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事發的後幾日,若美人草草下葬,她的葬禮由皇後一手操辦,到了葬禮那日,也隻有皇後一人到場,旁的妃嬪都以各種理由躲避著這場喪事,不想沾染分毫。


    永煌則是將近一兩個月都沒有再進過任何一個妃嬪的宮中,他似乎對這宮裏的女人有了諸多的避諱。說是避諱,他又反倒是常去見皇後,與皇後商議了諸多事宜。也許,在這個男人的心中到底是正妻可以相信吧。


    這件事在皇後等人的吩咐下,妃嬪三緘其口,再無人敢提起。皇後在這件事草草結束後,竟然又在後宮炙手可熱了起來,接連數月她都陪伴在永煌身側,是她,也隻有她。


    這種形勢當真是羨煞宮中一群年輕貌美的妃嬪,她們個個花枝招展,使盡了渾身解數都不能再度吸引永煌的目光,不久後,她們也都紛紛鬆懈了下來。


    雖然期間皇後也勸著永煌去見過一兩個宮嬪,但是最終能夜夜伴在永煌身側的也隻有她皇後一人。


    說起來,吳煙嵐產期將至,這些日子也就歇在自己的宮中了,她每日魚翅海參地補著自己的身子,閑暇時光靠著繡花唱曲打發,偶爾再叫來一兩個宮嬪聊上一聊,一天天的也就過了。


    這日,周圍站滿了侍女宮人,吳煙嵐手中舀著些小玩意兒笑吟吟地撫弄著自己的肚子。


    “你這裏還真是熱鬧,不比我宮中那樣冷清。”楊依依坐在一旁,有些落寞。


    吳煙嵐微微一笑,遣走了身邊的下人,“熱鬧也隻是宮人和來往恭賀的嬪妃,沒有皇上,哪裏算得真正的熱鬧?”


    楊依依瞥了吳煙嵐一眼,“你這麽在乎恩寵,何不去爭?你這麽沉得住氣?”


    “皇後是年老色衰,但是……皇後始終是皇後,是皇上的正妻。皇上重視她也是應當的。”吳煙嵐無奈地一笑,“再說了,難道你沒看到若美人的下場麽?還想這個時候和她鬥麽?”說罷,她便深深地睨了眼楊依依。


    楊依依輕蔑地一笑,轉過了頭,“她那是自尋死路!與人通|奸,能有什麽好下場?”


    “平時瞧著你是細心聰慧的人,怎麽這件事上這麽糊塗?”吳煙嵐也不欲與楊依依轉彎抹角,“她那樣的寵妃,為何要與人通|奸?又不比咱倆深宮寂寞……我可是聽說,這若美人在臨死前還叫喊著姐姐你的封號啊玄判。”


    楊依依麵不改色心不跳,“純屬是那個賤人臨死前還想拉個人下水,誰知道她是受了誰的指使?!”說罷,楊依依便陰惻惻地瞅向了吳煙嵐。


    吳煙嵐忽然大笑出聲,她心知楊依依在疑心自己,便道,“你還真是識人不明啊,若蘭那條狗忠於皇後……”


    “忠於皇後也死了,還死得那樣慘……”楊依依輕聲哀歎了句。


    吳煙嵐的目光忽然深邃了起來,她定定地看著楊依依道,“因此,皇後不是個可依靠的人,她都能弄死那條忠狗,何況是你我?”


    楊依依錯愕,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雖然她也一度猜想也許是若蘭太過得寵犯了皇後的忌諱才遭到了滅口,但是……


    “皇後也真是舍得,去了這麽個好幫手,其實她若是找若蘭好好地聊一聊,再威脅一番,恐怕那條狗也就回到她身邊了。”吳煙嵐深歎了一口氣,“可是,非得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隻怕這局皇後虧得有點大。”


    楊依依麵色帶了幾分驚恐,這麽說來,那最後的陷害,可能也是皇後的計謀之一……皇後也忌諱自己了?


    吳煙嵐見楊依依臉色不對,立馬道,“你放心,皇後還沒那麽想除去你,若真是忌諱你到了那種份上,你現下已經不可能安然在我的殿內坐著了。說起來,皇後身邊的確是不缺可用的人,不過,她也沒必要那麽快除去你……”


    楊依依不安地瞅了一眼吳煙嵐。


    “你想想,她要是想除你,早就那日懇求皇上徹查,來個一石二鳥了。當時不動手,現下反而不好行動了。若美人已死,皇後又正得聖寵,若是再挑別的事端,她不怕給人看出來什麽嗎?”煙嵐分析道,“暫時是不必憂心了。”


    楊依依聞言,稍稍鬆了口氣,忽然瞟了一眼吳煙嵐的肚子道,“你的肚子……”


    吳煙嵐輕聲一笑,撫了撫自己的小腹,“他還在,我想皇後到現下都沒有對我出手,恐怕是因為我出身卑微吧,即便生下了孩子,她也能輕易奪去。”


    “……所以,你急著找人結盟反抗皇後?”楊依依反問道。


    吳煙嵐哀戚地歎了口氣,“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也許我能安心地任她利用,在這個位置上好好地待著,直到白頭,可是有了這個孩子,我就不能讓我的孩子還任人擺布,由著皇後舀捏。”


    吳煙嵐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神采,“即便是皇後要對我出手,要我孩子的性命,我也不會輕易屈服,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


    一兩個月的奔波,四人終於攜手來到了一除偏僻的寺廟,這山上的寺廟不大,幾乎被隱沒在了無數的樹影之後。


    四人走上那通往寺廟正門的白石階,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這白石階的盡頭,亦不知這寺廟是藏在樹叢之中還是雲端。


    “這個石階很陡,咱們就隻能將馬暫且留在這裏了。”天源道。


    永陵點了點頭便將三匹駿馬拴在了山下的幾棵樹邊,“看起來,這個石階不少,咱們傍晚前能到麽?”


    “路上不遇上旁的問題,應該是可以的。”閆染道。


    璟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三人的對話,越發懷疑起閆染的身份來,總覺得她作為一個女子,實在是知道得多了些,真不知她從前是在怎樣的家庭中成長的。


    “你來過?”璟萱脫口問道,隻見閆染鄭重地點了點頭韓娛默示錄。


    璟萱眼底閃過了一絲狐疑,笑道,“那便好了,這樣不怕走錯路了。”


    永陵深深地瞅了一眼璟萱,滿心的不安,他也看得出護送璟萱的這兩個人身手不凡,還具備著各種本領,他隻怕,若是璟萱與他們衝突會受到傷害,更是害怕,這兩個人會利用璟萱。


    說著,四人便踏上了這白石階,這山也是陡峭至極,還未行到一半,璟萱便累了。


    “小姐,喝些水吧。”閆染柔聲道,她貼心地為各位準備了幹糧和泉水。


    璟萱接過了一壺水坐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小口吞咽了幾下,用衣袖輕輕地擦拭了下嘴角,有些愧疚道,“真不好意思,隻怕光憑你們幾個早就到了那寺廟了。”


    “我們仨也是為了送你,要不我背你?”永陵笑了笑道。


    璟萱麵色微紅,低下了頭,“不必了,這樣太累了。”


    “不如大家都歇會兒吧,我也累了。”閆染說著便坐到了璟萱的身邊。


    永陵和天源歇在了一旁,永陵好奇地四處張望著,脫口道,“這裏的地形還真是特殊,都快到半山腰竟然還有這麽大的一片樹林。”


    “這個樹林一早就有,據說這裏還曾有人隱居過,這裏還有著一些果樹之類的,可以供給。不過,貧道再來的時候,這裏該沒的也都沒了。”天源凝眉道。


    那是一片一望無垠的樹林,樹葉凋零,那裏隻剩下橫豎錯亂的枝椏,再到遠處,那樹林的輪廓全部隱沒在白霧白雲之中了。


    璟萱竟對這樹林裏麵的景象有了幾分好奇,能住在這裏的是什麽人呢?


    閆染見眾人對此感興趣也就說起了這個山裏的幾個傳說讓大家好好地放鬆下。這幾日的奔波趕路也實在是讓大家疲憊了。


    一陣風吹過,草叢之中竟有幾分異聲傳出。


    永陵緊張地四處張望著,忽然就聽見一聲尖叫,“啊!”


    “小姐別動!”閆染叫了聲。


    隻見一條渾身是斑的蛇咬住了璟萱的一條腿,頓時,鮮血潺潺流出,天源道長趕忙一劍將那條蛇給砍成了兩半。


    那蛇頭依舊附在璟萱腿上,牙齒狠狠地咬著璟萱細白的腿。


    璟萱痛得驚叫出聲,就想用手去掰開那個蛇頭,輕觸了一下卻動也不敢動。


    “怎麽樣了?”永陵趕忙蹲下身子想要幫璟萱查看傷口,他輕輕地掰開了那個蛇頭,旋即狠狠地扔到了一旁。


    “不好了,這是林子裏的毒蛇,比起一般的還要狠上幾分,閆染!”天源道長著急地喚了一聲。


    隻見閆染已經在著急地找藥酒之類的東西,帶上來的這個包裹裏東西雜亂且有限,閆染愣是翻了半天才找到了幾瓶平時用的解毒藥。她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惴惴不安。


    永陵見狀不顧反對地將璟萱的鞋襪脫了下來,直接就用嘴貼了上去。


    璟萱一驚,當即就要躲避,誰料自己的腿被永陵緊緊地鉗製住,根本不得動彈。她頓時臉紅得如同火燒一般。


    永陵顧不得其它,吸上了一大口血就往地上吐,這時,閆染舀來了一條紅綢,綁在了璟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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