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秋月支身來到西域王宮時,已是人去樓空,可想是若惜搶先一步回到王宮,自知大勢已去,帶著西域王逃離。然冷秋月的直覺告訴她,他們不可能這麽快離開王宮,她一路趕來,並未發覺有人離開。她心想著他們肯定還在王宮裏,西域王宮在她眼裏是陌生的,她不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隱藏起來,總會找到機會的。


    “別動。”果然,冷秋月在隱蔽的地方等到一個身穿西域宮服的宮女,她把劍架在宮女脖子上,宮女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早就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動彈。“西域王在哪裏?”


    “我……我……”


    “若不說實話,小心你的腦袋。”


    “大王在密室裏。”


    “帶我去。”


    宮女前方帶路,冷秋月尾隨其後,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是非常隱蔽的地方,宮女在密室門前停下,冷秋月收起劍,打暈宮女。成功進入密室,侍衛不是很多,冷秋月一個迅速閃身,守在門口的侍衛不聲不響地倒地。不遠處,她能聽到密室裏傳來的聲音。


    “丫頭出去這麽長時間怎麽還不見回來。”


    “父王別擔心,她也要確定外麵是安全的,處處得小心,我們耐心地等等。”


    “唉,軍師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們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放心吧,軍師吉人自有天相,他會回來救我們的。”


    “若惜,我們當真輸了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父王,等我們整頓之後再卷土重來。”


    “恐怕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轉角處,冷秋月冰冷的聲音打亂了他們的章法。


    眼前突然出現身穿白色紗裙,帶著麵紗的陌生女人,慌亂的他們站起身,好奇而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是誰?”


    “若惜公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怎麽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你……”不在意聽真的很容易讓人忘記,經她一提醒,若惜發現這的確是熟悉的聲音,隻是一時間還未能想到她是誰。


    冷秋月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摘下屬於她“冷寒宮”宮主的麵紗,隨著白色麵紗落下,她熟悉再不能熟悉的麵孔印在若惜麵前,若惜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上次僥幸讓你逃掉,今日可沒那麽幸運了。”


    “秋兒,你當真要殺了我嗎?”


    “非殺不可。”


    “我一直把你當成好姐妹,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好姐妹?被好姐妹背叛又是怎樣的心情?你能體會嗎?”


    “是,我是騙了你,那你呢?你就沒有騙我嗎?前朝九公主。”


    “我是騙了你,但比起你的欺騙我又算得了什麽?”


    “嚴格說來,我們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欺騙了對方。可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命,一直以來我都是真心待你。沒想到你竟如此心狠,完全不顧我們之間的情誼。”


    “情誼?那我今日就好好跟你講講情誼。我問你,淑妃是怎麽死的?”


    “中毒。”


    “淑妃是被莫落子害死的,而莫落子是你西域的軍師,沒有你的命令,淑妃怎會被毒死?在你臨死之前,我也不妨再告訴你,淑妃是前朝太子妃,是我皇嫂,你殺了我皇嫂,還怎麽讓我有不殺你的理由。”氣憤中的冷秋月從袖口取出冰劍,冰劍的寒氣瞬間降低了密室的溫度,這裏的眾人,冷秋月並沒有放在眼裏。


    西域王衝到若惜麵前,“要殺就殺我,請你放了我女兒。”


    “你放心,我會讓你們父女在一起的。”


    西域王救女心切,拚死一博,抓住冷秋月的冰劍,死死不放手。“若惜,你快走。”


    “父王……”


    “快走……”


    在宮女及侍衛的拉扯下,若惜被強行帶走。冷秋月不過一掌,西域王毫無還手之力,吐血身亡。冷秋月緊追上前,三下五除二陪在若惜身邊的人一個個倒地,隻剩下若惜被逼到牆角,毫無退路。


    麵對冷秋月的步步緊逼,若惜還在想著最後的生存機會,畢竟這裏是西域王宮的密室,她知道哪裏可以救她。若惜盯著緩緩上前的冷秋月,她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待冷秋月站定的地方正中下懷時,若惜擰開身後的機關,冷秋月自知已中計,掉入陷阱之前,反應極快的冷秋月對著若惜,扔出她的冰劍。同時,冷秋月掉入陷阱,機關關閉,而冰劍刺中若惜的身體,慢慢地,身體隨著牆壁而滑下,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若惜的一統中原的夢想算是徹底破滅,閉眼的一瞬間,她終於意識到,一切都是因她的貪心造成的,是她害死了父王、皇兄,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也許這就是她應該付出的代價吧。


    西域王已逝的消息很快便傳到安國軍營,剛剛蘇醒的安辰逸,聽到這個消息,傷勢好了一半。遺憾的是他們並不知道是誰替他除掉了西域王。


    “王爺,你現在身體還沒有恢複,應該多休息。”冷素端著藥進入軍帳,正見安辰逸起身,準備下床榻,她忙上前製止。


    “我沒事。”不聽勸阻,安辰逸一意孤行。“多謝冷姑姑的救命之恩。”


    “王爺不必客氣,冷寒宮與太子殿下交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應該的。”


    “我的兩位皇侄現下如何?”


    “他們傷得比王爺重,現在還在昏迷著,不過已無大礙。”


    聽說西域王已故的消息,冷素便知道是冷秋月得手了,她很興奮,但又覺得事有不妥,冷秋月既然已經殺了西域王,可為何不來軍營?


    安辰逸的記憶裏時刻浮現那個白色的熟悉背影。“冷姑姑,你們冷宮主現在何處?”知道冷秋月一切的安辰逸,他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她的下落,他清楚的知道,冷素的出現並不是偶然,她可以瞞過其他人,但騙不了他。


    “她在……她在冷寒宮。”


    “別騙我。”軍帳中隻有他們兩個,從冷素的神情中不難看出她知道冷秋月的下落,安辰逸決定告訴冷素,他和冷秋月在山洞裏所發生的一切。“我的王妃上官瓏月,太子身邊的宮女秋兒,其實就是冷寒宮宮主冷秋月,是嗎?”


    冷秋月的多重身份一直是個秘密,冷素對安辰逸的猜測弄得慌亂。“王爺說什麽,我聽不懂。”


    冷素是忠心為主,冷秋月的吩咐她不敢忘記,盡管安辰逸已經知道冷秋月的身份,但她還是守口如瓶。


    為得知她下落的安辰逸,對冷素毫無保留,他們在山洞裏海誓山盟全數告之冷素。“在山上,我昏迷之前,見到的那個白色身影其實就是冷秋月,對不對?”


    “這……”


    “你說是你把我們從莫落子手上救回來,據我所知,你並不是他的對手,憑你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救了我們,是冷秋月對不對?告訴我真相。”


    冷素猶豫了好久,她也想知道冷秋月此時的情況,但她沒有辦法,告訴已知事情真相的安辰逸,或許他可以想到辦法。“是宮主救了你們。”


    “真的是她?她從山洞裏平安出來了?”聽到冷秋月還活著的消息,安辰逸興奮不已。


    “是的,宮主把莫落子打入山崖,替你們療傷之後就去了西域王宮。”


    “西域王宮?她去那兒幹什麽?”


    “趁機除掉西域王。”


    “這麽說西域王是被秋月殺死的?”


    “應該是這樣。既然西域王已死,宮主為何還不現身軍營?我擔心她出了什麽事?”安辰逸再也坐不住,他必須前去一看究竟。“王爺去哪兒?”


    “西域王宮。”


    “我也去。”


    冷素吩咐冷情留下,照看仍昏迷中的安路濤和安路覺,安辰逸和冷素二人去了西域王宮。如今的西域王宮已是狼藉一片,他們找了好久才找到密室。


    密室裏死傷無數。“是死於宮主劍下。”冷素對冷秋月的冰劍了如指掌,僅從死者身上留下的劍痕,她便能推斷出這是冰劍留下的。


    繼續往前走,西域王的屍體出現在眼前,然而並未找到屬於冷秋月的東西。沿著血跡,他們繼續前進,直到他們看到若惜身體裏的冰劍時,他們愣住了。


    “這是宮主的冰劍。”冷素上前,再次確認。“宮主是不會丟下冰劍的,她是不會扔下冰劍獨自離開的。”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去了哪裏?難道遇到不測,不得不舍棄冰劍?”安辰逸取出冰劍,這是冷秋月目前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我們分開找,一柱香之後密室門前集合。”


    安辰逸和冷素兵分兩路,把西域王宮翻個底朝天,一柱香之後,他們仍無所獲。


    “宮主到底去了哪裏?可不能出事。”


    “她說過,不管她在哪裏,她都會找到我。她不會有事的,一定沒事。”看著冷秋月的冰劍,安辰逸是這樣安慰自己。他相信冷秋月不會食言,她能平安從山洞出來,她找到他,替他療傷,證明她不會食言,她是言出必行的人。安辰逸對她有信心,盡管自己還會忍不住去擔心,他仍堅信著她不會有事。


    回到軍營已是深夜,此時安路濤他們也已經蘇醒。安辰逸回到軍營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了他們。一心掛念著冷秋月的安辰逸,根本沒有剩餘的心思去陪著安路濤,傷勢還沒完全康複的安辰逸,心力交瘁,在冷素的勸說下,他回到自己的軍帳,躺在床榻上,那雙擔心著的雙眼使終合不上。


    “王爺,您不好好休息身體怎麽會康複?您若是傷勢未愈,如何去找宮主?為了宮主,請您好好照顧自己。”冷素答應過冷秋月,等她回來時,交給她健康的三人。她和安辰逸一樣,相信著冷秋月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不過是在某個地方,暫時無法脫身而已。


    冷素說得有道理,把自己照顧好,才有力氣去尋找一直牽掛的人。


    安辰逸既是深情的王爺,更是安國的主帥,除了等待冷秋月的出現,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西域已平安,已是該班師回朝了。已經完全恢複的他們,到了不得不回京的時候,安路濤一直不明白安辰逸為何遲遲不肯回朝,他是皇叔,是主帥,他說的話安路濤隻有遵從的份。安路濤亦是第一次看到安辰逸魂不守舍。


    臨回京之前,冷素答應過安辰逸,她會守在這兒,直到冷秋月的出現,隻要找到冷秋月,她會第一時間通知安辰逸。因為冷素的承諾,安辰逸才會依依不舍地離開。


    事隔已有半月,安辰逸回到京城,待在他的王府,整日裏酒不離手,看著冰劍,想著冷秋月,時間越久,他越是失去信心。


    皇宮裏,東宮內,安路濤也見到了慕容雪念念不忘的陸風。他對慕容雪有愧疚,如今她父親已不在人世,陸風是她唯一的親人,從一開始他就把慕容雪當妹妹,如今妹妹苦盡甘來,他怎有不成全之理。


    安路濤爽快的答應了,在慕容雪看來真是驚喜連連。


    “多謝殿下成全。”


    陸風,慕容雪雙雙下跪,叩謝安路濤成全之恩。


    “起來。”扶起他們二人,安路濤繼續說道:“我可以成全你們,隻是不能明目張膽地放你們出宮,皇宮不比其他地方,有著常人不能忍受的規矩。雪兒,出了皇宮,你就不在是慕容雪,太子良娣慕容雪已經死了。”


    “殿下考慮周全,雪兒知曉,不會讓殿下為難。”


    “隻是如此一來,陸風也要跟著隱姓埋名。若是你還想參加秋試,考上狀元,那你們早晚會被父皇發現端倪。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再也不可能進京趕考。”


    陸風拉著慕容雪的手,兩人含情脈脈。“隻要能和雪兒在一起,做什麽都無所謂,隻是如此一來,苦了雪兒了。”


    “不,有你在身邊勝過錦衣玉食。”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


    安路濤看到他們如此恩愛,不禁讓他想到了秋兒,若是秋兒還在,她也一定會幫助慕容雪的。


    “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傳。”


    事不宜遲,安路濤在東宮安排好一切,便去了“長生殿”,一個善意的謊言,皇上會原諒他的。


    “給父皇請安。”


    “平身。”安路濤現在也是安國的功臣,皇上對他更是信任有嘉。“濤兒怎麽了?”安路濤抬眼的瞬間,皇上看出他的無可奈何。


    “父皇,容良娣自盡了。”


    “自盡?”皇上如情天霹靂。“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她父親慕容空。一時沒想開,隨她父親而去。”


    “真是傻孩子。”皇上本無心因慕容空的事牽扯到慕容雪,再者,安路濤的兩位妃子隻剩下慕容雪,如今連慕容雪也自盡了,皇上感慨上天對安路濤的不公。“好好送容良娣離去,朕會對外宣稱她是病故。”


    “多謝父皇。兒臣還有一請求。”


    “你說。”


    “容兒留書信一封,希望可以安安靜靜地離去。所以兒臣希望簡單辦理,以了容兒最後的心願。”


    “準奏。”


    “兒臣替已故的容良娣謝父皇成全。”


    安路濤在邊關九死一生,皇上對他的寵愛更加深一層,對於安路濤的請求,隻要不是太過份,他多會批準。況且,眼下他失去兩個妃子,心裏更是亂,皇上此時也隻有順著他的心思,也是皇上盡自己所能滿足他。


    東宮擺設靈堂,所有人都以為慕容雪已死,就連蓮兒都沒有告訴。在靈堂裏,蓮兒哭得昏厥過去。這樣也好,更有利於安路濤的計劃。


    夜深了,安路濤的馬車出現在城門口,守衛見是太子殿下,誰敢阻攔。順利出了城門,馬車在城外的小樹林停下。


    駕馬車的是化成太監的陸風,停下馬車,安路濤和慕容雪下了馬車。


    “我隻能送你們到這兒了。”


    陸風,慕容雪下跪,再次叩謝安路濤。


    “殿下保重。”


    “這些銀子你們拿著,隱姓瞞名,做些小本生意。”


    “這……”


    “收下吧,你們總是要過日子的,接下來也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多謝殿下。”


    “快走吧。”


    慕容雪上了馬車,陸風駕著馬車離京而去。馬車裏,慕容雪看著昏迷中的蓮兒。“蓮兒,我們出宮了。”


    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安路濤算著時辰,待城門口換班之時他混進宮,才不會被人發覺他是駕馬車出宮,徒步回宮。


    有情人終成眷屬,安路濤不得不深思自己的命運,真是可笑。想來,他和安辰逸的遭遇還真有些相似,心愛之人都離他們而去,明媒正娶的妻子也離去,隻剩他們獨守空房。不知內情安路濤怎知安辰逸的命運比他好很多。


    “皇叔?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自從邊關回京,安辰逸一直待在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是關門謝客。就連安路濤都被關在王府外,一概不見,就連飛兒都不知道安辰逸發生了什麽事。正對安辰逸不解時,他竟主動進宮。


    “找你聊聊天。”


    “你是怎麽了?”


    “有件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


    “皇叔,這可不像你啊?有什麽話還不能跟我說。”


    “答應皇叔,接下來我說的事,聽後請你聽不要生氣。”


    “到底是什麽事?這麽嚴肅?”


    安辰逸不想對安路濤有秘密,這些日子在王府,他想了很多,他和秋兒之間的事還是決定告訴安路濤,猶豫後,安辰逸從頭到尾,包括秋兒是冷宮主的身份,全部告訴了安路濤。


    無論換作是誰,聽了這個故事都會生氣,他生氣,為什麽他最敬愛的皇叔愛上了他最愛的女人?為何曾經與他情不自禁的女人明明還活著,卻不想讓他知曉?一個全心全意待別人的他,竟然被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同時欺騙,可想而知安路濤此時矛盾氣憤的心情。


    “我知道你恨我,要打要罵,隨便你。”安辰逸此時的心情也是不安,他也希望有人揍他一頓,如若不然,他總活在不安裏,他會崩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秋兒?你是我皇叔,我最尊敬的皇叔,你怎麽能搶了我最愛的女人?”


    安路濤握緊雙拳的雙手,示意著他此時多想揍他一頓,可他不能,眼前的是他的皇叔,他的師父,他最尊重的長輩。可他有恨,又有誰能理解他此時想恨又不能恨的心情?


    “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氣憤過後,安路濤竟變得冷靜。“秋兒,不,是秋月,既然她選擇了你,我會尊重她的選擇。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


    “不管你會不會原諒我,隻要你不為難秋月,我怎麽樣都可以。”


    曾經無話不談的叔侄,當真相被揭穿的一瞬間,他們顯得如此陌生、尷尬,氣氛不是很好,他們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對方,不知所措。


    “王爺,不好了。”突然闖進來的是飛兒。“有人要殺皇上。”


    “什麽?”


    原本還是尷尬的叔侄,互視一眼,默契十足的衝出屋外,直奔皇上住處。關鍵時刻,他們還是曾經的叔侄。


    “長生殿”外,將士們正全力抵抗,安路覺正保護在皇上身邊,情勢非常緊急,皇宮裏已是橫屍遍野。


    “莫落子竟然還活著。”他們對眼前正大開殺戒的人再熟悉不過,明知他們不是莫落子的對手,如今他們除了拚死一博,他們還能怎麽辦?“濤兒,放下我們之間的恩怨,一起對敵。”


    “那是必須的。”


    叔侄再次聯手,一致對外。


    “又來兩個送死的。手下敗將,今日老夫就給你們一個痛快。”


    “莫落子,你殺我兩次,每次都失敗,看來連老天都眷顧我,今日誰生誰死還是未知數。”


    “安辰逸,這個世上隻有冷秋月是老夫的對手,可惜,她能救你千百次,唯獨今日她不會來救你。”


    “什麽意思?”


    “冷秋月被若惜公主關進密室機關,她是不可能再出來了。在密室裏待了半月之久,她已經投胎下世了。哈哈哈……”


    “莫落子,今日就讓我們同歸於盡。”安辰逸已經不在乎自己這條命,活著的人永遠比死人痛苦,這樣的痛苦他承受一次已經夠了,他已經沒有精力繼續第二次非人的痛苦。


    “王爺接劍。”


    自從西域王宮帶回冰劍,安辰逸隨手攜帶,飛兒把手裏的冰劍扔向安辰逸,接過冰劍,“秋月,讓我們一起對付莫落子吧。”這是他們之間的承諾。


    舉劍上前,冰劍是一把非常難駕馭的兵器,雖然是第一次與冰劍合作,它在他手上遊刃有餘,他們配合得很好。安路濤也沒有閑著,與皇叔再次並肩作戰,他們之間的默契無人能敵,招招銜接得天衣無縫,雖然近不了莫落子的身,但也能牽製他。就算殺不了他,也要累死他。這已不是一場決鬥,而是體力與體力的持久戰。看似完美的計劃,還是被莫落子破壞了。莫落子被打入山崖,幸而活命,用了半月的時間恢複自己,當他自次回到西域王宮時,他見到的是西域王和若惜的屍體,同時他也發現若惜臨死之前啟動過密室,莫落子便推斷出冷秋月被鎖進密室。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殺皇上,而是為若惜完成畢生的心願,他要為若惜報仇。他的忠心值得認可,可他卻從來沒了解過若惜,若她還活著,莫落子今日之舉定會被阻止。


    “啊……”一聲慘叫,叔侄倆被掌氣所傷。


    “哈哈哈……公主,老夫為你報仇了。受死吧。”集中全部內力於掌,莫落子推掌而出,一道彩光閃過,迎麵而來的掌力接住莫落子投來的掌力,莫落子不敵,掌力被破,後退幾步,抬頭之時,他見到此生最不願見到的人。


    上空中,數十名白衣女子從天而降,正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莫落子以為已經被困密室的冷秋月,很顯然,阻止他掌力的正是冷秋月。


    冷秋月如仙女般從天而降,在安辰逸他們麵前落地。冷秋月與莫落子怒視,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交集,此日的出現,冷秋月非除莫落子不可。


    站定後的冷秋月,伸出右手,運用內力,把落於安辰逸身邊的冰劍吸到自己掌中,冰劍浮於上空,之後便出現無數把冰劍,冷秋月被無數的冰劍包圍著,一掌推出,萬把冰劍齊發,莫落子看得傻眼,愣在原地,等候萬劍的宣判。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冰劍穿過莫落子的身體,正中心髒,肉眼明明看到的是萬把冰劍,而此時正中心髒的不過一把。像是魔幻般,莫落子無力地跪於地。


    “師叔,死在師父的絕技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冷秋月話畢,莫落子死了,危險終於過去,一切恢複了平靜。對於冷秋月的突然出現,充滿疑問的何止皇上一人。


    揭開麵紗的冷秋月,所有身份都被揭穿了。冷秋月在皇上麵前,講完她這十幾年的生活。皇上聽後,既有氣憤,又有安慰。看在冷秋月救駕有功的份上,皇上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冷秋月自由了,徹底的自由了。


    鳥語花香,完美的清晨,皇陵裏,冷秋月站在太後,父皇,母後,三皇姐,她的前朝親人墓碑前,久久不肯離去。


    隨後而來的安辰逸,安路濤站於她身後,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陪著她。


    他們三人之間千思萬縷的關係,需要一個人做出犧牲,安路濤明白這個道理。


    “皇叔,好好對待秋月。”


    安辰逸明白他的意思,感謝的眼神看著他,他不過用手拍拍安辰逸的肩膀,什麽也沒說的離開了。


    安路濤走後,冷秋月在心裏感謝著他:謝謝你。


    簡單的三個字包含著千言萬語。


    單獨的他們在一起,冷秋月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原來,她被牆壁吸進另一麵的地方是通向“冷寒宮”的後山,那是“冷寒宮”的禁地,是安辰逸與冷秋月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山洞裏沒有前朝的金銀珠寶,而是師父的武功秘籍,正是記載著師父的獨門絕技“冰臨天下”。擁有師父的全部真傳,內功修為,隻有此時的冷秋月才能練就“冰臨天下”,若是旁人,不過一招就已走火入魔。


    至於西域王宮的密室,也許是她運氣好,冰劍刺過若惜身體時,若惜緩緩而下的身體,冰劍正好碰到機關,為密室裏的冷秋月打開另一扇天窗。冷秋月出了密室,擔心莫落子還活著,便留在邊關,守候著莫落子。幸好她得到消息,否則莫落子將會血染皇城。


    天下平定,有人歡喜有人憂。君子有成人之美,一切看似美滿。


    王府門前,冷素等人急急趕來,正迎上急匆匆而出的飛兒。


    “飛兒,看到我家宮主了嗎?”


    “沒有啊。王爺留下書信,說是和冷宮主逍遙江湖去了。”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


    京城山外,馬蹄聲撲麵而來--


    “王妃,我們去哪兒?”


    “全憑王爺做主。”


    兩人互視幸福甜蜜一笑,一舉長鞭而下,策馬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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