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在葭萌關前的搦戰,漂亮而又精彩的贏了一局,漢軍士氣高漲,也使得龐德的名字在川軍中有了一些影響力。


    但是,龐德卻並未離去,而是繼續在關前叫陣,而且點名要張飛出戰。


    張飛在葭萌關上親眼看到了龐德的厲害之處,但見龐德和李嚴纏鬥了這幾個回合,竟然沒有對他造成一點點的拖累,反而讓龐德越戰越勇起來了。


    但是,張飛因為昨天的一場大戰,身上略有不適,自己的雙臂根本使不上力氣,勉強出戰的話,搞不好會被龐德擊敗。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張飛接受了黃權的建議,準備采取智取。


    對於龐德的挑釁,張飛沒有給予任何回應,索性兩耳不聞窗外事,不準任何人出戰,任憑關外的漢軍在那裏叫罵,就是緊閉關門,不予理會,但若是敵軍想要靠近葭萌關,那麽駐守在葭萌關城牆上的弓箭手,就會讓敵軍嚐嚐回擊的滋味。


    李嚴受傷,被彭脫給救了回來,張飛急急忙忙的下了城牆,見到了腹部血流不止的李嚴,急忙叫道:“快去把軍醫叫來,給李將軍治傷。”


    此時李嚴已經被彭脫從馬背上扶下來了,平躺在城門口的地上,彭脫用手按住李嚴受傷的腹部,想要止住李嚴向外冒出的獻血,但是獻血卻像是泉水一樣,不斷的向外湧出來,彭脫的手上都沾滿了猩紅的鮮血。


    張飛走了過來,看到李嚴的傷勢,關切的問道:“李將軍,讓你受苦了!”


    李嚴道:“主公無需多慮,末將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而已,修養幾天就沒事了。不過。末將還是要感謝主公,在關鍵時刻,派彭校尉來救我。不然的話,我早已經死在了龐德的刀下了。”


    “不要說這種話。什麽死不死的,你隻是一時大意而已,而且,我們都低估了龐德的能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馬超手下,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我已經讓人去叫軍醫了,一會讓彭脫把你送回去休息。你就好好的養傷吧,至於這邊,你就不用管了。”


    李嚴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末將愧對主公,本想取下龐德首級獻給主公,卻不想自己技不如人,反而被龐德所傷,還連累主公如此擔驚受怕……”


    張飛又安撫了一下李嚴的情緒,便讓彭脫和士兵將李嚴送回去休息,讓軍醫好好的給李嚴治療傷勢。


    等李嚴被抬走之後。張飛的耳邊聽到的全是城外漢軍的叫罵聲,此起彼伏,他注意到部下一些將士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憤怒。大有衝出去和敵軍決一死戰的衝動。


    張飛突然轉身對身後跟著他的一名親兵說道:“你的箭術不錯,今天我就要讓你給我露一手,給我射一封箭書給敵軍。”


    站在張飛身後的親兵不是別人,正是張嶷,這是張飛意外在軍中發現的一個少年,且箭術過人,因為他的姓氏和張飛一樣,張飛便將此人收留在身邊,擔任他的親兵。


    張飛讓人拿來筆墨。親自寫了一封書信,讓張嶷綁在剪頭上麵。射向敵軍陣營裏去。


    張嶷拿著這封箭書,正準備離開。張飛忽然又拉住了他,囑咐道:“外麵龐德叫囂的最凶,我軍剛剛敗了一陣,敵人氣焰高漲,這一箭務必要給敵軍一個下馬威,也讓敵軍知道,我軍中並非無人。”


    “卑職明白!”張嶷點了點頭,拿著箭書,直接上了城樓。


    城牆上麵,將士們劍拔弩張,每個將士的眼睛裏麵都充滿了憤怒,怒視著關前的敵軍。


    張嶷來到城牆上,取下背在身後的一張大弓,但見他目若流星,手若猿臂,弓弦剛剛拉開,那支帶著書信的箭矢便搭在了弓弦上,“嗖”的一聲響,箭矢劃破長空,離弦而去,直接朝著城外耀武揚威的龐德射了過去。


    此時此刻,龐德因為剛才贏了一場戰鬥,整個人的內心裏都是開心的,本以為川軍裏會有高手出戰,沒想到出來迎戰的竟然是個庸碌之輩,如果不是突然闖出來了一個人攪亂了他的局,李嚴早已經死在了他的刀下,人頭也早砍下來了。


    龐德身後的士兵還在不斷的叫喊著,龐德騎著高頭大馬,在原地不停的踱著步子,心情一片大好的他,一直望著葭萌關城牆上的一舉一動。當他看見有一個人來到城牆上,拉開弓箭便超他這裏射來了一箭,他根本就沒有在意。


    一般軍隊中所用的弓弩的射程隻有七八十步而已,就算有能夠射到百步的弓手,也絕對不可能會吧箭矢射到他這裏。要知道,他站的位置,遠在葭萌關城牆的百步之外,大約又一百二十步之遠,遠在弓箭的射程之外,這裏也是一個較為安全的地帶。


    所以,龐德並未在意那人開弓射來的箭矢,因為箭矢肯定不會飛到他這裏來,頂多在八九十步的時候就會掉落在地上。


    可是,那支箭矢卻遠遠超乎了龐德的想象,快如閃電,迅疾異常,而且後勁十分充足,到了離城牆八十步遠的時候,依然沒有顯示出強弩之末的劣勢,反而一個勁的朝著前麵繼續飛來。


    龐德皺起了眉頭,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支飛來的箭矢,估算著那支箭矢的射程,心中莫念道:“九十步……一百步……”


    天啊!


    當箭矢達到距離葭萌關的城牆已經達到百步遠的時候,龐德的心中竟然驚呼了起來,在他的眼中,那支箭矢仍舊沒有頹廢之勢,還一個勁的向前猛躥,距離他所在的位置隻有二十步遠而已。


    龐德瞪大了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那支箭矢,他倒要看看,那支箭矢到底能射出多遠。


    當箭矢到達一百一十步遠的時候,龐德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緊張了起來,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大刀,讓他意識到了一種正在逼近的危險,而且那支箭矢仍舊向前衝去,沒有一點減弱的跡象,鋒利的箭頭直接指向了龐德的麵目。


    糟糕!


    直到此時,龐德才意識到,那支箭矢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箭矢帶著破空的聲音,朝著龐德的麵門飛了過來。


    眼看龐德就要被箭矢射中了,忽然寒光在龐德麵前一閃,龐德手中緊握著的大刀直接將箭矢劈成了兩截,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龐德還來不及高興,眼睛裏又出現了一點寒芒,讓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剛剛劈成兩截箭矢的後麵,竟然還跟著一支箭矢,與剛才那支箭矢始終保持著平衡,在一個平行線上運動,使得他誤以為隻有一支箭矢射來。


    第二支箭矢的速度比第一支箭矢還要快上一點,其力道還要大出許多,此時龐德手中的大刀已經無法收回,眼見箭矢射了過來,他卻被這股淩厲的力道逼迫的無法躲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支箭矢朝著自己飛來。


    “篤!”


    箭矢直接射中了龐德頭頂上的鐵盔,頭盔上的盔櫻被一箭射掉,但是箭矢卻結結實實的橫在了龐德的頭盔之上,巨大的力道襲來時讓龐德的腦袋也是一陣頭暈腦脹,讓他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龐德驚魂未定的向葭萌關的城牆上望去,可再也找不到剛才那個射箭之人了,此人箭術高超,臂力過人,所用大弓的射程之遠都給龐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讓龐德感到奇怪的是,此人本來是完全可以將自己一箭射死的,但是卻偏偏沒有,這是為什麽?


    這時,龐德的部下突然走了過來,指著龐德的頭盔說道:“將軍,你的頭上有封書信!”


    龐德立刻將頭盔摘下,同時又策馬向後退了一二十步,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原來他所站的位置,也並不怎麽安全。一回想起剛才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都有些心有餘悸,原來川軍之中,還有這號神箭手的存在。


    龐德取下頭盔上的書信,心想那人不將他一箭射死,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封書信?


    書信上麵寫著馬超親啟幾個字樣,龐德二話不說,立刻明白了什麽,也不再在關前叫陣了,直接收兵回營,免得敵軍那邊改變了注意,萬一再讓這個神箭手暗中放了一個冷箭,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龐德帶著書信,回到營寨裏,將書信親自遞交給了馬超。


    馬超拆開書信看了以後,眉頭便皺了起來,不知道張飛要搞上麵鬼。


    因為,張飛在信上麵說,要約馬超見麵,而且是隻有他們兩個人見麵,不準帶任何隨從,時間地點,都由馬超來定,想和馬超談論一下大事。至於是什麽大事,張飛沒說,馬超也不可能知道,但張飛的信裏寫的很恭敬,說是和馬超的前途有關,希望馬超慎重考慮一下。


    馬超考慮來考慮去,最終隻想到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莫非張飛怕了他,要向他投降?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因為龐德將今日在關前所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馬超,包括那個神箭手的事情。這樣一來,倒是讓馬超覺得事情很蹊蹺,也很想弄清楚張飛到底想要和他見麵的目的是什麽。


    於是,馬超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答應了張飛的請求,當即寫了一封回信,約定在今天旁晚,葭萌關下相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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