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帶著馬岱、龐德二人來到了府衙大廳,但見四個斥候押著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漢子在大廳裏,那漢子見到馬超過來後,頓時把臉扭到了一邊,不敢直視馬超。


    “參見主公!”四個斥候一起抱拳向馬超說道。


    馬超擺擺手,問道:“密信呢?”


    一個斥候將密信交到了馬超的手裏,並道:“主公,這封信是從這個人身上搜出來的,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隻覺得很眼熟,但是也不敢胡亂辨認,問他什麽,他什麽都不說!”


    馬超接過一封密封的非常完整的信件,並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徑直走到那個人的麵前,冷冷的道:“抬起頭來!”


    那人聽見了馬超的話,但仍然沒有一點動作,還是將頭壓的很低,耷拉著腦袋,可是他的額頭上已經因為緊張而布滿了汗珠,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滴到地上。


    “你聾了嗎?我們主公讓你抬起頭來!”斥候在一旁嗬斥道。


    那人仍舊一動不動的,但全身上下卻都在發著抖。


    斥候沒有了耐心,其中兩個直接用手將那人的頭給抬了起來,結果卻看見那人滿臉掛著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眉頭皺的跟一個川字似得,麵色蒼白,雙眼通紅。


    馬超赫然看見了這個人的臉,眉頭微微一皺,便道:“是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馬瑞的心腹,雖然也姓馬,但卻和馬瑞沒有一點關係,而是馬瑞收養的一個孤兒,跟隨著馬瑞的姓而已。


    那人沒有回答,而這時馬超卻看到那人的嘴角裏流出了一抹血絲,再看那人的痛苦的神情,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急忙對斥候道:“快掰開他的嘴!”


    不等斥候反應過來。那人便張開了嘴巴,哇的一聲,便將一個鮮血淋漓的東西從嘴裏吐了出來,掉落在馬超的腳邊,居然是一截舌頭!


    此時,那人已經滿嘴是血,卻在衝著馬超咧嘴笑。


    馬超見狀,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來還打算詢問一些情況呢,現在那個人將舌頭硬生生的給咬掉了。根本無法說出話。索性作罷。


    不過。馬超很是佩服這個人的勇氣,因為要想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不僅要用很大的力氣,關鍵的是還要忍受的住咬舌所帶來的疼痛。而且,這個人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馬超朝斥候們擺擺手,說道:“把他帶下去吧,斬首示眾!”


    “喏!”


    斥候們拖著那個人便走出了大廳,馬超這時才打開密信,匆匆瀏覽了一遍,麵色鐵青的說道:“真是上天保佑啊,若是這封信到了韓遂的手裏,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矣!”


    說話間。馬超將手中的書信轉交給了馬岱、龐德二人瀏覽,他們兩個看完之後,驚出了一身冷汗,萬萬沒有想到,馬瑞居然會和韓遂在暗中勾結。而且從書信中兩個人的稱謂和曖昧程度來看,似乎這種交往並非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主公,馬瑞勾結外敵,想要篡奪權力,若不將其殺了,實在是難以咽下這口氣!”龐德道。


    “馬瑞等人倚老賣老,不僅反對大哥接掌主公之位,現在又公然聯合外敵來對付大哥,若不殺了他,我們早晚會被他殺死的。”馬岱道。


    馬超道:“馬瑞是一定要殺的,關鍵是,要怎麽殺!馬瑞等人遠在北地,如果我們要動用軍隊的話,馬瑞一定會提前知道的,我們要做的是,既不能打草驚蛇,又能輕而易舉的將馬瑞殺掉。如果我們動用軍隊的話,一旦走漏了消息,非但不能在短時間殺掉馬瑞,反而會引起韓遂的注意,到時候韓遂要是派軍來攻擊的話,那我們就腹背受敵了,到時候首尾難顧,也隻有敗亡的份了。”


    龐德、馬岱聽後,頓時陷入了沉思當中,不得不說,馬超當上主公以後,考慮的問題要比原來謹慎多了。


    “剛才我們離開韓承的時候,韓承曾說讓我小心提防馬瑞,巧的是,我們恰恰抓獲了馬瑞的心腹,這一切如果都是巧合的話,那就說明是上天在眷顧我們。我覺得,韓承應該一早就知道馬瑞和韓遂在勾結了,所以才會刻意提醒我們。我們不妨去再去韓承那裏一趟,看看韓承對於此事有沒有什麽高招。”馬超道。


    “大哥,韓承畢竟是韓遂的兒子,我們剛才還表現出對他的不信任呢,現在又要去找他,你說他會不會跟我們耍架子?”馬岱道。


    馬超嗬嗬笑道:“韓承是韓遂的兒子,韓遂是個老奸巨猾的東西,韓承一直待在他的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我想也絕對不是什麽善類。正所謂不恥下問,如果韓承真的幫助我們解決這個難題,就算他耍再大的架子,我也奉陪到底。”


    話音一落,馬超便帶著馬岱、龐德二人再次去見韓承,此時,韓承已經脫去了外衣,正準備吹燈拔蠟,上床休息,卻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叫道:“韓兄,可曾休息了嗎?”


    “馬超?”韓承一下子便聽出了聲音是馬超的,心中暗道,“都這麽晚了,他還來找我幹什麽?而且說話還那麽客氣?難不成,他有什麽事情要求我?”


    一想到這裏,韓承便清了清嗓子,假裝半夢半醒的說道:“誰啊,都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韓兄,是我,馬孟起。我知道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但是我剛才抓了一個奸細,是侯選派過來的,是來刺殺韓兄的,幸虧被我給抓到了,不然後果不堪想象。我擔心侯選派來的不止一個刺客,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既然你安然無恙的話,那我就告辭了,等明天一早,再來見你不遲。”


    片刻之後,大帳的卷簾突然掀開了,韓承隻穿著貼身的衣服,光著腳丫子站在那裏,衝馬超喊道:“馬兄。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吧,這裏畢竟是你的地盤,你跟我怎麽那麽客氣幹啥?正好我也睡不著,快請進來,我們隨便聊聊,互相親近親近也好啊。”


    馬超冷笑了一聲,徑直朝大帳裏走去,卻在信中暗道:“果然是個油嘴滑舌的怕死鬼,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沒錯!”


    馬超、馬岱、龐德三人一同進了大帳。和韓承一起席地而坐。這時,兩個士兵從外麵走了進來,端來了酒菜,全部放在四人麵前的桌子上。


    韓承見這又是酒。又是肉的,便問道:“馬兄,你這是打算和我開懷暢飲嗎?”


    “算是吧。”馬超一邊斟酒,一邊說道:“韓兄,實不相瞞,這裏根本沒有什麽刺客,不過我確實抓到了一個奸細,是馬瑞的心腹,身上還帶著送給你父親的密信。被我給截獲下來了。我不得不說,韓兄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剛才臨走前韓兄還在吩咐我小心提防馬瑞,結果我很快就抓到了馬瑞的心腹,並搜出了勾結外敵的密信。韓兄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若非韓兄到此,隻怕我今後是怎麽死的還不知道呢。”


    韓承見馬超足夠坦白,本來還有點小生氣,但聽到後麵馬超在不斷的誇讚自己,剛才的那點微不足道的生氣便很快煙消雲散了,換之而來的則是一臉的喜悅。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真是至理名言啊。


    “韓兄,來,我敬你一杯!”馬超捧起了一碗酒,對韓承道。


    韓承開心的舉起酒杯,和馬超碰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這邊酒杯剛放下,那邊馬超便又端著酒壺要親自為韓承斟酒。


    隻見韓承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擋在了杯子口,對馬超說道:“馬兄,你若是有事的話,就盡管說,咱們先把事情給解決了,再喝酒不遲!”


    馬超愣了一下,隨後便哈哈笑了起來,他將酒壺放到一邊,對韓承道:“韓兄果然是一個聰明之人,居然能夠猜透我內心所想。實不相瞞,我確實是有事情相求,還希望韓兄能夠為我排憂解難。”


    “怎麽?剛才還不信任我,現在又轉而相信我了?馬兄的信任變化的也太快了吧?會不會我幫助馬兄解決了問題之後,馬兄又再次不相信我了?”韓承頗帶諷刺意味的說道。


    馬超並不生氣,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哈哈笑道:“韓兄,若是你能夠幫我渡過這次危機,我就讓你當我的軍師,怎麽樣?”


    “當真?”韓承眼前一亮,略顯開心的問道。


    “千真萬確。如果韓兄不相信的話,孟起願意指天發誓……”


    “發誓倒不必了。我相信馬兄是個一言九鼎的人。那好,客套話咱們也不用說了,直接說正事吧,馬兄是不是想讓我幫助你對付馬瑞?”


    馬超點了點頭。


    “其實,馬瑞和韓遂勾結已經由來已久,最初的時候,隻不過是尋常的書信來往,兩個人也時常禮尚往來,但後來,韓遂便在信中時不時的加以挑唆,並許諾馬瑞,若是能夠殺了馬騰,他就讓馬瑞來接替馬騰的位置,並且讓我娶馬瑞的女兒為妻,以後結成兒女親家,同享榮華富貴。”


    “韓遂果然奸詐!”馬超聽後,冷冷的道。


    話剛一說出口,馬超就有些後悔了,他忘記了坐在他麵前的韓承正是韓遂的兒子了,急忙向韓承道歉。


    韓承冷笑道:“我與韓遂已經沒有了關係,隨你怎麽說,都與我無關!”


    接下來,韓承又說道:“不過,馬瑞雖然答應了韓遂提出的條件,但卻遲遲沒有動手,可能是念及和馬騰的舊情吧。令尊去京城當衛尉的事情,我已經聽你的屬下說了,臨走前,讓你代替他來執掌大局。可能馬瑞是因為這件事,才下定決心要反你們馬家的吧!”


    馬超皺著眉頭,將馬瑞的書信拿了出來,遞給韓承,說道:“這是馬瑞的書信,你先看看。”


    韓承接過書信,匆匆看了一遍之後,便道:“馬瑞這是想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啊,若是這封信真的送到了韓遂的手中,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未必能夠救得了你。”


    馬超道:“韓兄可有什麽辦法嗎?”


    “先下手為強!立刻集結優勢兵力,消滅馬瑞!”韓承道。


    馬超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能動用武力的話,我何必來見你?韓兄可能不太知道,馬瑞是我父親的舊部,戰功赫赫,在高平城裏,有不少人都是他的舊部,即便是在我的軍隊裏,也有不少是他的子侄,如果要動用武力的話,我們這邊才出兵,用不了多少時間,馬瑞就會立刻知道。馬瑞有了準備,我們根本無法對其發動奇襲,而且馬瑞的軍隊都是百戰的士卒,一點也不比我的軍隊差,若真的打起來,隻怕會兩敗俱傷。如果再讓韓遂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會派遣大軍前來攻擊我,到時候我腹背受敵,就隻有滅亡的份了。”


    韓承聽完之後,略微沉思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既然不能硬拚,那就隻能智取了。”


    “怎麽樣的智取法?”馬超急忙問道。


    韓承道:“我經常臨摹韓遂的字體,有八分相似,我可以給馬瑞寫一封回信……”


    馬超聽完韓承的話後,便哈哈笑了起來,說道:“隻要有了韓兄的這封回信,那馬瑞就離死不遠了。不過,我已經殺了他的心腹,而馬瑞偏偏又是個多疑之人,若是派遣別人送信回去的話,隻怕會引起馬瑞的懷疑……”


    “這個好辦,我親自去見馬瑞!”韓承自告奮勇的道。


    “韓兄,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馬超故作驚訝的道。


    韓承道:“我是韓遂的兒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馬瑞也見過我,到時候我就說他的心腹患了重病,留在了冀城養病,這不就好了嗎?”


    馬超皺著眉頭,道:“韓兄,你真的打算親自去見馬瑞嗎?”


    “隻要你肯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事情辦成。不過,事成之後,你就要履行你的承諾,讓我來擔任你的軍師,凡事都要和我商量著來,我可不想什麽事情都被你蒙在鼓裏!”韓承道。


    馬超果斷的道:“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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