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夕迅速回到保險公司,請車險部的工作人員核算好保費後,就給傅修年打電話,說了計算出各種險種保費加在一起總額是多少的事情,然後問他願不願意在她公司投保,傅修年爽快地說可以,叫她去他店鋪裏,他要把保費取出來交給她幫忙代辦,因為他一會兒有重要事情,所以不能親自到公司辦理。


    掛掉電話後林若夕想,這個客戶真好,一萬多塊錢的保險費,他竟然信得過自己讓自己幫忙代辦,不怕自己把保費私吞了,這樣的客戶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這一次去,林若夕還從傅修年口中得知他家住在錦雲山莊。錦雲山莊離她家住的小區不算遠,走路僅十五分鍾就到了。她知道錦雲山莊是別墅區,能住得起錦雲山莊的人非富即貴,傅修年既然住在那兒,證明他家一定很有錢。


    幫客戶辦理好保險後,林若夕又打電話給傅修年,問保單是送到他家裏還是他店鋪裏,傅修年叫她把保單送到他家裏去好了,因為此時他正在家裏。


    錦雲山莊,9號別墅,這是傅修年告訴林若夕的詳細地址。


    林若夕在大門處的保安室登過記後,便尋尋覓覓來到這棟別墅前。


    她抬頭一由得暗自驚歎一聲,隻見這棟像古堡一樣的別墅美輪美奐雍容大方,乳白色的牆麵,暗紅色的琉璃瓦,別墅前朱紅色的欄杆,甬道兩旁錯落有致的草木,無不顯示著這棟房屋獨具匠心的設計和裝飾。


    林若夕走到暗紅色的木門前,按下了門鈴。


    很快,木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傅修年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現在挑高的門廳裏,他見到林若夕後微微一笑,熱情地請她進屋去坐。


    林若夕對傅修年不怎麽了解,出於安全考慮,她不願意單獨一人走進他的家裏,於是忙把保單遞給他說:“不打攪了,我要回去了。”


    傅修年接過保單後說:“那好吧。謝謝你!”


    林若夕正要離開,傅修年忽然把她叫住,隨即說:“你們公司的人壽保險是怎麽賣的?”


    林若夕一聽,心說這是一個替在客戶,家境殷實,購買力是毋庸置疑的,自己怎麽能把他忽略掉呢?於是轉身淡定地說:“你是想谘詢理財方麵的?還是保障型方麵的?”


    傅修年搔搔頭皮,略一沉吟,說:“保障型方麵的吧。要不你進屋仔細給我講一講。”


    林若夕雖然有所警惕,但是對方主動給自己一個講解保險的好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於是毛著膽子走了進去,在玄關處換了一雙絨布拖鞋。


    走進客廳一見這間寬大的屋子布置得十分漂亮,潔白的大理石地板高檔的木質沙發璀璨的水晶玻璃吊燈象牙色的牆壁以及牆壁上掛著的絢麗多彩的畫,都令人賞心悅目。


    林若夕見屋子裏沒有一個人,就越發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轉念一想,他的那些員工都說他是一個好人,他應該是一個表裏如一的君子,不會對自己做什麽的吧?這樣一想後,她稍稍放心些。


    傅修年給林若夕倒來一杯水,然後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英俊的臉上露出了明朗的笑意。他不時用眼角掃視了一下林若夕,眼裏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


    林若夕喝了一口水,眨了眨美麗的丹鳳眼,有意稱讚:“你家的房子好寬敞明亮,也裝修得很漂亮!”接著又問:“你家裏幾口人啊?”


    傅修年的坐姿神態和肢體動作都努力保持著優雅的樣子,說:“三口人。我母親,還有女兒。”


    “你......”林若夕想問你妻子呢,忽然覺得這是人家的隱私,詢問人家的隱私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於是便知趣地住了口。


    傅修年好像她想說什麽似的,說道:“我和妻子已經離婚了,三年前離的。”


    林若夕“哦”了一聲,她想不明白,傅修年是一個既有錢又穩重的男人,他老婆為什麽會和他離婚呢?於是謹慎地問:“感情不合?”


    “不是,是因為一件事情她錯怪了我,所以她決然地和我離了。”傅修年平靜地道。


    林若夕不解地問:“既然是誤會,那把它消除了不就完事了?”


    傅修年輕輕歎了一口氣,說:“誤會已經消除了,但是在消除誤會之前,她嫁人了。”


    林若夕說:“那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


    聊了一會兒別的後,她正要對他談保險方麵的事情,忽然個六七歲光景的小女孩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裙子,留著披肩短發,額頭前還留著劉海。但是細發現這個女孩有點不對勁,因為她的動作遲緩,表情呆滯,毫無生氣,使人想起肅殺的秋氣。


    小女孩走出門後就不動了,也不夕與傅修年,而是像木偶似的站著,呆呆地望著腳邊的地板,好像地板很好。


    “你女兒?”林若夕問傅修年。


    傅修年“嗯”一聲,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女兒有嚴重的自閉傾向,她每天生活在自己狹窄的世界裏,從不主動與人交流,包括她的奶奶和我,她整天不是玩她那堆破木塊就是站著發呆,我真拿她毫無辦法,我都不知道怎麽才能讓她突破心理障礙,從而變開朗起來。”


    林若夕“哦”了一聲,對小女孩的遭遇感到很同情,呷一口茶,好奇地問:“她自幼就是這樣?還是受到什麽刺激才變成這樣的?”


    “三歲前不是這樣,是......”傅修年沒有講下去,而是用唉歎的方式來表達內心的愁苦和無奈。


    林若夕見他不願意講,也沒有追問,她猜想,這個家庭可能曾經遭遇過什麽不幸。


    這時,傅修年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他從茶幾上拿起來接聽,頓時臉色一變,說:“被人打了,她怎麽搞的,為什麽會弄成這樣?”接下來他又和對方說了半分鍾,然後說自己馬上過去處理。


    掛了電話後,神色緊迫的傅修年站起來對林若夕說:“你幫我下孩子,我妹妹被她的那些工人打傷了,聽說挺嚴重,我過去處理一下!”不經林若夕同意,他就急急忙忙朝外麵走去。


    “哎,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林若夕站起來問。


    “不好說。如果你餓了,就去廚房自己弄吃的。”傅修年說,“照顧好我女兒,拜托了!”


    林若夕隻好無奈地開門走了出去。


    林若夕又喝了兩口水,然後站起來在屋子裏徘徊,目光四處遊弋。她忽然邊的牆壁上有一幅婚紗照,照片上男人擁抱著女人,一副情意繾綣的樣子,她被吸引走了過來。


    來到婚紗照前仔細一的正是傅修年,女的毋庸置疑應該是他的前妻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玉樹臨風,神情奕奕;她披著一套潔白的婚紗,笑靨如花,儀態優雅,他們是那樣的般配。傅修年現在還保留著這幅婚紗照,證明他還愛著前妻。


    林若夕替他歎了一口氣,然後扭頭小女孩還在那兒呆若木雞地站著,好像可以站到一千年似的,她惋惜地歎了一口氣,走到她的麵前,臉沉鬱的她問:“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抬頭一眼,然後又把頭低下,一句話也沒有說;小女孩黯然失色的眼眸裏,映出支離破碎的光亮圖案


    林若夕又柔聲說:“你想媽媽嗎?”


    小女孩抬頭厭惡地瞪了林若夕一眼,然後把頭扭到一邊去,不和她說話。


    林若夕一驚,既而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提她媽媽的,她媽媽與她爸爸已經離婚了,這件事情可能給她幼小的心靈帶來過傷害,現在提及,無異於撕開她的傷疤。林若夕暗暗對自己的輕率自責不已。


    林若夕忽然想起自己的挎包裏有一個灰色的毛毛熊布偶——那是她隨時隨地準備的物品,主要是去拜訪客戶時拿它哄客戶的小孩開心的,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讓客戶對她增進好感——如果拿布偶給她玩她會對自己產生好感嗎?姑且試試吧。於是她去把布偶拿過來,遞給小女孩說:“嗨,姐姐送給你的,拿著吧。”


    小女孩居然把布偶接在了手裏,不過她的臉上仍然冷冰冰的毫無生氣。


    林若夕愛憐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料這一拍,小女孩竟然突然驚叫起來,林若夕被嚇了一大跳,手像被烙鐵燙一樣的趕緊縮回來,失措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的!”


    小女孩停止叫後,轉身朝房間裏走去了。


    林若夕把雙手捂在胸口上,小聲自語:“媽呀,真是嚇死我了!對這樣的孩子缺乏了解。”


    走進房間後,小女孩並沒有關門,而是蹲在地上玩起了搭積木塊的遊戲。


    林若夕輕輕走了進去,見小女孩的麵前淩亂地堆放著一大堆木塊,她一臉嚴肅認真,纖細的小手一絲不苟地堆積著木塊,好像很享受自己的創造似的。


    林若夕謹慎地蹲了下來,默默地和她堆積“房屋”。反正她現在不能離開這裏,和小女孩玩玩也無所謂。


    在林若夕參與堆積木塊的過程中,小女孩沒有用任何眼神和動作表示反對。


    木塊搭有大約五十厘米高的時候,林若夕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木屋,木屋突然塌了下去,“嘩啦”響成一片。


    “啊——”林若夕驚呼一聲,心說這下子完了,把她的“成果”毀掉了,這小女孩肯定會驚叫連連的,不恨死自己才怪!可是仔細一女孩既沒有張嘴大叫,臉上也沒有出現厭惡的表情,她才放下心來。


    其實,在小女孩長年累月堆積木塊的過程中,垮塌的事情經常發生,她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不會責怪林若夕。也許在她封閉的內心深處,正在嘲笑林若夕的驚慌失措呢。


    林若夕深感抱歉地說:“對不起,咱們重新堆積,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現,絕不會再出現差錯。”


    小女孩仍然一聲不響,默默地把木塊撿起來,默默地堆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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