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夕覺得這麽簡單的曆史問答題劉大有都答不出來,她更加懷疑他在前幾輪比賽中所表現出的“真才實學”了;她嫣然一笑,說道:“劉大有先生,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都沒有答上來,是不是覺得挺可惜呢?記住了,下次舉手之前先考慮清楚,看問題自己能不能答上,如果沒有把握答對,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舉手的好,因為答錯了是要被扣分的。”


    劉大有的臉更加燙了,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她的“提醒”讓他產生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林若夕提的第二個問題是:駐華日軍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對中國悍然發動了盧溝橋事變?


    這一次是陸曉白先舉手,其次是馮天宇,最後是劉大有。劉大有在舉手的時候,他看了陸曉白一眼,他的手舉得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但又似乎不得不舉。


    林若夕把目光投向陸曉白,她從他眼裏看到了堅定的目光,知道他已勝券在握,於是很放心地說道:“陸曉白,請回答我剛才提出的問題。”


    陸曉白十分肯定地回答:“是1937年7月7日。”


    林若夕遞給陸曉白一個讚許的眼神,她接著提下麵的問題....


    這一輪比試,陸曉白答對8題,錯2題,馮天宇答對2題,錯1題,劉大有答對1題,錯1題。陸曉白獲勝。


    在《生活常識搶答》這一輪比試中,林若夕一共提出十五個問題,這些問題都比較簡單,比如說“土豆芽真的有毒嗎”、“抽煙會不會損害健康”等等。陸曉白同樣表現優秀,最終獲得第一名。


    其實,劉大有是有許多搶答機會的,但是由於受之前覆轍的影響,他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擔心又答錯問題遭人嘲笑,所以白白錯失了許多機會,同時他還存在投機取巧的心理,他希望陸曉白與馮天宇每次答題都答錯,這樣他就好“以守為攻”贏得比賽;馮天宇也是有許多搶答機會的,但是他特意把機會讓給陸曉白,他很清楚他和陸曉白參與這次比試的目的——要盡一切努力使張歡歡擺脫“被包辦婚姻”的束縛。


    當張逵見陸曉白在這三輪才藝較量中以不可阻擋的優勢戰勝了劉大有的時候,他終於長長吐了一口氣,暗自決定要把女兒許配給陸曉白。在張逵心中,陸曉白不僅美若冠玉,而且還聰明伶俐,與自己女兒才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把女兒嫁給他,他這個女兒的爹的臉上會增添光彩!於是,他站了起來,準備當眾宣布自己的決定:“這三輪才藝較量,陸曉白在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竟能一路過關斬將,最終迎頭趕上劉大有,顯而易見,陸曉白的才能超過了劉大有,所以,我決定....”


    譚祖名打斷他的話說:“張哥,你太主觀了吧?他們是平手,勝負還沒見分曉呢。”


    張逵鏗然說:“不必比試了,在我心目中,勝負已分曉!”


    劉大有知道自己無論是長相還是聰明才智都遠不如陸曉白,已深感危機重重,而現在又見張逵這樣說,更是知道張逵不會把女兒許配給自己了,不由得急了起來,“騰”地站起來說:“勝負還沒有分,你不能不講理,把歡歡許配給那小子!”他口中的“那小子”指的當然是陸曉白。


    張逵直言不諱地說:“你的才藝不如別人,我要找的女婿是才....才能出眾的男人,所以隻有對不起你了。”他本想說“才貌雙全”的,可是覺得這樣說會傷害劉大有的自尊,所以機警地換了一個詞。


    劉大有心理很不平衡,如果不是林若夕插手,張歡歡這隻美麗的天鵝就屬於他了,然而現在,他眼看張逵要把女兒許配給陸曉白,他不僅著急,而且還很傷心。他明知沒有希望,但還是要作最後的掙紮,他說:“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前幾輪比試都十分出色,隻是這三輪比試沒發揮好,所以才輸給姓陸的這小子的。要是他和我比試寫文章、填寫詩詞,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張逵不屑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心想,還不知道你那篇文章出自誰的手呢!


    譚祖名對張逵說道:“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劉大有馬前失蹄,也隻能說是他運氣不好;而陸曉白在這三輪比試中取得勝利,運氣也是占了一些的。”


    這時,人群中有與劉大有關係好的人站出來說:“老張,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地道,劉大有在這三輪比賽中是輸給了這個外地小子,可是他們還是平手呀,不能因為劉大有長相不如人你就把他踢開,依我看呀,誰做你的女婿還需要商量商量,不能以貌取人。”


    “是呀,劉大有人不賴,老張你重新考慮一下吧。”


    也有人惡作劇地說:“還考慮什麽呢,依我看張歡歡嫁給他倆得了,一女共侍二夫。”此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


    “放狗屁!”張逵朝說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怒斥。


    那人立即低下頭,噤若寒蟬。


    林若夕見舅舅與劉大有等人僵持不下,於是說:“大家吵吵嚷嚷的解決不了問題,要不這樣,再加一輪比賽,誰在這一輪比賽中勝出,誰....如果劉大有勝出,我表姐就跟他,如果他輸了,他就別再打我表姐的主意!”她本想說“誰就是張歡歡的未婚夫”,可是忽然覺得不應該這樣說,於是立即改了口。


    聽說又要出題比試,劉大有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勝算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中,他不高興也毫無辦法。


    這一輪比試什麽呢?


    有人建議玩剪刀石頭布,一把定輸贏;有人建議吟詩作賦,誰的詩作得好誰贏;甚至還有人建議比試摔跤,誰把對方摔倒誰就贏。


    可是這些建議都被林若夕和譚祖名否定了,原因是吟詩作賦劉大有與陸曉白都不在行,一個對格律一竅不通的人作出來的東西能有什麽看頭?玩遊戲和摔跤又是小兒科又有辱斯文,與才藝沾不上一點兒邊,所以不值得搞。


    正當林若夕犯愁出什麽考題才適合的時候,譚祖名忽然指著院子邊一棵高大的核桃樹上的喜鵲窩說:“前麵比試的都屬於才藝類,雖然精彩,但不夠刺激,現在我要求劉大有和陸曉白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智力加上體力比賽,誰先想辦法在一個小時內把這樹上的鳥窩給我端下來,誰就贏得最終的比賽!”


    林若夕不覺張大了嘴,她抬頭看了看這棵核桃樹,隻見這樹的樹杆筆直,少說也有兩人合抱粗,枝椏生長在十來米高的地方。這麽高大的樹,任何人都不可能徒手爬上去,譚祖名出這樣的考題,顯然是有意為難人,不過這樣最好。


    不錯,譚祖名就是存心為難人,他認為既然劉大有娶不成張歡歡,那麽一個外地來的陌生人也別想把張歡歡娶走!


    劉大有快步走過去抱著樹幹笨拙地爬了幾下,沒有爬上去,於是心灰意冷地走了回來,暗自責怪譚祖名給他出大難題。可是當他看見譚祖名嘴角露出詭秘的微笑時,就恍然大悟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了。於是,劉大有也抱著“我不好過也不讓你好過”的心態看了看林若夕和陸曉白,他倒要看看他倆到底有什麽辦法!


    大家都認為,賽事真的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


    譚祖名與劉大有正在得意之際,不料陸曉白卻十分自信地對譚祖名說:“我一定把鳥巢端下來!”


    此言一此,在場的所有人無不感到很驚疑,這麽粗壯的樹杆他怎麽上去?就連林若夕與馮天宇都懷疑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譚祖名不以為然地笑著問:“小夥子,你在開玩笑吧?”


    陸曉白認真地說:“我沒有開玩笑。”


    譚祖名想,他怎麽上去呢?靠爬麽?樹幹如此粗壯,不可能!製造一副長長的木梯借助它爬上去麽?那更不可能,隻給他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製造出梯子!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麽辦法呢?哼,隻怕這小子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吹法螺罷了!於是他帶著戲謔的口吻說:“你是猴子麽?”


    陸曉白笑著說:“我不是猴子,但是我比猴子聰明。”


    “是嗎?”譚祖名雙手往胸前一抱,傲慢不遜地看著他,“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個聰明法!”


    陸曉白說了一句“好”後,不慌不忙地走到那個手執弓箭的小男孩身邊,掏出十元錢朝小男孩眼前晃了兩晃,並笑眯眯地對他說:“小朋友,把你手中的這玩意兒借給哥哥用用,哥哥拿錢給你買糖吃,好不好?”他認為,用金錢解決問題是最好不過的辦法。


    小男孩看見錢雙眼發亮,毫不猶豫地把弓箭交給陸曉白。


    陸曉白把錢遞給小男孩後,就叫張歡歡去找繩子來,他要求一根粗繩和一根細繩。張歡歡答應了一聲,趕緊進屋去找繩子了。


    劉大有看見陸曉白索要繩子就很費解,心說他這到底是要幹什麽呢?然而林若夕與譚祖名卻恍然大悟,陸曉白這是要借助弓箭的力量把繩子送到樹椏杈上,然後抓住繩子爬上去。


    好你個陸曉白,果然是聰明絕頂!譚祖名不得不暗自佩服。


    隻見陸曉白拿細麻繩子係在箭尾上後,他一手握弓,一手把箭搭在弦上,左腳跨出一大步,然後雙膝彎曲,拉滿弓朝樹椏杈的空隙處一射,“嗖”的一聲,箭矢攜著繩子淩厲地斜飛上去,從樹椏杈空隙中穿過後掉了下來。他又把粗繩子接在細繩子上,然後拉細繩子,讓粗繩子從樹幹上經過回流到地麵。


    林若夕、馮天宇和張逵都興奮不已,直誇陸曉白的辦法很高明,就連一向不愛說話的張歡歡,口中也連連說了兩個“好”字;然而劉大有和譚祖名呢,卻一臉沮喪地看著有條不紊地忙活的陸曉白,一點辦法也沒有。


    陸曉白吐口水往手心裏搓了幾搓,然後雙手握住繩索,手腳並用往上爬去。他在攀爬的過程中運用了一定的技巧,隻見他收腹屈腿夾繩子,然後兩腿蹬直,並屈臂引體上升,動作連貫,一氣嗬成。


    他爬到樹杈上後歇了一會兒,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往鳥窩的地方爬去。這是一個被喜鵲舍棄了的狀似球形的舊巢。他把拆掉的鳥巢枝條往下丟,拆了半天才把它拆完。他這樣做是避免譚祖名耍賴,他怕譚祖名說“這不算數,你沒把整個鳥巢端下來”類似的話故意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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