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馮天宇正坐在快速行駛的出租車上,他的手裏緊緊握著一個黑色的優盤,好像擔心手中的優盤會突然長了翅膀飛走似的。


    這個優盤是他在二十分鍾前去譚敏家裏拿到的,就是他苦苦尋找的疑似保存得有能夠證明陸曉白涉嫌殺害了陳素玲的犯罪證據的那個優盤。


    譚敏的女兒不是說把優盤埋藏在了被陸曉白買走的那盆羅漢鬆下麵的泥土裏嗎,它又怎麽會出現在她家裏呢?原來,譚敏的女兒把優盤埋藏在盆土裏時無意中被譚敏的兒子發現了,他悄悄拿走了優盤而沒告訴妹妹。拿走優盤後他把它藏在了放置於自己臥室內的舊紅木抽匣裏,搬家後他又連同抽匣把它帶到了寢室裏。由於他的筆記本電腦在獲得優盤前就已經人為的損壞了,後來一直沒有拿去維修,所以他一直沒有打開過優盤,更不知道優盤裏麵到底保存了什麽。前天,一直在s市某高中學校寄校的他回到家裏後,突然聽母親說起前幾天有人來家裏追查一個懷疑裏麵保存得有能夠證明某人涉嫌殺人的證據的優盤,他覺得事關重大,於是把優盤拿出來交給母親。譚敏最痛恨強.奸殺人犯,所以當她從兒子手裏接過優盤後便把它秘密保管起來,還打算去尋找馮天宇把優盤親自交到他手裏。


    自從鮑小蝶進入陸曉白家裏尋找優盤未果後,馮天宇就打算再次去譚敏家裏仔細問問情況。但是,他的這一想法始終沒有告訴鮑小蝶,原因是陸曉白是鮑小蝶的親哥,他擔心鮑小蝶知道自己要去尋找那個優盤後她在情感上有些難以接受。


    這時,出租車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停下來的原因是在三秒鍾前亮起了交通信號紅燈。


    司機突然開口問馮天宇:“哎,你去檢察院幹什麽?”


    馮天宇沒有說話,因為此時他的目光正被兩個在正前方橫向快步行走的女子所吸引。隻見那兩個女子均披著長發,均穿著紅色的羽絨服,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他覺得這兩個女子好像是柳貝貝和張歡歡,越看越覺得像,他十分驚訝,她倆怎麽會在一起?來不及多想,立即對司機說:“我要下車,走開門!”


    司機說:“這裏不能下車。”


    馮天宇看著那兩個越去越遠的女子的身影又著急又無奈,說:“那你開到前麵把車停下!”


    亮起交通信號綠燈後,司機把車開過去停了下來。


    由於急著去追人,馮天宇扔給司機五十元錢說:“不用找了。”他打開車門迅速下了車,然後迅速返回紅綠燈路口朝那兩個紅衣女子行走的方向跑去。


    馮天宇的步子大,迅速快,他一邊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奔跑一邊朝前方和左右兩邊掃視,他跑了大約七分鍾,突然看見前麵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兩個身穿紅色羽絨服的女子在人群中快步行走著,他劈開人流加快速度追趕她們。


    又跑了一分多鍾,馮天宇才追到兩個女子,氣喘籲籲的他側臉一看,果然是張歡歡和柳貝貝!他分別喊了一聲她倆的名字。


    氣喘籲籲的張歡歡和柳貝貝立即停住腳步,幾乎在同一時間把目光投向馮天宇。


    馮天宇十分好奇地問:“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柳貝貝喘了一口氣說:“我們......正準備去......找你。”


    馮天宇見她倆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脖子上也有陳舊的抓痕,不禁問:“你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麽會和親人、朋友失去聯係那麽久?失聯後你們到底遭遇了什麽?”


    柳貝貝說:“我們被......囚禁了......”


    馮天宇不禁“啊”的一聲,問:“誰把你們囚禁起來了?”


    柳貝貝朝左右看了一眼,見人來人往的不方便把情況說出來,說:“一言難盡,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於是,馮天宇帶著她倆穿過一條狹窄的巷子,來到一處此時沒人經過的小路上。


    柳貝貝憤恨地對馮天宇說:“我倆先後被陸曉白那惡魔控製,然後把我們送給一個叫名皮革海的男子,皮革海同樣也是惡魔,他把我們囚禁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要不是今天有一個好心的小偷救了我們,我們這輩子恐怕就......”她情不自禁地哽咽起來,“就再也出不來了。”


    張歡歡也不禁哭泣起來,斷斷續續地說:“皮革海一直......把我們當......生理發泄的工具,他很變......態,如果我們不聽他......他的話,不服從他的擺布,他就打我們,罵......我們......”


    馮天宇聽了後非常氣憤,很少說髒話的他爆了一句粗口:“媽的,這兩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他們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接著問張歡歡:“陸曉白為什麽會那樣狠心的對待你呢?”


    此時的張歡歡已是潸然淚下,說:“因為我在......你和我表妹的飲料裏......下了迷藥,使你們發生了關係,他怨恨我,所以......”


    馮天宇又爆了一句粗口,既而問:“你父親不是說你去寧波打工嗎,你怎麽會悄悄一個人回到s市?並且回來後怎麽不和你表妹林若夕說一聲?”弦外之音是,如果你跟你表妹說一聲,也許你就不會被陸曉白控製了。


    張歡歡又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可謂是字字泣血。原來在十多年前,她的確是跟著她本村的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女孩去寧波打工。但是她去寧波不久後,報複心極強的陸曉白特意去到寧波以真心喜歡她為由把她騙上了床,然後又花言巧語的把她騙回s市,最後圖窮匕首見,把她送給了皮革海供他任意玩、弄。


    張歡歡隻是簡單的把自己受騙的經過講出來,她沒有把自己被囚禁後遭受怎樣的蹂、躪的事情講出來。為什麽不講呢?因為那段往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惡夢,她不想去碰觸它,一碰它傷口就會汩汩流血。


    被囚禁了十三年之久,她的身心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她好幾次差點死在那棟別墅裏,幸好她命大,一次又一次從鬼門關走回來。


    有一次是被皮革海打得遍體鱗傷,有一次是皮革海因涉嫌聚眾鬥毆被警察抓去關了五天,由於沒東西吃,她整整餓了三天,有兩次是生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皮革海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他曾告訴過張歡歡,如果她死了,就像死一隻雞那麽簡單,他是不會為她傷心難過。


    柳貝貝被囚禁是因為她懷疑陸曉白殺害了她的男朋友沈天均。她還清楚的記得一年前她去警察局報警後,被陸曉白發現並用槍頂住她的腦門威脅她喝下一杯加了什麽東西的紅酒,沒多久她便暈倒在沙發上,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地下室。


    柳貝貝也是像張歡歡一樣身心遭受了極大的摧殘,她剛被囚禁的時候由於皮革海要侵占她的身體,她極力反抗被皮革海打暈了過去。經過那次被打的遭遇後,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太弱,無論如何是鬥不過皮革海的,再加上張歡歡的好心相勸,所以在後來的日子裏皮革海屢屢侵占她的身體時她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了。


    被囚禁後,她們倆都曾多次產生過自殺的念頭,比如用頭猛力往牆的棱角上撞,比如把瓷碗打碎用鋒利的瓷片劃破動脈血管,比如絕食,比如用鐵鏈子勒脖子,等等,但是到最後她們都放棄了,一方麵是害怕痛苦,別一方麵是想找機會活著出去向公安機關揭發陸曉白和皮革海犯下的罪行。


    其實,她們也曾碰到過可以逃脫的機會,因為皮革海並不是一直把她們囚禁在地下室,每個月皮革海都會把她們帶到院子裏透氣,或者帶到樓上的客廳裏看電視,少則五六天,多則七八天,因為皮革海也擔心她們長期呆在地下定會生病——這並不是他發了善心,而是他認為如果她們生病死了,他就沒玩樂的了。


    可惜她們的膽子太小,白白錯過了許多可以逃走的機會;如果她們的膽子大點,趁皮革海不注意的時候或者竄謀好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拿鐵錘、菜刀之類的鈍器或者利器朝他的頭上猛砸猛砍一通,然後逃出去。


    除了上述機會外,還有另外的兩次機會,那是她們生病後,皮革海請醫生來給她們看病,其實她們是可以找機會用眼神示意醫生的,這樣醫生也許會產生懷疑從而報警,但是當時她們根本沒有那樣做。張歡歡是沒想到,柳貝貝是害怕醫生不明白自己的暗示作用從而詢問自己遭到皮革海的打罵。


    其實,囚禁她們的地下定以前是用來堆雜物的,但是自從皮革海把張歡歡關押起來後,他就自己動手把裏麵簡單裝修一番,另外還重新安裝了一道鐵門,還在木門上加了隔音材料,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不讓外界聽到地下室有任何動靜。


    的確,盡管那個小區的住戶不少,那棟別墅的周圍經常有人走動,但是這麽多年來誰都不知道那個地下室藏有兩個無辜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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