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在高位,日理萬機,底下的事情恐怕永遠不可能知道那麽多,即便是有錦衣衛的存在,但也未必是事無巨細的都向殿下稟告。.tw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隻怕是殿下想知道,可是錦衣衛卻沒有上報的。我所做的,隻不過是借助這件事,來進一步穩定彭城的局勢而已。”糜威侃侃而談,沒有一點畏懼之色。


    張彥聽後,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你繼續說下去。”


    糜威點了點頭,“喏”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自從殿下有遷都洛陽的意思之後,彭城境內的達官顯貴都生活在惶惶不安當中,其中有不少當朝權貴在彭城都置有產業,一旦遷都的話,那麽就會感受不到彭城的重要意義,而且以現在的物價來算,將來彭城必然會有所大跌,而洛陽的物價、地價都有所上漲,所以,不少人都急於拋售手中的產業,以求不至於破產。也正是這個原因,殿下才頒布了禁止彭城內私自售賣產業的命令。但是,這個命令頒布之後,雖然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但大家都知道殿下遷都之心堅決,所以大部分人都偷偷的售賣手中的產業,而且這些人又聯合起來,為了共同的利益,欺上瞞下,妄圖瞞天過海。”


    頓了頓,糜威繼續說道:“不巧的是,這件事正好被我撞見了。殿下是我的姑父,我們糜家也正是因為殿下的存在,才會顯得有些貴氣,說白了,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件事不光是殿下的事情,也是我們糜家的事情。如果我把這件事告知殿下,勢必會牽扯到很多人。也會得罪很多人,其中不乏一些殿下所倚重的人。於是我思來想去。這才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時候應該是我們糜家出麵為殿下做事的時候了。所以,我才動用糜家的財富,在暗中收購售賣的產業。截至目前,我已經收購了半個彭城,不過另外半個彭城我沒收購過來,而是被一個不知名的關中商人給收購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另外半個彭城從關中的商人手中收購過來,到時候,我糜家就可以借助此事來控製物價,不至於造成物價動蕩,民心不安。等到殿下正式遷都之後,我糜家再將整個彭城獻於殿下。”


    張彥聽完糜威的一番解釋之後,對糜威的做法倒是很肯定,之前的怒氣也都煙消雲散了,語氣平緩的對糜威說道:“沒想到你如此年輕。就能做出這樣的大事來,而且考慮的也十分周全。糜家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我之所以能夠有今天的成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你們的幫助,每當我在急需用錢的時候,你們總是雪中送炭,不遺餘力的幫助我渡過難關,這些年來,我一直很感激你們。不過,這一次在私下收購彭城產業的一事中,我斷然不會讓你們糜家吃虧。另外半個彭城你也不用收購了,因為那半個彭城的產業目前在我的手裏。那個所謂的關中商人。其實是我私下安排的。我也一直知道有一個非常強大的競爭對手,在一直暗中收購彭城的產業。我隻知道主人姓魏,卻不知道原來暗中操作這件事竟然是你。早知道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我就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你去做了,也不至於我還要分心來做這件事。至於你收購的另外半個彭城的產業,我準備把它全部買下來,你糜家所出的錢,我也會分文不少的還給你們,不能再讓你們做這種賠本的買賣了,否則的話,以後我急需用錢的時候,你們就幫不了我了。”


    話不說不透,直到此時,張彥、糜威、糜竺才把話挑明了,原來張彥、糜威二人一直在悄無聲息的進行著一場暗戰,最喜劇的是,兩個人居然還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其實,張彥雖然表麵上禁止了私自售賣彭城產業,但是他也知道,他是禁止不住的,於是便想出了這個辦法。在諸葛亮明麵調查的時候,他又派遣了一個親信暗中操作此事,達到雙管齊下的目的。


    而且當張彥知道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收購彭城產業時,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因為這樣一來,到時減輕了他的財政壓力,如果那個人心懷叵測,那麽以後再收拾他也不遲。但他絕對想不到,與自己不謀而合,而且采取同樣方法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的侄子。


    現在他的擔心總算可以解除了,而且他對糜威也另眼相看,覺得糜威雖然年輕,但卻是一個人才,至少糜竺後繼有人了,有這樣的一個兒子,糜家的未來也就不用擔心了。


    說實在的,這些年,糜家為他的霸業付出了太多,不光是錢財上的事情,還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糜竺文武兼備,才學過人,品行極高,而且也不缺乏商業頭腦,坐鎮張彥的大本營徐州,將徐州治理的井井有條。糜芳領兵作戰,卻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就連糜竺的管家糜強也被張彥委以重任,目前在商部任職,擔任商部尚書。讓他來管理商業。商部是張彥在六部之外增設的一個部門,主要負責對外通商貿易這一塊,商貿所得,不上繳國庫,而是落入了張彥的囊中,所以商部尚書也隻是個虛名,沒有實權,實則隻是商貿的管事,而且商部也不再朝廷備案,相當於張彥的私人財政來源。


    也正是因為如此,張彥才有這麽多的錢財來收購彭城的產業,而不動用國庫裏的一分一毫。


    如今,糜家又多出來了一個糜威,對張彥來說,糜家實在是他最所倚重的家族,而且糜家的人也很識趣,從不拉幫結派,從不做為非作歹的事情,在徐州,乃至全國,都享譽盛名。當然,這也跟糜家家主糜竺的個人人格魅力有關,也和家教有關。也正因為如此,張彥才敢放心大膽的對糜家的人委以重任。


    糜威的做法,就連當父親的糜竺都自愧不如。兒子雖然才十六歲,但卻比自己想的深遠。想的透徹,而且還敢於實踐。這件事,他之前也想過,但是一直沒有敢幹,就是怕觸犯了張彥的底線,所以在張彥不開口授意的情況下,他斷然不敢這麽做。


    隻是,他很好奇。糜家的財政大權一直在他的手裏麵攥著,而且看守倉庫的都是他的心腹,如果糜威動了自己的錢,他不可能不知道。


    帶著這些疑問,糜竺便當麵對糜威說道:“沒有我的命令,你根本拿不到一分一毫的錢,你又是從何處挪用這麽多錢財來購買彭城的產業的?”


    不光是糜竺有疑問,就連張彥也有同樣的疑問,如果糜威拿錢買產業的事情糜竺不知道的話,那肯定是糜竺有問題。至少是在哄騙他,或許是暗中授意讓糜威出麵,借以烘托出糜威的聰明。所以。張彥在聽到糜竺的問話後,可以確定的是,糜竺可以排除嫌疑了,而且這件事糜竺應該絕對不知道,因為他非常了解糜竺,這個人是個忠厚老實的人,斷然不會做出什麽欺瞞的事情來。


    糜威聽到糜竺的問話,又注意到張彥也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他便笑著說道:“啟稟父親。我購買產業並沒有動用一分一毫的錢,而是和人進行口頭約定。約定好多少錢後,等到哪天真的遷都了。到那時才給予他們。如果不是我糜家的聲譽好,而且和殿下又有親戚關係,隻怕我也買不來這麽多的產業。等真到了遷都的時候,我再將此事告知父親,父親肯定不會責怪我的。”


    糜威的一番解釋,頓時讓張彥、糜竺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的一回事。張彥更多的是苦笑,早知道糜家參與進來了,他就不用費那麽大的功夫安排一個什麽所謂的關中商人了,直接將這件事交給糜家去做就好了,也就不至於一下子拿出那麽多的錢,而且還是先錢後貨。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他也不再為這件事擔憂了,至少彭城在遷都之後,也不會陷入到混亂的狀態。


    “糜威,這件事你做的很好,而且你也很聰明,雖然你年輕,但是從這件事上卻能看出你很有能力,而我的身邊,也正好缺少你這樣的年輕人。這裏沒有外人,姑父問你一句,你可願意到姑父的身邊做事嗎?”張彥笑眯眯的問道。


    本以為糜威會滿心歡喜的欣然接受,卻不想糜威竟然一如反常的搖了搖頭,並且說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姑父遷都到洛陽之後,天子便會禪讓給姑父,到那時姑父就會是皇帝,在皇帝身邊做事,稍不留意的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侄兒還很年輕,還想活很長時間呢,隻要侄兒心中有姑父,在不在姑父身邊,都能為姑父盡一點綿薄之力的。”


    此時,張彥的麵色已經變得鐵青了,他用一種十分凶惡的眼神望著糜威,憤怒的問道:“糜威!是你跟你說過天子要禪讓給我的?”


    糜竺、糜威都是頭一次見張彥如此凶惡的發火,糜竺急忙拉著兒子糜威跪在了地上,求饒道:“殿下恕罪,孽子口出狂言,還請殿下責罰!”


    糜威也是一臉的驚恐,心中暗想道:“姑父還沒有當皇帝,脾氣就這麽古怪,陰晴不定,要是以後當了皇帝,那還得了?還好我有先見之明,選擇不在姑父身邊是正確的,不然的話,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張彥憤怒歸憤怒,但是看到糜竺、糜威都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畢竟是自己的親戚,而且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糜家,心中怒氣也就漸漸消散了一些。


    不過,張彥卻對糜威說的話很生氣,便問道:“糜威,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話,遷都的時候天子就要禪讓給我了?”


    糜威低著頭,不敢說話,身體卻在不斷的發抖。


    張彥見狀,便道:“你隻管說,本王赦你無罪!”


    糜威扭頭看了一眼糜竺,糜竺給糜威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糜威可以說。於是,糜威便緩緩的說道:“啟稟……啟稟殿下,我……我是從……從陳泰口中聽說的……”


    “陳泰?可是戶部尚書陳群之子?”張彥問道。


    “正是他!”糜威答道。


    “糜威,此事事關重大,你給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給我說出來,我不但赦你無罪,還會嘉獎你,如果你膽敢有半句虛言,我斬了你的腦袋!”張彥十分嚴厲的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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