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夕生日這天,她請了十幾個人在一間飯店裏為自己慶祝生日,有同事同學朋友和親戚,唯獨沒有請陸曉白。 .


    不過,陸曉白還是不請自來了。


    他帶著一臉的落寞與憂傷走了進來,盡管他試圖用微笑來掩蓋它,但是,他的憂鬱已深深地刻進了骨髓裏,任何人都能夠楚。


    別人送給林若夕的生日禮物都是一些物美價廉的東西,比如毛絨狗珍珠項鏈手表等。然而,陸曉白送的禮物卻是一部價值高達四千元的數碼相機。


    陸曉白的禮物讓其他人的禮物相形見絀,人們紛紛讚歎數碼相機高端大氣美輪美奐的同時,又猜他出手這麽闊綽肯定與林若夕的關係非同一般。


    別人認為陸曉白送林若夕這麽貴重的禮物實屬正常。然而,馮天宇卻不這麽認為,他認為陸曉白這是在針對他,要讓他在林若夕的麵前感到難堪,要讓他在眾人的麵前感到羞愧,因為,他送給林若夕的禮物隻是一隻憨態可掬的毛絨熊。


    可是,馮天宇很坦然,他並不認為送一件價格高昂的禮物就能證明他很有誠意,也不認為送一件價格低廉的禮物就能證明他很小氣。


    其實,林若夕的想法與馮天宇的想法也一樣,她認為陸曉白這是存心要跟天宇過不去,跟自己慪氣,她不喜歡這一套!她說:“曉白,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還是請你收回吧!”


    陸曉白並沒有感到一絲驚訝,似乎這個結果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他說:“哪有送人的生日禮物被退回的道理,你這樣就是存心不給我麵子!”


    林若夕愣了片刻,才說:“曉白,不是這樣的,的確是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隻是舉辦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日宴會,沒想過要收受別人的禮物,隻想大家玩高興就行,你這樣做,我會很難堪的。”


    陸曉白笑了一下,他的喜怒哀樂。他說:“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曾經救過我的性命,你的大恩大德我還沒有回報,我送你一隻數碼相機,算是對你的報答,這一番心意你總不能不領吧?”


    林若夕連忙說:“當年救你隻是盡了我作為一個普通市民應該盡的義務,我想,每一個有良知的人見你處於那樣危急的關頭,都不會袖手旁觀的!你能記住我的恩情我很高興,但是你想用物質來報答我就顯得庸俗了,我是絕不會收的,所以還是請你收回吧!”


    在林若夕一再拒絕下,陸曉白的禮品送不出去了。


    陸曉白失落地把禮物收回來,他的眼裏充滿了憂鬱的光芒,如同一隻船在暗夜的海上迷失了一樣。


    這個時候,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喝酒,因為,喝酒可以麻醉自己的神經,放縱自己的情感,甚至,他想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讓記憶的往事變得模糊不清。


    於是,他倒了滿滿的一杯酒,找馮天宇幹杯。


    他找馮天宇喝酒並不是想和他冰釋前嫌,重修舊好,而是向他抗議,他們如今走到割袍斷義的地步都是他奪自己所愛造成的。


    馮天宇從他的眼神中已端倪,不過,他沒有氣惱,他明白曉白的心裏感受,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和林若夕發生關係,那他也不會如此憎恨自己,他們的兄弟情誼也不會這麽快就走到盡頭。


    馮天宇想起了自己和曉白走過的那一段童年時光,那是閃耀著金子般的光芒的童年時光,任何東西在它麵前都會變得黯淡無光。可是,現在為了個人感情,他們卻背叛了友誼,成為陌路,令人唏噓。這樣做值得嗎?


    這個問題他很難回答,因為,他想擁有林若夕的感情的同時,又不想失去陸曉白這個朋友。


    可事實上,他已經永遠失去了陸曉白這個朋友。


    陸曉白獨自一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喝得豪氣衝天,喝得酣暢淋漓。馮天宇不敢勸阻他,林若夕不敢勸阻他,其他人也不敢勸阻他。


    陸曉白打著酒嗝對林若夕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你雖然......雖然沒有通知我,但是我還是要來,你的生日我怎麽不來呢?——今天能給你......給你過生日,我很高興,我很快樂,我很開心,哈哈哈哈!”


    可事實上,他臉上分明寫滿了憂愁和痛苦。


    林若夕謹慎地說:“曉白,酒喝多了傷身,你還是少喝點好嗎?”


    “你什麽意思?你小瞧是我吧!告......告訴你我沒喝醉,你再給我一瓶白酒我也能把它喝下去,你信不信?”陸曉白頓了一頓,借題發揮,“我知道你我,要不然你也不會......哈哈哈哈!”


    林若夕的臉“刷”一下子變得通紅,掐著指頭說:“不準你胡言亂語!曉白,你真的喝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陸曉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我真的喝醉了嗎?我沒有,我能自己回去,你不信我走給你說完後就離開席位,跌跌撞撞地朝外麵走去。


    大家分食了林若夕的生日蛋糕後,就陸陸續續地離去了。


    林若夕與馮天宇是一塊兒走的。他們這段時間經常在一起。


    林若夕是一個把貞潔分重要的女人,她雖然不是很愛馮天宇,但是,已經把最寶貴的貞操獻給了他,她就不能心猿意馬地想著別的男人。


    雖然她現在不是很愛他,但是不代表以後一直都是這樣。她聽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兩個完全陌生的男女通過一段時間的磨合相處,最終都能成為夫妻。她與馮天宇有一定的感情基礎,所以抱有希望。她希望時間的砂紙能把他們的感情打磨得更加精細,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有時候,她會想到陸曉白,她知道是自己對不起他,給了他甜蜜的愛情和美好的希望,但是,她又親自把他的希望的玻璃打碎,讓他痛苦,讓他頹廢。


    林若夕與馮天宇走出飯店,朝一條黝黑油亮的柏油馬路上走去。天上有如夢似幻般朦朧的月色,地上有如陽光一樣璀璨的燈光,還有三三兩兩行色匆匆的路人。


    他們走了一會兒,忽然麵的大樹下有三個陌生男子在氣勢洶洶地和陸曉白罵架,須臾,三個男子便開始推搡陸曉白,陸曉白也不甘示弱,和對方推搡起來。推搡愈演愈烈,最終,一場打鬥拉開了序幕。


    “王八蛋,你皮癢想找抽是吧,老子成全你!”一個男子對陸曉白拳打腳踢。


    “你們竟敢打我,你們知不知道我老大是誰?哎喲......”


    “是誰啊!”


    “皮革海,s市的黑社會老大......”


    “管他娘的是誰!”


    “不認識!揍死你!”


    馮天宇見陸曉白寡不敵眾,怕他吃大虧,於是趕緊跑過去。果不其然,陸曉白很快被打倒在地,沒有了還手之力。馮天宇大吼一聲,衝到陸曉白的身邊護住他,準備把打人者隔開。


    可是,打人者並不想罷手,人幫襯陸曉白,便惹怒了他們,紛紛把拳腳對準馮天宇。其中一人攻勢十分凶猛,一邊攻打一邊罵罵咧咧的:“媽的,他故意找我們茬,你想幫他,老子連你也收拾!”


    另外一個也說:“打死你,另他媽的以為咱們好惹!”


    “你們別動手,聽我說,這可能是一場誤會......”一開始馮天宇並不想和別人打架,所以隻是一邊解釋一邊左閃右躲。可是,這些人哪裏聽得進去,他們像瘋狗一樣朝馮天宇亂咬亂叫。挨了幾下拳腳的馮天宇不由得發火了,便開始還擊。


    馮天宇身材高大,膂力過人,單憑力量對比他比眼前的三個毛頭小子其中任何一個都要強,可是畢竟是一敵眾,明顯處於下風。


    陸曉白翻身坐起來,揉了揉生痛的胳膊,把目光投向一邊還擊一邊後退的馮天宇,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冷眼旁觀眼前激烈的打鬥場麵。


    陸曉白隻是受了皮外傷,並無什麽大礙,如果此時他加入戰鬥,馮天宇處於下風的局麵就會逆轉,因為這三個男子的個頭都比較矮小,馮天宇完全可以一敵二。然而,陸曉白並不想幫助他,他希望他被打得頭破血流,甚至成殘廢。


    這時候,馮天宇冷不防被一塊磚頭擊中了腰身,他痛苦地叫了一聲,蹲了下去。三個毛頭小子見狀,便紛紛逃跑。


    林若夕大驚失色,趕緊跑到馮天宇的身邊,關切地問傷得怎麽樣,要不要緊。


    馮天宇強忍著痛苦說:“別管我,你快去白傷得怎麽樣!”


    林若夕十分心疼地說:“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惦記著別人!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陸曉白假裝很痛苦的樣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假惺惺地問:“天宇,你傷得重不重?”


    林若夕沒好氣地說:“人都倒下去了,你說重不重?”


    馮天宇吃力地說:“別這樣......對......曉白說話,我無......大礙——曉白,你沒事吧?”


    “勉強撐得住。”陸曉白說。


    馮天宇說:“那去醫院......照一個片。”


    “不用了,沒事。”


    陸曉白見林若夕隻關心馮天宇,而對自己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他感到悵然若失,既而內心一陣抽痛,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孤獨地離開了。


    這時,林若夕輛計程車駛了過來,她拚命招手......


    去到醫院檢查,馮天宇雖然傷及筋骨,但是情況不是很嚴重,住了幾天院後,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當然,住院這段時間,林若夕是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精心照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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