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冷苞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白水關外,張飛等人正走著走著,忽然前麵的部隊便停了下來,冷苞騎著一匹快馬和嚴顏一起來到了張飛的身邊,先是畢恭畢敬的向著張飛拜了一拜,接著冷苞便說道:“啟稟主公,前方再有三裏就到白水關了,末將特來詢問主公,不知道該如何攻打白水關?”


    張飛道:“大軍原地待命,你和嚴老將軍隨我一起去白水關看個究竟。[..tw超多好看小說]。。”


    “喏!”


    一聲令下,張飛便讓大軍原地待命,而他則帶著嚴顏、法正、彭脫、冷苞等人一起向白水關而去。


    白水關地勢險要,依山傍水,關城就建立在西漢水和白水中間的衝積地帶上,這座關城因為屬於白水縣,所以也因此得名白水關。


    白水關是從漢中入蜀的必經之地,東邊是西漢水,西邊是白水,白水關夾在這兩條河中間,像是一根釘子,堅實的插在了這裏。


    但是,由於近年來白水河的水位不斷上漲,白水關周圍的地方逐漸縮小,白水關已經容納不下那麽多的軍隊,逐漸成為了一座廢棄的關隘。


    可偏偏這座關隘的地理位置非常險要,又不能不守,所以冷苞任白水都督以來,一直把白水關當作前哨使用,主要負責傳遞敵情,基本上已經失去了防守的作用。


    張飛等人在冷苞的帶領下,一直來到了白水河岸,時值傍晚。已近暮色。一行人躲在河邊的蘆葦蕩裏遙遙的向河對岸的白水關望去。但見白水關城裏燈火通明,城牆上人頭攢動,張魯的軍隊不時的來回走動,看上去守衛很森嚴的樣子。


    然而,白水關宛如座落在大海中的一座孤島一樣,懸浮海上,與四周都不相通。


    嚴顏東張西望了一番,不禁皺起了眉頭。扭臉便問冷苞:“通向白水關的那座浮橋呢?”


    冷苞苦笑道:“老將軍有所不知,這幾年來白水河水水位上漲,老將軍原先修建的那座浮橋早已經被洪水衝毀了,而且這裏水流也變得相對湍急,再也難以搭建浮橋了,要去白水關,隻能乘坐船隻。”


    嚴顏一番感慨的說道:“唉!昔日的白水關是多麽重要的一座關隘啊,沒想到數年之後竟然變得如此落魄不堪!”


    張飛道:“冷將軍,你的意思是,要想去白水關。隻能坐船?”


    “嗯。”冷苞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正因為如此,白水關才失去了原有的防守意義。不光白水河水位上漲,就連白水關東邊的漢水河水位也上漲了,白水關原本就建立在兩條河流衝擊的扇形地帶上,如果白水關的地底下不是岩石,而是泥土的話,白水關早已經被洪水衝毀了。即便如此,現在的白水關也是岌岌可危,隻要夏天一下暴雨,白水河、漢水河的水位一漲,萬一形成了洪水,白水關隨時都有可能被洪水衝毀。所以,末將才一直將這裏作為前哨使用,主要負責傳遞消息。”


    “原來如此,這樣看來,白水關裏雖然有人,但張魯的軍隊絕對不會全部駐紮在裏麵,一定在附近的某個地方駐紮著。”張飛道。


    冷苞道:“我早已經派斥候打探過了,張魯的軍隊就駐紮在漢水的岸邊,白水關裏隻有五百人,負責看守俘虜。”


    張飛道:“走,繞道漢水河邊,去看個究竟,我倒要看看,張魯的軍隊到底是怎樣的強悍。”


    “不先拯救白水關裏的俘虜嗎?”冷苞急忙問道。


    張飛道:“如果不先擊敗張魯的軍隊,我們一旦進攻白水關,張魯的軍隊必定會源源不斷的增援白水關,到時候雙方隻能陷入僵持階段。而且據我所知,張魯的軍隊遠遠是我們的數倍,若是硬拚的話,未必能夠取勝,而且也是不智之舉。”


    冷苞沒再說話了,因為張飛說的極有道理。張魯之所以能夠雄踞漢中多年,又多次入侵益州,就是因為他的兵多。張魯的軍隊和一般的軍隊還有點不一樣,張魯的軍隊從上到下,都帶有一些宗教色彩,以五鬥米道貫徹整個軍隊之中。


    五鬥米道的創始人叫張陵,又稱張道陵,後世盡皆稱其為張天師,所以他所創立的五鬥米道,也叫天師道。之所以有五鬥米道的來由,是因為凡是入道者,都需要繳納五鬥米,因而得名。


    張魯是張陵的孫子,張陵死後,張魯的父親繼承了張陵的祖業,繼續傳道,張魯的父親死後,張魯繼承了父業,成為了五鬥米道的首領。張魯的母親也是信奉道教,通鬼道,是個懂得巫術的巫婆,劉焉當年奪取益州時,曾經谘詢過張魯的母親,也得到了五鬥米道的一些支持,兩家從此以後便成為了世交。


    後來,劉焉當了益州牧,任命張魯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一起帶兵同攻擊漢中太守蘇固。張修殺死蘇固後,張修想獨吞功勞,想趁機殺死張魯,張魯警覺,於是先下手為強,又殺死了張修,奪取了張修的部眾,開始獨霸漢中。劉焉知道後,也無可奈何,於是便想出了借刀殺人之計,暗中授意張魯殺害了朝廷派來的使者,截斷通向朝廷的道路。


    張魯還真的就做了,接著劉焉便衣討伐逆賊的名義出兵攻打張魯。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劉焉的命令還沒有發出,便身染重病,從此一蹶不振,那麽攻打漢中張魯的打算,也就沒有實現。反而張魯在漢中如魚得水,勢力一天天壯大了起來,久而久之,也成為了劉焉的一個心頭病。


    劉焉臨死前,把兒子劉璋叫到了身邊,囑咐劉璋說:“一山不容二虎,張魯不是一個甘居人下之人,而且五鬥米道發展的很快。凡是五鬥米道的徒眾。都對首領的話言聽計從。現在表麵上張魯在漢中表現的很順從。但若再讓他發展幾年,張魯很有可能會騎在劉璋的脖子上,到時候再想收拾張魯,就很難了,不如先下手為強,除掉張魯。”


    劉璋謹記劉焉的遺言,劉焉死後的第三天,劉璋便下令拘捕了尚在成都城外青城山上居住的張魯的母親。連同一千多五鬥米道的徒眾,一起逮捕,全部斬首示眾,並且下令從今益州境內,再有信奉五鬥米道教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除此之外,劉璋更是糾集軍隊,準備出兵漢中,討伐張魯。


    誰知,劉璋在抓捕青城山的五鬥米道的教徒時。出現了漏網之魚,那人飛奔到漢中。向張魯稟明了一切。張魯一聽說自己的母親以及一千多徒眾被劉璋所殺,自然是義憤填膺,當下打著報仇雪恨的旗幟,驅使五鬥米道的徒眾,帶著軍隊,開始進攻益州,並且派人進入益州,煽動五鬥米道的教徒紛紛予以響應。


    劉璋打草驚蛇,布局失敗,反而被張魯打的措手不及,若不是當時嚴顏正好率領大軍在白水縣駐守,擋住了張魯的兵鋒,張魯很有可能會攻破白水關,進入益州來。


    嚴顏擊退了張魯的軍隊後,得知了張魯起兵造反的實情後,對劉璋的過激行為很是憤怒,但是當此之時,嚴顏還是以大局為重,先實地勘察,在白水縣境內修建了大大小小的一批關隘,使其緊密相聯,即便遭受了突然襲擊,也可以往來救援。並且在原有三座大關的基礎上,又重新修葺了一番,使其成為新的關隘,可以容納更多軍隊,更具有防守力。


    張魯的軍隊退走之後,益州境內的五鬥米道開始此起彼伏的聚眾鬧事,攻占州府,燒殺搶掠。劉璋又不得不調遣嚴顏到益州境內平叛。後來叛亂被平定了,嚴顏的功勞最大,劉璋召見嚴顏,本想好好的重賞嚴顏,哪知嚴顏一上來便當著眾人的麵指責劉璋的所作所為,讓劉璋很下不來台。再加上張任從旁煽風點火,劉璋一怒之下,開始疏遠嚴顏,外放嚴顏當了巴郡太守,隨後的幾年時間裏,更是不斷的削弱嚴顏的兵權。


    一行人在冷苞的帶領下,繞道了西漢水的岸邊,遠遠的躲在一個蘆葦蕩裏向遠處望去,但見張魯的軍隊駐紮在岸邊,營地很大,人很多,燈火通明,一頂頂帳篷的邊上都放著一團團篝火,一群人圍坐在篝火邊有說有笑的,而篝火上麵還烘烤著一塊塊的美味。


    乍一看之下,張魯的軍隊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參加篝火晚會的,好不熱鬧。


    但是,每個人也都注意到了,張魯的軍隊與任何一支軍隊都不一樣,他們身上穿著的不是軍裝,而是道服,每件道服上麵都印著代表五鬥米道的鮮明標誌――八卦。


    除此之外,竟然看不到任何一件兵器。


    張飛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軍隊,不禁問道:“這樣的軍隊,若是打起仗來,他們怎麽打仗?”


    冷苞道:“張魯的軍隊都會妖術,他們打仗根本不用兵器,隻要隨便做個法,便能撒豆成兵,自有千軍萬馬前來相助。”


    張飛驚訝的道:“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妖術?我不信。”


    冷苞道:“主公若是不信的話,明天白天的時候,末將帶兵前來攻擊他們,主公在遠處觀看便是。到時候,由不得主公不信!”


    張飛道:“當年太平道造反,也曾宣傳說有神明相助,說什麽刀槍不入,又有什麽仙術護體,可我見了,隨便捅他們一矛,他們身上照樣一人一個大窟窿。想必這五鬥米道也是故弄玄虛,裝神弄鬼。”


    “主公,五鬥米道到底是不是在裝神弄鬼,明日主公一看便知!”冷苞道。


    “要想知不知道五鬥米道是否在裝神弄鬼,何必等到明日,今日便可以!”張飛道。


    “主公的意思是……”冷苞問道。


    “夜襲!”張飛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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