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白把他的“帝藍王”開到醫院旁邊的露天停車場停穩後,便匆匆朝醫院裏走去。 在外科住院部信息登記處,他要到了林若夕住院的房號。


    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一眼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林若夕,隻見她的眼睛是閉著的,顯然是睡著了,而她的右邊的床沿上,正趴著一個男子,好像也是睡著了。雖然看不清楚這個男子的麵龐,但是陸曉白從他的體形、衣著和頭發式樣來看,猜到此人正是馮天宇。


    頓時,陸曉白妒火中燒,他握住拳頭想衝過去抓住馮天宇就是一拳,要質問他怎麽會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自己的妻子又是怎麽受的傷?


    就在此時,一位戴著口罩的年輕護士用醫用托盤端著葡萄糖、酒精、棉球、一次性注射器、一次性輸液導管和醫用橡皮筋等走了進來,她這是準備給隔床的病人輸液的。


    陸曉白本想嗬斥一聲林若夕,把她驚醒然後質問她原因的,但是見護士進來後,突然想病房裏是不能大吵大鬧的,於是他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若夕,若夕。”陸曉白站在病床旁邊喊。


    林若夕驀然驚醒,醒後看見麵現怒色的陸曉白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激靈,心說:“完了完了,這醋壇子看見我和天宇在一起不知道他會怎麽罵自己?”她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摔傷了,是天宇送......送我到醫院的......”


    此時,馮天宇也被吵醒了,他抬頭一看,朦朦朧朧的看見床邊站著一個人,可是辨別不出是誰,他用力揉了幾個眼睛,依稀辨別出是陸曉白的身影。


    陸曉白冷冷地看了馮天宇一眼,問林若夕:“你怎麽受傷了?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林若夕的內心仍然很緊張,說:“我被搶匪拽倒在地上,錢包、手機都被搶走了,沒法和你聯係。”


    陸曉白狐疑地問:“你在什麽地方被搶的?那馮天宇又怎麽會碰到你呢?”


    馮天宇接話說:“在花卉市場,我在那裏買花卉,正巧林若夕也在那裏買花卉。”


    陸曉白問林若夕:“你買花卉幹什麽?家裏不是擺放得有許多花卉嗎?”


    林若夕撒謊說:“我從那麽經過,見那些花卉很漂亮,就忍不住想購買。”


    陸曉白見妻子目光躲閃,不敢與自己對視,就猜測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他心裏冷哼一聲,暗想,馮天宇買花卉,林若夕也買花卉,難道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場巧合麽?隻怕事情沒那麽簡單吧。還有,馮天宇一直守護在我老婆的身邊,也怕不僅僅是純粹照顧她那麽簡單吧?


    雖然陸曉白心裏很生氣,但是他還是對妻子表達了關心:“你的傷勢怎麽樣?有沒有傷到骨頭?”


    林若夕說:“沒有傷到骨頭。”


    這時,旁邊的那位護士走過來好心地對林若夕說:“你的傷沒什麽大礙,其實你可以考慮辦理出院手續的,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林若夕說:“好的。”


    陸曉白問護士:“也就是說她的傷隻是軟組織受損,其實可以不用住院的對吧?”


    護士認真地說:“是的,當時我們醫院都沒有要求她住院,隻是她和身邊的這位先生堅持要住院,所以我們才給她辦理住院手續的。”


    陸曉白心說:“照護士這樣說來,我老婆住院是有目的的了,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和與馮天宇單獨相處,臭女人,你竟敢給我戴綠帽子!好,既然你不顧我的感受,我會讓你的老情=人付出慘重的代價!”接著又想,他們昨晚上肯定聊到很晚吧,要不然我來的時候他們怎麽還在呼呼大睡?他們都聊了些什麽呢?會不會林若夕已經把陸小雨是馮天宇的親生女兒的事情告訴了他?不過,她應該沒有這個膽量,因為我曾多次警告過她,如果她敢把陸小雨的真實身份講出來,那麽她與她的女兒就會有危險,除非她不怕我報複。


    馮天宇對林若夕說:“我先回去了。”轉身就走。


    林若夕說:“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你幫我墊付的醫藥費我改天還給你。”


    馮天宇說:“沒事。”


    陸曉白冷冷地看著馮天宇走到門外,突然把他叫住:“等一下,我把你墊付的醫藥費還給你。”


    馮天宇停住腳步說:“行。”


    馮天宇離開後,陸曉白幫林若夕辦理了出院手續。在車上,陸曉白冷冷地問坐在副駕駛室內的妻子:“你昨晚上應該很開心吧?”


    聽這口氣,林若夕就知道丈夫心裏很不滿,她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陸曉白說:“你的傷本來無大礙,主要是為了想和馮天宇單獨在一起,所以才住院的,對吧?還有,你到底和馮天宇談了些什麽?”


    “你胡說些什麽!”林若夕很生氣,摳著手指頭說,“我的手機、錢包被搶了,受到了驚嚇,你不安慰我,反而存心氣我,你這樣做覺得很刺激嗎?”


    陸曉白諷刺地說:“你不是有老情=人安慰嗎?老情=人對你的安慰比我這個做丈夫的強多了,看這樣子,隻怕不久的將來我和馮天宇的角色要交換了,他變成了你的丈夫,而我則成了你的前夫。”


    “停車,停車!”林若夕大喊,“簡直是無理取鬧!我從來沒見過疑心病這麽重的男人。”


    陸曉白不但沒有停車,反而加大了油門;他大吼:“你都和馮天宇偷偷摸摸在一起了,還說我疑心病重!你眼裏到底還有我這個老公嗎?”


    林若夕無可奈何地連續笑了幾聲,說:“我替你感到很悲哀!”


    陸曉白說:“真的,我也替我感到很悲哀的,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鬼混,而我的女人卻不準我質疑一句。”


    林若夕見丈夫如此不可理喻,便咬住嘴唇不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怎麽解釋都沒有用,何必再浪費自己的口舌。


    陸曉白把車往郊外開去。


    林若夕不解地問:“你要把我帶去哪裏?”


    陸曉白一言不發,車仍然開得很快。


    林若夕見丈夫繃緊一張臉,不作回答,她也不再問,但是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丈夫到底要幹什麽?


    陸曉白把車開上一條車流比較少的道路,一跺油門,車跑得更加快了,簡直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射去,車窗外麵的樹木、電杆等極速閃過。


    “你開這麽快幹什麽?”林若夕緊緊抓住座椅的邊沿,很不滿地問,“你瘋了!”


    陸曉白沒有回答她為什麽,也沒有減速。很快,車子追上了前麵的一輛黑色豐田,陸曉白一打方向盤,車身猛然朝左邊一拐,林若夕的身上不由自主地一偏,頭顱差點撞在擋風玻璃上,嚇得她“啊”的一聲尖叫,大聲問:“你到底要幹什麽?你不要命了!”


    超車後陸曉白“嘿嘿”地笑了幾聲,沒有說話,仿佛飆車對他來說很好玩似的。


    林若夕覺得丈夫是瘋了,隻有瘋子才會做出這種冒險的動作。


    陸曉白把車開到一座橋上,減緩了速度,然後問林若夕:“這下麵至少有三十米深,假如我開車撞斷護欄,然後衝下橋去,你怕不怕?”


    林若夕因為剛才危險超車的事情驚魂未定,現在陸曉白又說出如此駭人的話,她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既而渾身瑟瑟發抖,看著一臉似笑非笑的丈夫,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真不會......開車撞護欄吧?”


    陸曉白把車停了下來,兩道怨毒的目光投向林若夕,“嘿嘿”地笑了幾聲說:“你害怕了?我是嚇唬嚇唬你的,但是我要警告你,如果我發現你背叛了我,我就會和你同歸於盡;還有,如果你敢把陸小雨的真實身份透露給馮天宇,我也會和你、你女兒同歸於盡。”


    林若夕稍稍鬆了一口氣,說:“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陸曉白不以為然地說:“也許肉體上你沒有背叛我,但是我相信精神上你已經背叛了我。我這樣說你肯定不會承認,為什麽呢?因為你害怕我。此時此刻,也許你在怨恨你自己,怨恨自己當初怎麽瞎了眼跟我這麽一個人性情乖戾的人。如果沒有跟我,現在和馮天宇在一起多好啊,你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可以共享天倫之樂,對不對?現在,孩子的父親雖然已經出獄了,但是你害怕我所以不敢讓他們父女倆相認,你的內心是不是特別的難受?”


    林若夕咬著的嘴唇在不停地打哆嗦,她沒有為自己爭辯,原因是她不想爭辯。她知道丈夫說的都是實話,自己確實在精神上已經背叛了他。可是,這背叛都是他造成的。


    陸曉白忽然看見林若夕的麵頰上有兩滴晶瑩的淚水滑落下來了,他有點心疼,從衣袋裏摸出紙巾朝妻子遞去,說:“把淚水擦了吧。”


    林若夕沒有接紙巾,而是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陸曉白見她不接,也沒有再堅持,過了一會兒說:“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令你很難過,但是我這樣做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我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嗎,自從馮天宇出獄後,我這心裏就不踏實,擔心哪天你會回到他的身邊,所以我總是處處提防你,隻要一看見你跟他在一起,我這心裏就不是滋味......”


    他說了半天,林若夕仍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她在靜靜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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