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留下的聲音,久久的縈繞在我耳邊,深深的震蕩著我的心,讓我感慨萬千。


    從小,她就強悍,霸道,性格張揚,叛逆,我行我素,誰都束縛不了她,最終,她也像一隻逃脫籠子的鳥,飛出了自己的窩,倔強的離家出走。


    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我隻知道,她對我的感情,變了,曾經她是那麽的討厭我,如今她卻是這樣的喜歡我。她把對我的感情,全部表露於麵,討厭的時候就是討厭,喜歡的時候就是喜歡,她從不會掩飾什麽,總是這樣的直率,更是霸道,她說,我永遠是她的人,也許,她這一輩子真的就認定我了。


    可我,什麽都沒法給她,連一聲告別也沒有,隻是這樣呆呆的立在原地,任憑情緒泛濫。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低著頭,看了眼地上已經冰涼的屍體。


    隨即,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帶著複雜的心思,向著駐紮之地行去。


    還沒走出小樹林,我就迎麵撞上了我忠義盟的眾兄弟,他們來了好大一群人,由美男子夏江帶隊,正在這小樹林掃蕩搜索著,一見到我,他們立馬快速迎了上來,麵色焦急。


    等他們走到近前,我不由的開口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美男子趕緊回道:“巡邏兄弟說在這片小樹林裏看見了黑影,之後你獨自一人跑來探查,好久都沒消息。後來他又聽見樹林裏有異樣的動靜,就匯報給我了,我擔心你有什麽閃失,馬上帶人過來搜查。賴子,你沒什麽事吧?”


    說著,美男子還緊張的上下打量著我。


    我無奈的癟癟嘴,隨即輕鬆道:“沒什麽事,就是碰到一隻野狗,被我失手打死了!”


    對於殺死蜜蜂的事,我沒有向兄弟們提及,因為我不想讓大家擔心,畢竟,我殺的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血蝴蝶老大黑寡婦的侄子,這就意味著,我們接下來要承受重大的風險,我不想讓兄弟們因為這事陷入恐慌,更不想因此讓我們的隊伍軍心渙散,所以,說完這句話後,我還隨意的拍了下手,並灑脫道:“沒什麽事,都回去吧!”


    聽到我的吩咐,兄弟們也沒有多言,立馬原路返回了駐地。


    回到駐地,我才發現,其他兄弟也全部從帳篷內出來了,他們好像都被我的事驚動了,以至於現在睡意全無,整個駐地都陷入了一種焦灼的狀態。


    我看到這場景,心裏難免有些愧疚,為了讓大家安心,我找了借口,解釋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處境,再說了一些鼓勵的話,讓大家都別擔心,趕緊去休息。


    在我的悉心勸說下,這場鬧劇終於得以結束,兄弟們對我的話都是深信不疑,他們沒再顧慮什麽,都回到了各自的帳篷,繼續睡覺。


    不過,精明的馬尾辮似乎看出了我的異常,她狐疑的盯著我看了許久,最終卻也沒說什麽,直接回了帳篷休息。


    而我,也回了我的小帳篷,本來,這一晚,因為張龍被下蠱毒的事,我就心神不寧,睡不踏實。現在,加上朵朵和蜜蜂的事,我的心更是紛亂如麻,頭腦裏始終裝著事,讓我徹夜未眠,整個一晚上,我基本都沒怎麽睡。


    早晨七點鍾,朝陽已經慢慢的從山邊浮出,大地被重新喚醒了生機,陽光隱隱灑在了我們搭建的帳篷上,眾兄弟紛紛從睡眠中蘇醒,起床。我雖然沒休息好,但,天一亮,我的精神也跟著煥發,迎著朝陽,我也起床了。


    經過了一小時的整頓,集合。我們於早上八點,集結完畢,整裝待發。


    我挺立於淡淡的陽光下,望著整支大隊,對著全場兄弟鏗鏘有力道:“兄弟們,昨晚的事想必大家也知道,血蝴蝶的人已經盯上咱們了,雖然他們的陰謀被我們識破,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的危機解除了,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們每時每刻都處在危機當中,所以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做好萬全的準備,隨時保持警惕,迎接挑戰。好了,上車!”


    隨著我話音的落下,兄弟們全體精神一震,他們的臉上,刻著剛毅之色,他們的心裏,充斥著鬥誌,在各自領隊的帶領下,他們有序的登上了各自的車。


    當全體上車以後,浩瀚的長龍車隊,按照昨天的順序,由我乘坐的路虎為頭車,繼續向著血蝴蝶總部,進發。


    路上,馬尾辮見我一直沉默不語,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終於,她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輕聲問我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稍稍的思慮了下,還是決定對馬尾辮說出實情,沒有多餘的廢話,我隻用一句簡單概括:“我殺了黑寡婦的侄子,可能接下來要麵臨黑寡婦的怒火了!”


    車裏,除了我和馬尾辮,就是開車的美男子,以及坐在副駕駛的唐家三叔,所以,我沒什麽顧及。


    一直專注開車的美男子,聽到我這話,都不禁頓了一下,不過,他沒有開口說什麽。至於唐家三叔,則保持著他高人的風範,更沒說什麽。


    而馬尾辮,對於這個事,好像不是太在意,她沉默了兩秒,隨即淡定的回我道:“這也沒什麽,反正你和血蝴蝶已經結下了深仇,打算了魚死網破的,多一份仇恨少一份仇恨,也無關緊要。總之,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要做好麵對萬難的準備!”


    再嚴重的事,被馬尾辮一說,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或者說,我們本來走的就是一條危險的道路,沒必要因為它充斥著更多的荊棘而愁容滿麵,即使天要塌下來了,我們也該保持鎮定,想辦法應對才是正道。


    我明白馬尾辮的意思,也佩服她處變不驚的心態,不由自主的,我便對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馬尾辮見我點頭,卻沒有放棄對我的詢問,她依然十分嚴肅的直視著我,繼續問我道:“不過我看你,好像不隻是這一件事吧,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心事!”


    果然,馬尾辮頭腦敏銳,觀察力就是透徹,就跟有火眼金睛似的,啥事都逃不過她的法眼。我也沒隱瞞,又把朵朵的事,告訴了她。


    自從昨晚見了朵朵,我的心裏就一直沉甸甸的,感覺自己沒辦法真的灑脫放下她,也不知道將來再遇到她,該如何麵對,這件事就像一個無法解開的結,始終纏繞我心間。


    現在,跟馬尾辮吐露了出來,我反而輕鬆一些,就像是把壓在心頭的石子,緩緩的倒了出來,整個人就漸漸的減輕了負擔。


    馬尾辮作為傾聽者,很認真的聽我講述著關於朵朵的事。


    對於朵朵,馬尾辮是有印象的,當初我和徐楠舉辦婚禮,朵朵中途出現,大鬧婚禮,馬尾辮那個時候也在婚禮現場,她親眼目睹了朵朵鬧婚禮的過程,也就清楚了我和朵朵還有徐楠之間的複雜關係,更是清楚了朵朵霸道直接的性格。所以,當我把昨晚的事和她說了之後,她立馬就明白了一切。


    隨後,馬尾辮開始站在客觀的立場勸導我,她沒有對朵朵存在任何偏見,也沒有吃朵朵的醋,在感情的事上,馬尾辮一直屬於默默無聞的,她把愛放在心裏,表麵就對我以朋友相待,因此,提到我和其他女人的糾葛,她也不會表現出什麽,隻是很好心的勸解我,替我解憂。


    馬尾辮聰明睿智,為人處世也有她的本事,更是懂得分析別人的心思,經過了她的一番開導,我的心情真就好多了,心態也放平穩了。


    隻不過,煩愁可以暫時拋掉,危機卻不能輕易解除,不管我的心態保持的多好,我也要始終謹記一件事,那就是,每一時每一刻,我都有可能遇到危險,我必須要時刻打起精神,注意意想不到突襲而來的危機。


    這一天,我和我的大隊,全都做好了準備,整個一路上,我們都跟掃描機一樣,不停的觀察,警惕,時刻準備迎接血蝴蝶的怒火。


    可是,血蝴蝶的作風就是神鬼莫測,我們從天亮出發,一直到天黑,途中,竟沒遇到一點意外,並且,一點潛在的危機都沒發現,就好像,血蝴蝶是被嚇怕了,這就讓我有點匪夷所思了,不過,我知道,暴風雨的前夕,一般都是寧靜的。今天這樣的平靜,那麽,接下來等待我的,絕對是血蝴蝶滔天的怒火。


    有了這一層想法,我變得更加警惕了,在晚上,我都不敢冒險趕夜路了,怕中了血蝴蝶的埋伏。大概六點多的樣子,我就吩咐兄弟們在荒郊安營紮寨,做好防護措施。


    至此,我們的車隊已經在途中行駛了二十個小時,要是按照正常的行駛速度,我們或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但是,我們的長龍車隊,瞻前顧後,防範左右,又怕後麵的車掉隊,因此,整體速度十分緩慢,到目前,我們也隻行駛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但我也不急,對我來說,安全第一,早到一天晚到一天,都無所謂。


    這一晚,我們光是布置防禦措施,就花費了兩三個小時,為了防止血蝴蝶的突襲,今晚的防護,我算是做到了最嚴密,完全按照部隊作風嚴格規範,我拉好了最強警戒線,並且在幾處製高點設立了哨點,幾乎做到了密不透風,蒼蠅也別想輕易的飛進來。


    可惜,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無用功,因為這一晚,依舊是風平浪靜,暴風雨遲遲沒有到來。


    這一下,我不得不認為,血蝴蝶是不打算在路上狙擊我們了,既然它開始重視我,那就絕對會想著法子讓我們好看,而,消滅我們最好的方式,當然是等我們羊入虎口,他們可以在自己的老巢設置無人能破的陷阱,壓根就沒必要冒風險在中途對付我們。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就沒再搞的那麽神經兮兮,不過,我也沒有放鬆警惕,依然保持著謹慎。在第二天的上午八點,我們再次出發,踏上了去血蝴蝶總部的征途。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我們全體都不由的越來越緊張,越來越亢奮,越來越認真,整支車隊的氛圍,都變的不同尋常,我們就如同到達了戰場的古羅馬戰士,英勇又非凡,激烈而振奮。


    接近中午時分,我們的車隊開到了雲南境內,隻不過,雲南作為少數民族聚集的地方,交通不是很便利,道路不暢,大馬路都不多,我們要通往目的地,必須經過不少的崎嶇山路,路況很不好。但,不管什麽艱難險阻,都擋不住我們前進的腳步,哪怕山路再崎嶇,我們依然勇往直前,馬不停蹄的趕路。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下午一點十分的時候,我們的車隊開進了山林中的一條泥路,突然停止不前了。因為,我們車隊的前方,有施工隊正在施工,那裏的泥巴路都給挖的坑坑窪窪,雜亂不堪,根本就沒法通車。


    施工的外圍高地上,還豎了一塊醒目的牌子,寫著:“前方施工,車輛繞行!”


    這八個大字,直接把我炸暈了,如果說,隻有我一輛車,我繞回去倒無所謂,但現在,我們可是一條長龍車隊,這要是原路返回,得多難辦,何況,返回去花費點時間是沒什麽,最要命的是,要通往目的地,除了眼前這條稍微寬敞的泥巴路,另外一條是崎嶇的小路,我們的這支車隊想要從那小路穿過,實在太艱難。


    一時間,我都有點一籌莫展了,情不自禁的,我就轉過了頭,看向了我身旁的馬尾辮,想著問問她的意見。


    不過,我這話都沒問出口,一直緊盯著前方施工隊的馬尾辮,突然眉頭緊皺,沉聲道:“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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