,張彥也不跟樊阿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師父可還在彭城?”


    “真不巧,我師父昨天剛剛離開彭城。”


    “往哪裏去了?”


    “師父沒說,我也沒問。不過我師父是朝西去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師父應該是往沛國去了。”


    “明天一早,我給你一匹馬,你能不能把你師父追回來,就說我有事相求。”


    “這個……”樊阿的臉上泛起了難。


    “怎麽?你不肯?”


    “不是不肯,而是我不會騎馬……”


    “原來如此,那我給你一輛馬車,讓人給你駕車,你坐在馬車裏麵,去追你師父回來。”


    “大人,我師父脾氣古怪,如果沒有什麽要命的頑疾的話,就算是給他金山、銀山,他都不會回來的。不知道大人讓我去追我師父,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頑疾?”


    “頑疾倒沒有,不過是想請令師替我解一下毒而已。”


    樊阿聽後,吃了一驚,忙道:“大人中毒了?”


    說著,他便一把抓住了張彥的手,開始號起脈來。


    片刻之後,樊阿緩緩的道:“大人脈象平穩,麵色紅潤,氣血旺盛,不像是中毒啊……”


    張彥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中毒的人又不是我,你給我號脈也沒有什麽用。”


    “小的唐突了,還望大人莫怪。”


    “無妨。”張彥站起身子來,對樊阿道,“那就這樣定了吧,明日一早,你就去追你師父回來。”


    樊阿見張彥要走,忽然說道:“大人,其實……其實樊阿也精通醫術,雖然沒有師父的醫術高明,但我一直在研究針灸、藥石,對各種毒藥也有鑽研,不知道大人能否讓小的試一試,若是能夠把毒解了,就不用再麻煩師父他老人家了。”


    張彥聽後,也覺得樊阿說的在理,畢竟華佗是個不容易掌控的人,若是樊阿的醫術能說得過去的話,那麽將樊阿留在身邊,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姑且死馬當活馬醫,就借此事來看看樊阿的醫術吧。


    “那好吧,你跟我來。”


    張彥帶著樊阿來到了徐盛的房間,他覺得徐盛已經累了一天了,不願意吵醒他,便躡手躡腳的推開了徐盛的房門,帶著樊阿走了進來。


    “誰?”熟睡中的徐盛一聽到腳步聲,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雙手瞬間從懷中摸出兩把短刃,緊緊的握在手裏,已經擺開了攻擊的架勢。


    徐盛警覺的反應,讓張彥大開眼界,忙道:“是我!”


    “主人?你怎麽來了?”徐盛聽到張彥的聲音,鬆了一口氣,將武器收了回去。


    樊阿此時從懷中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房中的蠟燭,映著微弱的燈光,赫然看到了徐盛的臉,便道:“臉色發黑,頭發發紅,眼睛發綠,眉心發紫……你怎麽會中了這種毒?”


    張彥聽樊阿這麽一說,立刻問道:“你知道他中了什麽毒?”


    樊阿點了點頭,說道:“此乃紫羅刹之毒!”


    “紫羅刹?”張彥、徐盛都異口同聲的道。


    “對,此毒霸道異常,是從西域傳入,並非我大漢所有。凡是中此毒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是黑麵、朱發、綠眼,當眉心中隱約發紫之時,就說明這人中毒已深,已經沒有多久活頭了。一旦毒發,先是皮膚潰爛,然後是手腳,最後是內髒,活活被這種毒折磨七七四十九,方才化成一灘血水而亡。期間,但凡有人碰觸到毒發之人肌膚者,也會沾染上此毒,其擴散性非常強。”


    “此毒如此厲害,可有破解之法?”張彥問道。


    樊阿道:“有是有,不過卻極為危險,稍有不慎,功敗垂成不說,還會有生命危險。”


    “若能解除我身上的毒素,再危險我也不怕。不知道破解之法是什麽?”徐盛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


    “以毒攻毒!”


    張彥問道:“以毒攻毒的方法你有多少把握?”


    “非常小。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千萬別試。”樊阿道。


    徐盛想了想,拱手對張彥道:“主人,等從下邳回來,就讓他為我解毒吧!”


    “可是,我擔心……”


    “沒什麽好擔心的。與其被毒素一直折磨著,倒不如試一試。”


    “那好吧,從下邳回來之後,我就讓他給你解毒。”


    樊阿聽後,肩膀上也多了一個重任,同時也是展現自己醫術的時候,雖然隻有一點希望,但他也信心百倍。


    第二天清晨,張彥點齊了昨天精挑細選的一千名丹陽兵,並且還帶上徐盛,一行人帶足了幹糧,浩浩蕩蕩的朝下邳而去。


    徐盛在浮屠寺時間已久,對下邳的地形又非常熟悉,被張彥當作向導,帶著他們去下邳的浮屠寺。


    進入下邳地界後,張彥所見到的景象與彭城的完全不相同,每走不到多遠的距離,就能看見一座寺廟。寺廟邊上良田多不勝數,可是遠離寺廟的一些地方,卻是田地荒蕪,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百姓都是成群結隊的往寺廟裏去,吃住都在寺廟邊上,更有甚者,他們還主動幫助寺廟裏的僧人做事。


    張彥馬快,與部下約定了碰麵的地方,讓徐盛帶著他們,自己一個人先行到浮屠寺裏去查探一番。


    浮屠寺位於下邳城西南二裏的羊山上,是下邳眾多寺廟之首,其佛閣180餘間,富麗堂皇,殿宇恢弘、氣勢磅礴,塑像金身,栩栩如生。寺廟周圍翠柏掩映、奇花異草,鬱鬱蔥蔥。


    還未到浮屠寺,便已經能從遠處感受到這裏的佛光,但見山上雕刻的無數佛像外塗黃金,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到山腳下各個角落,當真給人一種佛光普照的感覺。


    到了山腳下,能夠清晰的聽見浮屠寺內傳出的誦經聲,以及撞鍾的聲音。


    張彥騎著馬,在附近轉悠了許久,把這裏的地形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才離開。


    他在離開的時候,望了一眼下邳城,但見下邳城牆高大,城牆旌旗密布,巍峨的城池矗立在大地上,與殘破的彭城一比,下邳城好上的何止百倍?


    此時此刻,張彥心中有了打算,他在盤算著,在殺了笮融之後,該如何占領下邳。


    他策馬回到了與徐盛等人相約的地點,在附近找到了一個荒廢的村莊,大家都聚集在裏麵禦寒。


    安靜的渡過一夜後,在第二天的拂曉,張彥將一千人分成兩撥,讓徐盛帶領一撥秘密繞到下邳城的背後隱藏起來,而他則帶著五百丹陽兵一起朝浮屠寺趕去。


    張彥昨日經過一番觀察,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埋伏點,他讓五百名士兵散開在道路兩邊,秘密的埋伏起來,準備在下邳到浮屠寺的必經之路上將笮融斬殺。


    辰時,下邳的城門緩緩打開,笮融在三百騎兵的護衛下,從城中魚貫駛出。今天是十月初一,又到了他去浮屠寺享受齋戒的時刻了。


    笮融今天沒有戴盔,也沒有披甲,隻是和往常一樣,披著一件袈裟。


    他騎在馬背上,在眾人的簇擁下,一步一步的向浮屠寺靠近,一想起寺中幾個新來的尼姑,他就有些興奮。


    從下邳到浮屠寺,總共才兩裏多路,可是笮融走的卻極慢。每走幾步路,他都會停下來,然後誦念上一段佛經,這才上路。


    笮融是丹陽人,生性殘忍的他,一度嗜殺成性,晚上經常做惡夢。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接觸到了佛法,認為他罪孽的一生隻有用佛法才能化解。從那以後,他就對佛迷戀癡狂。


    但骨子裏,他的匪性不改,殺人如麻,還時常**婦女,以滿足他內心的欲望。但每當他做一件壞事,就會想到用佛來化解,久而久之,他對佛的熱愛,成為了他開脫罪名、洗滌心靈的一種方式。


    每逢初一、十五,表麵上他是去浮屠寺聆聽佛法,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聆聽佛法過後,還會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今天,也不例外。


    笮融向蝸牛一樣,終於爬到了張彥預先設定好的伏擊圈,張彥的一雙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閃閃發光,等到笮融徹底進入伏擊圈後,再也按捺不住了。


    “嗖!”


    但聽見一聲弦響,一支羽箭便飛了出去,朝著笮融而去,絲毫沒有防備的笮融,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人生止於今天。


    “噗!”


    一箭穿喉,笮融叫都沒有叫一聲,便從馬背上墜落了下來,鮮血濺了一地,染紅了浮屠寺腳下的這一片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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