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宇偷偷拍攝到陸發屠宰場的工人為活豬注水的畫麵後的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他知道星期天牟曙光工作的檢察院都會放假。 上午,他打了一個電話給牟曙光,在得知他此時正在家裏的情況後,他就馬上去找牟曙光。見到牟曙光後,他把陸發屠宰場為活豬灌水的情況告訴了他。


    牟曙光是s市反貪局局長,反貪局隸屬檢察院內設機構,馮天宇認為打擊食品安全犯罪應該在檢察院的職責範圍內,他把陸發屠宰場為活豬灌水的情況告訴牟曙光,就是希望牟曙光管一管,讓市民吃上放心豬肉。


    聽說陸發屠宰場涉嫌為生豬注水,牟曙光很氣憤,陸發屠宰場幹的可是違法亂紀的事情,損害的是消費者的切身利益!他決定管一管!


    後來沒多久,由s市檢察院牽頭,聯合當地工商、畜牧、公安等執法部門開展了一場嚴厲打擊各種製售病害肉、注水肉等違法犯罪活動,查獲了一批“問題豬肉”,其中包括病死豬肉和含有萊克多巴胺的豬肉,有力震懾了不法分子,另外還鏟除了長期盤踞在s市周邊的一些私宰窩點。但是遺憾的是,並沒有查到陸發屠宰場涉嫌為活豬注水的違法行為,不知道是陸曉白收斂了還是走漏了風聲。


    中午在牟曙光家裏吃了飯,又喝了一些酒,馮天宇才回家。


    當他走進自家門口的小區時,忽然看見三十米開外的活動廣場邊有一個身穿藍色羽絨服的年輕女子攔住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問:“老奶奶,我向您打聽一下,您知不知道馮天宇家住在哪裏?”


    “你說什麽?”老太太的耳力不太好,沒聽清楚女子說什麽,於是把身子一傾,側耳問。


    “我說你認不認識一位名叫馮天宇的人?”藍衣女子也微微傾身,提高聲音問。


    “我就是,你找我幹嘛?”不等老太太回答,馮天宇就大聲說,並且大步流星地朝著藍衣女子走去。


    “哦,你就是啊。”藍衣女子顯然有些意外,用一雙大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


    老太太見藍衣女子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便移步離開了。


    走到藍衣女子的身邊,馮天宇又好奇地問:“我不認識你,你找我幹什麽?”


    藍衣女子並沒有急著告訴他自己找他為了何事,而是小聲問:“請問你認不認得柳貝貝?”


    “你是柳貝貝的什麽人?”馮天宇大感意外,“她不是發信息告訴我她去了越南老街市嗎?你找我到底為了何事?”


    藍衣女子說:“我是她表姐,叫上官芸,她應該沒有去越南,因為我從來沒聽她說過她要去那邊,也從來沒聽她說過那邊有她認識的人。退一步講,就算她真的去了越南,但是已經過去了一年多,這麽長的時間她應該會和她的親戚、同學聯係,可經過我打聽,我所認識的她的親戚和同學誰都沒有接到過她的電話,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


    馮天宇眉頭一皺,回憶說:“柳貝貝確實給我發過一條信息,她說那邊有她的親戚,還說如果她去得成的話,她就向我借一筆錢,自從那次收到她的信息後,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的信息。你再好好回憶一下,越南那邊是不是真有她的親戚?”


    上官芸十分肯定地說:“絕對沒有!她的親戚也是我的親戚,如果真有,我怎麽不知道呢?”


    “沒有去越南,那她會去了哪裏呢?”馮天宇好像是在問上官芸,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上官芸搖頭說:“我不知道。大概在前年農曆十月份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她給我發了一條手機信息,說如果她失蹤了,或者去世了,就叫我去找一個名叫馮天宇的人,她說你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你知道她的一些情況,如果她真的有什麽不測,隻要把她的情況告訴你,你就知道怎麽處理,她還把你的居住地址告訴了我。這個地址我一直牢牢的記在心裏,因為我很擔心她出事。”頓了一頓,“你知道嗎,當時收到她的信息我很吃驚,她發這種莫名其妙的信息給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當時還打了她的電話,可是她沒有接聽,我發信息問她怎麽不接我的電話,她回複說自己嗓子不舒服,所以不方便說話,我又追問她是不是受到了什麽人的威脅,她卻說你別問了,我沒受到誰的威脅。雖然她這樣解釋了,但是我心中的疑慮還是沒有完全打消。唉,要是我當時報警也許就好了。”


    馮天宇很吃驚,回想起有一次為範誌山幹活的工人用挖掘機在工地上無意中挖出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的第二天,柳貝貝急急忙忙的去工地上找自己時聲稱她懷疑那具屍體是她的一個朋友的,還一臉悲戚的樣子,但是後來他發信息問她,她卻回複說警方已經排查過了,那具屍體不是她朋友的,他感到很蹊蹺,到底那個信息是她發的還是另有其人?如果不是她發的,那又會是誰發的呢?別人發那個信息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想刻意製造柳貝貝平安無事的假象?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可能已經發生了不測,如果真的發生了不測,那會是誰幹的呢?她和陸曉白的關係非同一般,難道是陸曉白幹的?可是,陸曉白為什麽要對她下手呢?難道是他擔心她威脅到他的婚姻,所以才對她下手的?可是,僅僅是因為那樣,他沒必要對她下手啊。不過他又想,陸曉白那個混蛋心黑手辣,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到底真相是什麽呢?他覺得案情撲朔迷離,無法想明白。


    上官芸見馮天宇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馮大哥,你在想什麽呢?”


    馮天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知不知道貝貝在外麵交了一個男朋友的事情?”


    上官芸說:“知道,她的男朋友叫沈天均。沈天均和我表妹是一個地方的。”


    “沈天均?”馮天宇感到很意外,“她男朋友不是叫陸曉白嗎?怎麽是沈天均呢?”


    上官芸愕然地看著他說:“她什麽時候交了這樣一個男朋友?我完全不知情啊。”


    馮天宇又不放心地問:“她真的從來沒有對你提起過陸曉白?”


    上官芸肯定地說:“絕對沒有!你對陸曉白這個人很了解是嗎?”


    馮天宇說:“我很了解陸曉白,他這個人心黑手辣,壞事做絕;你表妹跟他的時候他已有了家室,你表妹隻是他的地下情.人。”


    “啊!”上官芸不覺張大了嘴,“我表妹為什麽那麽傻呀,找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幹什麽?而且照你這麽說來,我表妹的失蹤跟這個叫陸曉白的人有很大的關係,她......你說我表妹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啊?!”


    “是啊,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你說你表妹那麽年輕漂亮,找誰不好,偏偏找這麽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我都替她感到不值。”馮天宇的表情很不屑,“難道你表妹跟陸曉白在一起隻是貪圖他的錢財?”


    上官芸立即反駁道:“不,我表妹絕對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要是她貪圖錢財的話,那她早就離開她男朋友跟別的男人走了。她曾告訴過我,她在深圳讀大學的時候,由於長相出眾,有許多男同學追求她,其中就有富二代,但是她都沒有答應人家,因為她已經暗暗喜歡上了沈天均,大學一畢業,她就找到沈天均做了他的女朋友。”


    “既然她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又那麽重感情,那她為什麽要跟陸曉白在一起呢?”馮天宇覺得上官芸的話自相矛盾,“她跟了陸曉白,就不怕男朋友吃醋嗎?”


    上官芸知道他是在質問自己,就連忙說:“她男朋友早就失蹤了,應該是她男朋友失蹤後,她才跟你所說的那個名叫陸曉白的人在一起的。因為她以前一直在廣州工作,那時候我也在廣州工作,我們經常見麵,我很清楚她的交際圈比較窄,除了同事就是男朋友,如果她在廣州的時候就和陸曉白認識,那她肯定會對我講的。”


    馮天宇又想起那具被挖掘機挖出來的無名屍體的事情,心頭不由得一緊,連忙問:“你說柳貝貝的男朋友失蹤了?”


    上官芸說:“是啊,她和她男朋友的感情很好,要不是他失蹤了,那她怎麽可能成為陸曉白的地下情.人呢?”


    馮天宇問:“她男朋友在哪裏失蹤的?”


    上官芸說:“聽說就在s市失蹤的。她男朋友失蹤後,她從廣州來到了s市,說是來找男朋友,但是後來一直都沒有找到。”


    馮天宇心想,莫非那具在工地上被挖掘出來的屍體就是柳貝貝的男朋友的?如果真是她男朋友,那他為什麽會被人殘忍地陷害?又是被什麽人陷害?


    他覺得有必要把柳貝貝從電視上看到那具屍體的聞報道後,特意趕到工地上找自己了解更多的有關屍體的細節的事情告訴她。於是他把當時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上官芸聽後大吃一驚,說:“照你這樣說來,那具無名屍有可能是沈天均的!”


    馮天宇說:“我也是這樣懷疑的。不過,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沈天均的,咱們還不能妄加臆斷。”


    上官芸點頭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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