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陽光普照,大地生輝,孫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小陽天飯店。


    鮑小蝶一看見從外麵走進來的孫楗,臉色微微一變,直截了當說:“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叫你不要來找我的嗎,你幹什麽又來了?你這個人的臉皮還真厚呢。”


    孫楗緊張地說:“我......我來點餐的。”


    雖然知道孫楗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來者是客,鮑小蝶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孫楗走到桌子邊拿起精致的菜譜看了看,然後叫服務員過來,他點了兩個菜和一碗湯。


    孫楗知道菜不會馬上炒好,就走到收銀台旁邊對小蝶說:“我畫了幾幅畫,畫得可好了,改天我帶過來給你瞧瞧!”


    鮑小蝶知道他這是想製造下次見麵的機會,就直接拒絕:“別拿來,我可沒心思看啊!”


    一瓢冷水潑過來,孫楗的熱情瞬間被澆滅了不少,但是他還是不甘心,勉強露出笑臉神神秘秘的說:“你不想知道畫的人是誰嗎?”


    “誰呀?”鮑不蝶不禁問。


    “你!”孫楗故意加重語氣。


    鮑小蝶驚訝地看著他說:“你吃飽了撐著不是,畫我幹什麽呀?”


    “因為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嘛。我把你畫得那麽好,看起來是那麽賞心悅目,我不需要你讚歎我畫技的高超,但是我希望你看一看畫像上的你是什麽樣子。”孫楗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鮑小蝶知道孫楗很會畫,在他們共同就讀的那所高中學校,黑板報的許多花邊和圖案都是由他來完成的,她比較好奇他到底把自己畫成了什麽樣子,但是她又擔心他會拿畫作做文章,經常來找自己,就說:“我不想看。”


    孫楗又自誇道:“那麽好看的畫作,你不看真是遺憾。那眼睛,那嘴唇,那鼻子,嘖嘖,簡直是呼之欲出!”


    鮑小蝶聽得心裏癢癢的,忍不住說:“好了好了,你改天拿來吧。吹噓的不算,我倒要看看,你畫的有沒有你說的那麽好。”


    見小蝶答應,孫楗高興得像中國士兵行了一個敬禮,說:“遵命!”


    鮑小蝶擺手說:“好了好了!菜已經炒好了,快去吃飯吧!”


    ......


    第二天上午,孫楗從家裏把三張畫作帶到小陽天飯店,笑嘻嘻的交給了鮑小蝶。


    鮑小蝶有點迫不及待地一一鋪開水彩畫,見畫的確畫得很好,特別是用手掌輕輕托著左腮的這一張,更是惟妙惟肖,神形兼備,她不禁讚道:“孫楗,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你竟然把我畫得這麽逼真,你可以當畫家了。”


    孫楗很久都沒有看到小蝶對自己笑了,他高興得合不攏嘴,說:“喜歡就送給你!我家裏還有好幾幅呢。”


    鮑小蝶眉頭一揚,像個高傲的公主,說:“你畫那麽多幹嘛!我可告訴你啊,你別以為拿幾幅畫來獻媚我就會答應做你女朋友!要是你隔三差五的來找我,我可要把你攆出去的啊。”


    孫楗訕訕地一笑,說:“看你說的,我多不好意思。”


    鮑小蝶把畫收起來放在收銀台下麵的抽屜裏,問:“你吃飯沒有?”


    孫楗說:“沒有呢,想在這裏點餐,這裏的菜好吃。”


    鮑小蝶冷哼一聲說:“油嘴滑舌!吃什麽,看你送我畫的份上,這頓飯算我請客。”


    孫楗連忙說:“哪能讓你請,我吃了後是要付錢的。”


    鮑小蝶說:“行。”說完忙為顧客結賬。


    孫楗叫來服務員,點了四個炒菜。


    鮑小蝶皺眉問:“孫楗,這麽多菜你一個人吃得完嗎?”


    孫楗笑著說:“是吃不完,但是我今天高興,所以多點了兩個菜。”


    鮑小蝶指著牆壁上的標語嚴肅地說:“那裏,給我念一遍!”


    孫楗怔了一怔,推了一下眼鏡,看著標語念道:“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這......”


    “明白了吧,浪費可恥!”鮑小蝶毫不客氣地批評,既而對服務員說:“陳玲,給他取消兩個菜。”


    孫楗臉一紅,低下頭對服務員輕聲說:“那就聽小蝶的,取消兩個吧。”


    陳玲莞爾一笑,問:“取消哪兩個?”


    孫楗說:“隨便。”


    找個地方坐下後,孫楗暗想,這個鮑小蝶真是與眾不同,別的餐廳還怕你點菜點少了,你越點得多,老板越高興,而她倒好,限製顧客多點!不過,她這種杜絕鋪張浪費的做法我喜歡,要是真如願以償把她娶進門,那她肯定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


    其實,這不是小蝶第一次勸顧客不要鋪張浪費了,在兩個月前的一天,有一對貌似情侶的年輕人走進來,估計是男子想取悅女人,就一口氣點了十二道菜,鮑小蝶知道對方肯定吃不完,就勸他少點,誰知那對年輕人當場發脾氣,說限製顧客點菜,哪有這種道理,小蝶還真和對方較上勁了,說你們去別的地方消費吧,我這裏不賣給你們,當場把那對男女氣得夠嗆。


    鮑小蝶之所以有這種珍惜食物的強烈意識,當然是利益於梅之芳對她小時候教導有方。


    孫楗接下來幾天都來小陽天飯店消費,來時免不了要和鮑小蝶說上幾句。小蝶呢,出於禮貌,對他不熱不冷。


    來的次數多了,鮑小蝶就有些生厭,想把他趕走,於是忍不住問:“你從家裏來我這裏,開車一般需要多少時間?”


    孫楗還認為這是關心他的話,就高興地說:“半個小時左右。”


    鮑小蝶嚴肅地說:“你不去幫你父母打理生意,而是每天開車半個小時來這裏吃飯,你好有閑心啊,這樣做值得嗎?”


    孫楗覺得小蝶是在奚落自己,不由得臉一紅,說:“我......其實我就是想看看你......”


    鮑小蝶說:“有什麽好看的,我們認識了那麽久,你還沒有看夠嗎?我勸你還是不要來了,還是去幫你爸爸媽媽打理生意吧!”


    孫楗辯解:“生意有他們打理,我......我可以不用去管。”


    鮑小蝶說:“你想當一個紈絝子弟啊?要是這樣的話,那你以後還是不要來找我的好,因為我不屑與這樣的人交往。”


    孫楗的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敲打了一下,他最不喜歡被別人說自己是紈絝子弟了,所以被小蝶這樣一打擊,就不服氣地爭辯道:“我可不是什麽紈絝子弟啊!我隻是這段時間來找你,所以才沒幫父母打理生意的。”


    鮑小蝶見縫插針,步步逼近:“那我更不準你來了,因為你天天來找我,就會疏於對生意的打理,時間一久,隻怕真的會變成紈絝子弟了。”


    這話是有些牽強附會,但是隻要能夠勸阻孫楗來看望自己,小蝶就不在乎。


    孫楗感到一陣失落和傷感,說:“你對我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我不來就是。”說畢走了出去。


    鮑小蝶心裏竊喜,看著他落寞的背影說:“慢走。”


    ......


    馮天宇回到家裏,鮑小蝶笑盈盈地看著他,忽然把右手從背後伸出來,隻見手中握著一串飾品,她把飾品朝他的眼前一晃,說:“哥,這是開過光的佛珠手鏈,送給你,讓它保佑你一生平安!”


    馮天宇接過來一看,隻見這串所謂的佛珠手鏈呈淺褐色,掂著比較輕,做工還算精細,他好奇地問:“哪來的?”


    鮑小蝶說:“今天有兩個和尚進到我們的餐館裏,他們拿出這個東西對我說是開過光的,佩戴在身上就會逢凶化吉,一生平安,所以我就把它買下來了。他們說他們是少林寺的弟子,下山化緣來了。我看很像。”


    馮天宇笑著問:“多少錢?”


    鮑小蝶說:“三十五塊錢。怎麽,不貴吧?”


    馮天宇又笑了笑,說:“不貴,但估計就是一工藝品,在哪個廠家批量進的貨。”


    鮑小蝶皺眉說:“不會吧?你說他們是騙子?”


    馮天宇撚著珠子說:“這個年頭行騙的人多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難以分辨,雖然我不敢肯定他們是不是騙子,但是我認為行騙的可能性比較大。”


    鮑小蝶氣憤地說:“騙子!拿給我,我把它毀了!”說罷把手一伸。


    “毀它幹嗎?我看它挺好看的,我要把它整天都戴在手上。”看見打擊了小蝶的熱情,馮天宇立即後悔告訴她那兩個和尚是騙子。


    鮑小蝶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說:“對啊,其實隻要戴著好看就行了,不在乎它是不是真的開過光。”


    馮天宇點頭說:“你說得對。”


    過了一會兒,馮天宇故意問:“那個孫楗這段時間是不是經常去找你?”


    鮑小蝶說:“對,每天都來找我,但是今天被我攆走了。”


    “你......”馮天宇欲言又止。他本來是想旁敲側擊地問她這段時間對孫楗的感覺怎麽樣,沒想到她竟然把人攆走了!


    鮑小蝶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他經常來找我?他對你說過嗎?”


    馮天宇有些心虛地擺手說:“沒有沒有,是我聽飯店裏的人說的。”


    鮑小蝶脈脈含情地看著天宇想,雖然你曾拒絕過我的感情,讓我傷心難過了,但是我這輩子隻在乎你一個男人,哪怕我的心被你傷得千瘡百孔,我仍然隻愛你一人!


    本書源自看書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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