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到聽到劉備讓他殺的人時,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對於他來說,除了劉備以外,讓他殺誰都可以,包括關羽、張飛。


    救命之恩,陳到一直牢牢的銘記在心裏,從來沒有忘懷過,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劉備不單單救了他,還收養了他,給他吃的,給他喝的,給他住的,還讓關羽、張飛教他武藝,這些對於他來說,都是感動的所在。


    在他看來,劉備雖然不是他的父親,但卻勝似他的父親,而且以劉備的年紀,當他的父親也是可以的。其實在他的心裏,陳到早已經把劉備當成了父親,救命之恩,養育之恩,還培養了他現在的身手,這一切都是拜劉備所賜,即便是豁出這條命,他都報答不玩。


    一直以來,陳到一直以劉備的貼身侍衛出現在軍隊裏,他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和人結交,屬於獨來獨往的類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也很少有人留意他,因為人們的目光永遠都隻會停留在英雄身上,作為英雄背後的那個不起眼的貼身侍衛,根本沒人關注。


    甚至,除了劉備、關羽、張飛三人之外,其餘人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叫陳到的人存在他們的身邊。


    陳到作為劉備的貼身侍衛,還是從魏延行刺劉備未遂之後開始的,時間不算長,但卻給了他正式露麵的機會。因為之前他都是在暗中保護的,魏延行刺那天,劉備派遣他去辦一件事。所以才給了魏延行刺的機會。從那之後,陳到便一直貼身跟隨在劉備的身邊,寸步不離,甚至連上廁所的時候。陳到都會筆直的站在劉備的身邊,隻有當劉備要和自己的女人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陳到才會予以回避。


    “從這裏到襄陽城,如果獨自一人的話,還騎著快馬的話,一天的時間差不多就該到了,你現在就出發,晚上的時候就應該能夠抵達襄陽城了,然後混進城裏去。將劉琦殺了,把他的人頭割下來,掛在城門上。”劉備對陳到說道。


    陳到點了點頭,說道:“屬下走了以後,主公還需要多調集一些人手保護主公才是……”


    劉備問道:“嗯,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隻需要做好我交待給你的事情就行了。對了,劉琦你之前見過吧?”


    陳到道:“見過。”


    劉備道:“那就好,千萬別殺錯了人。”


    陳到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於是。陳到騎著快馬,帶著劉備交給他的重任,星夜趕往襄陽城。


    劉備之所以選擇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了,劉琦這個小子自從殲滅蔡氏一黨後,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軟弱的落魄公子了,當年劉琦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劉備還曾經施以援手,與蔡氏一黨進行周旋。本以為劉琦會記住他的恩情。可是沒想到劉琦這小子恩將仇報,竟然想整他。


    既然如此。劉備便在心裏下定了決決心,劉琦不仁在先,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隻要劉琦一死。荊州便會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那些尚在蟄伏中的蔡氏一黨,定然會趁此機會興風作浪,擁立劉琮為荊州之主,而以劉琦為中心的司馬懿等人,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把荊州的大權交出去,到時候劉琦和蔡氏一黨必然會有一場血拚,即便是劉表再次站出來,也未必能夠製止住這場動亂。


    當荊州陷入大亂,兩黨互相爭權奪利的時候,還會有誰來關心他的存在?


    而劉備也可以秘密的召集軍隊,集合自己在荊南所有的人脈,在劉琦一黨和蔡氏一黨,鬥的兩敗俱傷的時候,這個時候就該輪到劉備出場了,到時候劉備率領大軍,以風卷殘雲之勢,橫掃整個荊州,手下更有精兵強將,試問誰還能抵擋的住?


    當然,這是最理想化的狀態,即便是有些不如意,或者兵力不夠,劉備也不用害怕,他可以拉攏一直對荊州虎視眈眈的江東孫權,一起對荊州發動致命的攻擊,然後瓜分荊州,至於以後和孫權是否和平相處,那都是後話了。


    而現在,劉備要做的就是等待,不管監軍說什麽,都由他去吧,反正自己就是不出兵,等關羽、張飛一到,他便可以展開行動了。


    當然,劉備還要派人去給伊籍、蔣琬、馬良等人送信,讓馬良去聯絡黃忠,希望能夠將黃總拉攏過來,站在自己的陣營,然後和黃忠的部下來個裏應外合,到時候就更加輕而易舉了。


    不過,這些所有的計劃,都需要一個前提的條件,那就是劉琦今夜必須得死!


    除此之外,劉備還親自去了一趟軍營,先安撫了一下軍隊裏將士們的情緒,然後又用花言巧語的蠱惑將士們,把所有的怨恨矛頭都直接指向劉琦。


    不得不說,劉備的口才極佳,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便說服了這些人,讓他們都願意為劉備死心塌地的幹,就是為了能夠早日回到家裏,與家人團聚。


    對於劉備而言,既然不能順應時勢,那就營造一個對他有利的形勢,一直以來,他都太過於低調了,現在他也要高調一回,正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這一切,都要歸咎於劉琦對他的所作所為,讓他徹底的傷心了,也讓他開始鋌而走險。


    傍晚的時候,劉備始終沒有出兵的跡象,監軍不停地派人催促,劉備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最後,監軍催促的劉備煩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監軍關押了起來,並且堵上了監軍的嘴,等得到劉琦的死訊後,便用這個監軍來祭旗。


    於是,劉備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他對陳到的武藝絕對有信心,因為是關羽和張飛親自傳授的。而且陳到確實是一個習武的天才,他融合貫通了關羽和張飛的武藝,將刀法和矛法同時運用在實戰中,自創了一套新的戰法。


    陳到的過人之處就是。他可以左右開弓,即左手和右手運用起來一樣的靈活,而且左手的靈活程度,還要超過右手,這也就造就了他使用兩樣兵器的獨特戰法,左手持刀,右手持矛,左右手同時施展武技,交相接替的進行攻擊。兩樣兵器在他的手中,配合的相當默契。


    隻是,陳到與眾不同的是,他用拿刀的左手使出的是矛法,用拿矛的右手使出的卻是刀法,總是反其道而行之。而且似乎比純正的刀法、矛法更具威力。


    陳到的這一必殺技,他隻告訴過劉備,就連關羽、張飛也不知道,而且劉備也不允許在關羽、張飛麵前使出這樣的武技,就是為了留一手。


    不得不說。劉備表麵上看似寬厚仁慈,但內心卻陰險狡詐,並且十分猜忌,即便是關羽、張飛這樣相處多年的生死之交,他都並不是特別的信任。在他看來,親兄弟還有翻臉的時候呢,更何況是義結金蘭的兄弟,而且關羽、張飛的武藝都高過他,如果真的翻起臉來。他拿什麽來應對?


    直到陳到的出現。劉備才找到真正的秘密武器,他故意讓關羽、張飛訓練陳到。為的就是讓陳到能夠學到關羽、張飛的武技,然後再想出破解之法,一旦有一天翻臉了。他也就有了陳到這樣的盾牌,可以暫時的抵擋住關羽、張飛的攻擊。


    劉備站在朝陽縣的城樓上,外麵是一片白茫茫的,整個大地仿佛都被雪藏在了這裏一樣,而劉備的心,卻很忐忑,他不知道陳到此去能否完成任務,所以,他所有的計劃,都還隻是在娘胎裏的未生下的嬰孩,能否將這個嬰孩順利的生下來,關鍵就看陳到的了。


    一個士兵突然打斷了劉備的思考,隻聽他朗聲說道:“啟稟太守大人,我們在外麵抓到了一名奸細……”


    “我不是奸細,我是使者!”另一個聲音打斷了那個士兵的話,振振有詞的說道。


    劉備轉過身子,赫然看到了一個身軀高大的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再看此人的麵目,隻覺得很眼熟,在哪裏見過,可是一時之間又難以想出來,於是問道:“你是?”


    “劉都督,我是南陽太守張繡的部下,胡車兒。”來人說道。


    “胡車兒?”劉備在嘴裏嘟囔了一句,忽然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影子,和站在他麵前的人,正好極為吻合,確實是胡車兒。


    “你……你不是跟隨張太守一起投降給了張彥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劉備見胡車兒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露出來的手掌上還有一條鞭子笞打的痕跡,衣服上粘著已經凝固成紫醬色的血斑。


    “劉都督!”胡車兒突然跪在了地上,向著劉備便猛烈的磕頭。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說話,快起來說話。”劉備急忙扶住了胡車兒,問道。


    胡車兒沒有起來的意思,劉備拉他不動,仿佛像是在拉一尊重達千斤的銅像一樣。於是,劉備也不拉他了,把手鬆開,便道:“你快起來說話,跪在地上幹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豈能如此輕易的跪在我的的麵前?”


    “劉都督,你看!”胡車兒還是沒有站起來,依然筆直的跪在地上,然後瞬間拉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露出了一副被鞭笞過的鮮血淋漓的胸膛,衣服的裏麵也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直到此時,劉備才明白,胡車兒身上的衣服外麵的血斑,不是從外麵濺上去的,而是從裏麵被浸透了,那也就是說,胡車兒流了不少的血,而且遭受了不少的罪!


    劉備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這是……”


    “這是被敵軍那幫混蛋打的,幸好我骨頭夠硬,挺過來了,然後裝死,這才僥幸逃過一劫。可是我家大人他們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劉都督,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大人和那些將士吧!”胡車兒又連續磕了三個響頭,對劉備苦苦的哀求道。


    劉備皺起了眉頭,胡車兒突然到來,打亂了他的整個計劃,如果自己答應胡車兒去救張繡,那麽荊州這邊怎麽辦?再說,自己就這麽多兵,還留著準備在荊州大幹一場呢,怎麽可以去別的地方消耗兵力呢。


    “胡兄弟,你快起來,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我隻是奉命負責駐守在這裏,一切都需要大公子下達命令才行,否則的話,我就是抗命,要受到嚴懲的。對了,我聽說你們已經投降給漢軍了,為什麽還會受到這種待遇?”劉備故意轉移話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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