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玫紅對馮天宇越是了解,就越是喜歡他。 原因隻有一個,她覺得馮天宇是一個踏實可靠之人,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這樣的人是值得托付終身的。隻是她是一個比較羞澀的女人,要讓她直截了當向他表達愛意,那可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更何況要是被他拒絕了,那她肯定會感到沒麵子的。


    不過,像她這樣聰明的女人,總是有辦法的。


    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天空萬裏無雲,陽光灼灼,黃玫紅以討論姐姐的案子為由,把馮天宇約了出來。他們順著城中的一條人工河的河岸慢慢地遊逛,兩人的心情都很愉快。


    隻見河岸上的柳樹已經披上綠色的盛裝了,輕風拂過,柳枝嫋嫋擺動,看起來是那樣的柔美、祥和。


    此時,不遠處的天空中忽然傳來轟轟聲,轟鳴聲由遠及近,他們抬頭一看,見到一架帶著廣告條幅的載人滑翔機,滑翔機像一隻矯健的雄鷹展翅,迅速朝他們的上空翱翔而來。


    馮天宇看著借助滑翔機遨遊天宇的廣告運動員,對黃玫紅說:“滑翔運動是一項驚險、刺激的戶外運動,除了要具有超人的膽識以外,還要具備高度技巧與飛行知識,一般人是無法成為滑翔運動員的。”


    “你說的沒錯。”黃玫紅瞄準時機假裝朝他倒過去,“哎呀,我的腳......”


    馮天宇慌忙接住她的身子,並說:“小心!”


    黃玫紅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脯,她的心裏一陣激動,任由他擁抱著。


    不知是計的馮天宇還以為她的腳崴了,便問:“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


    “好像是。”黃玫紅竊笑。


    “前麵有石椅,我扶你過去休息一會兒。”馮天宇溫和地說:“你扶住我的肩膀。”


    黃玫紅扶著他的肩頭,裝作受傷的樣子,蹣跚地跟著他走了大約有五十米遠,在一張大理石椅子前停下,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地穩住她的身子讓她坐下。


    馮天宇關心地看著她問:“還痛嗎?”


    黃玫紅點頭說:“有點痛。”


    馮天宇向不遠處的一排街鋪張望了一會,說:“你等等,我去買跌打扭傷的藥來給你擦一擦。”


    “哎,我......”黃玫紅手臂微微一抬,想說我沒事你別去買,可是轉念一想,既然是偽裝,就偽裝到底吧,感受一下他給自己帶來的貼心服務,何嚐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你怎麽啦?”馮天宇不解地問。


    “沒事,你去吧。”黃玫紅朝報以一個感謝的微笑。


    黃玫紅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裏情不自禁地滋生出一種甜蜜的味道,她想,雖然這個男人其貌不揚,但是他很懂得關心女人,這種品質比外貌更加重要。


    馮天宇把藥買來後,要幫她脫鞋親自給她擦藥液。


    黃玫紅有些不好意,說:“天宇,我自己來擦吧。”


    馮天宇看她有些害羞的樣子,又覺得男女有別,就不再堅持了。


    黃玫紅脫掉襪子,把藥液倒在手心裏,裝模作樣地在踝關節處擦了起來。


    馮天宇仔細看了看她腳上的被藥液浸濕的肌膚,說:“幸好沒有紅腫,擦了藥後就應該沒事的。”


    “是的。”


    黃玫紅看他一直被蒙在鼓裏,就好想笑。須臾,她突然問:“你談過幾次戀愛?”


    馮天宇微微一怔,顯然對她提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意外,他伸出一個指頭說:“一次。”


    “像你這麽踏實穩重、有情有義的男人,應該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吧?”黃玫紅偏頭看著他,好像是在開玩笑,又好像是一本正經的。


    馮天宇不禁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像兩把打開了一半的扇子,說:“你看我都快成老頭了,哪有什麽女孩子喜歡我呀。”


    “不一定,有的女孩就喜歡像你這樣年齡偏大、成熟穩重的男人,因為她們認為這樣的男人懂得關心女人,有安全感。”黃玫紅小心翼翼地把藥水瓶蓋上,試探性地問:“天宇,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要不我給你介紹?”


    “成熟穩重、善良賢惠的。”馮天宇半天玩笑說:“你真的想給我介紹啊?”


    “是呀,有合適的我一定給你介紹。”黃玫紅心頭一喜,心說你要求的這些我都具備啊,隻是,不知道你對我這個離婚女人感不感興趣?


    馮天宇認真地說:“我看還是免了吧,我暫時還不想找。”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想的人是林若夕。他這輩子,也隻有林若夕能夠讓他在感情的海洋裏沉浮。事實上,他希望林若夕的婚姻美滿,家庭幸福,但是他又對她始終念念不忘,這真是充滿了痛苦的矛盾。


    他心裏想些什麽,可惜黃玫紅並不知道。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她認為自己還是有機會成為他情感世界中的那個女人的,隻是需要時間。


    “你是不是覺得事業比較忙,沒時間談戀愛呢?”黃玫紅認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因為她曾碰到幾個大年齡青年男女都是整天忙碌於工作,沒時間談戀愛,所以她主觀地認為天宇也像他們一樣。


    馮天宇躇躊了一下,說:“對。”


    黃玫紅並不知道他是有意敷衍她,所以聽他這樣說後,越發暗自得意,眼裏閃出活潑的笑意,略一沉思後點撥道:“你這樣想是沒什麽錯,不過常言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應該找個對你事業有幫助的女朋友,然後把婚結了,夫妻二人共同打拚事業,比你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強得多。”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認真考慮的。”馮天宇仍然在敷衍她。


    黃玫紅心裏一喜,暗說我這話對你起到醍醐灌頂的作用了吧,繼續點撥道:“你想追求一個女人,一定要用心,這樣別人才會被你的真誠所打動;另外,如果一個女人喜歡你,是可以從一些生活細節觀察得出來的,比如她平時會對你噓寒問暖,比如你的衣服髒了她會主動幫你清洗,比如她要買一件衣服,會把你帶在身邊請你幫她作參考,可能你參考的結果她並不滿意,但是她依然高興,為什麽呢?因為她隻在乎對你的一種感覺。”


    馮天宇微微一皺眉,心說:莫非你說的這個人是鮑小蝶,是她叫你來做說客的?


    黃玫紅心想:還是點到為止吧,雖然我沒有挑明,但是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這番話的用意。她衝他嫣然一笑,刻意轉開話題,聊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他們聊了半個小時後,才起身離開。


    他們走在大街上,不料馮天宇攙扶黃玫紅的畫麵被林若夕看見了。林若夕是坐在自己的轎車裏看見的。她看見黃玫紅把修長的手臂搭在馮天宇寬厚的肩膀上,馮天宇的一隻粗壯的手摟著黃玫紅豐滿的腰身。他們走得比較慢,林若夕放緩車速仔細看,才發現黃玫紅走路有些蹣跚,仿佛腳受傷了。


    林若夕看到他們時就感到很驚訝,心想他們是怎麽認識的?天宇又怎麽會和這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還攙扶她?


    林若夕開始胡思亂想了,她知道黃玫紅是一個離異女人,一個離異女人與一個單身男人單獨在一起,難保他們不會對對方產生感情。


    她不敢確定馮天宇是不是已經愛上了黃玫紅,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決定盡快把他約出來,探探他的底。


    到了晚上,林若夕打電話給馮天宇,叫他明天下午兩點準時在某家咖啡廳與她見麵,馮天宇問都沒問什麽事就爽快答應了。他想,隻要跟她在一起,無論她叫自己做什麽,他都會很高興效勞的。


    第二天,馮天宇在約定時間的十五分鍾前到達他與林若夕約會的這家咖啡館。


    他坐了一會兒,忽見戴著一幅寬大的墨鏡的林若夕走了進來。馮天宇心裏不免有些激動,無論在何時何地,隻要一看見她,他都會滿心歡喜。


    “來多久了?”林若夕走到他身邊,與他麵對麵坐下,然後把墨鏡摘下,衝他嫣然一笑,一排潔白的牙齒宛如閃爍著光彩的玉石。


    “到一會兒了。”馮天宇也笑了,他眼角的皺紋笑成兩朵美麗的菊=花。


    這時,穿著莊重得體的職業服裝、舉止優雅恬靜的女服務員用托盤把兩杯咖啡端了過來,幹淨利索地把咖啡端放在林若夕與馮天宇麵前的桌子上,說一聲“慢用”,然後轉身離開了。


    林若夕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著咖啡,說道:“昨天我看見你跟一位女人在一起,她是你女朋友嗎?”


    “你是說黃玫紅吧?”馮天宇看了林若夕一眼,“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你怎麽會想到她是我女朋友呢?”


    “我是亂猜的。”為了不讓馮天宇懷疑她的真實目的,同時也是試探他的真實想法,林若夕假意說:“其實我覺得黃玫紅挺不錯的,難道你對她一點也不動心?”


    “你想哪裏去了!她人是很不錯,但是我對她沒感覺。”馮天宇說完喝了一口熱咖啡。


    “那倒也是。”林若夕感覺輕鬆了許多,好像卸掉一個沉重的包袱。


    不過,她的疑問很快又來了,他是怎麽和黃玫紅認識的?隨即她問了他這個問題。


    “哦,她經常去我的飯店吃飯,慢慢地也就認識了。”馮天宇心說不能讓她知道黃玫紅就是當年“桃花林女屍案”受害者的妹妹,更不能讓她知道黃玫紅接近自己是為了調查她丈夫。


    林若夕心說原來是這樣,她又好奇地問:“是你主動把她約出來玩的?”


    “是她約我。昨天不是星期天嘛,她公司放假,她一個人在家呆著覺得無聊,就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空,我正好有空,就答應跟她出去散步了。”


    林若夕又有了危機感,黃玫紅主動把天宇約出來,證明她對他有好感,他也不討厭她,難保他們不會邁出關鍵性的一步,成為一對親密的情=人!


    林若夕心裏自言自語:“天宇我愛你,你知道嗎?但是現在我還沒有和曉白離婚,我不敢把我的真實想法告訴你,因為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把婚離掉,要是離不掉,而你又知道我愛你,那豈不是讓你苦苦地等著我,從而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本書源自看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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