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小蝶朝一條人流如織的街上小跑而去,一邊跑一邊搜尋劉丹的身影。


    然而她尋找了半天,始終沒看到劉丹的影子。


    就在她沮喪不已準備返回的時候,忽然看見了迎麵而來的劉丹——原來,劉丹剛才去了路邊的公共廁所解手,所以和小蝶錯開了——她冷哼一聲,暗說我看你往哪兒跑!心急的她朝著劉丹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當劉丹無意中看到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的鮑小蝶時,她臉色不由得一變,旋即轉身拔腿開跑。


    鮑小蝶一看,心說她分明是做賊心虛嘛!她加快腳步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大聲說:“站住!給我站住!”


    劉丹哪裏肯聽她的,跑得就像兔子一樣快。


    由於鮑小蝶穿的是高跟鞋,而劉丹穿的是平底鞋,所以小蝶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劉丹,隻見她們的距離越拉越遠。就在小蝶認為對方可能會把自己甩掉的時候,忽然看到馮天宇迎麵走了過來,小蝶大聲喊:“哥,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其實不用小蝶提醒,馮天宇已經看到劉丹了。


    此時,劉丹也看到了馮天宇,她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鮑小蝶,又把目光投向馮天宇,知道自己無法逃脫了,於是乖乖地站在原地,束手就擒。


    馮天宇快步過來抓住劉丹的胳膊,冷峻地看著她問:“你為什麽要跑?是不是做了壞事心裏害怕?”


    劉丹囁嚅道:“我......”


    鮑小蝶走了過來,有些氣喘地瞪著劉丹厲聲問:“說,我哥的飯店被人投毒,是不是你幹的?”


    劉丹不敢與鮑小蝶對視,低頭狡辯道:“我沒投毒,不關我事。”聲音明顯在顫抖。


    鮑小蝶又厲聲說:“你分明是在狡辯!如果不是你投的毒,那你為什麽要逃跑?”


    劉丹惶恐地擺頭:“不關我事,真的不關我事......”


    怒不可遏的鮑小蝶狠狠地扇了劉丹兩巴掌,把劉丹的鼻子都打出血了,小蝶舉起手還要打,然而被馮天宇製止住了。


    鮑小蝶又問:“說,你為什麽要陷害我們?是不是受到誰的指使?”


    劉丹咬住嘴唇一言不發。


    “快說呀!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把我們害得傾家蕩產,我今天打死你!”越想越氣憤的鮑小蝶舉起手作勢又要打,可是又被馮天宇阻止住了。


    馮天宇說:“把她交給警察處理吧!惡有惡報,相信她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鮑小蝶覺得他說得對,於是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二十分鍾不到,一輛警車在他們的身邊停了下來。隨即下來兩個警察,簡單地詢問馮天宇一番後,就把劉丹押上了警車。


    通過審訊,劉丹如實交待了犯罪事實。


    原來,她的真名叫馬蓉,受到了李慧嫻的指使,李慧嫻給她一萬元的好處費,讓她去幹壞事。於是,她以找工作的名義取得鮑小蝶的信任後,趁人不備悄悄在菜湯裏投毒,然後迅速離開飯店。李慧嫻怕東窗事發,自己被警察抓起來,就叫馬蓉去廈門去避風頭。馬蓉去到廈門呆了一段時間後,由於牽掛自己三歲的孩子,就瞞著李慧嫻回到s市,昨天剛到,沒想到今天剛一出門就被馮天宇抓住。


    通過馬蓉打電話給李慧嫻得知其具體的工作地址後,警方很快在一家飯店把李慧嫻抓了起來。


    經過審訊,李慧嫻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原來,她指使馬蓉投毒是受到他人的指使。據她供述指使她的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可是她並不認識對方,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來的,對方聲稱是因為同行競爭想把東興樓飯店整垮,所以準備在供顧客食用的食物裏投入巴豆粉。她雖然對馮天宇把自己炒了魷魚的事情心懷怨恨,但是她害怕出人命,所以當時猶豫不決,可是對方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出人命,顧客食用了摻和巴豆粉的食物隻會導致腹瀉,去醫院掛兩瓶水就沒事了,那人還當場給了她兩萬元的好處費,稱事成之後再給三萬,她受不了金錢的誘=惑,便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她曾問過對方為什麽不找別人而是找自己,對方稱她熟悉東興樓飯店內的環境,可以為安插進去的人“指明方向”;另外她可以動用自己的影響力把裏麵的服務員叫走,即時把人安插進去。她指使馬蓉投毒成功後,就按照當初那個男子與她約定下次見麵的地址去找他索要那三萬塊錢,可是對方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似後,再也沒有和她見麵。對方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住在哪裏。


    那位指使李慧嫻策劃投毒的男子是誰?


    根據李慧嫻供述,犯罪嫌疑人每次與她見麵時都戴著墨鏡,所以她無法看清楚那男子的麵孔,隻判斷其年齡在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之間,體態偏胖,個子在一米七左右。警方走訪了離東興樓飯店方圓一公裏以內的大大小小的所有飯店,試圖找出與她提供的和犯罪嫌疑人的年齡層次、體貌特征相符的包括飯店負責人以及其屬下員工,最終找出了四個,但是經過李慧嫻辨認沒有一個與犯罪嫌疑人相符。


    警方的偵破工作暫時中斷。


    沒有查出投毒案的幕後真凶,鮑小蝶和馮天宇都很氣餒。


    鮑小蝶對馮天宇說:“肯定李慧嫻供述的那個中年男子不是開飯店的,他隻是放了一顆煙幕彈,要不然警察怎麽查不出來!”


    馮天宇點頭,表示認可。


    鮑小蝶說:“要不然我們叫警察去查陸曉白,很可能幕後指使是他。”


    馮天宇搖頭說:“不可,我們隻是懷疑而已,就算他是幕後指使,但是無憑無據,警察也不可能把他抓起來。”


    鮑小蝶說:“那怎麽辦?難道要讓罪犯逍遙法外?”


    馮天宇茫然地看著不遠處閃爍著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燈,說:“也許警方永遠無法抓住在我們飯店投毒的幕後罪犯,但是我相信惡有惡報,有一天他會遭到報應的。”


    鮑小蝶有些不滿地說:“哥,你這是自我安慰而已,什麽惡有惡報呀,說得太虛了!我估計有許多壞人活得好好的,一輩子都不會遭到報應。”


    馮天宇也知道這是畫餅充饑,壞人不一定有惡報,所以不說話了。


    鮑小蝶突然問:“哥,你說警方在沒有抓到幕後罪犯的情況下,我們向李慧嫻和馬蓉主張民事賠償,法院會不會判令她們賠償我們的全部經濟損失?”


    馮天宇說:“我不清楚,這個要問律師。但是我覺得就算法院判令李慧嫻和馬蓉賠償我們的全部經濟損失,李慧嫻也是拿不出多少錢的,因為據我了解,她是農村的,家庭條件並不好,老公又和她離了婚,她從哪裏弄那麽多錢賠償咱們?至於馬蓉,她為了一萬塊錢而去投毒,我覺得她的家庭條件也好不到哪裏去。”


    想到犯罪嫌疑人可能拿不出錢來賠償,鮑小蝶感到沮喪不已。


    ......


    第二天早上,鮑小蝶和馮天宇轉了兩趟公交車,下車後又走了十來分鍾的路,才去到昨天應聘的這家飯店——他們這是來上班的。


    馮天宇見到了老板,彼此愉快地打了招呼。


    老板昨天在和馮天宇聊天的過程中,知道他曾是東興樓飯店的老板,因為飯店被人投毒受到了很大的負麵影響,生意難以為繼,最後迫不得已把飯店低價轉讓了出來。老板拍了拍馮天宇的肩膀,調侃說:“你以前當將軍的,指揮他人,風光無限;現在來當士兵,受他人指揮,習慣得過來嗎?”


    馮天宇聽了這話後表情有幾分不自然,但是他還是說:“我曾經給別人打過工,現在隻不過從高處跌了下來,回到原點而已,應該習慣得過來。人生無常,有沉有浮,我覺得沉時要坦然,浮時要淡然,隨遇而安吧。”


    老板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說:“你真是這樣想的?”


    馮天宇肯定地說:“對啊,我不但是這樣想的,而且還是這樣做的,有什麽好奇怪的嗎?”


    老板豎起拇指說:“了不起!有許多人取得一點成績就得意忘形,認為自己有多能幹,跌倒時唉聲歎氣,甚至一蹶不振,他們應該像你學習!”


    馮天宇笑著說:“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別人不小瞧我算是好的了。”


    老板說:“行了,你好好表現吧。今天中午你炒兩個你認為拿手的菜給我嚐試一下,我要看看你的廚藝水平到底怎麽樣。”


    馮天宇說:“好的。”


    馮天宇的烹飪技術是很過硬的,做出來的菜可以說色香味俱全,到了中午,他烹飪了兩道菜端給老板品嚐,這兩道菜分別是豆豉蒸魚腩和東坡肘子,老板嚐試後滿意地點了頭。


    得到老板的肯定,馮天宇就放心了。他以後將會安心地工作,發揮自己的烹飪所長。


    鮑小蝶也是挺認真地工作,第一天上班,她就得到了領班的認可。自從自家的飯店倒閉後,她的心態雖然不像馮天宇那樣麵對人生的逆境時那麽坦然,但是也不是很悲觀。她暗暗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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